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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一出闹剧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5014 2021-04-02 21:08

  萧璟波澜不惊,眼底似有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淡淡“嗯”,扫一眼齐淑妃,视线停留在温婉蓉脸上,略微沉吟,问:“皇侄有话予朕说?”

  温婉蓉不急于开口辩解,她轻抿下嘴唇,搬出仁寿宫:“回皇叔的话,儿臣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过齐淑妃,淑妃娘娘竟把脏水往儿臣身上泼,早先淑妃娘娘将此话说予皇祖母听,皇祖母曾问过儿臣,儿臣据实已告,以为就此完结。”

  稍作停顿,她冷冷瞥向齐淑妃:“谁曾想淑妃娘娘将儿臣卷入后宫是非,儿臣自知不如其他皇女能为国为皇叔分忧,只能日日去仁寿宫陪皇祖母吃茶聊天解闷,以表孝道,从不与他人争高下,还请皇叔明鉴。”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五体投地,额头紧贴地面,显然一副谨小慎微,表忠表诚的态度。

  皇上态度依旧不明朗,只对伺候身侧的老太监说:“去把仁寿宫的人叫来问话。”

  老太监随即领命下去。

  此事传到仁寿宫时,太后正在抄佛经,听闻齐淑妃和温婉蓉在御书房,面色一沉,贴身伺候的嬷嬷心领神会,对太监说:“劳烦公公跑一趟,老奴跟你过去。”

  语毕,头也不回离开。

  老太监出了仁寿宫,走在甬道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嬷嬷提醒:“皇上龙颜不悦,您一会说话仔细着点。”

  嬷嬷点头,轻声应道:“多谢公公提点。”

  两人紧赶慢赶,前后不到一刻钟,抵达御书房。

  御书房内龙涎香四溢,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老太监掀开明黄门帘,恭恭敬敬行礼通报:“皇上,仁寿宫的嬷嬷来了。”

  萧璟不疾不徐嗯一声,翻页折子,眼皮都未抬一下。

  老嬷嬷紧随其后,快速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温婉蓉和坐在宫椅上的齐淑妃,行跪拜大礼请安。

  一屋子人都以为皇上叫仁寿宫的人来对峙,不料皇上迟迟不发话。

  皇上不说话,温婉蓉也不说话,老嬷嬷亦不说话。

  唯有齐淑妃用帕子捂住脸,半露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她知道仁寿宫这位老嬷嬷和太后一个鼻孔出气,先发制人:“皇上,现在整个宫里都知道太后偏爱婉宜公主。”

  皇上目光依旧停留在折子上,可谁都知道他不说话,不代表没听。

  嬷嬷忙开口辩解:“娘娘此言差矣。”

  齐淑妃冷笑,翻旧账:“难道不是吗?今年夏天织造局送几把绢扇到仁寿宫,太后喜爱婉宜公主,特为公主留一把。”

  嬷嬷淡笑,不卑不亢道:“没想到娘娘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皇上冷不丁冒出一句:“接着说。”

  齐淑妃像找到靠山,理直气壮哼一声:“嬷嬷,扇子确实事小,若不是公主心思深,借一柄扇子去景阳宫和本宫套近关系,如何得知皇上喜好?”

  说到这,她瞥一眼温婉蓉,又救助般看向萧璟:“皇上,那日赏荷,兰僖嫔在金莲池里泛舟,身上的香与臣妾一样,就是婉宜公主告诉她的。”

  提起这事,萧璟有印象,淡淡道:“继续说。”

  齐淑妃重新看向温婉蓉,皮笑肉不笑:“婉宜公主,本宫说得可有错?”

  温婉蓉蹙蹙眉,只说对香不懂,而且现在过去几个月,很多细节着实记不清。

  总之无论齐淑妃说什么,她一律不懂,不清楚,不记得,脑子却转得飞快,她想起覃炀之前说,齐淑妃如果挑破赏荷那天牡丹身上的破绽,就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拉,偏偏齐淑妃不按套路出牌,主动跟皇上揭开。

  她笃定皇上信她一人所言?

  温婉蓉心思悬,皇上从刚才到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不喜形于色,凭什么断定只听信一人?

  她思忖着,又偷偷瞥一眼跪在一旁的老嬷嬷,嬷嬷陪在太后身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淡定从容,皇上不问不说,不多言不多语,似乎胜券在握。

  温婉蓉微微一怔,垂眸遮住眼底神情,猜太后会来解救自己?

