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遭囚禁逼入风尘为脱身佯装乖顺
“哎哟!”男人哀号一声,接着就破口大骂,“小贱人,竟敢打我?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抬腿就追。
那女子见状眼珠一转,也跟着嚷叫起来:“快来人呐,野丫头伤人了!”
杜若正慌不择路,也不知道就从哪里冒出几个穿黑衣短打扮的高大汉子来,一下就将她抓了个正着。
杜若拼力挣扎,但奈何根本就是蚍蜉撼术,根本动弹不了。
那男人已经赶了过来,见杜若被钳制住,抬手照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杜若的半边脸顿时红胀起来。
“什么玩意儿?你还敢打大爷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反了你了!”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抬手又要打。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呵斥:“住手!”
杜若不回头也知道是谁,顿时只觉得又气又急又恨,心里比脸上的火辣辣更加难受。
果然,只见花卿怜从后面转了出来,走到男人跟前,将他还抬在半空的手一扯,娇笑道:“吆,张爷,这是怎么的了?怎么和一个毛丫头较上劲了?这要传扬出去,还不丢了您这堂堂梁州城天和钱庄大老板的面子?”
男人虽然还是气咻咻地,但看花怜卿劝阻,也只好作罢,只是口中仍嚷嚷道:“既然是花夫人出声,那我就放过这个小贱人---不过,她得陪大爷我玩玩,给我消消气!”
花怜卿闻言又立刻媚笑道:“这是我新物色的丫头,可惜还没调教好,让张爷您受委屈了。要真是张爷您现在就要她,只怕也没什么趣儿!这样把,您还是耐心等几日,让我好好煞煞她的性子,收一收她的野气儿,到时您再享受也不迟呀!”
花卿怜笑得花枝招展,一边安抚这位张爷,一边冲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立刻强拖着挣扎不已的杜若出了院门。
“翠儿,还不快陪张爷回房去,给张爷唱个曲儿消消气,再用些冰镇果子解解暑,这大热天儿的,只管站在这毒日头底下做什么?好好伺候着,张爷要什么,今儿的开销银子都全免了。”
花卿怜说着就将跟上来的女子推进男人怀里,女子媚笑着应了一声,立刻腰肢一摆,蛇一样缠上男人,连哄带劝地把男人弄了去。
花卿怜看二人走远,立时收了脸上的笑容,转身向杜若被拖入的小院儿去了。
杜若被几个大汉连拖带拉,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内,这里花木皆无,院中只有一口井和几间破旧房屋。
一人开了其中一间房门,然后杜若推进去,又“砰”地关上房门,上了锁。
杜若被推得一个趔趄,站立不稳,一下就跌倒在地上。屋子里一片漆黑,她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疼得眼泪直流,半天才勉强挣扎起来。
等疼痛慢慢消去,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借着门缝漏进的一点微光,她这才看清,这间屋子不过十来步见方,窗户都已被砖石封死,连个可钻只老鼠的破洞都无,房梁上悬着几条足有她手臂粗细的铁链,上面连着镣铐,还粘着几片破布,尤其是那墙上,还有一块块黯色的污痕,似是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留下来的,看得她脊背阵阵发凉。
想来这里定是这伙人设的牢房。
又急又怕之中,她第一时想到的便是萧云泽---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这才真正绝望起来,不由跌坐回地上,呜咽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恍惚间听到房门被打开,她抬起头,只见花卿怜站在门前,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杜若此刻只觉得这女人简直比蛇蝎更令人憎怕,气恨之下,不由又来了力气,“蹭”地爬起身来,几步冲到她面前,抓住她衣襟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将我骗到此处来?你究竟要干什么?”
花卿怜任她揪着自己,面上也看不出气恼,仍带着那种入骨媚笑,道:“你可真不识好歹!若不是我,就你一个黄毛丫头早不知被那两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怕此刻你哭都哭不出来!我只是见你可怜,不忍心看你奔波受苦才带你回来!你看我这里,每日都可好吃好住,又无须做活劳苦,只要陪那些男人喝喝酒,听听曲儿,绫罗绸缎穿着,山珍海味吃着,就有大把的银子到手---你只需要在这里呆上数月,就可以拿银子雇了车马,风风光光去找你哥哥,强似你如今这样孤身一人,不知何时又会碰上昨日那等贼人!你说,我一片好心替你打算,如何算是骗你?”
