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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她过得很好

妾门春深又几许 凉小小 7307 2021-04-02 21:00

  “我早该接受阿谣已经离世的事实,还硬要让你到宫中去打听一番,真是难为你了。”妇人敛下眉眼,脸上透着阴云。

  “夫人,你我早就不分彼此,不必与我这么见外。”顾祁霖将她搁置在案桌上的手握进宽厚的手掌心里,“况且,阿谣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担心她皆是人之常情。只是一年多过去了,你也该接受她不在人世的事实了。”

  王氏眸中盈起一阵热泪,每提到霍青谣一次,她这心就痛一次。

  蜀桓帝给她赐下毒酒的那日,在展德拿到毒酒之前被她安置在宫中的眼线辛夷换了去,只是她换去的那杯酒也是毒药,能让人在三日之内断了气息,与死人无异。可若是三日过后还未能解毒,那便是真的断了气息。

  好在当初霍青谣没有霸占她的尸首太长时间,不然她就真的离开人世了。这些,都是后来辛夷告诉她的。

  只是她那副身子受毒药侵蚀的时日太长,最后足足在南蜀的边塞休养了两年多才得以下床。这两年多里,都是顾祁霖和辛夷在照顾她,有了顾祁霖的庇护,她一直都过得很好。

  她心中也无时无刻不在记挂女儿,知晓蜀桓帝的事之后,她很想悄悄回到京城去看一看她,可这副身子不如意,她便只好作罢,想着早日将身子养好就可以回去了。

  顾祁霖将霍青谣离世的消息告诉她的那日,她躺在软榻上,滚烫的热泪流了一轮又一轮,将软枕全都浸湿了。

  那段日子,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等着身子痊愈了赶回到京城里,看看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前几日他们一回到京城,辛夷便出去打探消息,可带回来的消息,却与一年前顾祁霖告知她的无异。

  虽然知晓了霍青谣离世的原因,可她却对秦暮羽怪不起来,说到底,全都是因为他太爱霍青谣,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这其中,自己也有错。

  在边塞待的那段日子,她为霍正鸿立了一块墓碑,但霍青谣的她却迟迟未立,如今回到边塞,也要在他墓碑旁边加上女儿的墓碑了...

  顾祁霖,安慰了她一路。

  看着顾祁霖走后,伺候在秦暮羽身边的小太监回到后花园的亭子中,向他微微颔首,“皇上,方才顾侯爷向奴才问了霍皇后的事...”

  秦暮羽的手一抖,厉声质问他,“他都问了些什么?”

  “顾侯爷只问了奴才,宫里有没有一位叫霍青谣的妃子。”小太监感受到他话里透着的怒意,将头低得更矮了。

  “然后呢?”他紧紧盯着那个小太监。

  “奴才直接与他说道宫中并未有一位叫霍青谣的妃子,他便没再问奴才什么了。”

  一丝疑虑在秦暮羽心底散开,顾祁霖与霍青谣无亲无故,为何突然问起霍青谣的事来?

  尔后,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想来他此次进宫也并不完全为了边塞动荡不安的事。

  凌风在遥相望附近的客栈里收到秦暮羽的纸条时,他正坐在房间里愁眉不展,林轻谣的事,他一直都在打探。

  沈司庭答应她不会让她嫁给萧殊琰的事,他也一清二楚。他们二人,若是以此刻的关系继续发展,感情定会和好如初。

  原本林轻谣就是霍青谣的事,他就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于秦暮羽说了,如今他们二人的感情又慢慢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这下,他更难开口了。

  若是秦暮羽知晓,他一定会马不停蹄赶到南疆来吧...

  如今,只好能多瞒他一刻便是一刻了,匆匆下了笔,他将纸条塞进信筒里,将鸽子放到空中。

  姜氏的眼睛完全医好后,薛神医与她一起来到了沈司庭的画铺中。他们来,是为了姜禾的事。

  自上次姜禾从遥相望里回去后,便一直心不在焉。她与沈司庭的事,薛神医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姜氏看着眼前端坐在他们面前的沈司庭,尤其是见到他作的画之后,她心中总算明白当初在京城姜禾为何才见了他一面便将他牢记在心上。

  “沈公子,我们知晓阿禾喜欢你是一厢情愿,可你的心上人如今也已不在人世,你能不能试着先与阿禾相处...”

