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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纯良公子·不必保胎

将军轻狂,不得不防 有狐 8409 2021-04-02 21:08

  今日此时还能在这条街上闲逛的,多半都是等着入夜时看戏的,在戏开场之前还能遇见这么个事,都纷纷躁动了起来。

  “那人也太不是人了!朋友妻不可戏这话他是没听过怎么着?”有人嚷嚷了起来。

  “就是!可那上头是怎么打起来的?”

  二楼打骂声不断,饭庄下头此时更是乱成一团。小二见着,嘴里头直哀嚎着:“娘诶,娘诶,掌柜的人呢!”

  好像这一方空间里,就只剩下那紫衣公子悠闲自得,啃了两口梨子,在众人的催问下缓缓吞下梨子才开口。

  “事情到这就有转折啦,原来啊,当日是他和友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友人亲手将他推进新房的的!”

  众人惊呼:“还有这种事!那新娘子呢?”

  紫衣公子挑着眉点了点头:“黑灯瞎火的直接办了事,新娘子哪知道对方不是她的夫君?那人事后又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反去主动表明了心意愿意负责……可惜失了清白的姑娘听后心灰意冷,投了护城河,眼下怕是尸体都凉咯……”

  越往后听,邵煜白越是喉咙发紧。拳头紧紧攥着,目光忍不住往门口去看,只怕琳琅在这时回来,把紫衣公子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唉,那新娘子也太惨了!”众人喟叹不已,“是个忠烈女子!”

  紫衣公子听得笑了起来:“何为忠烈?还不是那男子急于求成,倒把事情逼到了绝路罢!”

  说罢,他斜睨了一旁的邵煜白一眼:“这位公子,我见你眉头紧蹙俨然一副忧国忧民之姿,不如上去帮忙拉个架吧?”

  看向对方的目光有些情绪不明,邵煜白低声,“你是何人?”

  在吵闹的环境里,这样放低的声音很容易便会被盖过去。不过或许因为两人挨着,紫衣公子听见了他的话。

  “我啊,”他笑眯眯的提起了一条女儿家才会戴的手链,“卖护身符的。”

  “怎么,公子要不要来一个送给心仪的姑娘啊?”

  当今天下,各国之间互市之举早已不足为奇,京洛城中时常会有人卖些杂七杂八的有趣小玩意,但邵煜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被做成手链的护身符。

  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绳结系扣束着一颗打磨圆润的佛珠,最中央的位置却是一条拇指长宽、上雕符印与花边的桃木牌,就色泽与精细的模样来看,并非寻常之物。

  “多少银子?”邵煜白问完,自己都惊了一下。

  来历不明的东西,他怎么会买的?

  紫衣公子咧嘴笑道:“三千两。”

  邵煜白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两千两两千两你拿去!不能再少了!我还能搭你一条至理名言!”

  紫衣公子追上去,直接把东西塞进了邵煜白手里:“看模样就知道你欠着火候,知道吗?姑娘家的心思可细!你想追求人家姑娘,一样是不能怕话时间,一样是不能要脸!循序渐进,才能致胜,明白吗!”

  嘀嘀咕咕的说完这一堆,紫衣公子狐狸眼一瞪:“两千两!亏不到你的!”

  邵煜白盯了他一会儿,鬼使神差的还真就出拿了两张银票。

  接过东西,听见后头店小二还是找不到掌柜也劝不住架,急得没法,邵煜白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琳琅和言晓芳一道儿回饭庄时,一楼的桌椅已经在被收拾起来。剩下的食客已经不多,而且都在相互攀谈着:“我就知道那人是骗子,刚才那小姑娘出了门还在问他骗了多少?俩人是同伙儿啊!”

  “就说么,世间哪得那么曲折的事儿,感情都是他编的故事,啧啧啧……”

  琳琅环顾了一眼饭庄,跟着言晓芳走回到他们角落的桌前。

  “发生什么事了?”

  除去邵煜白面色阴沉,傻子一脸寻常懵懂,满春他们三个下人眼里也都晦暗不明的藏着些古怪。

  还是出将开了口道:“我们主子被骗财了。”

  “啊?”

