戚素心情很是复杂，“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铺子是你的么？”这简直就是引领了全国的商业集团好！不！好！
放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可在这，戚素知道商人却是最教人看不起的。
这些背后的事情，她若是问了俞莳乔必定会讲给她听，但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她只好先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戚素问道：“这位掌柜的管记账么？”钱庄的往来那可不是小数目。
俞莳乔摇头。
背后张掌柜很是幽怨的瞅了他一眼。
戚素犯了难：“那我岂不是还要再寻个账房来。”
俞莳乔道：“账房这不是有现成的？”
戚素见他瞧自己，“你说我啊，我哪有空闲？”
“你自己说说，除却这几日，平日里可还有事忙？”
……那确实是没有了。
戚素勉强点头：“好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人眼中闪烁着得逞的笑意。
张掌柜垂头。
他有私心。
如此不就能时常见到，还不用时时寻借口。
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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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深处里头的丫鬟们又一次见识到了她们家小姐不吃饭的盛景。
就因着俞莳乔要走了。
真是造的什么孽，若是早先想到他马上就要启程，就不选这时候跟他好了……
而她表达抑郁的方式就是在偏房里头的书案上不停打算盘。
拢水觉着好似每次同那位武肃侯府的三公子见了面之后都是这般光景。
不能不教人怀疑。
说起来，就不得不提一提外人眼里头是如何瞧俞莳乔的。
俞莳乔名头上是武肃侯府的亲儿子来着。
虽则实际上知情人都晓得是养子，只是在京城大多人眼中，他同二房的长子是年纪一般大的。
当年匆忙将他安排进了侯府，对外声称是头先丢了的双生子之其一，又因为那位二公子月份略比他大些，因此上他从那时起就是武肃侯府的三公子了。
二公子名周瑜晏，下面还有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妹子周玉，今年业已二十了。
俞莳乔这样子的不同寻常，甭说是做个皇子，哪怕是单纯的当个闲散的世家子，在外人眼里也是离经叛道不务正业的。
因此不明身份的人，谁会愿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呢。
且京城的女子闺中梦里人大多都是见过面的，譬如周瑾谦周瑜晏兄弟两个，都是好样貌，各家宴会上偶的一瞥，这些小姐们便都纷纷将眼珠子系到他二人身上去了。
戚素觉着，如果给京城的这些个青年才俊排个顺序，哦，就叫做“论京城世家小姐们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那么俞莳乔定是排不上号的。
当然这其中还有很现实的原因是因为她们都没见过俞莳乔。
他从不陪同父辈们一同出席这些宴会诗会赏花会之流，一部分是因为当初本来就不愿在人前露面，况，上头那人也不会叫这些恐生事端的场面上出现他这个人。
这当然是天然的好处。
这样便没什么人来同她抢。
可是再没人同她抢，现下人也要走了。
昨日里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不是今儿个下午，便是明天早上。
戚素简直抑郁的算不进账。
说起来，当初两个人莫名奇妙冷战的那一会上头，俞莳乔已经言明了要走。
如今已拖沓这许多时日，反倒心境还不如当时。
果然恋爱的女人都是会变的。
她就从不觉着自己往常会这么矫情。
……矫情到连饭也不想吃。
拢水看她一边看着账本一边飞快打算盘，不禁道：“小姐的手指头真是越发细了。”
戚素虽正出神，却仍听清了她这句，遂高兴问道：“哦？真的？”
拢水叹气道：“唉，见天的打算盘又不吃饭怎么会不细。”
戚素：……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我把你惯的是不是！”
拿起一旁站了黑墨的毛笔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拢水咯咯笑着躲开。
戚素追上去，拢水跑到屋子外头，一不留神跑远了，边跑还边说：“我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您想吃的没！”
戚素气喘吁吁扶着门框站定，一手还拿着那只毛笔。
上头不时有墨汁滴下来。
一个不留神，戚素发觉自己脚上……呃不，鞋上，嗯，多了个大黑点。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鞋！
把毛笔一甩，她就地蹲下来。
一旁忙碌的丫鬟们：……这是怎么了。
拢沙此时也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她蹲在地上，忙不迭的要将她扶起来。
“小姐，这可不是盛夏时节儿上头，着了凉那可不是耍的，快着起来。”
戚素叹了口气：“拢沙。”
“嗯？”
“你看我这双鞋。”
她低头看了两眼，道：“小姐咱们再做一双。”
“不行，我就要这双。”
拢沙：……
拢沙还是那个小甜心拢沙，她只道：“好，那就这双。”
这下轮到戚素吃惊了。
“能，能洗的起来么……”
拢沙坚定道：“能。”
戚素一把搂住她脖子：“还是你最好了嘤嘤嘤~”
拢沙：……
虽然不知道小姐是在那个谁那受了什么刺激，拢沙还是颇贴心颇温柔的道：“那现在能起来了么？”
“……能。”
拢沙将她拽着站了起来。
戚素道：“我们去吃饭。”
拢沙对外头喊了句：“拢水摆饭！”
远远的飘来了一声“好！”
就是这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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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的酒水不说，饭菜都是安排了京城有名酒楼里头的厨子到府里来做，戚素暂时一时半刻没什么好操心的。
闲下来之后，就开始胡思乱想。
架不住自己是个这样子的脑袋，装了许多事越发不清楚，戚素觉着还是要拿忙碌的日子来麻痹一下。
遂开始跑钱庄的买卖。
以前的帐是不能用了，将库里头尚存的清点清点，在门口张了个告示言道广大商户不要着急我们暂时没有关门回老家的打算只是换了个管事的而已。
再把那位张掌柜原样搬过来，只是换了个行当，应也能很快入手的罢。
毕竟是俞莳乔相中的人，她有什么理由怀疑。
只是这建账是个大工程。
盖因原先是本烂账，可又不能一把火烧了全不理会，只能一页页的摘出来细细琢磨，在将有用的东西誊到新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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