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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知道错了

妾门春深又几许 凉小小 7253 2021-04-02 21:00

  林轻谣特意让车夫绕过景阳王府正门,停在落云苑后门。她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阵仗惊到了。

  落云苑的后门开着,府里的仆人排了两排,就是专门到这来堵她的。采萸还绞着手指头着急的来回踱步,抬起头见她回来了赶紧跑上去,“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爹爹娘亲是不是在里面?”

  见到这些人,她心中已猜到大半。

  “嗯,王爷夫人从皇宫里回来就一直在等着您,还有襄王殿下。”采萸如实说着,挽着她往苑里走。

  林昊风正襟危坐在亭子里,见她若无其事走过来,他心中那团一直来回翻滚的怒火一下子噌的升起来,“林轻谣!今日在皇宫里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逃走,你可知晓不仅是爹娘,连襄王殿下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爹娘,谣儿今日没与你们说一声便偷偷溜走,是谣儿的不对,你们要罚便罚罢。”

  她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没有一句解释。

  “谣儿,你只要与我们解释清楚到底去了哪儿便可,我们是不会罚你的。”宋玉婵依旧是柔声浅意,让一旁的林昊风气昏了眼。

  “是啊阿谣,你可否能与我们说你去了哪儿?”萧殊琰也望着她,他不会与她动怒。

  她抿唇,不言语。

  “到凌霄阁的书房里抄三百遍经书,不抄完不许出来!”林昊风紧紧握拳,瞪着她。

  “王爷,三百遍会不会太多了?让谣儿受点教训便好了...”宋玉婵拉着林昊风的手,在一旁央求。

  “夫人,我们平日里就是太惯着她了,才任由她像今日这般肆意妄为。”

  “林夫人说得对,王爷,阿谣不想说便算了,这经书还是不要抄了罢。”萧殊琰也开口,为林轻谣求情。

  “我抄!”

  未等林昊风开口说话,她便冷冷应出声来,全然不顾他们的感受,径直朝凌霄阁走去。

  “你看看,看看她那个嚣张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乖巧模样,全因我们这段日子来太惯着她了。依我看,给她抄三百遍还算少的!”

  林昊风气结,将怒气撒到一旁为林轻谣求情的宋玉婵身上。宋玉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声气。

  再劝了他们几句后,萧殊琰便也离开了。林轻谣不想说,他也不想强迫她。

  凌霄阁的的书房里,林轻谣一遍遍抄着案桌上的经书,只抄了两个时辰手便麻得不行。采萸守在门外,不能与她一同进到书房里,她便放下笔,轻轻揉着握笔的手腕。

  望着桌上重重叠叠的在一起的经书,眼含秋波的眸子一转,心中生出一个主意来。

  从酉时一直抄到了夜里子时,她总算才抄完了三百遍经书,趴在案桌上呼了一口气,便倒头在上面睡了过去。

  夜里的微风从阁楼上的窗户吹进来,让她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拿着昨夜抄好的三百遍经书,她去到林昊风的雨枫轩里。林昊风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品茶。

  “都抄好了?”

  他只轻轻睨了林轻谣一眼,昨日她那副样子让他心中的怒意仍未完全消去。

  “三百便,谣儿都抄好了,一遍都没落下。”她敛下眉头,昨日的那股子嚣张气焰褪去了一些,林昊风以为是自己的惩罚起作用了。

  “若是下次再犯,可就不止三百遍了。”

  她朝他微微颔首,“谣儿记下了。”

  宋玉婵正好梳妆好从屋里出来,见林轻谣站在林昊风面前低着头,赶忙走上去拉着她坐到石凳上,转而扭过头看向林昊风,“你又骂女儿了?”

  “娘亲,爹爹没有骂谣儿。”她拉过她的手,替林昊风解释。

  目光落到石桌上那一叠厚厚的经书,宋玉婵看向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头轻轻掰开,心疼地说道:“阿谣,你的手可还好?”

  她摇摇头说道:“没事。”而后看向林昊风,“爹爹,阿谣能否提出一个请求?”

  林昊风目光一滞,继续喝下一口茶,“只要不是与襄王殿下成亲的事,什么请求爹爹都可以答应你。”

  林轻谣眸间闪过一丝喜悦,“谣儿听说昨日在襄王殿下的生辰宴会上,南疆城有一位有名的画师也去到了芳华殿里,谣儿一直都想要学画,能否将他请来当谣儿的画师,教谣儿画画?”