  琳琅抽了抽嘴角。

  言晓芳也半张着嘴呆了呆,而后才笑起来,坐在了长凳上:“我去,这光天化日的还有人能被骗财?骗了多少啊?咋不顺便骗个色呢!”

  琳琅也坐了下去,看着邵煜白:“是什么情况?”

  邵煜白不答,满春却开口了:“方才二楼有人吵架,桌子椅子直往楼下摔,砸跑了不少客人,然后……”

  避开紫衣人讲述的故事,满春把邵某人被推销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讲的直叹气。

  “结果二爷上去拉架时,有一个粉衣小姑娘从二楼跑下,拉着那紫衣公子就跑了,二爷也才知道,二楼根本就是那小姑娘在挑事端,吵架的内容和二爷听来的完全不一样。”

  “啊……还能这样啊?”琳琅听得不可思议,看着邵煜白倒多了分同情。

  两千两银票呢!就算邵二爷不缺钱,被骗了这么多,也怎么都会不开心的吧?

  “算啦,咱别说这个了,”言晓芳摆了摆手,将另一只手里一直捧着的东西呈到桌上,缓缓挪到了邵齐眼前,“来,吃这个!”

  迎着几人不解的目光,她道:“这是方才我和林大夫出去的时候,有个小摊贩走着叫卖的,我们俩买来尝了尝,挺好吃的,就一人又买了个,拿来给陪我俩逛街、劳苦功高的公子们做谢礼!”

  “给我吃的?”邵齐的眼睛亮了亮,盯着眼前粉嫩圆润的糯米团子,拿筷子戳了戳。

  “哎你别戳啊,戳破可就露馅儿了!”言晓芳忙把他的筷子打开,用手托了托糯米团子,“直接捏着吃!”

  邵齐眨了眨眼,看向邵煜白。

  邵煜白:“可以吃。”

  邵齐这才小心的捏起了糯米团子,整个儿放在了嘴里,细细的嚼起来,亮亮的眼睛上头睫毛一颤一颤的。

  随即惊喜的咧了嘴:“好吃!”

  言晓芳也乐了:“齐公子看着傻呆呆的,倒是听话,真讨人喜欢!比起那些自诩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儿可好玩儿多了!”

  听见“傻”字,琳琅本不安的看了傻子一眼。结果他却和没听到似的,还乐呵呵的跟言晓芳道谢呢。

  邵煜白这时又看她:“不是说我们两个都有份吗?”

  琳琅这才想到自己手里也托着一个糯米团子,但她这个本来是想给傻子的,现在……

  她把糯米团子搁在了桌上:“二爷您吃吧。”

  邵煜白皱眉:“这么勉强吗?”

  “没有啊……”琳琅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这人心里在想个什么,他现在对她是怎么个态度,她真是一点都看不透了。

  这家饭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里来的都是些年轻公子哥和家风较为开放的小家碧玉、以及一些行事作风较为随性的江湖中人,却是很少会来些有权有势的人物。

  闹腾了一场过后,店家给食客都赔了不是,也赔了些精致的小菜式当礼品。收拾过后,也有些不在意的食客留了下来,不多时,饭庄就重新热闹起来,却没人再提刚才二楼打闹的事情了。

  “没想到啊,咱俩出去的功夫还错过了个好戏。”言晓芳环顾四周,撇了撇嘴,拿筷子戳着饭道。

  琳琅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反而有些心不在焉,闻言随口道:“没人伤着就好。”

  言晓芳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个好大夫。”

  琳琅摇了摇头。

  平日里她也没多专注医术这些,只是今日挂着一个“大夫”的身份出来,不自觉的就约束了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是活泼不起来。

  只是她不懂,言晓芳的目光在桌前来回溜了几圈,却是完全懂了。

  一顿饭过后,刚好天边已经微微泛着红色。夕日半掩在远方的山头,正一寸一寸的垂落。

  言晓芳拍了拍手道:“这会儿戏班那边应该已经搭好场子了,咱们慢悠悠的走,到那儿差不多也该开场了!怎么样,走吗?”

