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妾门春深又几许

第82章 娘亲的心头宝长大了

妾门春深又几许 凉小小 7124 2021-04-02 21:00

  有那么一刻,沈司庭的眸光,神情都呆滞了,他努力扯开唇角,看着躺在软榻上一脸疲惫的刘氏,“娘,您该知晓,我不会娶阿禾的…”他的喉间隐隐作痛,刘氏的话让他掌心发冷。

  “这段日子在你为了霍青谣的事奔波的时候,是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知晓你怪她当初到京城去将我带到南疆来,可娘心里却是十分感激她,若非是她,怕是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起娘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乡下。”

  她的手微微颤抖,混沌的眼里带着泪光,那不是埋怨他的泪光,是对姜禾感激的泪光。

  “娘,是庭儿错了。现在我也已经不怨姜禾将您带到南疆来了,可是庭儿不能娶她,我不喜欢她,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平日里我可以多关照她,唯独娶她,庭儿不愿意。”沈司庭的胸口微微起伏,胸腔里似有一团气。

  “要是是为了娘娶她呢?从我们娘俩一起相依为命的那天起,娘就没强迫你做过什么事,你说你想娶阿月,娘应允了。后来,你又说蜀桓帝给你与霍青谣赐下了一桩亲事,娘也什么都没说。我知晓你喜欢阿月,她那个娘亲那等样子,娘仍旧替她们母女俩说话,让她们住在状元府,只因娘知晓你打心底里喜欢阿月。也只有到后来,我知晓阿月并非完璧之身之后,才对她冷言冷语。可娘从头到尾都没强迫你做过任何一件事,这回你能答应娘吗?”

  沈司庭垂下眼眸,不敢看她,她这是哀求,不是强迫,若是强迫,他许是还会冷声拒绝她,可是她已到了垂暮之年,这番哀求,叫他怎么忍心冷声拒绝她。

  “娘,您别说了,先好好休憩,我去看看您的药煎得怎么样了?”他将她冰冷的手拿下,像逃也似的从她房里离开。

  阔步走出她的房间,来到空无一人的回廊上,沈司庭靠着廊柱,胸口上的起伏愈加剧烈,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痛苦和恐惧在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来回交织着。

  蓦地,他转过身子,双手紧攥成拳,重重往廊柱上捶去,来回一遍又一遍捶着,脸上的恐惧散去,独留下满脸的苦楚,“为什么呢?阿谣,为什么我想与你在一起就这么难呢?难道是因为当初我做了那些伤害你的事,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姜禾,我怎么能娶她?怎么能娶她…”

  带着满腔的痛苦控诉到最后,他用力捶着廊柱的手上的皮肉早已破了,渗出一层层殷红的血迹。

  文轩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过来,远远便见到沈司庭痛苦地倚靠着廊柱,整个人神情呆滞,赶紧加快了脚步,离他还有几步路时,他张了张口,端着药碗的手抖了一下,将手上的药碗递给画铺里的小厮,叫他去伺候刘氏把药喝下。

  而后他跑到沈司庭面前,蹲下身子,“公子,您为何要这样?”他的话里,蕴满了哽咽,抖着手拿出一张帕子覆到他手背上,细心为他包扎。

  沈司庭坐在地上,有泪从眼眶中流出来,无声的滴到他的月白色衣衫上,唇齿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文轩为他包扎完后,想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却怎么拽都拽不起来,只能蹲着身子陪在他身边。

  “呲——”

  落云苑里,霍青谣手中的针线不小心刺破了手指尖,一滴殷红的血迅速渗了出来,异常刺眼。

  正在擦拭桌子的采萸听到声音,赶忙转过身来,“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找来纱布,小心替她包扎。

  霍青谣呆呆看着她忙活,手指尖还隐隐传来一阵刺痛,让她眉头微微皱了皱。采萸替她包扎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云初。

  她第一次给沈司庭绣荷包时,也将手扎到了,便是云初替她包扎手指尖,她也会埋怨她不小心,埋怨完之后便是细心为她包扎伤口。

  “小姐,还疼吗?”

  采萸包扎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她回过神来,慢慢扬起唇角,摇了一下头,开口回道:“没事了。”

  采萸却擦了一下眼角快要流下来的泪,唇角紧紧抿着。霍青谣拉过她的手,轻声问她:“怎么了?”

  “小姐,若是您以后走了,采萸怎么办啊?”手背上传来霍青谣掌心的暖意,让她抽泣了几声。

  “你别担心,王爷和林夫人会好好待你的。”她柔声安慰她。

  咽下喉间的苦涩,采萸点点头,她知晓不管怎么样,霍青谣都不会永远待在景阳王府里,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小姐,这个,是为沈公子绣的吗?”

