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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此生一世安好 彼交匪敖 4877 2021-04-02 20:58

  那日之后,耶律傲雪常来“云中居”闲坐,两人一处说着话,倒也宽了苏云音的心,身上也渐渐起色。再加上日常饮食总是精细用心,不出半月,苏云音也就能下地走动了。她或是偶尔往万德庄里探望穆少霖,或是与耶律傲雪说笑,日子便在这般安静之中度过。

  就在苏云音于临淄城中静养时,世间早已是苍海沧田,变化莫测了。

  据闻,当年的元月,大理左元左将军刺杀了大理王,意图权势。不想为敏王爷胡野拿下,左元本就佩服胡野为人,当下又感其不杀之恩,即刻携下属军师文师爷,大将杨力,一并投在帐下,愿效死命。

  同年,大理王驾崩的消息一经传出,大理各封地王爷皆都以奔丧为名,领兵来朝。一时,皇城被围,大理大乱,皇室分崩离析,众皇子争夺皇位,大打出手,丝毫不讲情面。

  左元协同杨力等人,力劝敏王继位,以安国邦。敏王爷拒不接受,干脆遁于江湖。此时,宁王胡也,亲眼目睹了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虽不愿困于朝堂,却也容不得再多犹豫,当即走上了皇位争夺之路。

  同年二月,文师爷献反间计,以左元为大将,杨力为先锋,立时半月有余,剿除乱党,攻入皇城。当年二月下旬,左元等人奉宁王为大理皇帝,大赦天下,结交南安,意在修养声息。

  当时,大理太子胡邮,远在涣溪口征战未回,让宁王趁虚登基。消息传来,胡邮震惊不已,不敢恋战,随即传命三军,即刻起返回皇城,他随后押送了穆少霖,一并返回,势必夺回皇位,诛杀宁王之党,以报弑父夺位之仇。

  胡邮急躁之下,难免走漏了风声行迹,拔寨第二日,便有高手追截而来,救走了穆少霖。

  胡邮急于赶回大理,虽有死伤,未作理论,急忙赶路。然,就在跨国涣溪口,即将进入大理地界时,南安得知的消息,围困而来,双方决一死战。南安虽死伤大半,大理也伤亡惨重,双方各自后退三十里安营下寨,对峙不下。

  至次日起,南安高挂免战牌,只挡住大理去路,却并未出战。另一边,胡邮则每日派人上门骂战,南安闭营不出。大理皇城的消息愈演愈烈,胡邮焦灼不已,又不得硬攻,是以每日里派人每日里写信,催促手下大将金旈与公羊栗前来汇合。

  二人还未到,属下急于求功,献计胡邮,要他夜攻南安大营。胡邮正在心急火燎之时,未察可否,当即传令三军,亥时埋锅造饭,子时夜袭南安大营,直取南下,夺回皇位。

  当夜,未免打草惊蛇,大理骑兵,皆是以棉布包裹马蹄,步兵则口中咬着竹签,一路行来,鸦雀无声。直至南安大营门外,将士以棉布裹上箭矢,沾桐油点着,射入大营之中,再喊着打杀声打入大营。胡邮一马当先,闯入中军帐,一刀砍下一个红衣的影子,岂料,那不过是个稻草裹着红布。当时方知中计,大喊着退兵,却是已经来不及,南安大军从四面八方杀来,俘虏大理兵士不计其数。

  胡邮侥幸逃脱,藏匿于山林之中,收整残兵败将,后悔不迭。又过了十来日,金旈与公羊栗寻来,胡邮本以为带来救兵,哪知西凉已被东夜收复,重铸玉玺,二人空手而返。

  思来想去正是无可奈何之处,正值皇城败兵之将,逃回封地,奈何封地早已被宁王派兵驻守,不得已盘桓在边城附近,打家劫舍,谋以出路,等待时机。两厢里正是遇上,胡邮欣喜异常,许以重利,将残兵收为己用。

  同时,以清君侧为名,大肆征兵,收复皇城败兵,不出半月,竟得数万。正是重整旗鼓之时,胡邮带领大军一路觅着小道,预备辗转返回大理,哪知正和南宫渊的大军正面遇上。

  彼时,南宫渊志在一举斩草除根,联合南安共同讨伐。两国联盟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志在必得,胡邮也不过借着毒药暂且拖延一时。金旈被南宫渊拖住,回救不及,公羊栗见势不妙,顾不得身中蛊毒未解,趁乱逃走。