  话音落下,她看得竟是邵齐。

  邵齐被注视到,缓缓的抬起了无辜的双眼。

  琳琅见状,起身笑道:“都吃饱了,那就走吧。”

  “哎,等一下,我问的是这位齐公子,”言晓芳笑眯眯的一把拉起了邵齐,“今儿在外头我与齐公子相谈甚欢,眼下看戏也想和他单独看,再多聊两句有的没的,你们不会介意吧?”

  会啊!当然会!琳琅顿时紧张不已。

  万一傻子暴露了身份,让人发现他是真傻……那不是要闯祸?

  然而邵煜白开口,说的却是:“不介意。”

  “二爷!?”琳琅急了。

  “此事也要看齐公子自己的意愿。”邵煜白看她一眼,道。

  对哦对哦,傻子现在扮演这一个正常人,又不是邵煜白的侄子,邵煜白不能暴露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样问的话……傻子该就知道怎么回了吧?

  言晓芳这时却挑起了傻子的下巴:“怎么样,纯良的小公子,要不要我带着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好好玩一晚上?”

  傻子的眸光动了动,瞄向琳琅和邵煜白,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而后慎重的点了点头:“……好。”

  琳琅:“……”

  不动声色的抬脚轻踢了一下邵煜白,她用眼神询问:你不管管吗?

  能怎么管?邵煜白垂眸轻轻摇了一下头。

  琳琅咬唇。

  言晓芳将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笑着拍了拍手:“好,那我和齐公子就先走一步了!”

  往前走了两步,她却又折了回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别有深意的看着两人笑:“别让邵将军相亲了,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我看你们两个这么般配,何必还一个两个故作矜持呢?”

  顿了顿,笑容又揶揄了几分,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遭,她道:“好姻缘可别错过,若真有一日成了好事,记得给我发喜帖!”

  “哎……”琳琅见着她把傻子拐跑了,急着上去追了两步,手腕却被人抓住。

  “平阳会保护好他。”

  邵煜白道。

  “可万一出了什么事……”

  “只要不暴露身份,不会的。”

  琳琅咬唇,又往身后看了一眼,可言晓芳早就带着人跑没影了。

  随后,“体恤下属”的邵煜白又给满春和出将放了个假,理由却是以免人多会被盯上。

  琳琅侧过脸去,明显有些恼意:“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您一个人走不是更方便吗?”

  “一个人看戏,未免无趣。”邵煜白道,“多你一个不碍事。”

  这人说的话怎么就这么气的噎人呢?跟她杠上了是吗?

  琳琅咬了咬唇:“那随您吧!”

  距离城中架戏台子的地方也没剩下多远,天色渐渐暗下来,街上倒是愈发的热闹了。

  花灯朵朵挂在树上,将整条长街照得通亮。行人中年轻者居多,也有一家人共同出游的,琳琅逐渐看得眼花缭乱:“京洛的晚上一直都这么热闹吗?”

  她已经很多年没在夜里这么出门逛过。

  邵煜白看她一眼,悄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京洛,我也不知道。”

  感觉到手腕被人抓着,琳琅瞄了一眼,想要收回。

  可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路上人多。”

  琳琅迟疑了一下,摒弃了挣脱的念头。

  便听见邵煜白继续道:“但北暨的夜,一直都是寂寥的。除去胜仗之时,众人能做的,无非就是望着茫茫天际,思念家乡和亲人。”

  低沉的声音,没了往日的霸道,反倒透着几分苍凉,听得琳琅心里微颤,抬眼看他:“如今的北暨城,百姓都迁回去了吗?”

  “迁回去过,又被破城侵略过。反复两次,但仍有人留下。”

  “噢……”轻轻吸了口气,琳琅低下头,任他牵着往前走。

  到底离开的太久,如今的她,却是连北暨城细致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城门之外有群山环绕,远方也有大漠孤烟。她曾爬上城墙的高台,望着远方,回身威胁少年:“你不过来拽着我,我可就要跳下去了!”