  良久,她掩去脸上的悲伤,擦去脸上的泪痕,眸光落到她绣了一半的荷包,看那个颜色,虽然不像是为了男子而绣的,但除了沈司庭,她想不出第二个能让她绣荷包的人。

  霍青谣拿起篮中的荷包,浅浅笑着,“不,是给我娘亲绣的。”

  当初,为了给沈司庭绣荷包,她还特地学了一下女红,这是她第三次绣荷包,前面两个都给了沈司庭,这一个,她想给王氏绣。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拿给她了。

  只是,采萸提到沈司庭,让她看着手里的荷包,眸光缓缓涣散。上次萧殊琰来到落云苑中闹过之后,她知晓了右相被拉下台的事,还在朝野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沈司庭,在慢慢兑现给她的诺言。

  她此刻才终于明白,恢复记忆的那一日见到他,他眉宇间那一丝她看不清的东西是什么,是朝野权谋。

  以前的沈司庭,只会吟诗作画,只会饱读诗书,从来不会去参与到那些朝堂之下的权谋中。

  他身上那股子清高自傲的性子,是她喜欢的,她总觉得,他与朝堂中那些个只会争权夺利的官员们不同,他不看重那些,也不屑去争那些。

  沈司庭,在为了她而改变。

  “公子,您总这么坐在地上,会受凉的。”

  天色暗下来,文轩看了一眼被夜色笼罩的庭院,又看了一眼目光依旧呆滞的沈司庭,心中有些着急。这入了秋天气本就凉,他还这么坐在地上坐了一整天,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突然,他想到了霍青谣,急忙再次开口劝慰道:“若是您这副身子垮下了,谁去帮霍小姐,解除她与襄王殿下的亲事?...”

  听到他这番话,沈司庭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眸里才好不容易泛出一丝亮光,“对,你说的对,若是我垮下了,就没人帮阿谣了,我得帮她,我得帮她...”说着,他将手撑着背后的廊柱,想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坐回了地上。

  “您别急...”

  文轩赶忙扶着他,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们没回状元府,刘氏生了病,沈司庭得留在画铺里照顾她几天。

  右相出了事后,萧殊政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趁着夜色,他悄悄来到自己母妃的寝宫中。

  这是右相出了事,他第一次来到母妃的寝宫,之前未敢来,就是怕落下什么话柄,如今事情慢慢平息,他才敢过来。

  “母妃,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萧殊政一进去,便看着躺在贵妃椅上闭眸假寐的萧贵妃焦急问道。他头上顶着的这个太子之位,有一大半是萧贵妃的功劳,若是没了她,他还真的会阵脚大乱。

  “没曾想,当初我们设计陷害林轻谣,想让萧殊琰从此颓靡不振,她没死与萧殊琰订下亲事就算了,半路还冒出这个不成器的萧殊敬来,他以为这南疆的江山是他想夺就夺得过的吗?!”

  萧贵妃睁开眼眸,眸中带怒。

  “母妃,可是右相手握重权,如今他出了事,拥护孩儿的势力就消去了一大半,孩儿怕...”

  萧殊敬的脸上,盈满了担忧。

  萧贵妃拉过他的手,细声安慰他,“别怕,就算没了右相,你依旧是太子殿下,你父皇手中的江山还是得要交到你手里。接下来的日子,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只需要稳住阵脚就行。”

  自己生的儿子,她心中还是了解他的,知晓他此刻心中已经乱成一团,想必他早就想到她的寝宫中来找她了,能忍到今日已然是不错了。

  宫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萧贵妃松了萧殊敬的手,让他悄悄从偏门退了出去,而后她理好身上的衣襟,出到殿外迎萧帝去了。

  第二日,姜禾来到画铺里,见到正在亲自为刘氏煎药的沈司庭,见到他那道月白色身影,她脸上一阵喜悦,等走近了,才看到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眸间怔愣,她拉过他摇着蒲扇的手,关切地问道:“沈公子,你这手,怎么了?为何会伤成这样?”

  她昨日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

  沈司庭目光闪躲,急忙将手抽回来,一边摇着手中的蒲扇,一边开口不温不热回她:“没事。”

  “让姜禾来吧!”

