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阿弗爬在他身上,抓住他脸上的面具,贺兰毅心跳突颤。
“别碰。”
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触碰,唇角紧紧抿着,但目光里却带着不容触碰的强势。
阿弗这才意识到,这件事对他的伤害究竟有多少地大。
“没关系,你信我,戚淳都是我杀得呢,你信我一回。”
“这个不一样。”
“哪不一样?”
贺兰毅轻呵出气,笑道:“阿弗,听话,好吗?让你我们都为难的事情,那就是代价,得到一些东西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弗抿了抿唇,点头,声音微哽:“我不碰你,可以吗?”
阿弗举起双手不去触碰他的禁忌,但转瞬之间,忽然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下面是勃动的心跳,突突的跳动着,一声一声,十分沉稳有力。
为她而跳动着。
若是她也有心的话,是否也会有这么一颗心脏?
阿弗忽然很心疼,手指一下一下地捏着那心脏的位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说?”
“你愿意对我好,那我也会愿意对你好,心甘情愿。”
她扒拉开他的衣襟,隔着里衣将手心贴在那里,感悟着最紧密的距离,最原始的跳动。
“我也不喜欢长得丑的,如果你不能合我心愿的话,我会离开你,去找别的人。”
阿弗扬着眼睛看他,长睫轻颤着,笑意浓浓。
贺兰毅垂下眼,唇抿紧又松开,攥起的拳头松了又紧:“你真的让我......很烦恼......不知道该对你生气,还是恼火......”
“那就把你给我。”
阿弗往上爬着,蹭着他的胸膛爬上去,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
双手捧着他的脸,更确切的是脸上的面具,“把你给我,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不能再被取回去。
“这颗心,一直都是你的,不会有别人,从未。”他道。
阿弗唇角映上去,映在那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面具上,久久不愿离去。
直到她睁开眼时,唇角感觉到一丝温热。
面具化为云烟而散。
贺兰毅亦是这样的触感,一开始的冰冷无度,再到后来的温热突如其来,他恍然睁开了脸,便见到阿弗莹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粲然的眼睛里尽数是他的身影。
阿弗咬了下他的唇角,直到他轻哼出声,直到他的嘴里传入一抹猩甜。
阿弗才离开,嘴角带着丝丝血迹,她也有,他亦是。
阿弗舔了舔唇角,将那丝血迹擦去:“我是不是胆大妄为了?”
贺兰毅怔愣不动,目光依旧落在她的眼睛里。
她的眼底,倒映的是他自己原来的容貌。
那些青紫祭文,那无数道骇人刺目的痕迹,那些满目獠牙。
阿弗双手捧着他的脸,亲吻着眉心,眼睛,鼻梁,脸颊,一路往下,最后落在他抿得紧直的唇瓣上。
唇流连过的地方,青紫消退,祭文也尽数消减。
“以后不要再戴面具了,我不喜欢你总是把自己给掩藏起来。”
“还有,我可肤浅了,只喜欢长得漂亮的,这张脸,是我重新换回来的,既然换得回,那我便收的回去。”
“如果你想死的话,那就等着接受我的报复吧。要知道,我现在可比你厉害多了。”
贺兰毅一直没动,也没松开嘴,让阿弗也无可奈何,她都这般送上门来了,为什么他还要如此正人君子不为所动。
果然还是太小了所以要被嫌弃不能用是吗?
早知道就不帮他了,以后在他面前老脸都给丢尽了。
阿弗抿着唇起身,鼓着腮帮子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不矜持的我?”背对着他,越这样想越发地难以面对:“对不起,我只是.......”
她怎么可以对他那样那样?莫不是中邪了,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猖狂?
还没想完便听他语气轻微地拔高道:“以后不准你再用这样的办法。”
阿弗心底的愤愤越发地高了,起身冷哼道:“因为勾引你吗?害怕被人说是吗?那就跟他们直说好了,是我逼迫你的。”
贺兰毅想抓住她的手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不愿见她用自己的心血和精力耗费在自己身上,再继续下去便是在把她仅剩无几的命数分与他,分明是会害她折寿的。
而阿弗却因为自己心底的不忿和羞恼跑了出去。
单郢见她出来,眼角泛红,鼻子更是一抽一抽地,以为是没成功。
本想问她到底怎么样了,却见王爷跑了出来,而单郢也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爷,你这是好了?真的是好了,真的太好了。”单郢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天知道,那个时候见到他受伤的那一刻,简直天都塌了,一个劲地不相信这便是他所追随的王爷。
单郢道:“如今,外面的百姓都在等着一个公道吧,总得给他们一个结果。”
贺兰毅心底烦闷且急躁,他想去找阿弗说清楚,可外面的事又是她一心为自己打算的结果。
如若自己再不去把外面那一切都给拿下来,她怕是会接连着一辈子都躲着自己。
“你去帮我看着她,别让她乱跑。”贺兰毅交待他道。
单郢点了下头,也知道王爷对那个小丫头的看重,随即脚步一迈,往小丫头跑远的方向便去.
......
......
阿弗走到窗棂前,看着周围的司天监四周都被宋楚的银甲军给代替了,真是速度敏捷。
而他只要而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身影,一直探着脑袋在那处张望着。
阿弗不回头,依旧望着窗户外面看去:“你干嘛跟着我?”
单郢解释道:“我家王爷怕你出事,叫我来看紧你。”
随后,单郢又摸了摸鼻子,“多谢你救了我家王爷。”
“我救了他可不止第一次,你一句多谢便能涵盖得了吗?”
单郢忽然瞪起了眼,想到王爷对她的宠溺,问道:“那你还想当王妃是吗?”
“虽然你现在还很小,但也不是没有考虑的机会。”说罢,又自顾自地环手笑了出声。
阿弗垂着眼,抿唇轻笑:“我若是想当,那个位置永远都是我的。”
“小不点,你也太嚣张了。”单郢觉得心口哽着一口老血,觉得王爷以后要真娶妻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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