  少年滑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伸手要揪她的衣角。

  城墙太高,伸手勉强才能揪到一点点衣角。她却把他揪到的那一点点都拽了回去,攥在手里,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不站起来就拉不住我。”

  少年歪了歪头,靠在轮椅上看她:“可我觉得你不会舍得跳下去。让我站起来和让你失去一条命,孰轻孰重?你这威胁太幼稚了。我不上钩。”

  “你……”她险些气歪了鼻子,插着腰批评,“你也太不求上进了,不就是一个心理阴影吗,分明是可以克服的!”

  适逢天边刮来一阵强风,将毫无防备的她卷得往后仰倒而去,吓得她大叫一声,也吓得他一手撑着轮椅,身子猛地往前探去,抓着她的腿把人给拽了下来。

  琳琅跌在他的怀里,将轮椅都撞得翻了。两人倒在地上,少年的眼里满是无奈:“不要再闹了。”

  “我……”她眼眶一热,垂下了眸子,“我只是不想再看着你这么颓废下去了!”

  少年没再说话,却把她揽进了怀里。两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声音从青涩变得低沉成熟,期间确实度过了几年光景。琳琅听得愣了愣,抬眼看着邵煜白。

  他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远处,话却是对着她说的:“那次在林间,我对你说了重话。”

  琳琅垂眸,抿唇笑了下:“本就是我做错了事,二爷何须道歉呢。是我对不住你。”

  “就算你对不住我,我也不该怪你。”邵煜白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你救过我的命,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动力,是于我有恩,无论如何这些事情我也不该忘记。”

  “后来的我,一个人在北暨城时,曾无数次盼着你能再对着我闹一次。哪怕再跌倒一次,撞得浑身发痛,也好过漫漫长夜惊醒,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琳琅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可思议是他竟也想到了那件事。

  勉强动了动嘴角,她低声:“二爷为何突然改走抒情路线了?这可不像您。”

  “不然我该如何?”邵煜白蓦地提高了语气,眼神凌厉的瞪向她,“这般凶巴巴的?”

  “……噗,咳咳,”

  琳琅收了笑,心情复杂的颔首:“是啊,这样才像你。”

  总是不自觉的就会用处熟稔的语气,却在心里更添了一层防备。琳琅道:“走吧,再耽搁就要来不及看戏了。”

  再说下去,她就又要不自觉的卸下防备,将弱点暴露在他面前。

  她怕了,这世界的谎言和危险太多,她怕自己轻信了别人,到最后,再被人伤个遍体鳞伤措手不及。

  何况是……被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人伤害。

  那样的痛,她想想都觉得承受不起。

  不知何时开始,街上的行人突然消失的没剩下几个。剩下的,也都是急急的跑着,还有快马加鞭的,嘴里念叨的都是:“快快快,好戏要开场了,这戏班子几年才来一次,可别错过了。”

  琳琅听得跟着起了焦急,邵煜白也加快了步子。

  “不会来不及了吧?”她提起了裙摆,“是不是我走的太慢了?”

  “是啊。”

  邵煜白一边答着,一边看着远处皱起了眉头,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街的尽头已经亮着灯开起场:“这会儿怕是来不及在茶楼寻雅间了。”

  “哎呀还要什么雅间,能看到戏就不错了!”琳琅来到这边还是第一次看戏,其实一直还挺期待的,此时看见那边都有人拍手叫好了,心底焦急起来,步速竟超过了邵煜白。

  邵煜白忽地站定,把急急往前赶的她也拽了住。琳琅一顿,回头看他,眼里全是焦灼:“怎么了?”

  “我带着你,可以快些到。”邵煜白道。

  “怎么带?你又没骑马!”琳琅皱眉。

  邵煜白轻咳一声。

  “你可以骑我。”

  说着,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低下了身子。

  “体恤下属,义务之内。”

  “……”

  琳琅手心都冒出了汗,所有话都被哽在喉咙里。咬了咬牙才攀着他的肩膀被他背了起来。

  “我记得你曾说过,”她咬着牙低低的道,“能够背着我走在夜下是你的夙愿之一,今日实现了。”

  “是啊。”邵煜白飞快的奔跑起来。

  “那我是在完成你的夙愿了,算是对我爽约之事的补偿之一!”

