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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自医

花剑行 怨遥夜 2647 2021-04-02 20:55

  温霖棐医箱活的明白,却始终在这个问题上迂回不前。上官令仪有些束手无策,于是试探着问道:“霖棐姐,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我……”温霖棐的犹豫已经做了明确的回答。

  上官令仪握住她的手,轻轻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与其后悔纠结,不如尽力弥补,问心无愧便好。”虽然不知温霖棐发生了何事,不过想来应该是与方才所言有关。

  不管是杀错了人还是救错了人,对于温霖棐来说,想必都是不小的打击。孰对孰错,上官令仪无法判断。人是会伪装的,而杀与救往往只在一念之间,一时被迷惑也并非没有可能,事后要做的,也只有尽力弥补。

  “可是,我不知那人有没有家人,我要如何弥补。”温霖棐的表情极其痛苦,此事一直缠绕在她心上,如同一道跨不过的魔障。

  当年她初出江湖,年轻气盛,一心想着行侠仗义。在一处溪边遇到一个江湖打扮的人正举着刀砍向一人,被砍的那人衣着普通,看起来像是附近的村民。

  温霖棐不由分说便截下了那人的刀,举刀的那人大约也是个急性子,见人坏了他的好事,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温霖棐下手没轻没重,只知道使出一身的绝学,那人空有一身气势,武功却不及温霖棐,自然成了温霖棐的手下亡魂。

  那是温霖棐杀的第一个人。江湖之中以命相搏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温霖棐医武兼修,存着一点仁心,心中难免过意不去。且那人临死前剩下一口气,直指温霖棐杀错了人。他之前要杀的那个村民模样的人,其实才是无恶不作之人。

  当时温霖棐的江湖阅历不深,但也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的道理,回身想去找那人问个清楚,谁知道那人早已不见了,而再回头时,与她相搏的人也已咽了气,脸上还有一丝没消失的轻蔑笑容。

  温霖棐在附近找了几天,都没找到那位村民打扮的人。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便去请谢若先为她解惑。谢若先根据当时的情形和温霖棐记忆里两人的样貌,派人去调查这两人的背景。

  或许这两人都是寂寂无名之辈,又或许是其中一人刻意瞒下了身份,至今也没有查出结果。温霖棐的心坎便一直到如今都跨越不过去。她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心魔。

  “那就去救更多的人。”上官令仪见温霖棐沉思良久,大约是在回忆当时之事。她无意去过问当时的细节,毕竟说再度也是徒劳,不如给出她解决的方法更为实在。

  “可我医术有限,有些病,我实在无能为力。”温霖棐向来自信,此时大约是陷在了自责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才会如此颓然。

  上官令仪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不知不觉便脱口而出,与当时陶珩衍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力所能及,倾力而为。”

  “世间有太多太多不平之事,即便是一生都在为这些事情奔波,也未必能全部解决,反而让自己陷入困惑之中。倒不如把这些交给机缘,只要能做到的事情,即使再小也尽力而为,方能不留遗憾。”

  上官令仪合握住温霖棐的手:“就像今日,我们去帮你说的那位大姐姐,不就是在做力所能及之事?我们帮司徒煊和丁澈摆脱困境,虽然也有自己的目的,却也是在做力所能及之事。不论结果如何,当时全力去做了,不后悔便是。”

  温霖棐终于回过了神,才觉有些难为情,揉了揉眼睛,顺着上官令仪的话岔开了话题:“说起司徒煊,不知裴常清把他们两人安置到何处去了。”

  “去问问他不就好了?”上官令仪眨眨眼睛,笑容和语气都颇为耐人寻味。

  温霖棐放开上官令仪的手,往后倚了倚:“瞎说什么,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可他一定知道你在哪里。等他来找你的时候,你问问不就好了?”上官令仪捂着嘴光明正大地在温霖棐眼前偷笑。

  之前温霖棐拿她与陶珩衍打趣,这回可算是风水轮流转了。前日裴常清一心要跟着温霖棐去救谢怀风的时候,上官令仪就看出了些许端倪。之后又听温霖棐说,命悬一线之时是裴常清救了她,便更觉有趣。

  依着裴常清的性子和他之前对温霖棐爱答不理,甚至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态度,上官令仪觉得,他这态度是不是变的有点快?

  她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也不大关心。不过此番这两人,一个是前师弟,一个是好朋友,她却是难得的上了心。

  温霖棐见她的眼神越来越飘忽,里头还隐隐藏着些许兴奋,立刻出声打断了她的神游:“想什么呢?他没事来找我做什么。”

  上官令仪笑嘻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如你当面问问他呀。”

  “不问,我跟他不熟。”温霖棐赌气似的侧过身子,把窗户开了一条缝,似乎是想看看走了哪里,奈何今日虽是个艳阳天,该有的冷气却丝毫不少,她禁不住冻,悻悻关上了窗户。

  “多说些话不就熟了?”上官令仪挑了挑眼角,“再说,司徒煊这事,问他更方便些。”

  温霖棐摇了摇手:“我未必问的出来。你跟他是同门,你问什么,他肯定照实回答。”

  “此一时彼一时了。”上官令仪不以为然道,“我们两个一见面就得扯到爹爹身上,意见不和,说不了两句就得分道扬镳。”

  “想不到,想不到,他居然会顶撞你?”温霖棐的记忆里,裴常清每每见到上官令仪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二小姐二小姐地唤着。

  “不是顶撞,是各执己见。”上官令仪一板一眼地纠正,“他觉得爹爹是被陶前辈所害,我和姥姥姐姐都觉得另有其人,我说服不了他,他说服不了我,最后只能闹得不愉快。”

  “陶前辈?是陶珩衍的爹,还是……”温霖棐没说下去,意思却也很明确。

  上官令仪没有否认:“就是那位。”

  温霖棐当即道:“怎么可能,我之前见过他几次,他那么平易近人的人,对有过节的人都手下留情,更何况是朋友。再说。”温霖棐嘟囔道,“哪有杀人还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的,他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常清太过耿直,认定的事情很难做出改变。不管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如果我不找出证据说服他,他都不会改变主意。”上官令仪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想再与裴常清进行无谓的口舌之争。

  温霖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自己推断出来的也就罢了,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那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你和陶珩衍,可都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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