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酒量浅,虽只小酌了两杯,并未醉,却也红了脸,夏晟见此便拦下了,凝染也让汀芷端上茶水给夏氏润润嗓子。
听着夏均苏文言你来我往皆是夸赞她,凝染也不由红了脸,再一旁为三人斟酒:“爹爹净胡说,染儿以往也乖巧,不过是爹爹以往不知晓罢了。”
苏文言听着跟着颔首:“哈哈哈,我苏家的女儿自然是乖巧懂事之人,是爹爹说错了。”
夏氏在旁听着,又想起夏临渊之事:“爹,哥哥,渊哥儿何时考上的秀才?怎地你们也不在信上说?”
若非夏均夏晟二人来京,怕是她都不知晓夏临渊明年便要来京赴考。
夏晟却笑容满面摇着手:“渊儿还未考秀才,只是过了乡试,暂且是个童声,本想着开春考秀才,谁知前几月安州出现了采花贼,不少人家闺女受害,官府悬赏捉拿,又安排了人却一直未能捉着。”
“莫非是渊哥儿帮着捉住了采花贼?”苏文言瞧着夏晟这般便已然猜出一二,不由来了兴致,“渊哥儿何时习了武?”
“没习武,他哪儿会武?我可是希冀他能如妹夫这般出人头地,这事儿本不是我们参与的,衙门那么多人,哪儿轮的上我们?却不想没几日,我们茶园的女工因着第二日歇息,当日放工便匆匆回了家,本想着官路太平,也未曾想到竟然遇着采花贼扑出来,若非那女工嗓子尖细,那地段隔一条街便是酒楼,将那采花贼吓跑,怕是也要被毁了。”
一旁夏氏也忍不住问道:“那采花贼既是逃了,想必那之后也心生警惕了,渊哥儿是如何将那采花贼捉住的?”
夏均又抚着胡须,继续卖关子:“这事儿按理不该插手,可因着那女工之事,倒是让茶园其它女工惶惶不可终日,你哥哥为此事愁眉不展,渊哥儿知晓了,便去衙门给了点儿主意,让人寻个人,让人散播她样貌如何美,再稍稍透露无亲无故贫困女子,那采花贼定会动心思。”
“爹,哥哥,你们二人可万勿在卖关子了,渊哥儿究竟怎样捉住那采花贼的?事关名声,这事儿怕是没有女子愿意吧?”
夏兰箐见二人迟迟不说后续,不由手掌挽着夏均手腕如小女儿撒娇般晃了晃,全然忘了凝染在一旁看着。
夏均却是很享受夏兰箐这样儿,自夏兰箐嫁人,见面之术便寥寥无几。
夏家不若平常人家那般重视男丁,轻视女孩儿,夏家恰恰相反,因着夏兰箐是幺女,夏均又无任何妻妾,是以夏均更为喜爱夏兰箐,便是夏晟也被夏均教导的自小处处以妹妹为先。
便是前几年夏兰箐回安州,也未曾如现下这般露出小女儿对父亲依恋之态,反倒瞧着愈发稳重,倒是让夏均好一阵感叹。
可现下,夏均却再次瞧见女儿这般神态,不由兴致高昂:“自然不能因着这事儿坏人名节,渊哥儿本提议让人男扮女装,可那些个捕快哥哥五大三粗的,从后边瞧着那膀大腰圆的样儿就与貌美沾不上边儿,渊哥儿便说不若请花楼里的姐儿,反正夜里也巧不真切,再接着便捉到了。”
夏氏倒是并未觉着那衙门不会采纳夏临渊之言,夏家在安州也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每年缴的税不少,除此之外逢年过节也会给衙门送上点儿礼,一来二去便是安州知县也要给三分薄面,更何况这事儿能让衙门早些将人捉拿归案,一本万利之事,又何须担忧?
“岳父,夏兄,渊哥儿之所能免了来年考秀才,直来京都,是因着这事儿立了功?”
苏文言想到刚才夏均所说,二者一联系,便已然知晓。
“就是因着这事儿,因着那采花贼糟蹋了不少女子,甚为猖獗,是以捉拿归案后,知县便姜这事儿写了份折子让那些个看押采花贼的捕快一同送给安城知州,后来安城知州上报后,便直接免了渊哥儿秀才之名。”
苏文言虽不知晓这事儿,却也并未在意,采花贼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些个知州可不是受他管辖,他不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这元启泱泱大国,便是免了夏临渊花费一年考秀才,但这各个州县秀才之数不可枚举,且只取其中千百人之一,到底还是要靠才智,他人便是对夏临渊这事儿嫉妒不满也并不会有何影响。
待用了饭食,苏文言便回院子先行换下朝服,夏兰箐因着饮酒,有点儿后劲,倒是让凝染劝着歇息了会儿。
凝染则是带着外祖与舅舅二人在苏府花园随意走了走。
这几日虽不再落雪,可到底还冷着,走了会儿,凝染三人便又回了箐音院,夏氏还未起身,凝染便让竹语回梦笙阁拿了黑白暖玉棋,在一旁安静看着二人对弈。
夏均下了好一会儿,见着凝染端坐一旁泡茶,面上并未有一丝不耐,不用动了动眼眸,品了口君山银针,颔首道:“虽则手艺与你娘差了点儿,却也难得,你年前托人带的信儿,让外祖和舅舅给你造个一模一样的焦尾是作何用?外祖可能知晓?”
凝染才重生之时,让孙嬷嬷瞒着娘亲将信给外祖,为的便是想要让外祖寻摸着找个能工巧匠做一把晕啊焦尾一模一样的琴,因着那信上多了个红色鸟儿,在夏家是代表加急之意,是以没多久,便有了音信。
凝染那焦尾,便是那日在名乐坊买柳木琴时一并带回府中,名乐坊是夏家铺子,若非孙嬷嬷告知,想来便是她也不知晓,娘亲更是不曾知晓。
外祖与舅舅知晓娘亲在府中逆来顺受,不爱说府中人的闲话,是以担忧大夫人老夫人会磨搓娘亲,这才偷偷开了个卖琴的铺子,方便孙嬷嬷与她们联系。
而另一则,那茶楼却只有娘亲知晓,孙嬷嬷不知晓,凝染想着娘亲当初嫁与爹爹时,孙嬷嬷被买下不久,外祖与舅舅留有一手,便释然不少。
凝染自然是知晓孙嬷嬷为人,娘亲又将孙嬷嬷作为自己人,那茶楼之事怕是忘了说,是以那日凝染这般当着孙嬷嬷问出那茶楼之事,是不想孙嬷嬷日后知晓心下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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