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清让眼中寒芒一闪,自己按住帕子,擦拭着鲜血,满身上下弥漫着面的香味,他可真一点也不在意。
瞅着他们两个一答一唱,外面又那么人多嘴杂,他们哪来的自信,自己玩这些心计独孤玄赢会不知晓?
有些玩味的慢慢的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来,说给我听听,皇上怎么就让两淮之主给气着,他心中有气,怎么就会发在我身上呢?”
独孤倾亦不可能直接去跟他说要把我要出宫,独孤倾亦最多违抗先皇圣旨,入了京进的宫。
这并不是什么大罪,独孤倾亦是有备而来,夏候麦冬父亲欲造反,别人没有得到消息他得到的消息,他这次顶着违抗圣旨的罪名,进京来保护皇上。
当然……有心人会说,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毕竟两淮之地地和金城相差那么远,为什么他千里迢迢能得到消息?
这就牵扯到了他的暗桩了,别人会害怕他有多少暗桩在京城,有心人不会也不敢来深究暗桩的事情,天下只有独孤玄赢会深究,当然他深究起来,也需要掂量掂量。
宫鸢尾巧笑盼兮,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贼亮贼亮地,拉了一个板凳坐在我的旁边:“姐姐,其实这些事情很简单呀,两淮之主独孤倾亦在两淮之地的时候,一直标榜着先皇遗诏,他要驻守着两淮,可是他现在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给皇上气受吗?”
“皇上最喜欢谁,皇上最喜欢您了,您看短短的几日您晋封的速度跟飞起来有什么区别?这不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就是心头好,他扯了气肯定会来找你,到时候烛光一吹,半推半就……他也不知道是谁对不对?”
这算盘打的……
美妙的很。
我把手横在桌子上,支起了下巴,定定的瞅着她:“皇上万一要点灯,你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宫鸢尾向我抛了一下媚眼:“姐姐这是哪里话,要死无葬身之地,姐姐首当其冲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姐姐不临时脱鞘,便一切都不成问题!”
好算计……
目光轻轻上斜,看向箫清让:“你这边怎么说?就这样吗?”
箫清让手中的手帕根本就压不住鲜血,鲜写在脸上纵横交错,让她平添一丝狠厉。
“我听你的,这只是一个主意,愿不愿意还是你说了算,没有人能强迫你,我这条命,这辈子都护你了!”
独孤倾亦做我的下半生他护,我的心揪着疼,疼的仿佛就要窒息的死掉。
箫清让说,这辈子这条命,用来护我了,我却是满满的反感,只觉他处处透着算计……
同样拥有一双犹如黑夜深邃的眸子,长相都是不俗的,为何差别就如此的大?
为何一个人我从心底去相信他,一个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想去领他的好。
宫鸢尾一脸翘首已盼,满眼的期许……
支着下巴的手,食指轻轻敲着脸上,陷入更长时间的沉默,他们两个有默契一般也不来打扰我。
不动声色的把他俩神色尽收眼底,最后移下手摸了摸肚子,肚子很识相的咕噜了两声,细眉扬起:“箫清让,本宫肚子饿了,你能不能………”
箫清让突然之间对我笑了……
本来就俊俏的脸增添了一抹风流倜傥的气息,哪怕脸上纵横交错的血迹,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俏。
“你等着!”
宫鸢尾见他急乎乎的跨越出去,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我也饿了,麻烦你煮两碗来,要一个蛋,不要葱花,只要香油!”
箫清让没给她留一个声!
宫鸢尾立马不悦,“姐姐你瞅瞅,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姐妹现在都贵为妃位,他还这么臭屁,果然一点都不上当啊,对不对姐姐?”
“沙夏,你为什么想让我死?”
“呃?”宫鸢尾瞬间的僵硬,讪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姐姐,我们要向前,不是说好了吗?等后宫只有你我的时候,你我在相互争夺!现在旧事重提,似乎不太合适啊!”
“想生一个孩子吗?”我眉头挑的高高的问她。
宫鸢尾如实的点了点头:“生下孩子就立足皇宫,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似乎是我挑担子一头热,也跟他上床了无数次,就没怀上,怪了奇了!”
心中思忖了一下,“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给你一个孩子!”
宫鸢尾一下子警惕起来,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狐疑的说道:“不会没被施以宫刑,偷偷怀了身孕吧!”
“你是杀我阿娘的凶手!”我的双眸慢慢的眯了起来,声音凉凉的提醒她:“你应该没有忘记在燃烬,独孤载满,因为你勾引了他。那个傻子,我的阿娘片片凌迟了!”
