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要他死
“没什么的,本来太后让你来看着我,就是默认你可以知道一切秘密,”明初说的轻松自在,像百姓们之间拉家常那般,“其实摄政王的那点秘密,不早让你们查得清清楚楚了么,也是碍在太后和皇上,你们不敢说罢了,是么摄政王?”
摄政王仍然沉默,野兽在蓄谋着杀害之前,都是沉默而隐忍的。
这间秘牢里只有明初一个人在喋喋不休,摄政王的隐怒,侍卫长的愤怒与担忧,让秘牢中都充斥着浓浓的诡异和凶险。
“摄政王,我今天拿人头来换遗旨的下落,你要再不给我,就是让我去死,”明初试着靠近摄政王,可这次侍卫长竟不再拦,“别这样,你睡了某王妃就够不厚道了,还要把我也给逼死么?”
侍卫长额头的汗已流了下来。
“我们都是明白人,你告诉我遗旨的下落,我好跟娘娘交差,不然的话我反正死到临头,一不小心把您的事宣扬出去,”明初眼中有阴诡的光:“这样一来,说不定会让你辛苦推上皇位的某人,从云端上跌落下来。”
“你在说什么……”摄政王这时才忍无可忍开口,“你竟然敢说这种话,找死是么?”
侍卫长也觉得明初简直找死,可惜他不能一刀砍了她!
“不过现在没事,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明初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位侍卫长也是个知情人了,就算我死了,你和某王妃的丑事并不是石沉大海。王爷,告诉我遗旨下落,当我把遗旨下落转达太后之后,太后自然会杀了我灭口,这样不正好杜绝丑事向外扩散了么?”
摄政王眼眸阴气逼人,一字一咬:“是么?”
“当然,”明初走向摄政王。她已把侍卫长拖下了水,想必这时侍卫长是最希望她死的人吧,正好摄政王杀心已起,他肯定不会再拦着她靠近摄政王。
“如果你怕侍卫长听见,单独说给我听也可以。”
摄政王像一头饿极的猛狮见到了可口猎物,眼中泛着残暴的光芒,“是啊,本王单独说给你听。”
一步步走去,脚步踏在脚下的干草席上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快了,只要摄政王进入她的攻击范围,她就有把握杀了摄政王!
六步,五步……她藏起染过剧毒的手指,十只指甲在换洗室的池台上磨得薄如刀刃,她只有一次机会,只有得手。
四步……时候到了!她飞身离地,豹子般向摄政王射去!
侍卫长后知后觉!原来她是故意的,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要从摄政王那儿得到遗旨的下落,她只是单纯地刺杀!
摄政王双手绑着铁链,这使得他的动作受到一定阻碍,明初蓄势而发,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摄政王见她攻来时双手一震,带动他手上笨重的铁链与两根劈断的竹筷向她扫去!
她是迎面而去,飞射的竹筷当即扎进她的胸窝,再接着是一条铁链扫在她的左臂,可是再大的阻碍都无法逼停她的报仇的脚步,她的惯性在挨过断筷飞射,和铁链扫臂后才达到顶峰,巨大的惯力助她切进摄政王,右手上五只薄刃似的指甲带着泼天噬地的恨火扫向他的脸!
划!
这一下,足够了!
明初落在地上,刚才左臂被铁链打中,一时提不起力气,这一摔倒在,便觉身上压来一只重脚,死死地踩在她的背部。
“王爷!”侍卫长惊呼,刚才那一幕太快,弹指间就已全部上演,侍卫长拨刀上前,却不料刚把刀架在明初脖间,就见铁链的黑影从眼前扫过,紧紧勒上他的脖子!
“王……”侍卫长说不出话来,铁链似隐进了他的肉里,不过瞬间工夫,他就听见自己的脖子断裂的声音。
感觉到手上的人死透了,摄政王才满足地看向明初:“凭你还想刺杀本王?”
是啊,凭她。
骨头好像断了,她竟然起不来身,左臂膀也动不了,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她早做好了准备死在这里,只要能杀了摄政王,死又算得了什么?
临死前她还是有些怕的,毕竟她马上就离开疼她的师父了,还有晋南那位愿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卫晋祥大哥,好姐妹季书晴想必也会为她难过吧。
还有谁呢?
