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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矛盾

花剑行 怨遥夜 2817 2021-04-02 20:55

  上官令仪在飞雁山庄睡了几个月以来难得踏实的一觉,不必担心夜里遭袭,也没有半夜心口痛。

  早起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上官令仪梳洗完毕,刚踏出客房的门便见温霖棐兴冲冲地迎面过来:“昨晚睡得可好,床可还舒服?”

  “睡的很好。”上官令仪顺势挽上她的手臂,“我没起晚吧?”

  “没有,刚好赶上用早饭。”温霖棐带着她又折返回去,“对了,你今日可有其他安排?”

  上官令仪摇了摇头:“没有。”温霖棐如此问,想必是有事要寻她帮忙了。

  果不其然,温霖棐接着道:“那你陪我出门一趟。”

  “好啊。”上官令仪瞧着日光正暖,心情也好了不少,忽然听得耳边有利器破空的声音,下意识侧了侧身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去。只见谢怀风一手握了五六支飞镖,正往一个移动的靶子上打去。

  “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上官令仪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不早了,其他弟子已经练了一个时辰吃早饭去了,他禁不得饿,吃了饭才磨磨唧唧过来。”温霖棐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要不是师姐催他,只怕又要糊弄过去了。”

  上官令仪想起昨日谢怀风的托辞,笑着打趣道:“大概是服了太多软筋散,还没恢复过来。”

  温霖棐也跟着笑道:“还好咱们动作快,再喂他几天,说不定真的要傻了。”

  谢怀风听到这边有声音,不明就里地转过头来,正好瞧见上官令仪和温霖棐两人正冲着他笑,大喊道:“你们笑什么?”

  温霖棐按住上官令仪,将手搭在嘴边喊道:“没什么,令仪夸你飞镖丢的好,继续啊,我们吃饭去了。”

  “哦,去吧。”谢怀风答完,又暗自嘀咕了一句,“我怎么不太相信呢。”根据谢怀风的经验,笑成那个样子,多半是在编排他。

  谢怀风哀叹了一声,抬手掷出四个飞镖,个个都中靶心。靶子旁边候着的仆从将飞镖取下来,飞跑着送回谢怀风手里,赞道:“少爷,您可真厉害。”

  “我要是真厉害,就不会被姐姐赶来这里了。”谢怀风一脸哀怨,接过仆从手里的飞镖,猛地一掷,扎偏了。

  “喔~喔~二哥没扔中。”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了谢怀风一跳,连飞镖也顾不上瞧,四下去寻声音的来处。

  偏头一瞧,果然是谢怀临,正带着一脸戏谑的笑容向他走来。昨天谢怀风回来时,谢怀临正好不在,所以家宴上也没瞧见他,今日倒是回来后第一次与他见面。

  谢怀风找到了不练习的理由,立刻拉着谢怀临到一旁的石凳上歇下,仔细将他端详了一番,叹道:“小子,几个月不见,长高了。”

  谢怀临笑嘻嘻道:“就快跟二哥一样高了。”

  谢怀风不以为然地捏了捏他的脸:“那你恐怕还得再等几年。”

  “为什么?”谢怀临不服,“我以后肯定长的比你高。”不知为何,谢怀临自小便有这个执念,一直嚷嚷着要比谢怀风的个头高。

  “行行行,肯定比我高。”谢怀风在他面前才有点大哥哥的模样,因而不跟他计较,转问道,“暗器练得如何了?”

  谢怀临若有所指地望靶子上往了一眼:“比二哥强一些。”

  谢怀风伸手就要去揪谢怀临的耳朵:“你是不是皮痒了?那是个意外!”

  谢怀临像条鱼似的灵巧地从谢怀风手下溜走,站在一旁冲他吐舌头:“我去看霖棐姐姐了,二哥再见。”

  “你别走,陪我说说话。”任谢怀风在背后千呼万唤,谢怀临一溜烟跟上了温霖棐和上官令仪。

  “就知道找姐姐,怎么比我还不稳重。”谢怀风嘀嘀咕咕拿起飞镖,继续开始半死不活地练习。

  谢怀临一路赶上去,同上官令仪和温霖棐一起用了个早饭,听说她们二人要出门,便死缠烂打要跟了去。

  谢怀瑾对谢怀临虽不如谢怀风一般严厉,却也从不纵容,当即笑盈盈问道:“上次让你背的秘法可都背完了?”

  谢怀临摇了摇头,然后被谢怀瑾留下来亲自监督。

  “太惨了。”出了飞雁山庄的大门,上官令仪才把这句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一提到背书,上官令仪便想到自己和上官令攸小时候的惨痛经历,整本整本的背医术。

  “我跟怀风都是这么过来的。”温霖棐笑道,“怀临说不定是要承庄主之位的人,现在对他严厉一些,总好过以后丢了性命。”

  “这倒是实话。以前听姥姥说,这些年江湖过于平静,以后翻起的必定是大浪。”上官令仪低头检查着医箱里的东西。

  “这浪已经开始翻了,不知还要翻多久。”温霖棐拢了拢袖子,“东西可都齐全?”

  “齐全。”上官令仪将药箱放回原处,“不过,听你说,那位姐姐的腿应是长年累月积下的老毛病,一次两次恐怕难以见效。我把法子告诉你,等我走了,就要麻烦你来施针了。”

  “你们毓灵宫的医术,可以外传吗?”温霖棐却是不管什么麻烦不麻烦,她既答应了要治好李悦的腿,便一定说到做到。

  “也不是什么独门秘方,只要能救人,告诉谁都是一样的。”上官令仪满不在意。毓灵宫向来不拘这些小节,立宫的本心便是悬壶济世,若是将救人之法藏着掖着,岂非与本心背道而驰。

  听了这话,温霖棐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令仪,你医武兼修,可曾陷入过杀人或是救人的矛盾之中?”

  “救该救之人,杀该杀之人。”上官令仪想了想,“不过,我以前好像没杀过人。”上官令仪手上沾得最多的便是云烟的血,在此之前,她从未亲手杀过人。

  “万一救下的人是别人认为的该杀之人,要杀的又是别人想要救下的人,这又该怎么办?”温霖棐深陷迷茫之中。她手上沾的血不少,有时是为了杀人,有时又是为了救人,虽说医者仁心,可是有武功傍身,便无法事事都存仁心。

  “这……”

  上官令仪迟疑了片刻,捋清了这话里的关系,才徐徐道:“那便,要看自己的判断了。其实,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该杀的人,要审判一个人是对是错,其实没那么容易,也轮不到我们。大概,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问心无愧便好。”

  所谓的是非对错,大多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评判,所以才会有不同的看法与争执,既然管不了别人,就只能管好自己。

  “我一直在想,杀人一定就是在做坏事,救人就一定是在做好事吗?万一我杀的是一个真正的恶人,算不算为民除害,万一我救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算不算为祸世间?”温霖棐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死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世间之事从无绝对,因为人心本就复杂。救人和杀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你实在无需让自己如此难过。”上官令仪恍然想起,之前说起“医者难自医”时,温霖棐似乎有所触动,不知她经历了何事,才会陷入这个难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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