“人肉很鲜美,用料很讲究,蘸酱搞得很精细,至今我的脑子里到夜晚,午夜梦回都会梦见我阿娘撕心裂肺的疼痛呐喊声!”
宫鸢尾忍不住的双手搓了起来,似有些紧张忌惮着我现在的身份,正一品皇贵妃,她是德妃,三品而已。
如果我想在皇宫里玩死她,轻而易举的事情。
宫鸢尾机不可闻的倒抽了一气,口气灼灼:“只是看你不顺眼,我同你一样,都是一个罪犯,我的额间,被刺伤了一个字!”
“我只能蒙着面纱,把额头遮住,因为只有罪犯才会刺字,因为你有母亲保护,我什么都没有,对你眼红嫉妒,我想要看看你失去了保护,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已!”
多么不能服众的言辞灼灼。
一个人眼红不会眼红的那个程度,我恨在眼底蕴藏着是骗不人的,胡椒说眼睛是最会说话的,现在想想胡椒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管用。
我假装信了,点头,双眼清澈明亮的望着她:“等一下吃好饭,姐姐我就找皇上去,妹妹一定要耐心等待,你我要权倾天下再继续争斗!”
宫鸢尾眼中的警惕减了三分,“那是自然,妹妹现在和姐姐一条心,我们现在的敌人还有很多,太皇太后,太后,我们要共同的她们都给灭了!”
灭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这个小妮子真是野心不小,我对她勾了勾手指头,她靠近了我,我道:“妹妹你真是有所不知啊,太皇太后和太后出生于正统,就是民间口中所说的嫡出姑娘!”
“他们的家族在朝堂之上,跺一跺脚就算不能死人,也能给人砸的半死,想灭了她们,给你一个捷径,你直接把独孤玄赢给灭了之后,她们两个自然而然的………没了!”
宫鸢尾对我哼哼笑了两声:“姐姐雄才大略,妹妹是比不了的……咱们还是等着吃面吧!”
雄才大略吗?
真好……
现在我在主导她们……
箫清让用托盘端来了两碗面,真被我砸在他头上的那个一模一样,他自己也做了简单的梳洗。
热腾腾的面,宫鸢尾端起来,赞赏了一番,埋头就吸溜的吃起来,看着很饥饿样子。
我慢慢的吃着,连味道都和偃师烧的一模一样,难道他曾经学艺的时候,偃师一派都煮这样的面吗?
吃完面之后,描眉画唇,穿上独孤玄赢最喜欢的衣裙,带上玲珑珠翠,看着镜子的自己,陌生的像恶鬼。
箫清让放下梳子,也许制作人偶会让一个人心灵手巧,他编织的发髻,妩媚之中带着一丝俏皮。
又媚又俏,仿佛成熟女人和女孩之间交换着的味道。
“皇上让你在我身边伺候,他的意思是,你成了锦泰苑的掌事太监?”
箫清让身体略弓:“掌事太监,依然是马公公,我只不过是贴身伺候于你,夏侯麦冬已经被彻底囚禁起来,没有意外她翻不起大浪!”
我的声线冷厉了起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总觉得古人的智慧,是无上的,你觉得呢?”
“皇上没有会审,她是从一品贵妃娘娘,在这皇宫里,没有皇上的首肯……无人能要她的命……”
“不要跟我玩这些虚的!”我面无表情地截断他的话,“不是对她下药了吗?令人致幻的药,你让她看到了那么多的恶鬼,那么请问,你想让她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推脱只会让我觉得,你的心里再另做打算!”
箫清让眼中波光闪动,可归于如黑的平静:“你想让我怎么处理掉她?你想让她怎么死?”
听到他这句话阴霾的心情,刹那间之间乌云遣散,荡起浅浅笑意:“我想让她,扒光自己的衣服,疯癫的在皇宫里跑一圈,你说怎么样?”
“你疯了吗?”箫清让脸上一片肃静:“她好歹也是一个贵妃娘娘,就算她是疯了,她也不会做出如此有失体统的事情来!”
“哈哈!”我大笑两声往外走:“箫清让你的下半生护我无忧,听好虚伪哟,我的耳朵都生茧,我是万分的不相信呢!”
有失体统的事情不能做,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不能做都是自欺欺人,我还说我不想杀人呢,可是我不杀人,我心里就不舒服,说出去没有人相信。
时间过得飞快,时间又过得飞慢。
独孤玄赢在御花园里,开满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微风荡起来的绿柳枝中,独孤倾亦长身挺立,没有阳光的天。
他站在那里,似变成了最耀眼的光束,刺得我的心疼,刺着我的眼睛疼!