  他皱了皱眉头,“可他是男子,现在你可是与襄王殿下订下婚约的人。”他的话里,明显带着几分疑虑。

  “男子又如何?谣儿只是要跟他学画。而且他画功了得,等谣儿学好了今后还可以帮您和娘亲一人画上一幅。”

  她极尽全力,想要说服林昊风。

  “依妾身看,王爷您就允了谣儿的请求罢。若是日后嫁给了襄王殿下,皇室里规矩甚多,想必很多谣儿想做的事都做不了了。”

  沉默了片刻,林昊风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回到落云苑里,林轻谣写了一张字条交给采萸,让她拿到遥相望画铺中交到沈司庭手中。

  拿到采萸送过来的字条时,沈司庭正坐在阁楼上,思衬着该怎么让皇上解除了林轻谣与萧殊琰的这门亲事。

  此刻林轻谣还未嫁给萧殊琰,还有能补救的办法,若是真成了亲入了洞房,任他再怎么想法子都没用了。

  字条上写的是景阳王府要聘他为画师的事,让他亲自教林轻谣作画。沈司庭心中轻笑,霍青谣的鬼主意真如他方认识她的那会儿一样多。

  往后,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到落云苑中去见她,心中,无限的喜悦蔓延开来。

  “怎样?他如何说?”

  采萸一回到屋中,林轻谣便从躺椅上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满眼期待看着她。

  “沈公子说他明日晌午便会过来,让奴婢与小姐说,让您放宽心便可。”采萸一字一句地帮沈司庭转达他的话,看到她脸上蕴满的喜悦,她唇角动了动,“小姐,您是不是喜欢那位沈公子?”

  从她说要让沈司庭来当她的画师时,采萸便想到了。

  “你可不许与我爹娘乱说,听到了吗?”林轻谣心中一紧,训斥她一声。

  “他的事奴婢自然是都不会与王爷夫人说,奴婢只是担心您...”她绞着袖口,未将话说完。

  “我知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她将手置上采萸的肩头,让她放下心来。

  采萸眼中透着些许无奈,只能点点头。

  沈司庭的答复,让她靠在躺椅上心中兴奋不已,不仅是午后没歇息好,就连夜里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想着明日见到沈司庭时会是什么样子。

  一整夜未睡好,让她双眼微微浮肿了些,采萸替她妆扮时,她特意叫她多抹了些水粉,将眼眶下的浮肿遮掩住。

  望着镜中清丽无比的面容,林轻谣才漾开唇角。她走到屋外,在亭子中等他。

  沈司庭正候在前厅里,等林昊风过来。一盏茶的功夫后,宋玉婵便挽着他的手走进正厅里。

  林昊风和宋玉婵叮嘱了他许久,才放心让他去到落云苑中。走在长长的回廊上,沈司庭心中想的全是霍青谣与林昊风夫妇的事,他们对霍青谣,一点也不亚于霍正鸿与王氏。

  而且,他能听出他们话里对霍青谣的宠爱。

  至少他心中知晓,霍青谣在这一年多里过得很好,比她之前在京城中过得还要好。

  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回廊上传来,林轻谣的心中生出一丝紧张感,手指头捏着手里的蒲扇。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烟纱裙坐在凉亭里,那双含着秋水的眼眸落到他身上。

  沈司庭站在回廊上望着她,她如今的这副带着些许疏离感的面容,让沈司庭心中浮起一阵痛楚,像极了他五年前刚见到她的样子。

  五年前的霍青谣,尚未经历人世,不知晓人间疾苦,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天真无邪带着一丝骄横的模样。

  有一回,他们一同看戏文,看到上面讲的是一个负心郎的故事。沈司庭便侧过脸问她,“阿谣,日后若是你心爱的男子负了你,你会如何?”

  轻盈的光落到她面容上,浮起一丝丝荧光,她动人的眸子转了转,而后一把抓住他的手,“日后你若是敢负我,那我便将你心爱的女子杀了,然后再自尽,让你这一生都带着无尽的悲痛过完余生。”

  他怔愣,而后抽回自己的手,“阿谣,不可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她往前凑近,凝着他幽深的眸子,“阿谣没有开玩笑,你该知晓,我对你的心意。”

  她的脸上,没有惊慌,蕴满了坚定。

  可是后来,沈司庭没曾想,她那日说的话真的应验了一半。

  “沈公子。”林轻谣见他只定定看着自己,久久未走过来,她便站起身子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来,走到她面前微微颔首,“林小姐,让你久等了。”

  微微怔了一下,而后想到自己这是在景阳王府里,这都是他该有的礼数,“无妨,你赶紧坐下,看看从哪里教我好一些。”

  “好。”

  沈司庭应承,便开始教她作画。

  林昊风和宋玉婵派过去的人回到雨枫轩里,与他们说沈司庭只一心一意在教林轻谣作画,其他的并未察觉到什么,他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突然,宋玉婵恍然想起林轻谣上次说她有了心上人的事,便一把抓住林昊风的手,“王爷,您说谣儿说的那位心上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沈司庭?”