  姜氏一开口,便是试图想说服他,让他接受自己女儿的事。

  从他们二人出现在画铺里的那一刻起,沈司庭便知晓他们二人来定是为了姜禾的事。

  “沈某的心上人并非不在人世,我此次到南疆来,就是为了寻她的下落,如今她的下落我已经寻到了。所以阿禾,我不能接受她。”

  他的话说得很明白,姜氏看了薛神医一眼,薛神医到底是了解沈司庭,他微微摇头,示意姜氏不要再多言。

  这一趟遥相望,他们算是白跑了。

  回到宅子里,姜氏和薛神医只见到姜禾留下的一封书信,信上只说了她会离开南疆一段时日,过不久就会回来,而去了哪里,她却没说。

  薛神医夫妇的到来,并未影响到沈司庭,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秋闱的事,等他们二人一走后,便又认真温习起诗书来。

  林昊风和宋玉婵看见林轻谣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副乖巧模样,心中才宽敞许多。想来她那日叫书眠去通知萧殊琰是对的,这成亲的日子尽早定下来也是对的,生得夜长梦多。

  只是闲了几日后,林轻谣不再只是看戏文,抚琴,她叫采萸重新将笔墨纸砚搬出来,放到案桌上。

  采萸将画纸摊开后,她便拿起画笔有模有样的画起来,沈司庭教她的那些东西,她也并未是都没有听进去。

  “小姐,这是?”

  采萸在一旁砚着墨,看着她画在画纸上的东西,愈发看不明白了。

  “砚你的墨。”她撅着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采萸只好乖乖闭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摩她画的画。

  等到了最后,画纸上的人才渐渐明了,“这是沈公子?”采萸皱了皱眉头,她虽画得拙劣了些,可还是看得出来是谁。

  “你能认得出来?”

  林轻谣手里拿着画笔,侧过头一脸欣喜地看着她。她原本以为,这画上的人只有她一人能看得出来是谁,旁人看不出来。

  “嗯...不过,许是见过沈公子的人,才会认得出来你画的是他。”采萸干笑两声,掩饰脸上的尴尬。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作画,能认得出来便不错了。”她倒是对自己画出来的东西满意得很。

  看她那副高兴的样子,采萸脸上浮起几分担忧,“可是小姐,您已经答应了要嫁给襄王殿下,这日子也定好了,还在这画沈公子的画,是不是不太好啊...”

  林轻谣心虚地放下手中的画笔,拿起那张画,未敢看向她,“我不过是画画而已,不碍事的。”

  沈司庭答应她的事,采萸不知晓,她也不可能告知她。

  “叫襄王殿下和王爷夫人见到就不好了。”她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听她说完,林轻谣突然将挡在眼前的画拿下来,直视着她叮嘱道:“所以你就更不能说出去了,听到没有?!”

  “奴婢只是好心提醒您,怎会将您与沈公子的事告诉他们听。”她从小就伺候在林轻谣身边,与她的感情深厚得很。

  “这还差不多。”

  她满意地点点头。

  收到凌风寄回来的纸条时,秦暮羽心中起了疑虑。凌风办事素来有效率,不会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

  将手中的纸条收起来,他紧紧凝着眼前的信鸽,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郁。他知晓自己不该怀疑凌风,可他这回的拖延,实在太过蹊跷。

  “皇上,该用午膳了。”

  云初端着一份午膳来到他面前,提醒正在沉思的他一声。自从霍青谣离世后,她与若兮便一直留在皇宫里,伺候在秦暮羽身边。

  放下手里的纸条,秦暮羽拿起筷子,眼角余光看到站在一旁的云初,忽然,他侧过脸看着她,“云初,若是你家小姐还活着,你可想见到她?”

  云初拿着托盘的手蓦地收紧,手指节一片泛白,“您,您说什么?”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敢抬头直视秦暮羽。

  “你可想见到她?”他再次问了一遍。

  “小姐她当真还活着?...若是真的,奴婢当然想见到她...”她哽咽着,抹去快要溢出眼眶的热泪。

  “你收拾一下,明日就到南疆去,凌风在那里,我会派他去接你,他会想法子让你见到你家小姐,若是见到了你家小姐,你一定要想法子通知我,记下了吗?”

  他狭长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哀求。

  “嗯!奴婢记下了!”