就算花卿怜此刻说得天花乱坠,杜若也不会再信她一字了,何况,她从花卿怜的话中和之前所见那对男女的情形,已隐约猜测出这恐怕就是之前自己曾看过的话本中提到的“青楼”,心下不由更加恐慌,立刻断然拒绝。
花卿怜见说不动她,也不气恼,只是推开她,挑眉一笑,道:“既然不肯,那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叫外面的人跟我说一声。”说完,转身就走。
不过,走出几步,她又回头笑道:“之前啊,也有个丫头,跟你一样,不,比你脾气还倔,我就让人把她吊在这房梁上,用沾了冷水的牛皮鞭子抽了两天,可惜了她那一身细皮白肉,到后来呀,都没一寸好的了,就这样,她都不松口!我也没了办法,我总不能养着她吃闲饭吧,所以呀,”她看杜若脸上的神色果然愈发紧张,就笑得更甜,反手一指院中那口井,慢悠悠接着道:“只好让人把她丢进去了。现在都还在里头呢!你晚上若是睡不着,可以仔细听听,兴许还能听到她的哭声呢!”
杜若听了她的话,立刻就联想到铁链上头沾着的碎布和墙上的污痕,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明明是盛夏天气,却如同置身冰雪之中,连门外的日光似乎瞬时就淡了下来,房内也光线骤减,幽暗中仿佛突然多了一双眼睛在直直盯着自己的后背,她不由自主就赶上几步,一把又扯住花卿怜的胳膊。
“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花卿怜咯咯笑着,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杜若只觉得这女人的目光比身后那臆想出的目光更令人恐惧,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就在方才那一瞬,她已经想好,无论如何,还是先出了这个鬼地方再说,她可不能就这样做了这井底冤魂,萧云泽还等着她去救呢!
花卿怜见她态度突然转变,也未深想,只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的,不由更是满面堆笑,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这才是个聪明人儿!姐姐告诉你呀,凭你的这张脸蛋儿,就等着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吧!”
杜若强忍着恶心,由她拉着自己出了院子,来到了一处装饰华美的屋子。
“瞧见了吧,这是我的屋子。只要妹妹你乖乖听话,日后定少不了也同我一样!”花卿怜说着,便叫人进来给杜若梳洗更衣,“黄昏一到,咱们这里的客人就多了起来。晚上恒泰兴绸缎庄的戴老板会在这里请几位都城里来的大人,好好打扮了,姐姐今晚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兴许就碰上贵人了!”
杜若听凭她让人摆弄自己,脑子里却一刻未停思索着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到了掌灯时分,果然一个丫头进来说客人已经到了。
花卿怜立刻就带着打扮一新的杜若到了前院。
和昨日一样,这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花卿怜一路和进出的客人打着招呼,不时调笑几句,那些男人们的目光无不象见了蜜糖的苍蝇一样,只围绕着杜若打转,不少干脆涎皮涎脸就对杜若动手动脚。
杜若又恶心又害怕,只能尽力往花卿怜身后躲。好在花卿怜早就打算好要将杜若调教成自己的摇钱树,哪里会让这些只有几个臭钱的蠢货们白占了便宜,因此一边说着巧话儿周旋,一边左右替杜若遮挡,倒连杜若的衣裳边儿都没让那些人碰到。
杜若这才有了精力一边提防,一边暗自留心,寻找逃走的机会。
她们一路进了花厅内,十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喝酒听曲儿的,推牌九赌钱的,各色都有,喧闹不堪。
花卿怜也不多停留,只稍稍应酬几句,就带了杜若径直上了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也是绕了回廊栏杆,皆是摆了桌椅的花厅,座无虚席,直到三楼,才是一间间的雅座。
早就有侍奉的小厮为她们推开其中一间的雕花木门,里面已坐了几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另外还有两个满头珠翠的女子,在倒酒布菜。
“哎哟,戴老板,真不好意思,妾身来迟了!”花卿怜立刻堆起满面笑容走了进来,冲其中一人娇声陪礼。
被称作戴老板的男人也即刻起身,一边道“不妨事”,一边替其余几人介绍起来。
杜若正站在花卿怜身后,偷眼打量周围的情形,看何处可作为出逃路径,就听那男人道“……这位李爷是当今国舅爷吏部尚书李显李大人的管家,今日…….”
这句话让一个激灵--李显不正是李贞儿的合谋吗?此刻若被这个李显的管家认出,那她肯定会被立刻抓回去,到时候就真是插翅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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