巨大的疼痛袭来,她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在那个空白处,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可一转念又消失不见。
算了吧,安心受死好了,被摄政王暴怒之下杀死,比落回云太后手里,被慢慢折磨致死要好得多。
“咣!”有人破门而入,而在这时,摄政王的铁链也缠在了她的脖间。
她的视线很浑,但她很确定自己是报了仇的,因为她用以抓伤摄政王的指甲上涂了剧毒的往生散,几乎是顷刻毒发,顷刻丧命。
临死之际,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这些看过得太苦,负重太多,卸下负担的日子终于来了。
一批侍卫闯进秘牢,居高临下地站着那儿,他们让开一条道,在她浑浊的目光里,云太后走来。
“哀家就防着有人行刺,没想到她还是动手了,”云太后看了一眼地上已死的侍卫长,“废物,拖下去喂狗!”
“是!”
侍卫长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两名侍卫拖了下去。
“一个黄毛丫头竟敢行刺本王,”摄政王冷冷道,“还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云太后,你也太无能了,到今天居然还留着这祸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留着她让她以后控告本王么?”
彼此猜忌,却又彼此不舍,这就是云太后和摄政王的相处方式。
云太后听信明初的话,以为她真能试探出遗旨下落,本着对自已无害的初衷才让明初一试,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明初也没得手。
“既然落在你手里了,”云太后厌烦地挥挥手:“那就杀了吧,哀家给你善后。”
这时的明初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眼前昏暗,窒息的难过最是熬人,她做好了准备迎接死亡,可在她即将断气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量松了下去,然后是一只大物倒在她的身边。
该死的畜生,终于死了么?
“王爷!”是云太后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明初艰难地张开眼,倒在她对面的正是中毒濒死的摄政王,他双眼怒张,左脸上五道伤痕泛着狰狞的红,尽量地张大嘴,气息却是有出没进,他像只被毒死的狗,浑身不停地抽搐,嘴里冒着一堆白沫,死状极其痛苦。
“王爷,快来人,叫御医……”
秘牢里一时乱了起来,侍卫们抬起摄政王要带他去看御医,可还没离开秘牢他就断了气,云太后一改往日高贵优雅形象,在面对摄政王之死时方寸大乱,尖叫,痛哭,毫无国母形象,也顾不得她和摄政王只是叔嫂关系。
狱吏给摄政王探过脉,跪在云太后面前痛哭流涕:“太后节哀,摄政王……殁了。”
众侍卫也都看出云太后和摄政王关系不俗,见云太后伤心欲绝,也都跟着哭成一团,秘牢,宛如灵堂。
从痛苦中回过神后,云太后颤颤地站起身,她凤冠倾倒,满面泪痕,宫女为她精心画的桃面妆尽都花在了脸上。她形象全无,颤抖的手无目标乱指一通:“沈璎呢,把她给哀家拖出来,哀家要亲眼看着她死!”
声音透过耳膜,明初听得很清楚,想必会是生不如死了,与其被别人弄死,倒不如自己死了干脆。也是在这时,脑海里的那团空白才终于回来。
可是看清了空白处的那个人时,她却觉得再好笑不过,原来她已把他,放在如此深刻的位置了,好笑的是,他明明是她痛恨的人,她还一度期望他死去,死得越悲惨越好。
感受到有人将她拉起,粗鲁的力量将她受伤的身子扯得好疼。
她看看自己带着血的右手,用尽力气将毒指甲挨向她的脖子,这一划,想必也是跟摄政王一样的下场,但这样的死法对她已算仁慈。
“抓住她的手!”云太后声嘶力竭地吼道。
两名侍卫听令后将明初放倒在地,再把她的两只手反扣,剥夺了她自杀的权利。
失去摄政王的悲痛让摄政王变成了一个疯子,她抽出侍卫手中的一把长刀逼向明初:“你把毒涂在了指甲上,你居然如此阴险!好的很,哀家这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砍去,把你身体的每一寸都剁碎,拿去喂狗!”
明初仰头看着悲愤交加的云太后,她一点都不怕这个疯女人,反而觉得她很可怜,可怜地就像她口口声声要把碎尸拿去投喂的狗,“娘娘,你不觉得为摄政王哭,为他失去理智是件很恶心的事么?你身为三王妃,为五王爷哭丧是什么讲究?要表现你跟摄政王叔嫂情深么?”
“死到临头还嘴硬!”云太后眼光如刀般冷厉,“哀家就成全你,赐你一个不得好死。”
走这一步路明初本就没打算能活着回去,她倔傲地看着暴怒的云太后,冷笑:“能让摄政王陪葬,我够本了,要杀就杀吧,好好珍惜你耀武扬威的日子。”
“去死!”云太后眼底血红,巨大的悲愤让她失去理智,先前她还顾着明初和晋南的交情,但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弄死这个女人,用最残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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