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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以血代药

魅狐 春雨深巷卖杏花 3577 2021-04-02 20:59

  题记:血代药故伎重演折杏花飞身救美

  杜若眼看萧云泽因药石无效而脾气日增,人也逐日消沉,心里也同样焦急,她想再用自己的血试试,可又怕被他识破,因此一直在心里思量不定,神思一乱,口中就不免出错,一份奏折读得磕绊数次,惹得萧云泽不觉皱眉质疑,“你今日是怎么了?”

  杜若被他点破,才兀自一惊,忙遮掩道:“沒什么……哦,这不惦记着你的药么?对了,我去看看它凉些了沒。”

  好在萧云泽并未生疑,反倒对她如此用心又生出几分自愧來,也未再言语。

  杜若抽身走到案前,掀开暖盅看了看,想了一瞬,从一旁的茶盘內取了只茶盏來,将暖盅中的药液只浅浅倒了一个盞底,然后拉起衣袖,露出左腕,从头上拔下一枚素金扁簪來,咬牙屏息,將簪尾在腕上狠命一划,雪白的皮肉上霎时就是一道血口,她忙将伤口对着茶盞,让血悉数滴落进去。

  萧云泽听杜若许久没有声息,忍不住问道:“若儿,你在做什么?”

  杜若忙应答:“药还有些热,我将它再冷一冷。”

  说完,看盞中血已将满,也不顾去收拾腕上的伤口,只用帕子胡乱缠裹了一下,就放下衣袖,捧了茶盞走回床边。

  “来,我已经试过冷热,饮了吧。”说着,她便将茶盞送到了他唇边。

  萧云泽只觉得一股腥甜的气味直冲入鼻,不禁皱眉,“这药的气味怎如此古怪?好似……生血一般?”

  杜若的一颗心不由悬起,但仍强作镇静道:“是么?我倒未觉得。不过,我方才看方子上有血竭、透骨草等药材,都是腥味极重的,想来就是了。快喝了吧,只怕再冷些,更难入口。”

  萧云泽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低头一饮而尽,药液入喉,更觉滑腻怪异,并非平日所饮的药汤那般稀薄。

  “真是难喝!”他越发蹙眉,“看来秦君效这个太医院的正堂是不想再做下去了!”

  杜若悄悄擦了擦额角方才惊出的冷汗,故意嗔道:“这么大的人了,又是皇上,还说出这种话来,若是被人听到不知该做何想?”

  说着,重新取了条丝帕,仔细为他擦去唇角的痕渍,又斟了盞竹露冷香茶,服侍他细细漱过口,这才又道,“俗话道,良药苦口,只怕越是难喝就越是有效,你就忍耐忍耐吧---只当是为了我,好么?”

  听她这样一说,萧云泽只觉一腔热血都哽在了喉头,哪里还能说得出“不”字来?只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将人搂进怀中,半日都不肯放开。

  杜若由着他痴缠了一会儿,又襄助他将几份奏折完,眼看窗前的金龙滴漏里的水线已近午时,快到午膳时候,便借口净手,走至桌案前,轻手轻脚将暖盅内剩余的药全倒入了方才的茶盞中,端起它走到龙床后,将药液尽数倒进了净桶内。

  这一切,她做得凝神屏息,小心翼翼,等将茶盞无声放回桌上之时,手都在发颤。

  好在萧云泽对此并无任何察觉,他正依着一只茜纱十香安神枕,“凝视”着透雕龙凤的床楣,也不知出什么神。

  有了这一遭成功,杜若心里有了些底气。

  饶是替换药物之事可以瞒得过萧云泽,但杜若想到这手腕上的伤口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他又惯于同自己缠腻,只怕很快就要被他觉察出,更怕血渍污了衣物,到时温良春和红菱他们起疑,必须得有个万全之策,既能一日两次取血,又能骗得过众人。

  她思来想去,再起身时,便装作脚步不稳,一下就扑倒在床边的高几上,伸手一扫,就将上面的烛台、花瓶等物推得倾的倾,倒的倒,纷纷坠地,说来也巧,刚好那插着几朵早开芍药的梅子青钧窑连珠瓶一下就撞在了床前的脚踏之上,立时碎瓷四溅,花枝散落满地。

  杜若趁机“哎呀”一声,状似异常痛苦。

  萧云泽看不到发生了何事,只听到瓷器脆响和杜若呻吟之声,不由大惊,立刻就挣扎着伸手去寻摸人,“若儿,你怎么了?出何事了?”

  杜若见他急得额角青筋都迸现出来,心里虽然不忍,但也只能假作忍痛吸气道,“无事,只是我方才起身猛了,未曾站稳撞翻了案上的花瓶,我叫他们进来收拾就是了。”

  萧云泽根本不信,“你莫骗我!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快过来我瞧……摸摸!”