  可等到现在,太后若来,早该到御书房,她老人家并未出现,说明不会来。

  皇上也不急,问温婉蓉可有话说?

  温婉蓉摇摇头,一口咬定是齐淑妃诬陷。

  皇上又问齐淑妃,可有其他证据?

  齐淑妃说可以叫景阳宫的人来对峙,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然而所有证据都是打外围,景阳宫的姑姑来,证明温婉蓉确实送过扇子,但又能说明什么?

  景阳宫的香是特调的,温婉蓉很少用香,也证实她所言不懂香。

  现在所有疑点集中在,兰僖嫔身上为何有同样的香?

  齐淑妃一股脑把矛头指向温婉蓉,偏说她偷了自己的香。

  温婉蓉极力否认,却也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清白。

  整个事件相互推诿至此,已然搁浅。

  皇上自上次中秋宫宴一闹,心中很是不快,从牡丹伤势无大碍后,态度冷了几分,一连两三个月未踏进合欢苑一步。

  现在有人旧事重提,还提出新疑点,彻底惹恼圣上。

  做鬼做到九五至尊的眼皮底下,无论是谁,萧璟持政以来,头一遭。

  他终于放下手里折子,眼底透出隐隐寒意,对老太监说:“把兰僖嫔请来,今天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亲自审问,不出个结果谁也别想踏出御书房。

  齐淑妃幸灾乐祸看向温婉蓉,神情似乎在说“找死”。

  温婉蓉至始至终神情寡淡,她做好最坏打算,牡丹一力承担,就是个死。

  至于自己,皇上即便怀疑,抓不到她的证据,最多打发到大宗正院审理,如果自己进了大宗正院,太后绝不会袖手旁观。

  大不了吃几天苦,但不会殃及覃家,已算万幸。

  她正胡思乱想,倏尔一声“兰僖嫔求见”,拉回所有思绪。

  温婉蓉和齐淑妃同时一愣,都没想到牡丹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牡丹被打的伤刚刚养好没多久,加上小月子里悲伤过度,气色比起刚进宫那会差了许多,人也清瘦不少,即便如此,她苍白脸庞透出一种病态美,叫人尤怜三分。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跪在地上,软弱无骨窝成一团。

  萧璟看她的眼神动容三分:“谁叫你来的?”

  牡丹轻轻摇头,插在发髻里的珠翠步摇垂在耳鬓边微微晃动,衬着凝脂赛雪的耳垂和纤细的脖颈愈发勾人。

  萧璟喉结滚动,给她赐坐。

  牡丹眼角眉梢稍稍轻瞟,双眸含情,似有千言万语,朱唇微翕,嗓音婉转,只低低说一声“谢皇上”。

  而后叫合欢苑的宫女送滋补汤进来。

  “皇上,臣妾之前身子抱恙,不能侍奉身侧,还请皇上恕罪。”牡丹起身福礼,被萧璟挡回来。

  “你身子不好,坐着说话即可。”

  牡丹扫了眼屋里一行人,故意露出惊诧的表情,诚惶诚恐看向萧璟:“皇上,臣妾照太后吩咐送汤而来,不曾想打扰皇上办事,臣妾这就离开。”

  齐淑妃冷冷一笑,好似无意道:“兰僖嫔这汤送得真是时候,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皇上找你来,你倒不请自来。”

  牡丹屈身福礼,轻声细语:“淑妃娘娘金安,臣妾确实按太后吩咐给皇上送汤,不知娘娘和婉宜公主在此,请娘娘和公主莫怪。”

  说着,她起身,朝皇上行礼:“臣妾无意叨扰皇上。”

  萧璟要她坐,话语气缓和几分:“你来正好,朕有几句话问你。”

  牡丹低眉顺眼:“臣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璟说:“朕初见僖嫔,记得僖嫔甚香,齐淑妃说她的香与你相同,可有此事?”

  女子香相同没什么特别,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寓意就不一样。

  牡丹听出弦外之音,皇上不是问香是否相同,而是问她初进宫怎么会有宫中香料?

  除了有人蓄意安排,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既是蓄意安排,幕后是谁?