箫清让在我身旁眼神隐晦不明,随着我的目光看向独孤倾亦,提醒道:“娘娘莫要在看了,您再看下去,皇上就要看您了!”
绿柳枝条摇曳,犹如最天然的屏障,把他衬托的更加犹如天人之姿一般。
心中戚戚,我没有退路,抬脚上前,独孤倾亦仿佛感受到我一样,微微一斜眸,如黑夜的眸子流光溢彩,如最绚烂的辉煌的宝石一样。
在独孤玄赢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独孤倾亦已经在眺望远方的,不经意间的一瞥仿佛从来不存在一样。
独孤玄赢对我伸出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苏儿,快点过来见过淮亲王,今日你去夏侯贵妃处,查询厌胜之术,多亏了淮亲王救场及时,才让你如愿以偿!”
没有把手递给他,是距离他两步之远,屈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淮亲王能及时救场,想来也是皇上授意,还是皇上运筹帷幄呢!”
独孤玄赢步伐移动,来到我的面前,温柔的扶起我,风吹起,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独孤倾亦,他在翠柳之中,恬适淡然,仿佛融入其中,变成最美的画卷。
“主要是淮亲王来的及时!”独孤玄赢大手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指头相互靠拢,捏的生疼:“苏儿,你现在被朕封为正一品皇贵妃,你能有今天都是淮亲王的功劳,正好趁此机会他在皇宫,赶紧向他道谢!”
“朕也对他言谢了万分,谢谢他把你送到朕的身边,谢他两淮之地,有四周瘦马闻名天下,不然……朕不会再一次碰见你!”
低头合目,敛了敛的心弦,勾起得体的浅笑:“臣妾碰见皇上,是用了今生最大的力气了,一切都是臣妾的福气,臣妾为此感激的上苍!”
说着我慢慢的抽出手,风起大了,大风吹不走沉闷的炎炎燥热,翠绿枝条他周身飞舞,那一刻之间,我把真美好,刻在了心间,关上了门,紧紧的锁在我心头的一角!
独孤玄赢莞尔一笑,颇有些无奈地对独孤倾亦道:“先前不思卿好,识卿好,恨不得日日夜夜!”
恨不得日日夜夜……
慢慢的把指甲卡在肉里,感受着疼痛,灰蒙的天空风越来越大,我缓缓的抬起头。
独孤倾亦便道:“皇上言语,让本王想起,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要说这天底下对皇上最好的人,本王说一句大言不惭的话,皇上让莫要见怪,那人已经死了,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没有一个人能让一个死人回来,也没有一个死人,能从阎罗殿里走出来!”
独孤玄赢脸上瞬间僵硬,随即把我拥入在怀,死死地卡紧我的肩头,就跟宣告主权似的:“倾亦说错了,死而复生这四个字是有意思的,这四个字是有类似案件存在的,不然的话就不会有这四个字存在,倾亦你说呢?”
独孤倾亦即一抹极清的风轻:“本王对鬼神之说,向来敬而远之,命这东西,有时候是没办法算的,有时候,这算不到,天道轮回,既是无常,无常,便是阴晴不定!”
他说着望着天空,从翠柳之中转了出来,翠柳飘荡,越发的仙然,他手微微抬起指向远方:“同一片天空,本王进宫的时候,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密布,又是同一片天空,有地方艳阳高照,有地方雷雪交加,这既是无常!”
“有的时候活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怕心死了,就再也弥补不开来,皇上你觉得,这心一旦死了,怎么死非复燃呢?”
独孤玄赢缓缓地把头垂下来望我,眼中的深情,让我一梦回到一年多前,他他似乎还是那个爽朗的少年,对着我,微笑与喧哗。
当时我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心头甜蜜,就像掉入蜜罐中一样,每天都是甜的齁死人,对的,最终我被这甜蜜给齁死了。
齁得家破人亡,齁的这也站不了笔直的身躯,只能背部佝偻,匍匐前进,没有自尊,没有羞耻心,什么都没有。
“只要有爱在,无论过了多少年,有爱来作补偿,便都是春天!”独孤玄赢看着我,气势磅礴的回敬着独孤倾亦。
独孤倾亦嘴角细微的嘲弄勾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扫了我一眼,只是那漫不经心的一眼,我仿佛被他看的无所遁形似的。
“苏儿,朕说的话你赞不赞成?”独孤玄赢见我略微垂下头颅,接挑起我的下颚,强迫我抬头望着他。
他眼中带着一丝凶残的狠,再一次问道:“苏儿,朕说的话你赞不赞成,只要有爱在,无论过了多少年,做了什么事情,只要用爱来补偿,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不对?”
