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搭个红线·他怎么样
约了同为将门之后的嫡小姐和邵二爷一起去看戏,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相亲,就连李若溪也是这么跟人说的。
然而实际上,除了琳琅,李家这边却没人敢当着邵煜白的面提“相亲”两个字。
就连李若溪,传过话后都没敢多留,带着丫鬟就去了孙氏那。
出门时,满春忍不住道:“主子,不是奴婢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只是李丞相这般做法……实在太草率了!”
琳琅听后,短促的笑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且不说两人应是从未见过面。就算见过,这般赶鸭子上架的做法也是极不可取的。
琳琅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爹除了官缘深、人耿直,其余的……也就那样吧。
从这次办的事就能看出来。
“这场相亲,希望二爷大人大量,别和我爹一般见识。”临出门时,琳琅深吸了一口气,“您该知道我爹在朝中的地位,他现在,就是急着保住自己的位置。”
邵煜白眸光微动,听着她的话,视线若有若无的瞥了过去:“你倒是不怕扫了丞相大人的颜面。”
琳琅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人心无玲珑七窍,口无巧舌如簧,这些年不讨人喜又爱闯祸,怕是父亲早就不抱希望。”
邵煜白覆在身后的手掌微微一拢,转眼看她:“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
琳琅未置可否,回看他,微微一笑:“没您想的那么差。”
邵煜白唇角微动,收回目光一笑略过。
两人之间再无话,满春倒是凑到了琳琅跟前,小声道:“主子,奴婢前阵子可被闷坏了!”
琳琅瞄她一眼,理解的笑:“我知道啊。”
不然她也不会在邵煜白派入相去换出将过来时,捎带着让文玉回了王府继续照顾病人,又把满春换了过来。
满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婢的意思是,今日街上定然人多,您别走太快,别让奴婢看个小摊儿的功夫就把您丢了!”
琳琅顿了顿,伸手掐住了她的小圆脸:“想要玩忽职守都这么理直气壮!”
满春嘿嘿笑了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面纱要递给她:“那这个给您。”
琳琅莫名,接过面纱捏在手里:“给我这个做什么?”
邵煜白的声音飘来:“我让满春准备的。”
琳琅又看他:“准备面纱做什么?”
这话问完,邵煜白却将她身后雪白色斗篷的兜帽给抬起扣在了她头上:“这次出门,我们都会称你为大夫。”
“为什么要这样?二爷不给个解释吗?”琳琅蹙眉追问,却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不自然。
夜里天寒,她怕吹风,就从苏氏那借了她早年穿的斗篷。平日里她是不常穿这种东西的,因此今天穿上时恍惚还觉得自己回到了在荒庙的那段时光……怎么顺便自己又变回大夫了?
邵煜白的手轻轻放在她头顶的兜帽上,却没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刺绣锁边的雪白斗篷,虽已压在箱柜底下多年,拿出来时领子上的绒毛依旧保存完好,覆在她白底绣红丝牡丹的抹胸裙上,显得格外清丽动人。仿佛北暨城秋日里的小兔子,一身雪白,眼儿通红,稍有异动就要跳开老远,看似乖巧却不好靠近。
靠近了,总会伤到她。
顿了顿,他才道:“不只是你。夜里齐儿要在外头走动,也得被称作为齐公子。”
满春跟着劝道:“主子,您就听二爷的,他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呢。”
看他们好像是已经计划好了似的,傻子那边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琳琅默了默,抿着唇应下了。
从方才来到府外,言晓芳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见着一连三个人带着丫鬟侍卫,还觉得纳闷:“不是说就邵将军一人吗?这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这位是林大夫。”邵煜白指着琳琅介绍,“另一位是我的友人,姓齐。”
琳琅和言晓芳曾见过,却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此时知情者尚觉得陌生,言晓芳看见她更是认不出来。
倒是笑着评了一句:“这大夫遮的真严实。”
邵煜白解释:“大夫风寒未好,不宜吹风。”
“噢,大夫生病了。”言晓芳点点头,再往后看,“后头那几个也染了风寒?”
这一行人里,就邵煜白叔侄和出将没蒙面。乍一看和一伙人出来结伴打劫似的。
邵煜白恍若未闻,岔开话题:“言姑娘,我们启程吧。”
“等等”,琳琅忽然问,“我和齐公子一道儿跟去,不会叨扰了言小姐和二爷吧?”