  少顷,南安太子苏云奕带兵前来相助,胡邮正是不甘心之时,拼尽全身之力,一箭射向苏云奕。胡邮被南安将士一刀砍中后背,手上发力不足,箭矢不过划过苏云奕的手臂,便掉落在地,苏云奕并无大碍,便未能上心。却忘了胡邮善毒,毒沾血而入骨,他却不知。

  此一役,大理大败,胡邮被太子侍卫乱刀砍死,金旈被俘。是夜,南宫渊召见金旈,说其降于东夜。金旈取下随身佩戴的弯刀,东夜将士只当是金旈欲行刺南宫渊,纷纷拔剑相向,金旈不过一笑,置之不理,将弯刀双手递于南宫渊,道:“此刀乃北漠三王子随身所配,恳请皇上为在下物归原主。”

  南宫渊睨着眼眸,并未接过金旈的弯刀,只是猜测着他的真实身份。金旈对着南宫渊一抱拳,将弯刀放在桌案上,随后面南拜下:“主子,在下来也。”说着拔出侍卫的剑,自刎当场,以报胡邮的救命知遇之恩。南宫渊感慨一时,便吩咐季英收下了弯刀。

  同天夜里,南安太子苏云奕,突然高烧不退,手臂伤口处灼痛不已,确是毒发。南安暗中快马加鞭,送回京都。还不及回京,毒气发作,亡于回京途中。

  苏云奕之死,传遍南安,举国挂孝哀悼。次日,皇后莫初柔一病不起,皇上苏玄烨昭告天下,封二皇子苏云麟为太子,大赦天下。

  同年四月,太子微服出访,坐骑受惊,跌落马背,卧床不起,不出十日,一命呜呼。南安皇帝苏玄烨只得此二子,是以,众臣以南安储君不立,不可安国为由,威迫苏玄烨立十王为太子。至此,南安皇帝一夜衰老,多日未能临朝。南安境内谣言纷纷,边境百姓惶惶不能度日。

  一说,东夜皇帝志在天下,先娶公主以安南安之心,再借战场之利杀太子,以乱南安国邦,再借刀刺杀儿太子,以乱南安之民心,动南安之国本。一说,皇帝苏玄烨当年夺了十王的皇位,十王假作臣服,却又暗自谋划,与东夜暗度陈仓,许南宫渊城池,南宫渊为他铲除太子苏云奕,一边又暗自在苏云麟的马匹上动了手脚,联合众臣谋夺皇位。

  南安闹得沸沸扬扬,但无论是那一种说法,都与南宫渊脱不开关系。正在南安内乱之时,南宫渊还丝毫不知,命人收整战场,轻点兵马武器,同时传来消息,魏老三已经收复西凉。南宫渊大喜,重赏了报信之人。至此,北漠大理西凉三国联盟,最终历时半年有余,以南宫渊收复西凉,诛杀胡邮,击退北漠大获全胜。

  南宫渊即命三军班师回朝,自己率领小队人马直奔临淄。战场之上,容不得丝毫分心,一旦收兵,南宫渊才知思念入骨浸髓,他彻夜不眠,快马加鞭赶往临淄。

  而此时的临淄城中,苏云音还不知天下已经大变。

  这日,苏云音探望过穆少霖之后,便觉心里有些慌张,似乎有大事将要发生一般,念着战场上的南宫渊,急急吩咐了周斯驾车赶回“云中居”,去了书信,又叮嘱几句,这才着周斯送了出去。然而,却更是心慌意乱,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浑身上下,坐立难安,捂着心口闷了整整一日。周斯和映月担心苏云音心疾发作,急急召了太医前来。

  正值四月中的光景,天气清和。耶律傲雪于家中无事,便寻来“云中居”于苏云音闲话。苏云音心中梗塞,勉强陪着耶律傲雪于院中闲坐。彼时,太医把了脉,映月熬了药端上来,又得耶律傲雪宽心,苏云音喝了药,方好过一时。

  两人正相谈甚欢,耶律傲雪一边赞叹着苏云音的烹茶功夫,一边道:“怪道人人说你言谈举止超然,如野鹤闲云,近日看来,确实不虚。”说着又问苏云音讨茶喝。

  “只是可惜师傅不在,你若饮过师父亲手泡过的茶,只怕天下无茶了。”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苏云音的心脏猛烈的一抽,忽而又像是被人用针扎过一般,绞着疼。苏云音紧紧地捂住胸口,还不及放下茶杯,心脏便越绞越紧,突地便觉喉上腥甜,呕出一口血来。

  众人惊骇,立马围拢上来,又是传太医,又是为苏云音扶着胸口顺气。映月急的流出了眼泪,哽咽道:“娘娘回屋罢,怕是收了冷风,翻了心疾了。”

  苏云音吐出一口血来,却觉好了许多,并不再疼痛,已经不碍事的模样。但是心口处的位置,却好像失去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苏云音摆摆手,立马叫来周斯,忙问:“皇上呢?”