  杜若忙把先前胡乱缠在手腕上的丝帕松开,捂在伤口上,这才又坐回他身旁,故作期期艾艾道,“真没什么,就是被那碎瓷片在腕上划了一下…….”

  她话未说完,萧云泽已经急急抓住了她的手,喝问道:“是哪只手?是哪只?”

  杜若将左手腕递了过去,萧云泽一摸,觉察到捂在上面的帕子都已湿透了大半,更是又怒又急,“这也叫没什么?是非要待血流尽了方叫有事么?温良春,快传太医!”

  房外伺候的温良春听到萧云泽宣召,忙进来看,一见这情形,也是大惊失色,赶紧就叫福安去传了太医来。

  秦君效赶来,也不敢怠慢,立刻给杜若上药包扎。

  萧云泽则紧紧握着杜若的另一只手,唇角紧绷,面色阴沉,也不知是在气杜若不小心还是在气自己无法及时出手救她。

  杜若有了手腕上这道过了明路的伤口,自然是便利了许多,等晚夕秦君效再进了药来,她便偷偷拆了包扎,擦拭干净金创药,又用簪子在那已经凝了薄痂的伤口处一划---这一下,比先前初次割开时更痛数倍,她将唇角都咬破了,方才忍住未发一声---待血流满药盞,她又匆匆在伤口上涂抹了些止血药膏,重新包好。

  这一切,萧云泽虽近在咫尺,但半点不知。

  转眼三日即过。

  这日早膳过后,断续飘了几天的雪花终于停了。

  杜若见天色放晴,日色和煦,想萧云泽在房中闷了这几日都未曾到房外透透气,便命红菱在碧虚堂前回廊上的太阳地里铺设了软榻,由温良春和福安将人移到这里躺着,自己则依偎在一旁,陪他说话解闷。

  她见庭前的杏花有两三枝早开的,浅浅娇红,甚是可爱,便忍不住对萧云泽道:“只道今年春来迟,二月末的天气还飘了这两日的雪,天气也远比往年这个时候寒冷,未曾想这杏花倒还是开了。”

  萧云泽捻着她的手,轻轻道:“花草最知应时节,该开时自然开,该谢时自然谢,不象这世人,庸庸碌碌,费尽百般苦恼,拼却一生精力,非要强求些自己强求不得的东西。”

  杜若听他这么说,怕他又提起那些不快之事,忙岔开话头,“等我去折一枝过来!”

  说着,也不等萧云泽出声,就起身下了台阶,走到杏树下,伸手去攀折花枝。

  那枝条长得有些高,杜若踮了几次脚都未够到,她看了一眼树旁的假山,便一手拎着裙裾,踩上了一块太湖石,谁料,这太湖石在背阴处,上面积了些残雪,又被冷风吹得结了冰凌,她刚踏上石面,人还未曾站稳,脚下就是一滑。

  廊下侍立的温良春和福安一看大惊,忙呼道:“娘娘小心!”,立时就飞跑过来想扶住她。

  可为时已晚,杜若身子一晃,人已前扑倒,她自己心里也是一慌,不由惊叫出声。

  萧云泽听到几人惊呼,知道出事,心下一沉,可奈何动不得,只能连声追问:“若儿,怎么了?出了何事?”

  可众人都在着慌杜若,也无人应他,只剩他独自心急如焚。

  眼看杜若的额角就要撞在了树干之上,就在此电光火石一瞬,只见人影一闪,一人已经挡在她和树干之间,来者手臂一舒一收,便將她稳稳扶住。

  杜若定神,这才看清是商略,不禁也舒了口气,正要开口道谢,但再看他的手还扶着自己腰侧,而自己几欲被他纳入怀中,姿势甚是不雅,顿时涨红了脸,忙抽身退了两步,这才垂眸道:“多谢将军相助。”

  商略犹自怔怔的,听杜若这么一句,方醒悟过来,忙躬身行礼,“娘娘何须如此多礼,这本是微臣职责所在,只是,方才情急所限……万望娘娘莫怪微臣唐突之罪!”

  “商将军言重了!”杜若看温良春和福安、红菱已经跑到跟前,也不愿再多说,回身就向廊上走去。

  再说温良春他们眼见着商略冲来救了杜若的驾,也是长舒了口气,忙迎上来查看,见杜若未曾伤着,这才放了心。

  温良春见无事,又听到萧云泽还在那里急问,便忙跑回廊下,禀道:“回皇上,是娘娘方才采杏花不小心滑了一下,所幸商将军及时赶到扶住,不曾摔倒,也无什么事,皇上不必担心。”

  说话间,杜若已经走过来,见萧云泽脸上的焦急之色都尚未褪去,便挨着他坐下,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自己确实无事。

  萧云泽叹道:“这么大的人了,每次总是这么不小心!前日里撞到桌案,將手腕割伤成那样,今日又险些跌跤---你可怎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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