只要言晓芳表达出一点不愿意,她就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带着傻子走另一条路去看戏。
左右近来傻子乖巧的很,她管的住。
可没想到的是,言晓芳非但没拒绝,好像还挺乐意的,抓着琳琅的手腕就把她往前带:“没事啊,我正愁着没个伴儿陪我呢,你能跟着一起就太好啦!”
没个伴儿陪着……?
琳琅看向被忽视的邵二爷。
邵煜白没有表示,而是去招呼侄子:“一起走吧。人多热闹。”
傻子安静的跟着,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像是被驯化的极好。
琳琅却有些担心,时不时就要回身看一眼。
“言小姐,咱们走的是不是太快了?”她有些忧虑的问,“把二爷和公子甩在后头不好吧?”
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几人就已远远的拉开了距离,只有满春在紧着往前跟,却是一点闲看的时间都没有了。
言晓芳听后还不解的眨了眨眼,反问她:“哪里不好?”
琳琅啼笑皆非:“今日您和邵二爷才是主角,您却这般拉着我……”
“哎哎,等一下!”言晓芳面色突变的打断了她的话,“什么我和邵将军是主角,你可得把话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反倒琳琅也被问出了一头雾水,“今日不是您和邵二爷相亲的日子吗?”
言晓芳惊愕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随后又把面向转回了琳琅这边:“我,我不是要去看戏的吗?怎么这顺便给久居关外的邵将军带个路,还要给我顺出个相亲来?”
“……”琳琅茫然了一会儿,几番想要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晓芳还解释了起来:“不是前阵子邵将军去城外救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吗?后来李府的二小姐跟我说,邵将军要去看戏,怕不认识路,正好儿我也要去看,她就托我过来给带个路!”
顿了顿,她屈着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满是不解:“怎么?改相亲啦?”
“这……这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呢。”琳琅勉强笑了笑,“我只是个大夫……”
心里头,琳琅却已经在怀疑起,这事究竟是不是孙氏和李若溪给她下的绊子。
可是这么做能给她带来什么坏处呢?
正紧张的想着,后面的几人已经漫步跟了上来。
“怎的不继续走了?”邵煜白看着她们两个问。
琳琅虽被遮着脸,却从眼里就能看出欲言又止。她拿手背轻轻敲了两下额头,眼神有些飘忽:“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言小姐说她不是来……不是来相亲的。”
“相亲”两字说的极为小声,但足以让周围这几人听到。
言晓芳也略觉尴尬的摊开了手:“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不是来相亲的?”邵煜白也有些意外。
言晓芳点点头。
稍稍一顿,邵煜白用余光瞄了一眼琳琅。
“那不是正好,原本我也不想被搭上这根红线。”
琳琅皱了皱眉,想说他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这么说,不大好。
可言晓芳听了却拍了拍手:“对啊,这不是正好嘛!咱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行了呗,看戏听书多好啊,相亲多没意思!”
琳琅还是忍不住焦灼,生怕在这事上出什么问题。
邵煜白却抬手在她肩头拍了拍:“别想了。”
被这么一拍,好像心里就踏实了一点。琳琅无奈轻叹,眼里倒是有了淡淡的笑意:“好,那就好好出来逛一逛、看看戏放松一下好了。”
言晓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珠子转了转,转而看向路边的摊位,却悄悄翻了个白眼,而后庆幸的舒了一口气,笑出了几分狡黠。
而后重新挽上了琳琅的胳膊:“来来,走,趁着离天黑开戏还有一段儿时间,咱们到处逛逛!”
琳琅被言晓芳拽得几乎路上大半的摊位都看了一遍,原本心里还有些紧张,可被带着走了半晌,瞧见言晓芳不管见到胭脂水粉还是棍棒枪戟,都能在摊位牵头看个好一会儿,逐渐的自己也放松了许多。
毕竟她曾经也是活泼好动的,若非后来遭遇了太多沉重的事情,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
能和邵煜白刘在北暨城,一世逍遥自在的活着吗?
想到此处,她悄悄的看了一眼邵煜白站着的方向,又听见言晓芳在问“看了半天了,你喜欢什么呀?”,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喜欢药材。”琳琅不好意思的笑道,“是不是很古怪的爱好?”
言晓芳歪头想了想,沉吟一声,眨巴了两下眼睛:“也没有吧?毕竟你是个大夫嘛!你要说你喜欢吃,那你可能更适合当个厨子!”
琳琅被逗笑了,难得在这一路上主动的开口问:“那言小姐喜欢什么?”