心中冷笑几声,他说的没错,要有爱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爱来补偿。
等我,等我把太后杀了,我再来问他,我爱你,我杀了你的母亲,你会原谅我,对吗?
露牙浅笑,“当然了,在这天下里有什么事爱弥补不了的呢,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总有一天,所有的仇恨会消融在爱里面!”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爱既是大爱,用爱去感化,每个人都逃脱不了,所谓的爱,皇上所言,臣妾是极其赞同!”
独孤玄赢扣住我肩膀紧绷的手,听到我的话略微松懈了一下,我的疼痛,微微好一些,脚下的步伐移出来,弯腰躬身行礼:“皇上,天色阴霾,大抵不多会下起雨,皇上和殿下莫要被雨淋湿了!”
独孤玄赢笑得自得意满:“爱妃真是朕的解语花,朕能得到爱妃如此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吃痛过后让自己的眼眶看着微微发红,眼中更是波光粼粼的看着独孤玄赢:“认识皇上也是臣妾的三生有幸,殿下千里迢迢从两淮之地而来,定然有很多话要与皇上相说,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先行回去,晚上等皇上回来!”
独孤玄赢眼神陡然一亮,像个年轻毛头小伙子一样,放手一下牵住我的手臂:“就说你要等朕?”
我的目光略斜,点了点头:“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得皇上,臣妾等谁呢?”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深沉的一分,直接把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成了光明正大的端凝着我。
明明他的眸色中,静静的看不出丝毫流淌的情绪,那种被揪着心疼的感觉,再一次莫名其妙的降临。
再一次莫名其妙的狠狠的拽紧我的心,让我的心密密麻麻如针扎痛的让我难以忍受。
独孤玄赢眼中忽然情欲翻腾,说两声好:“苏儿,朕忙好过后,一定会去寻你,到时候……”
“皇上…”我佯装娇嗔,截断独孤玄赢的话:“臣妾就要害羞了,皇上有什么话来到臣妾的宫中,是时间详说。不过……夏候贵妃之事?”
夏侯麦冬之事理当速战速决,不然的话,谁知道独孤玄赢后面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当上了帝王,以我从未认识过的形式,变得冷酷无情,夏侯麦冬毕竟和我曾经五分相似,留着她终究是祸害。
“爱妃想如何,便如何!”独孤玄赢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眼睛亮堂起来,着急忙慌的向他行礼:“臣妾谢过皇上如此厚爱,不过臣妾口说无凭……”
“海如!”独孤玄赢直接抬起眼眸叫了一声。
一个太监应声而出,独孤玄赢命令道:“传朕旨意,夏侯贵妃之事,由苏儿皇贵妃全权处理,不得有误!”
海如恭敬的应声:“奴才遵命,奴才这就拟下皇上口谕!”
嘴角的假笑,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真心实意的笑。
天上轰隆一声,闷雷闪电划,阴霾的天幕仿佛划开了一道口子似的,闪电的光芒惊心动魄。
独孤倾亦眉头略皱,衣袂猎猎作响,长发飞舞,一个人仿佛被蒙上一层薄雾,清冷决绝的让人瞧不清楚他本来的面容。
独孤玄赢轻轻的推了我一把:“苏儿,从今以后喜欢的东西,朕都会去喜欢,苏儿不喜欢的东西,朕也会不去喜欢,朕只喜欢苏儿喜欢的一切,旁的再也不会有欢喜!”
若换成从前,我会欣喜若狂,大声的喧哗,我得到了玄赢的承诺,我得到了他甜言蜜语,我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因为我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我。
现在呢?
只觉得浑身发抖,仿若在冰窖之中全身暖不过来的发抖,口齿打颤,微微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谢过皇上,芜大夫医术了得,臣妾也恳请皇上,好好谢过淮亲王,好好的谢过他!”
目光直接看向独孤倾亦,与他黑色的眸子相对,一眼仿佛便是万年。
独孤玄赢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朕与你有今天,倾亦理应为功臣,朕定然会好好的谢过!”
咽喉发紧转过身,也许给他人看来,我是娇羞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故意选择在独孤倾亦的面前,说晚上等独孤玄赢……
我是在告诉独孤倾亦,不要再爱我,不要喜欢我,不要想我想的心疼,我这样一点都不值得。
“臣妾先回去了,皇上跟淮亲王也早些回去,马上倾盆大雨将至……”
说着,我有些慌乱地抬脚就走,走了没几步,独孤倾亦寡淡的声音响起,砸在我的心房,就像一块巨石压了下来。
“皇上,本王此次前来,明为了夏侯贵妃之父谋逆而来,实者,是来找回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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