  “沈司庭的画艺确是精湛,在朝中官员中也有了一些名声。而且平时里也有不少南疆城中出身姿色皆不错的女子到他的画铺中去寻他。依我看,谣儿不过是那天在朝中见到他,知晓他画艺精湛后想要让他来教教她罢了。夫人,我想你许是多虑了。”

  林昊风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但我们还是得留个心眼的好。”宋玉婵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嗯,就听你的。”

  林昊风夫妇继续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萧殊琰到落云苑中时,沈司庭正教林轻谣如何执画笔,他站在她身后,轻声教导她,她拿着画笔的动作不对时,他便会靠近她,教她将手落到画笔的哪一个位置才是对的。

  俩人之间,靠得十分的近。

  “你是何人?!”

  萧殊琰手里拿着折扇,听雨手里拿着一个鸟笼,里面装了一只色泽光亮的金丝雀。

  金丝雀在鸟笼里跳来跳去。

  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一吓,林轻谣手中的画笔顷刻间落到画纸上,空白的画纸上晕开一抹墨。

  “回禀殿下,我乃...”

  “哦,本殿下想起来了,在我生辰那日你也去到了芳华殿中,还是独一位不是朝中官员拿到请柬的人,我说的可对?”

  萧殊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睨着他。方才他们二人亲密的举止,叫他十分不悦。

  沈司庭依旧颔首,“是的,殿下说的没错。”

  “难道你不知晓寻常百姓,见到皇室中人要跪下行礼的吗?”萧殊琰不打算放过他。

  “殿下,是阿谣让爹爹将他聘入府里来,当阿谣的画师,你莫要怪沈公子。”

  林轻谣站到沈司庭身旁,替他解释。

  他不解,“阿谣,好好的你为何要学画画?”

  “阿谣一直都想学,正巧那日在殿下的生辰宴会上无意间听到了其他大人对沈公子的夸赞,方才知晓他画艺精湛,在南疆城中小有名气,故而便将他聘了来。”

  她这番解释中,听不出一点端倪。

  萧殊琰便只好作罢,只是他今日已来到了落云苑中,若是就这么走了总归是没有面子。便叫在一旁落座,细细打量沈司庭教她作画。

  有萧殊琰在一旁看着,林轻谣的动作十分不自然,但好在沈司庭拿捏得准,两三个时辰下来便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碍于在一旁端坐的萧殊琰,沈司庭只与林轻谣匆匆道了声别,便离开落云苑。

  他一走,萧殊琰立马从石凳上站起来,拿过听雨手里的鸟笼,“阿谣,这是边塞的诸侯进贡上来的贡品,我见这只金丝雀生得漂亮,便想着将来送与你,你看看可喜欢?”

  他拿着手里的鸟笼围着她转,林轻谣侧过脸,看了一眼鸟笼里的金丝雀,“太吵了,阿谣谢过殿下的这番心意,这只金丝雀还是您带回去玩着罢。”只看了一眼,她便又低头看着桌上的画纸,按着沈司庭方才说的话慢慢勾勒。

  刚落笔没多久,便又将纸卷起来,扔到地上。从头至尾,未再理过萧殊琰。见她专心作画,他只好带着满身的郁闷离开。

  “小姐,襄王殿下走了。”采萸提醒她一声,她才放下画笔。

  “小姐,您若是再这么下去,您与沈公子的事迟早会被襄王殿下发现的。”采萸一边收着石桌上的笔墨,一边与她说道。

  “能与沈公子多待一日便是一日。”能与他待在一起,她心中便满足了。

  收走石桌上的东西,她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放到她面前,“只要小姐能够开心,奴婢便也满足了。”

  林轻谣拿起调羹,低头喝着酸梅汤。

  沈司庭到景阳王府里当画师的事,在姜禾的一再逼问下,文轩不得已与她说了。沈司庭一回到画铺里出现在她面前,她便质问他,“沈公子,文轩说你到景阳王府中教林小姐作画,可是真的?”