“我?”言晓芳眼珠子一转,挑眉向她的身子贴了帖,“我喜欢你叫我晓芳儿!叫小姐显得太生分啦!”
太生分?她们不是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吗?
就算她是李琳琅的身份,两人之间也可以说是挺生分的吧……
可是看着言晓芳随意又自在的模样,琳琅下意识就顺着她的意思问道:“晓芳儿,你喜欢什么?”
“我啊?”言晓芳摸了摸下巴。
“我呢,肯接近的就是喜欢的!要是我不愿意接近,那就是讨厌的!”
听得失笑,琳琅摇了摇头:“你真是个性情中人!”
可以想的这般潇洒恣意,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心底不禁生出一丝艳羡,琳琅垂眸弯了弯嘴角。
若是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不远处的兵器架前,傻子正蹲在地上拨弄圆溜溜的铜锤。邵煜白站在他身后,目光却落在琳琅的身上,眼底蕴着的去情绪幽暗如深渊。
由于傻子已经在府里被关了多年,被养的白净乖巧,早年眼中的戾气也被洗刷的干干净净有如一汪清泉,如今京洛百姓是根本认不出他的。
摊位老板见他好像挺喜欢地上的铜锤,还好心的劝道:“这位公子,那锤子太沉了,您那不懂,不如挑个桃木剑回去练练?”
傻子缓缓台前,眼里呈着懵懂,嘿嘿笑着摸头:“不,我不买,我就想看看!”
来逛摊位的,还少有直接说自己什么都不买的。一般遇到这样的客人,摊贩多少都会有些不乐意。
可看着傻子笑起来的模样,实在是顺眼的很,摊贩心里一软,从身边的小木盒里挑出了一个拿红线拴着的小吊坠,坠子是一个打磨得比较惊喜的小桃木剑,只有小半个指头那么长。
“今儿城里头戏班子免费唱戏,算是个好日子,能在摊儿前站一会儿也是缘分,这东西就送小公子你啦!”
说着,摊贩笑眯眯的把坠子提着落到了傻子眼前。
“给我的?”傻子眨了眨眼,懵懂的看着他。
“对,给你的!”摊贩松了手,坠子就落到了傻子手里。
捧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傻子笑裂了嘴:“谢谢大叔!”
大叔被那笑容晃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见傻子随后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结伴离去,才摇头笑叹着瞄了一眼自己摊儿上的东西。
这一眼,他却见到了之前的铜锤上,正稳稳地放着一块碎银子……
那头两人已经走远,和前头的两个姑娘汇合着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期间言晓芳拉着琳琅四处的跑,久了琳琅自然会有些虚喘,邵煜白皱起眉头提醒:“言小姐,林大夫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您慢些带她走。”
“怎么,邵将军心疼啊?”言晓芳笑得揶揄。
邵煜白:“……”
轻轻把琳琅往邵煜白的方向推了一把,言晓芳又将邵齐往自己身边一扯:“换这位公子陪我逛!”
邵齐:“……!?”
只留下一个惊愕的眼神,人就已经被扯远了。
平阳见状,赶紧跟了上去。随后邵煜白却又示意出将和满春一起跟着上去看护邵齐。琳琅担忧的问:“要不我们也过去吧?万一世子……”
“没事,我嘱咐过他,少言慎行。”邵煜白道。
“……”单靠嘱咐就能行的话还要大夫做什么?
琳琅想要反驳,但又觉得不该反驳。这时她的手腕却被邵煜白抓了住。
“你抓我干嘛?”只剩下两个人,琳琅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对邵煜白少了几分客气。
邵煜白牵着她,迈开步子往前走:“人快多起来了,你走丢了我还要费神去找。”
琳琅想要挣脱开,嘴上也不依不饶:“不用啊,走丢了我自己就回府了。”
说着,她又挣了两下:“你松开……”
“不松。”
“那我可当街大喊非礼了啊!”琳琅皱眉,“眼下怕是街上还有许多人认不出邵大将军您,我来帮你混个脸儿……”
最后一个“熟”字没能蹦出来,琳琅眼前便是一顿虚影。邵煜白扯着她往侧街疾跑了几步,到了一处转角后头的小巷子才停住。
琳琅伤病未愈,体制又虚,被忽地这么一折腾,停下之后头晕不已,嘟哝了一句:“干嘛呀你,”随后一把撑住了墙。
邵煜白歉然的看了她一眼,手臂却揽上她的腰肢,让她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方才有人,我不想被他们看到。”
心知这个动作不妥,琳琅想要抽身。可越抗拒,这人却将她搂的越紧。
“放开,我好多了。”琳琅开始用力撑着他的胸膛把自己的身子往外退。
然而只是让自己懂得了什么叫做螳臂当车。
邵煜白死不松手:“不放。你若昏在地上,我还要捡你起来。”
“……”
琳琅闭了闭眼,干脆就认命的被他箍着。直到过了一会儿,邵煜白的手臂松动,她才抽身出去,怒视着他:“二爷,您之前说了什么,我之前说了什么,这些我都记得呢,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没忘。”邵煜白挑起了个若有若无的笑,“书契仍在,我便要保护你。方才我也不过是在保护你,这是义务之内。”
……好个义务之内!