  映月和耶律傲雪一左一右扶着苏云音进屋,周斯跟在后头,甩着麈尾,答道:“皇上武功高强,且有大军相随,季将军伴随在旁,必然无碍,娘娘宽心。”说着又怕苏云音不信,忙吩咐尤公公将书房里的书信取来,与苏云音一字一句地念过了,又道:“皇上无碍,娘娘勿忧。”

  一时,太医赶来,把完脉,眉头皱的紧紧的,吓得众人的心也跟着一紧。

  耶律傲雪忙问:“到底是好也不好,什么个病症,你倒是说啊,这般怪吓唬人的。”

  “这……娘娘脉像平和,实不像心疾发作的模样。”耶律傲雪上前便揪住太医的领口,太医一边求饶一边又说:“微臣再是医术不精,这脉像平和确实无错的。”至于为何会呕血,太医也实在不知,因害怕耶律傲雪,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他只敢混乱地擦了两把。

  苏云音扶着映月的手坐起身来,拿了茶水漱过口,对耶律傲雪说道:“莫要为难了他,他诊的也不差,我确实非心疾发作,不过有些心慌意乱,好似从这心里生生剜去了个什么。这一时,却又无碍了。”苏云音一心念着南宫渊,却忘了她和苏云奕一母同胞,心心相惜,她这般症状,却是苏云奕出了事。

  这边周斯又另传了几位太医把脉,怎料众人说法一致,皆是脉像平和,并无大碍,气的映月将这些人统统骂了出去。转念一想,这些日子以来,万德庄的六叔看顾着穆少霖,他的医术,大家倒是有目共睹的,何不叫了他再来瞧瞧?

  映月才要如是回话,门外内监来报:“启禀娘娘,城外守卫来回话,说是城门口有一女子求见,自称是娘娘的师姐。守卫不敢擅自决定,特前来问娘娘示下。”

  “你说谁来了?”苏云音欣喜非常,扶着映月的手几步走了过来,为保临淄守备万一,又问:“可知来人相貌,姓甚名谁?”

  内监立马躬身回道:“说是着一身男装,茧绸直裰,脚下朱履,细眉大眼……哦,还说是腰间别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剑,很不一般。”只说到那把剑,苏云音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立马吩咐道:“此剑必然是祁山碧落,正是师姐!快,快开城门让师姐进来。”

  这边,苏云音又吩咐映月沏茶,吩咐周斯摆上新酒佳肴款待,转而对耶律傲雪说道:“师姐乃江湖豪杰,想来你与我师姐也是同道中人,今日便留在此处用膳罢。”

  耶律傲雪自然求之不得,但见适才苏云音呕血之状,不似小病,心里不甚放心,犹疑着开口说道:“你身上不适,还是静养为好,酒席一事,改日也可,况且你与师姐久未相见,必然不忍就此离去,少不得住上些时日的,总有能见上的缘分。”

  苏云音再留,耶律傲雪推辞不过,也就应了,才做了片刻,外面又来人回话。两人还在诧异觅波速度之快,那边内监却说:“公主的侍女有要事求见公主,就候在门外。”

  “可是家中有何要事?”苏云音相问,一面吩咐内监带了侍女进来。

  “我也正是纳闷。”耶律傲雪不解。须臾,侍女进来,身上似乎有伤,哭哭啼啼的模样。耶律傲雪喝住,道:“皇后娘娘跟前,怎的这般形容,成何体统!到底有何事要禀来?”

  侍女跪在地,拜过苏云音和耶律傲雪,嗫嗫嚅嚅不肯直言,耶律傲雪再问,她才悄悄说了。

  耶律傲雪脸色骤变,转身说道:“看来,今日我与那位侠女当真无缘了。”

  见耶律傲雪面色有难,且急于离开,苏云音走上来问道:“发生了何事?”

  “哎!都是些不得脸面的事。”耶律傲雪叹着气,“随我前来东夜的仆从,具是战场所获之囚,充为低等仆从,令其饲养马匹,心中到底有些不服。我这侍女浑说,被仆从听去,直言我不得东夜皇帝看重,趁着我不在,打了守卫侍女,逃了出去。”说着对苏云音拱拱手,“只怕这些人逃出去,还要作乱,恐将临淄的守备重金卖与敌军,还请娘娘相助一二。”

  苏云音怔了怔,随即便命周斯跟着耶律傲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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