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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其言也善,其鸣也哀

神鸦社鼓 步步为吟 2793 2021-04-02 21:14

  祭天台上,魏帝阖着眼沉睡,宫殿里点着很好闻的香,他不知不觉地深睡下来。

  等到他清醒过后,身心舒畅,心情也好了许多,问起了身旁的太监。

  “戚淳醒没有?没道理孤都醒了,那个人却还一直在睡吧?”

  太监胡明脸上裹着白色纱带,闻言便道:“监正大人在您睡过后一个时辰左右也从幽篁殿里走出来了。”

  他指了指围栏那端:“您看,监正大人就在那呢!”

  魏帝便笑了起来,起身,边往那厢走去便道:“总算是醒了,孤还以为你前一阵子说受伤,要闭关,还以为你受了多严重的伤。”

  他关切地询问:“没事吧?”

  而另一端的人闻言却依旧是淡淡的情绪,淡淡的表情,更甚者是没有情绪,没有表情。

  直言不讳地跟他要起了一个人。

  魏帝眉微一抬起,神色古怪地看着他:“那于邵均啊,孤还准备留着他一用呢!”

  ……

  ……

  幽篁殿内,于邵均伏地而跪,垂着眼睑,冷笑:“陛下,这是要抛掉我了?像赵德芳一样。”

  胡明一甩手,便在他脸上扇去:“用的什么口气跟陛下说话,反了吧你?”

  于邵均双手被白衣侍者反剪在身后,身子动弹不得,咬着牙,猩红的眼珠子里尽数是阴狠:“陛下,监正大人,外面的流言蜚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不信你们不知道,你们若是因此而放弃我,会后悔的。”

  “陛下听到了?”极少听他出声的人却忽地唇角翕动:“陛下觉得好笑吗?”

  魏帝阖着的眼眸也睁开,微微一扬唇,朝戚淳道:“你说好笑,忽然便提醒了我,倒是真的挺好笑。”

  于邵均面色沉郁:“监正大人,您之前不是问过我,那鼎究竟是怎么用吗?你现在研究出来了没有?如果没有,那我现在便开始你们如何?”

  魏帝脸色一变,身子不由得往前倾起:“你不是说,你不知道的?”

  戚淳却是岿然不动,又或许是他性子里本来就如此深沉淡漠,让他一直保持着那副让人抓摸不透的神情。

  于邵均眸色阴暗,垂着眼睑说道:“当初这鼎是在那倒斗的商人吴玉唐手上得来的,他有个常年羸弱多病的妻子,后来,他的妻子在这鼎的帮助下,多活了将近十年。”

  “陛下,您知道这鼎是怎么使人长寿的吗?”说完,于邵均盯紧了他的眼,冷笑出声。

  魏帝神色陡然一变,身子越发地往前倾过去:“你说什么,戚淳,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到一半又将目光移到了戚淳身上,惊愕无比:“你听到了没有,原来是这样,尽然是这样,这便是河图引的威力?”

  于邵均冷哂数声,狂笑不止:“可惜了,可惜了,可惜吴玉唐早就死了,现在也就只剩下他的家人或许还能知道个一星半点吧!”

  他红着眼看着面前那人:“陛下想长生不老吗?”

  魏帝轰然便起了身,宽长的袍服随着风猎猎而动,朝大殿外的赵琥道:“赵琥,快去让人......”

  “陛下不用麻烦了。”

  于邵均陡然抬起了手,一片厉色:“因为赵德芳的事情在先,让臣心有余悸,害怕自己也有一日会像他一样,被陛下放弃,所以,在监正大人第一次问起这鼎是如何用的时候,我早早地便将吴家人母子给控住在自己手上。”

  赵琥进来的时候,便见到那高高在上的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抬脚便是朝于邵均胸口踹下去。

  若是在他过去的印象里,就是他再生气也会把人直接处理掉,又怎会劳累自己来脏了这个手?

  “陛下。”赵琥屈膝一礼,“不要脏了陛下的手,让微臣来即可。”

  魏帝拧眉,无尽忿然地朝他看去:“你来得正好,去把于家给我查清楚,把那什么吴家的于家的人全都给朕找出来,一个个都不准放过,活口,这次要活的。”

  他特意的叮嘱,让人瞬间不寒而栗。

  赵琥不知道他究竟想搞什么名堂,却只能领命而去。

  于邵均嘴唇溢出了血迹,“陛下不要白费力气,臣给自己留下的后路,自然是做了万分保障……”

  身后脚步落在地板,极轻,却似吊着人的心间。

  砰砰砰。

  于邵均不由地歇了出口的话。

  戚淳脚步落在自己身侧,白色的裙袂覆了他的眼,让人险些便看不分明。

  于邵均抬着眼往上俯瞰着,眼前却太过朦胧模糊,明明这人见过不止一次,是数次,知道他对青铜鼎的研究超乎自己的想象,知道他对鼎的能力有多痴迷。

  在知道自己今日所说的事情后,他一定会想知道这鼎是如何使用,才能使得人长生不老的。

  毕竟,像他这种已经跟神仙无比接近的人,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或许便真的就能得道成仙。

  可是在这之前,他必须保证自己有很长的命能活着。

  但显然,他并不是永垂不朽的。

  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是,这个世间还未真正出现过永垂不朽的人。

  神仙,从不存在。

  “陛下。”戚淳的声音平平淡淡,状似他一如既往的语气,“不用吴家人,也不用于家人。”

  魏帝面带讶色地看向了他:“戚淳,莫非你知道办法?”

  于邵均嘴角哼了一声,不信的意味显而易见。

  怎么可能呢?

  若是知道他先前为何还会问他?

  装得高深莫测不外乎也是个普通的人。

  “用他就够了。”戚淳一手轻轻地便将他给拎了起来,走到殿堂后方的一间密室。

  于邵均眼底一片惧色。

  屋门打开,戚淳走了进去,其后跟随着的是魏帝。

  屋门关闭,赵琥眸光随着那股犹如烈火烹油的滋滋声越发地灼热了。

  戚淳将他拖着鼎前,唇角微勾:“不就是血,既然任何人都可以,那就只能再辛苦辛苦于大人了,陛下,您说是吧?”

  “如此简单?”魏帝目光里没有愕然,没有不应该,仿若让他为其做出点牺牲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眸子里充斥着惊喜,更甚至是狂喜。

  戚淳淡声道:“以命换命,向来简单。”

  “不是,不是,这个根本没用……”

  于邵均抓住魏帝的腿,拼命地嘶吼。

  “死到临头了,好敢嘴硬。”魏帝烦不胜烦,一刀划烂了他的嘴。

  戚淳站定着看他,淡淡地扬唇:“陛下就不听听他最后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听的?”魏帝一脸无所谓。

  戚淳抬起于邵均的头颅,抛入了青铜鼎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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