瞧他今日穿的潇洒倜傥,做事竟愈发像个兵痞!琳琅心情复杂,转身就走。
邵煜白很干脆的跟了上去。
实则已经在脑子里懊悔,他可能真的应该像邵齐说的,得去找个情场老手讨教一下怎么追姑娘。
眼下夜幕已近,琳琅还以为自己跟傻子走丢了。没想到邵煜白竟然提前有安排,几人在一处饭庄里碰了头。
“林大夫,玩的怎么样啊?尽兴吗?”言晓芳见到琳琅走来,拉着她紧挨自己坐在了长凳上。
“还好吧,也没玩什么,就四处看了看。”琳琅勉强笑道。
实际上打从出了巷子,她就没再和邵煜白主动闲聊过一句。
言晓芳隐约也看出了其中端倪,意味深长的目光瞄着邵煜白“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拉着琳琅站起来,竟是要往外走。
她解释道:“趁着菜还没上,我和林大夫出去透透气儿!”
满春想要跟着,也被言晓芳给挡了回去。
到了街旁树下,言晓芳神神秘秘的问起琳琅:“你觉得邵将军怎么样啊?”
刚还烦闷的心忽地被揪了一下,琳琅的眸光晃了晃:“你,问的是哪方面?”
“就是你觉得,他人如何?”
“人?”
顿了顿,琳琅抿唇:“邵将军年纪轻轻便能成为驻守北暨城的将领,本事自然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哎呀我不是问你这个,”言晓芳恨铁不成钢,“就是,我假设一下,他若是中意于你,那你会顺从于他吗?”
琳琅愣了愣,终于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不会的。”淡淡一哂,琳琅缓缓摇头,“你想多啦,他是不会喜欢我的。”
若说他对她还能有什么感情,大概就只有利用需要,和恨。
再者,这个时代的人,民风再开放也对女子的清白看得极重。她和邵煜白,是绝对不可能了的。
另一头,两个女子刚一走出去,邵煜白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出将看着他的脸色,都觉得胆战心惊的。
沉默半晌,邵煜白才开口:“没什么。”
不过这话说得很没分量,眼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那一脸的心事重重绝不是没什么的样子。
入相是挺担心的,因为他在跟随世子的时候,曾在街上看见三皇子在带人闲逛。此时他家主子最不想见到的应该就是三皇子,若是见到……怕是这一天的兴致都要败没了。
邵齐在这地方,也不好多说话,只能安静的戳在凳子上,等着饭菜上桌。
哪想到,本就人满为患的饭庄楼上突地竟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后桌椅翻飞,竟还有木凳被人往楼下丢来,吓得其余食客纷纷让出了一大片空场躲在角落,一个个交头接耳的问起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邵煜白他们本就坐在靠角落又靠里的位置,并没被波及到。但他也站了起来:“平阳出将,将人看好。”
至于要“看好”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二楼响动越来越大,扭打与咒骂声逐渐清晰起来,男女都有,好不热闹。邵煜白往外走了几步,抬眼平静的看向二楼,只听旁边有个轻飘飘看热闹的声音传入耳中。
“哎呀哎呀,这可有好戏看了!”
“哎,怎么,兄台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立刻好奇的问起那人。
被问到的人,身穿一身紫色锦袍,发未束冠,以几根绳结在脑后束起,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乍一下竟连阅人无数的邵煜白都看不出这是何等人。
清逸有之,华贵有之,仿佛是世间最不该对一场打骂之战感兴趣的人,偏在那里托着一颗梨子笑着解说了起来。
“女儿家最重要的,莫过清白,楼上那人趁着友人新婚之夜偷梁换柱,夺了朋友之妻的清白,如今被友人发现,可不就要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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