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落进摄政王手中
“我是明掌柜,沈将军家人不是让摄政王杀光了么?”
“听说沈璎左肩上有两道伤疤,正好是个十字,”身后那男人的手搭在她的左肩上,“嘶啦”一声,扯破她的一条衣袖,露出一块新长好的疤痕,泛着微红。
“前些日子遇到匪徒,不幸被匪徒砍伤,”明初嘴硬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和沈璎联系起来。”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是不是沈璎,有没有谋害王爷的心思,去一趟王府,就都清楚了。”
身后男人吹了一声哨音,大街上正在搜查明初的卫兵们齐齐向这边聚来。
摄政王府,白荷亭,承元坐在大理石桌前,两手被铁链锁住,连脚上都上了镣子,他面前有两碟小菜,一壶上好的花雕酒,四周,是十名王府顶尖高手,他们个个目光如鹰,面冷如冰。
对面石桌前,摄政王正在饮酒。
“她很快就来了,”他笑容沉冷,诡异而危险,“承元,你最好把一切都给交代,不然的话,本王会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你不心疼的话,只管嘴硬。”
“王爷突然把属下绑了,让属下很是惶恐,属下自认来京后一心为王爷着想,为王爷出谋划策,帮王爷治理天下,没有半点越轨之举,王爷这样对待属下,实在令人寒心。”承元仍是一脸平淡,仿佛任何狂风暴雨都惹不来他的一个蹙眉。
尽管他的手心已经汗湿,心头像被一块尖刃抵住,疼得不敢呼吸。
他以为,自已为报仇而来,为谋划这个天下而来,所有的人与势,都不过是他的踏脚石,他能利用一切可用之源,早就没有了心,但不知哪天起,一个叫明初的女子开始让他牵肠挂肚了起来,此后她就成了他最致命的痛点。
他本不怕死,来到京城本就是带着必死的心,可他这时却怕极了,如果他走了,那个少女该怎么办?
白荷亭,本是多么优雅惬意,此刻满带肃杀之气。
摄政王给自己倒了酒,恶笑:“本王以为你在王府的这一夜间,所有的事都已想通了。”
一夜,想必摄政王在这段时间里去摸明初的底了吧,不知他们现在可还好?
“属下真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你也不用嘴硬了,她很快就会过来,你不开口,本王让她来说。”摄政王的脸上不见愤怒,他很久没遇到挑战了,至尊的权力也给他带来至极的寂寞,现在有人想杀他,并且已把手向他伸了过来,这让他感觉很意思,就算猫遇到了一只敢拔它胡子的老鼠,胆大,又有趣。
用不了多久,明初被王府一队白衣高手押来白荷亭,按跪在玉桥与白荷亭相连处的平台上。
明初往承元身上看了看,见他双手被绑,完全受制于人,但他目光淡然,给人一种安心的温和感觉。
再往人工湖看去。今日有风,在水面上荡起涟漪,时轻时重,波浪在残阳下泛着鳞鳞的碎光,像是月光被劈斩成无数半,尽都落在了这里,岸边垂柳丝丝,怡人心性,多好的水景,却是在她绝路之时遇见。
身边的白衣高手在她的肩上暗暗用力,压得她全身一痛。
“承元,说吧,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野心?”摄政王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心情还算不错,“在你打她巴掌,她还你巴掌的时候,本王就怀疑你跟这个女人早就相识的,所以本王才会把她送到你床上。你从不稀罕女人,之前你拒绝了多少心里清楚,怎么就肯让她粘上你呢?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然这还只是停在猜测的阶段,直到有人给本王递密信,本王才想起来,她或许就是沈家的女儿。”
承元只是看着摄政王,不急不恼,所有情绪都藏得完好。
“她一个女人罢了,”摄政王冷声道:“本王想弄死她太简单了,倒是你,如果你和他有关系,那么对于本王与这个江山来说,都是极大的不幸。”
“王爷,请恕属下无知,”承元看着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属下真没听说过她是沈璎,属下那天打她巴掌,纯属是她不敬王爷,之后她还巴掌的事,属下已向王爷解释过了。不知王爷从哪里来的消息说她是沈璎,又通过什么来证明呢?”