  她夺过他手里的蒲扇,卖力扇着火,沈司庭站在她身旁,看了一眼不停忙活的她,只能垂着头坐到石凳上。

  姜禾会掌握火候,刘氏的药被她很快煎好,拿着石桌上的布握住药罐将里面的药汁倒出来后,还未等沈司庭起身,她已经将药碗拿到了手里,对着他扬起唇角,“沈公子,你先歇着,这药我去喂伯母喝下就行了。”

  刘氏躺在软榻上,见将药碗端进来的是姜禾,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姜禾小心地将她从软榻上抬起来,让她靠到软垫上,对她照顾得细致入微。

  喝完她喂下的药汁,刘氏握住她的手,带着柔意的眸子看着她,“阿禾,你想不想嫁给庭儿?”

  姜禾脸上一阵呆滞,而后那张轻轻柔柔的脸迅速蒙上一层红晕,从脸颊红到了耳后根,让她羞怯的低下头。

  看到她这副模样,刘氏心中便有了答案。其实,刘氏心中也知晓,她这么悉心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就是为了沈司庭。

  她想嫁给他,是毋庸置疑的。

  屋里,传来一阵阵笑声,让沈司庭心中一片复杂,现下只有姜禾才能让刘氏的脸上有笑容。

  照顾着刘氏重新睡下后,姜禾才端着药碗小心翼翼从她屋里退出来,她来到沈司庭面前,坐在他身旁,询问昨日自己走了之后刘氏的事。沈司庭皆照实与她说了。

  姜禾将手中的托盘搁置到石桌上,侧过脸对他说道:“沈公子,你别担心,伯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司庭点头,而后慢慢抬起头,看着她还隐隐透着喜悦的那张脸,“姜禾,我不能娶你。”

  他突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姜禾心下一紧,前一刻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她脸上覆上一层悲凉,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突然,过了良久,她才摇了摇头,“没事,姜禾知晓你心中只有霍小姐。”

  “你一定会寻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他本还想说一些劝慰她的话,她却已从石凳上站起来,“沈公子,你不用再说了,这些话姜禾心中都懂,姜禾不会逼你的。”

  她说完,匆忙转身离去。

  看到石桌上残留着的几滴水珠,他才知晓她又哭了。眉心皱了皱,沈司庭觉得自己欠她的人情愈发浓郁。

  京城的皇宫中,吴昭仪的寝殿里,传来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云初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

  自吴昭仪得了秦暮羽的恩宠后,秦暮羽便派云初到她身边,让她好好伺候吴昭仪。

  吴昭仪的手指头被杯盏边沿划破了,手指尖正冒出一阵鲜红的血,秦暮羽一进到殿中,便看到她一片殷红的指尖,“爱妃,你怎么样?”他跑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皇上,不过是划破了皮而已,不碍事的。”她笑了笑,可秦暮羽仍能从她眼中看到闪过的痛楚。

  “是你干的?”

  他转过身子,质问跪在地上的云初。

  云初低着头,战战兢兢回着,“禀皇上,奴婢,奴婢记得这杯盏边沿一直都是完好的,没有缺过一块...”

  “你的意思是,吴昭仪自己将杯盏边沿弄缺了一块,然后自己划破了指尖吗?”

  秦暮羽眉头紧紧拧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云初不是这个意思...”云初将头低得更矮了,身子也往下再弯了一截。

  “皇上,臣妾没事的,让云初来帮臣妾包扎一下就好了,您别吓到她了。”吴昭仪脸上仍旧挂着笑意,将他的身子转过来,不想让他再将气撒到云初身上。

  “还不快去将纱布取来!”他微微侧过脸,吼了云初一声,云初应承一声,赶忙从地上起来,去取来纱布。

  秦暮羽从她手里拿过纱布,就要亲自帮吴昭仪包扎指尖上的伤口,她却缩回手,那双盈着光的眸子微微一怔,“皇上,这怎么行呢?让云初来就行了。”

  “来,别再躲了。”

  脸上虽没有一丝笑意,他却直接抓过她的手腕,稍稍使了些力气,将她的手拽过来,悉心为她包扎伤口。

  “好了,过几天就会痊愈了。”包扎完后,他柔声说道。而后,他又将眸光落到站在一旁的云初身上,训斥她一声,“小心伺候着吴昭仪,别再让朕看到有下次!”

  “是。”云初抿抿唇,赶忙回道。她藏在袖口中的双手来回交织着,她明明记得,那只杯盏是完好的,并未有缺口。

  与云初一同回到屋里,将房门关上后,若兮就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件事,摆明是她在设计陷害你,皇上他怎么能一切都只看表面?”

  “嘘!你小声一点!”云初拍了拍她的臂膀,“如今我们在这后宫中本就没了能倚靠的人,你就别再说了,当心祸从口出!”