  她点了点头,十分感激地看着他。不管秦暮羽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想亲自去瞧一眼。

  亲自看着信鸽消失在空中后,秦暮羽的眸子微微往下沉,云初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可霍青谣与她同样有着深厚的感情,若非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利用她。

  可如今,凌风不肯将事实告知他,他又走不开。没了别的法子,这件事派云初去最是合适。

  他心中始终相信,云初定然不会像凌风那样让他失望。

  姜禾按之前沈司庭告知她的地址来到他的家乡,刘氏见到她时,整个人怔愣了下,认出她是姜禾,才又回过神色来。

  沈司庭每个月都会让文轩将月钱寄回来给她,可却是不告诉她他在哪里。刘氏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也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她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拉着姜禾坐下,“阿禾,你怎会突然到这儿来寻我,可是为了庭儿的事?你可否能告知我他到底在哪儿?我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他了...”说着说着,她已老泪纵横。

  “伯母,您别着急,我这回来寻您,就是要将您带去见他的。”她拍着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太过伤心。

  “真的?”刘氏立刻停止抽泣,不可置信看着她。

  姜禾眸中蕴满了诚挚,“嗯,阿禾自然是不会骗您。”在宅子中待着那段日子,她逼迫不让自己去想沈司庭,可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他作画时的样子,与自己谈笑风生时的样子,提起霍青谣黯然神伤时的样子,他的种种模样在她脑中翻来滚去。

  在薛神医和姜氏离开宅子后,她便下了决心,一定要想法子从这个失去回忆的霍青谣手里抢过沈司庭,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怎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与一个已经死过一回的女子在一起。

  没有在乡下多留,刘氏思子心切,只匆匆收拾了值钱的衣物,便动身与姜禾一起去南疆。

  云初在去南疆的路上,遇到了刘氏,不过好在她躲得快,不然就让她撞见自己了。

  见到她身旁扶着她的姜禾,云初躲在人群后面,水灵的眸中蕴满了惊愕,瞧她们去的那个方向,也是南疆。

  心中便知晓,沈司庭定是也在南疆。

  自霍青谣离世后,她与若兮就一直留在宫里,虽未亲自将霍青谣离世的消息告知于他,可她们二人心中皆清楚,沈司庭定是已经听到了消息。

  小姐不在了,她们也就不再与他联系。

  一同随行了一路,她们都未察觉到云初就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城。亲眼看着她们进了遥相望画铺后,她来到了凌风住下的那个客栈里。

  她的事,秦暮羽已与凌风说了。凌风提前叫客栈的掌柜为她安排了一间客房,秦暮羽派她来到自己身边的用意,凌风心中自然全都了解。

  “凌风,小姐她可真如皇上说的那般还活着?”云初一等他关上房门,自己还未来得及将挂在身上的包裹放下,便忍不住问他。

  凌风沉默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告诉她。

  “你能告诉我吗?”

  云初慢慢放下手中的包裹,又迫不及待问了他一句。在她心里的凌风,一直都是对秦暮羽忠心耿耿,竭尽全力在为他办事,可为人的品行也不坏。

  “你小姐她,确实还活着,而且过得很好。”良久,他才将这句话挤出口。如今她都来到了南疆,他想瞒也瞒不住了。

  “呜呜呜...”

  他一说完,云初的唇角便扬起又落下,一滴滴炙热的泪滚落到地上。她一边哭一边笑,样子滑稽至极。

  凌风手足无措,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想等她哭完了再与她说话。可看着她那个样子,像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便破天荒开口安慰了她一句,“你别哭了,先坐下喝杯茶罢,都赶了好几日的路了...”

  “嗯...”

  她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

  喝下一口茶,慢慢平静下来后,她才啜泣着问道:“那小姐她现在何处?”

  “她在景阳王府里,你见不到她的。而且,她已没了以前的记忆。就算是你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你了。”

  凌风耐心地与她解释。

  哭着说了一句“为何会这样?”后,她又慢慢扬起唇角,“她记不起以前的事也是好的,小姐以前心中承下了那么多伤心的事,早已被伤得遍体鳞伤,那颗心也是死了一回又一回。”可是想了一会她又黯然神伤哭泣起来,“可小姐认不得云初了,今后我就伺候不了她了...”

  喜悦与苦楚交织在一起,云初不知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在凌风眼里的她,就是又哭又笑,让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一番闹腾之后,她想起这一路上遇到刘氏和姜禾的事,赶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看向凌风,“沈公子他是不是也在南疆城中?”