摄政王目光看向明初被扯破衣裳的左肩,“这道疤不久前才留下,应该是为了掩盖原本的十字伤疤。”
冷汗淋漓,明初忍受着肩上、身上被按压的疼痛,冷笑道:“这是被匪徒所伤,我身上哪有什么十字伤疤?王爷,你难道就不怀疑有人捏造我的身份,来离间你和承元的关系么?等你们自己乱了阵脚,那些站在你们对面的人就会开始行动起来,王爷,你精明若此,难道就不往这方面想想么?”
“离间计?”摄政王笑了笑,“本王做事向来是只杀错、不放过,就算只是怀疑你,本王也不会轻易放过,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是。”身后有侍卫应声,然后把一只包裹扔在明初面前。
包裹落地后散开,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滑了出来,明初心跳一窒,全身上下都在这一刻绷紧,低垂的眼睛忽然一阵酸涩,她咬唇苦忍,才勉强把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忍住。
这是沈家祠堂中的灵牌,大大小小十几块,有太爷爷,祖母,父母,叔婶,哥哥们,父母与哥哥们的灵牌是沈家大难的当年,先皇帝生辰日那天,有人提议要为皇帝积福,皇帝良心发现一般想起了沈家,才命人给立了灵牌。
白衣高手把几块反面的灵牌一块块正面朝上,最后被翻过来的那块,是沈璎和李元景的灵牌。
“你不是说,你不是沈璎么。”摄政王从身上拿出一把金柄金鞘的匕首,鞘上附着腾龙图案。
他将匕首往灵牌上一扔,“把这些灵牌一块块劈了,再骂一百句沈遂乱臣贼子该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本王就信你不是沈璎。”
把自己祖先的灵牌劈碎,辱骂自已的父亲该死,明初做不到!忍辱负重不是这么忍的,摄政王自己都说了,宁杀错不放过,即便她为了今后报仇隐忍、委曲求全,做下大逆不道的事,也不可能在摄政王手下活下去……
“王爷,”承元凛然开口,直到这时他的眼中才见了情绪,“沈家已经不在了,您又何必再拿死人做文章?您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不说,传了出去,又不知该怎么说王爷了。”
“本王差点忘了她是你的女人。”摄政王悠悠地回看承元,“本王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出了差错,既然有人揭发,本王总得验证一下,而且哪那么巧,她的左肩上就有一块伤疤呢?她的年纪符合,甚至她的轮廓,都有几分沈夫人的影子,本王让她亲口承认,还不是怕冤了你,换成别人,本王哪有心情去验证这些,杀了,多么干脆。”
“王爷怀疑属下原先认识她,怀疑属下与她串谋想害王爷,可是王爷,属下和她,可曾做过对您有妨碍的事呢?”承元压抑着心头汹涌的狂流,眼见明初就要承受不住,他哪能不着急?
摄政王不再和承元辨,向明初笑道:“想证明自己不是沈璎很简单,照本王说的做,本王就放了你。”
恨恨地看着地面,她浑身紧绷地像铁一般!她做不到,做不到!再迟疑下去,承元再一护她,肯定连他也要洗不清了,她可以死,但承元不可以,她死了承元依然会对付摄政王,依然能为沈家一门报仇洗冤,承元若再出事,除掉摄政王还能有几成希望?
“王爷……”
承元再次开口,明初却忽然抬起泪目,咬了咬牙后大声吼道:“我就是沈璎!”
一根弦倏忽断裂,断掉的弦在承元心口重重一击,连呼吸都跟着忘记,喉头瞬间像被堵住了那般。
“别问了,我承认还不行么?”话落,她终于不再忍着自己,眼泪肆意流过面颊,面对这些散落的灵牌,她的所有坚持都放弃了,被人揭发,被摄政王试探,不知能否走出摄政王府,在种种不利的前提下,她选择了自我放弃,只要能保住承元,为他们共同的目标留一线希望,死又算什么?
她本就是为了求死而来!
“终于承认了?”
“是,”明初仰着头,无惧地对上摄政王寒酷的眼神,“我杀了原先的明掌柜,代替他的身份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你算账,我靠着这颗不太笨的脑袋,能说会道的嘴,吸引慎王的注意,一不小心成了他家丫环。当然我最得意的,就是你误会承元对我有意思,把我送上他床的事了,我既然能攀上这层关系,想必会对我报仇有利,所以我用尽浑身解数勾引他,留住他。”她的视线越过摄政王,看向了承元,希望她此刻的心意承元能够明白。
“你说是么承元,你是不是被我勾引地很舒服呢?”她自残一般嘲笑,“我原想等时机成熟,借你为踏板刺杀摄政王,可没想我还没准备好,恶运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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