  若兮听了,这才低下声音,“要是我们能出宫就好了,小姐不在了我们还留在这后宫中也没了什么意思。”

  “我又何尝不想出宫,可自从皇上下旨不许宫中的人再谈起小姐后,我们出宫的希望便被浇灭了,只要我们一提出宫,他必定会以为我们是去找小姐的,想是会更生气...”

  屋里,传出两个小丫鬟的叹息声。

  霍青谣一将荷包绣好,便跑出府外,去到客栈里找王氏。去到那时,恰好看到辛夷在收拾包袱。

  “娘亲,您要走了?”

  她跑进屋里,握住王氏的手腕,满是着急地问道。

  王氏无奈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侯爷在这南疆待得太久了,娘亲如今是他夫人,也不宜在这里待得太久,我们得回去了。阿谣,等时机一成熟,娘亲便会来接你。”

  霍青谣眸中涌上一层泪光,如今她们都无权无势,能做的唯有等,再看了她一眼后,她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从袖口中拿出绣好的那个荷包,“娘亲,这个给您,是阿谣亲自绣的。”

  王氏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荷包,接到手里低头看着,“你这绣工可是比以前好多了,娘亲记得你以前给沈司庭绣荷包时,那个荷包的线路还是歪歪扭扭的,如今都能绣得这么好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

  “娘亲,阿谣已经十八岁了,该长大了。”她用手中的锦帕替她抹去眼角的泪光,目光轻柔。

  “是啊,娘亲的心头宝长大了,可惜,可惜你爹爹他看不到了...”

  她说出这句话后,霍青谣也忍不住了,她紧紧抿唇,“娘亲,别想那些了,您回去了之后要保重自己的身子,阿谣一定会赶着去与您团圆。”

  “嗯。”王氏握紧手里的荷包,宠溺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与王氏一同坐在马车上,送着他们到了城门外,霍青谣才依依不舍地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他们的马车一点点驶出城门外。

  顾祁霖揽过王氏的肩膀,让她靠到自己怀里,王氏躺在他怀中,看着手里的绣工的荷包,滚烫的泪水再次从脸颊上滑落。

  她没完全与霍青谣说实话,依顾祁霖的身份,在南疆城中待了太久不好是没错,可是因为驻守在边塞的侍卫跑过来向顾祁霖禀告边塞有了异动,叫他赶紧回去一趟,她才答应顾祁霖与他匆忙收拾东西离开南疆城。

  直到看不清他们的马车,霍青谣才从城门口回去,回到半路,她突然想起右相的事,想着去与沈司庭道声谢,便去到了状元府。

  敲了敲状元府的大门,有一个下人来给她打开门,却跟她说沈司庭不在府里,说是老夫人生病了,他这几日都在画铺里照顾她。

  霍青谣向那个下人道了声谢,走下台阶时,她的手指头一直来回交织着,不知晓要不要去到画铺里找沈司庭。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叫车夫往遥相望画铺的方向驱车。

  心中虽不太情愿见到刘氏,可听闻她生了病,霍青谣还是在来的路上备了一份礼。

  画铺后面的庭院里,沈司庭依旧像往常一样替刘氏煎药,他手上的伤还未痊愈,厚厚的纱布还缠绕在他手背上。

  霍青谣拿着给刘氏备的那份礼,慢慢朝他走去。本在低着头摇蒲扇煽火的沈司庭,眼角余光似是看到一抹水青色衣衫,便抬起头,落入他黯淡眸子里的,是霍青谣那张清隽的面容,许是方才走了太久的路,她脸上微微透红,亦是微微喘着气。

  “阿谣?...”他咧开唇角,漾开一抹笑。眸中的那抹黯然,瞬间消散,氤氲上一阵喜悦。

  有那么一瞬间,霍青谣觉得他变得憔悴了许多,那张俊逸的脸上有了零零星星的胡渣。

  二人站着对视了良久,霍青谣突然指向他面前的药罐,“你,你的药...”

  沈司庭看着她怔愣太久,药罐下的火光熄灭,生出一阵阵浓烟。

  “哦...”他这才回过神来,又卖力地扇了扇手里的蒲扇,扇了许久,才让药罐下熄灭的火光重新亮起来。

  又是日落西沉的时刻,昏黄色的日光从屋檐上洒下来,落到他背上。看到他那个窘迫的模样,霍青谣突然笑出声来。

  听到她的笑声,他抬起头来,日光恰好洒到他脸上,让他脸上蒙上一层柔色。他知道自己方才的窘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可是,霍青谣却笑不出来了。眼前的这一幕,对她来说太熟悉了...

   喜欢妾门春深又几许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妾门春深又几许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