  凌风点了点头,看向窗口外面那间遥相望的画铺,“对面那间画铺就是他开的,而且他是最先寻到你家小姐的,你家小姐已经与他见过了好几回。”

  “那小姐她,她可...”

  凌风知晓她想问什么,便摇了摇头,“我看她的那个样子,就算是他,也已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便好。”

  云初仍旧心有余悸。她不敢想象,霍青谣记起以前的事之后的样子,一定会悲痛欲绝,痛苦不已吧...

  二人交谈到最后,凌风突然抬起头,眸子覆着一片冷冽,“云初姑娘,我可否能求你件事?”

  “何事?”云初被他这眸中突然生出的冷冽的眸光给吓了一跳。

  “林小姐就是你家小姐的事,能不能先别告知皇上,他如今,应当以南蜀的百姓的为重,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鲁莽行事了。若是连南蜀都毁在了他手里,那他身上的罪虐就太重了。”

  他将心中的忧虑,一五一十全与云初说清楚。

  这些,云初自然都知道。这几日在来南疆的路上她也想明白了,若是秦暮羽真的能确定自家小姐还活着,必定会自己来到南疆城,怎会这么好心让自己先来见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想到的是凌风未将实情告诉他,他才派自己来试探。

  “可他派我来...”

  “你心中如何想的我都知道,能瞒着他便是一日,我会寻个好时机与他说。但如今,我还不能说。你也知晓,现在的南蜀到处都民不聊生,皇上当务之急是得先将民心安抚下来,不应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你家小姐身上。”

  听凌风说完,她点了点头,“嗯,云初懂了。”

  想想秦暮羽这几年来为霍青谣做的事,不将霍青谣的事告诉他,云初也替他感到伤心。但她心中更明白,凌风说的这番话才是真正为他好。

  看到云初答应自己了,凌风的紧绷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刘氏与姜禾进到画铺里时,沈司庭正低头专心温习诗书,文轩在一旁惊愕地叫了一声“老夫人”。一时间,他手中的书落到案桌上,才抬头看向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还未开口与他说话,刘氏的连上已落下两行热泪,“庭儿,你怎忍心抛下娘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她苍老十足的面容上,透满了悲凉,叫沈司庭看了心中难受得很,他之所以不想将自己身处在南疆的事告诉她,就是怕她到这儿来找自己。

  可此刻,姜禾却将她带到他面前,他心中,藏着一团怒气。

  “娘,是孩儿不对,但您也不应到这儿来,理应在乡下好好待着。”他上前,让刘氏抓住自己的手。

  承受了太久思念之苦的刘氏,将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慢慢抚到他脸上,“这种话你怎能说出口?娘都一年多没见到你了,这回若非是阿禾,娘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晓。”

  沈司庭只侧过脸冷冷看了姜禾一眼,便扶着刘氏往阁楼上走去,“来,您先到楼上坐下。”

  姜禾想跟在他身后上去,被他转过头冷冷说了一声,“姜禾姑娘,你在下面等着我。”

  听到他这声透着冷意的称呼,姜禾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知道沈司庭生气了,而且是第一次见他对这么冷淡。

  没了别的法子,她只好乖乖站在楼下等着。

  刘氏坐到椅子上,一把拉过想要走下阁楼的沈司庭,“庭儿,你莫要怪阿禾,娘心里对她可是十分感激,她知晓我心中念着你,便一路亲自将我带到南疆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娘好,你得好好感谢她才是。”

  沈司庭心中一阵烦闷,姜禾的用意,他心中都清楚得很,可他的这位娘亲,看事情却总是看表面,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稍稍点了下头。

  沈司庭下到阁楼时,姜禾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包裹,看到他还是冷冷看着自己的那副样子,她的双手局促的搅动着。

  “跟我出来!”

  他冷冷地说道,便出了画铺。姜禾垂着头,跟在他后面。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沈司庭才回过头看着她,“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与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你莫要再多此一举。”

  “沈公子,我...”

  未等她说完,他又冷冷说道:“我娘的事,我就暂且原谅你这一回,若是下次你再做什么逾越的事,我定然不会原谅你!”

  姜禾抬起头,想再解释,眸中看到了不远处那道清丽的身影,便一把扑到他怀里,委屈地说道:“沈公子,你别这样,阿禾只是太喜欢你了...”

  那道清丽的身影看着前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刹那间,手里拿着的画像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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