  再看看一直跪地未起身的温婉蓉,和坐在宫椅上,脸上挂泪的齐淑妃,顿时心领神会。

  牡丹收回思绪,慢条斯理回答:“回皇上的话,臣妾用香与淑妃娘娘的闻起来相似,却用料大不同,皇上若不信可以请钟御医来一一分辨。”

  话说到这个份上,物证上场,必要见分晓。

  萧璟面上说好,心想到底是齐家闹幺蛾子,还是隐于黑市的兰家闹幺蛾子。

  没过多久,宫人取来两盒香,一盒景阳宫的,一盒合欢苑的。

  萧璟拿过去,挨个闻了闻,一语不发。

  牡丹指着自己的那盒香,不疾不徐道:“皇上,细细品闻,您会发现淑妃娘娘的香与臣妾稍有差别。”

  齐淑妃没想到牡丹留有后手,不免心虚,坚持道:“你胡说!那日赏荷本宫明明闻到你身上的香,就是景阳宫的香料!”

  说着,她万分委屈看向萧璟:“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萧璟微皱眉头,叫人把两盒香给齐淑妃:“你闻闻,是不是一样?”

  齐淑妃细细闻过自己的,又细细品闻牡丹那盒,愣怔片刻。

  萧璟又叫温婉蓉和仁寿宫的嬷嬷闻。

  温婉蓉借机道:“皇叔,儿臣不懂,但差别能感受出来,以臣妾拙见,齐淑妃那盒香味更浓郁,而兰僖嫔这盒清淡些许,倒是不仔细闻,确实感觉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看一眼牡丹,又看向齐淑妃:“淑妃娘娘,不知本公主说得对不对?”

  齐淑妃一时语塞。

  牡丹顺话,浅笑道:“臣妾没猜错,淑妃娘娘用的是百合欢的配料,多加了麝香、紫玉兰和龙涎,可巧臣妾也喜欢百合欢的配料,加不起贵重香,就配了紫玉兰和蔷薇,尾香清淡许多,还请皇上明鉴。”

  明鉴自然要明鉴,钟御医没过多久来御书房,闻过两盒香,与牡丹所言无差。

  齐淑妃彻底愣住了,被晾在御书房半晌,再等反应过来,皇上早已起驾,带着牡丹去往合欢苑的方向。

  她疯了般跑出去,只看见一行人簇拥明黄轿撵越行越远。

  “闹这么一出,开心吗?”温婉蓉一边揉膝盖,一边被嬷嬷扶着走到齐淑妃身边,目光看向同样的方向,讽刺问。

  “温婉蓉!你!”齐淑妃浑身发抖,食指恨不得戳到对方鼻子上,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温婉蓉神色清冷,推开眼前的青葱般手指:“娘娘注意仪态。”

  语毕,她转身离开。

  “站住!”

  齐淑妃冲到她前面,口无遮拦:“你和那个狐狸媚子一起来对付本宫,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一旁嬷嬷插嘴进来:“娘娘,老奴劝您息怒,三思而语,不然有些话传到仁寿宫,太后定会不高兴。”

  “你!你们!”齐淑妃吃了瘪,寡不敌众,气哼哼转头离开。

  只等她走远,老嬷嬷扶着温婉蓉往仁寿宫的方向走,低声道:“公主只管放心,太后不会不顾您的安危,兰僖嫔过来解围,定是太后的意思。”

  温婉蓉垂眸,说知道。

  谁都不傻,牡丹来得正是时候,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可报信的人是太后,皇上心知肚明也不能如何。

  温婉蓉悬着一颗心落下,又想起什么,担忧道:“我见皇叔没责怪齐淑妃,她会不会卷土重来?”

  嬷嬷笑得几分深意:“公主大可放心,皇上自有皇上的办法。”

  温婉蓉逃过一劫,正心思皇上会对齐淑妃做出什么决断,三日后四姑娘突然拜访覃府,跟她哭的第一句就是,齐佑原定升职佥都御史的调令突然没音讯,暗地里打听,新任佥都御史前日已经上任。

  “五妹妹,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四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心情不好,喝了两杯雀舌,外加一整盒仁寿宫送来的糕饼。

  吃完抹泪,哭得更委屈:“五妹妹,你这是苦尽甘来啊!现如今这么好的东西,我只能到妹妹这蹭一口,齐家现在愈发对我不好,你看,齐佑昨天还跟我动手!”

  她边说,边撸起袖子,胳膊上有片青紫。

  温婉蓉蹙眉:“这是怎么弄的?”

  “齐佑拿扫帚棍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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