  “没错。”他嘴里吐出两个字,没有避讳,亦没有想要避讳的意思。

  “可是,那日在芳华殿中,皇上已经将她赐给襄王殿下了,您与她的这段情,该搁浅下了,嫁给襄王殿下,她兴许会过得更好一些。”

  她的话,让沈司庭心里微微生痛,她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不想起以前的事,就这么嫁给萧殊琰,霍青谣过得兴许会比以前好。

  可是那日她说了,她不想嫁与萧殊琰。这让沈司庭一回来就想着如何将她从萧殊琰手中解救出来。

  冥思苦想了一晚上,他也突然觉得,此刻的林轻谣与之前的霍青谣又有何不同,依旧是不想嫁给千般百般喜欢自己的人,偏生要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落得了之前的那般下场。

  他心中,便生了摇摆不定的念头。

  “这些,在你做决定之前,都该思虑清楚。”姜禾给他倒下一杯茶,他回来还未喝过一口茶水。

  “可我已经答应了她,会替她想法子。”他转动手中的杯盏。

  “若是你将她救出来之后呢?再娶她为妻?她如今是景阳王府的千金,景阳王怎可能让她嫁与你?”

  “我们可以一起离开南疆。”

  “离开南疆回南蜀?南蜀是秦暮羽的天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林小姐从你手中抢过去,到时候你还不是回到了原地。”

  姜禾这一番番的话,让沈司庭头痛不已。他与霍青谣的这条情路,像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阿禾,若是我真下了决定,定会将一切都做好准备,可你,我们这辈子都不再可能了。你对我的心意我都能感受得到,可我对阿月的那份情早已断了弦,这一年多来我心中想的全是阿谣。我对阿月的亏欠,这辈子再也弥补不了,可对阿谣的,尚还可以补救得了。”

  他与姜禾对视着,将盈在心底的这番话全都与她说清楚。

  姜禾紧紧凝着他,咽下喉间的干涩,“那好,若你真下了决定,阿禾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不过是担忧他的安危罢了。

  至于霍青谣,她一点都不关心她会不会记起以前的事。

  秦暮羽将祖母与凌风的话铭刻在心中,不再是每晚都在寝殿中饮酒醉人。只是,三日前朝臣纷纷提议,要让他选秀女,纳妃子,他这后宫,不能一直都空着。皇室,也不能无子嗣。

  他争执不过那帮朝臣,便顺了他们的意。

  说是严选秀女,却是三天便选完了,今夜他便随意翻了一位秀女的牌子,让她来到重谣殿中侍寝。

  来的秀女小心翼翼,胆怯十足。秦暮羽将她揽入怀中,一把扯下她身上的一缕薄衫,将她压在身下。

  最后,却又叫她滚出了重谣殿,他始终,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夜半三更,他从龙榻上爬起来,做到案桌便的椅子上,看着轻轻摇曳的烛光。算一算,凌风去南疆也有半个月了,半个月来他竟一点连林轻谣是不是霍青谣的消息都未查探到,只说她每日都待在景阳王府中,未见她出过门,景阳王府的门他也进不去。

  霍青谣的那张画像,已经变得愈来愈模糊,再过段日子,怕就全都看不清楚了。

  “阿谣,赶紧回来吧,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我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了,你想与沈司庭在一起便与沈司庭在一起,我不会逼着你留在我身边了。”

  他用手轻轻抚着她画像上的面颊,眸中含着热泪,“只要能让我亲眼看到你平安无事便好了。你娘亲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我不仅有负她的重托,还亲手将你...”

  他将手抹去眼角流下的泪,“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爱你,既然你承受不了就不该让你承受才对,可我却接连做了那么多错事。只要你能回来,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什么都依你。”

  突然,另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散开来,“那我呢?我爹呢?你为了她害死了我们,秦暮羽,你心中可有愧疚过?!”

  秦暮羽脸上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衣襟微微敞开着,对着空无一人的寝殿喊道:“我不欠你的,亦不欠你爹的!当初是你爹用阿谣和祖母的性命威胁我,我才答应娶你,让你与我行了房中之事。那些,全都不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所以,你们活该!”

  而后,他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画,“可我为阿谣做的事,全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不怨她,一点都不怨。我只怨我自己,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若是当初我不逼着她留在我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阿谣,我对不起你...”

  他拿着霍青谣的画像,往龙榻边上走去,将她的画包入怀里,慢慢合上那对狭长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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