  “好啊。”

  眼前已离人群很近,邵煜白却没放下琳琅,而是忽地在墙下顿住,左右看了看,而后抬眼,直接跃起到了墙头上!

  琳琅随着风声低呼一声,紧紧的闭上了眼,呼声被掩盖在戏台上“锵锵锵锵锵”的锣声中,两人已经到了高墙之上,视野极佳。

  琳琅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前方戏台子上灯火通明,有人画着夸张的妆容、声音嘹亮的叙述着故事的开始,呆呆的看了许久才道:“书契终结,你我便放过彼此,再也两不相欠,好不好?”

  “你会爱上齐儿吗?”邵煜白忽然问。

  琳琅短促的笑了一声:“反正不会爱上你。”

  说着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叔叔,放我下来吧。”

  这一声“小叔叔”,绝对是故意的。

  邵煜白暗暗叹了口气,将她稳稳的放在墙头,看她坐下了才跟着坐下。

  而此时,平阳正从怀里掏出银票,交给一位紫衣公子:“今日之事,多谢您了。”

  “哎,阁下太客气了,促成姻缘这种事情,我和徒儿很乐意做的。两千两足矣消耗,多了我是不会收了。”紫衣人摆了摆手,却把银票推了回去,狐狸眼里全是笑意。

  “不过你可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做事可以运筹帷幄,但也要有分寸,别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最亲近的人,最后反倒伤了自己。”

  平阳顿了顿,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

  回去将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邵齐,平阳直摇头:“那位先生除去作风太过古怪,说话倒和寻常的算命先生没个两样,模棱两可的,主子听个大概就好。”

  这时言晓芳嚷嚷着“让开让开”,端着果盘瓜子从人群里挤了过来,随后脚尖一勾,关上雅间的门笑着问:“怎么样?纯良小公子,这边二楼靠窗的位置,能将下头的戏台子看个清清楚楚呢。”

  “是个好地方!”邵齐兴冲冲的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戏台方向,目光却悄悄的往上挪了一些,刚好能看到正对着戏台的地方,高高的墙头之上,一男一女并排而坐,正专注的在看戏。

  苏府,胭脂阁。

  丫鬟香儿瞧着自家小姐独自一人在妆台前,睡眼惺忪还要强撑着坐在那的模样,心疼的劝道:“小姐,姑爷今夜说过要处理公务至很晚,怕是不会来了,您还怀着身孕,还是先歇下吧。”

  “我没事,再等等吧,”李若溪深吸了一口气道,“夫君答应过我,待我们相处的久了,有了孩子,他就会对我加倍的好的。再等等,他会来的。”

  香儿听得直摇头。

  她家小姐肚子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可姑爷口头上答应了小姐常来,却又总说着事务繁忙,最后还是只剩下小姐一个人熬到撑不住才睡去,这样怎么行?

  叹了叹气,香儿往某个方向看了看,替李若溪揉着肩道:“小姐,这会儿戏班子怕是已经开戏了,姑爷本要答应您一起去看呢,也食言了,您又何必苦等着?”

  李若溪沉默半晌,继而冷笑一声:“开戏了又何妨,看不到又何妨?”

  李琳琅能看到戏又怎样?还不是只能陪着她的傻世子一起,整日对着自己的老相好却得不到!

  “没事的,香儿,”李若溪的笑愈发冰冷,缓缓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铜镜道,“今日有人害我看不成戏,改日她自己就会成一出儿好戏!我就不信,夫君还会一直把她系在心上!”

  话音落下,小腹却剧烈的痛了一下,李若溪闷哼一声,忍耐着笑了笑:“你去告诉夫君,我在这等他到二更天。”

  “小姐……”香儿咬了咬唇,“您注意身子啊!”

  “快去!”

  “那……那奴婢再给您煎一副保胎药好不好?”

  “不用。”

  “小姐……”

  李若溪蓦地横了她一眼:“你不听话了?”

  身子一抖,香儿忙道:“奴婢不敢!”说罢便跑出了屋子。

  李若溪抚着小腹,面色逐渐沉了下去。

  注定留不住的孩子,喝药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就好好利用它一下,让它为它可怜的娘亲,做一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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