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您不要降罪臣女的爹娘，这件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臣女的事情，也并非外界所传的不堪，求……”

　　郁凉跪在地上，头也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半分，即便她蒙着眼睛，对上文丰帝，还是会有一种深深的不适，感觉他能把自己看穿。

　　“把头抬起来说话。”

　　郁凉闻言亦是不敢迟疑，抬起头，文丰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浑然天成的帝威，不可抗拒。

　　“你想和朕单独说什么？”

　　郁凉捏着自己的指骨，因为不敢思量太久，只能一边组织言语，一边语速不快的说到：“陛下明鉴，臣女之所以伤害宣武侯，是怕这谣传对侯爷不利，宣武侯并无大碍，只需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朕知道，但，旨意已下！”文丰帝漠然回答。

　　郁凉微怔，知道？还下旨意……她忽地抬头看到文丰帝那双眼睛后又赶忙垂下，随即便传来帝王不容置喙的吩咐：“把你眼睛上的东西取下来！”

　　她再次愣了一下，却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应文丰帝的要求，取下眼睛上方所缚的黑绫，慢慢的抬起头。

　　“五官端正，尤其……眼睛生的很好看。”文丰帝眼角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笑。

　　郁凉不知道先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探查过自己，却自发的解释道：“回陛下，臣女三年前无意尝毒草，伤了眼睛，不能见光，故而才一直遮着眼睛。”

　　“遮着就能看见了？”

　　“两丈之内的事物可见，却不是很清晰。”郁凉‘如实’回答。

　　文丰帝打量她，须臾方才出声：“你父亲可与你说过，朕要你参与明年的选秀一事？”

　　郁凉瞳孔猛地收缩，这次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陛下，臣女已经过了参选的年纪。”

　　十三岁至十八岁之间的王公大臣之女，未出阁，未婚配，五官娟秀……这是秀女的基本标准，而她已然在年龄上超了四岁。

　　“朕说可以！”文丰帝不容分说，他继续道：“宣武侯已有家室，为防他被后院诸事扰了心绪，一妻足矣。”

　　文丰帝站起身走到她近前，在郁凉呆愣的间隙，微微蹲下身道：“朕，不喜欢强迫别人，明年四月，春暖花开，朕在皇宫等你。”他似乎想了想，又说到：“如果你能寻到一颗檀棕色、刻有‘凤’字的滚珠，你在宫中的生活可能会好些，距离朕，会更近些！”

　　郁凉垂着头，她知道郁言和叶云宁安全了，但她不知道，文丰帝为什么才第一次见到自己就有了让她进宫的想法。

　　文丰帝握住她蜷缩在一起的拳头，分开她的五根手指，贴着他温热的掌心。

　　暮北修进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他跪地的时候，文丰帝打量自己，眼神凌厉满含警告，尤其暮北修说“皇叔，郁凉是我妻”的时候，郁凉真被他吓得不轻，但这句话，她深深的烙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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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郁凉收回思绪，一点一点描摹暮北修的眉眼，他睡得可真熟，就像中了毒一样，可她知道，他好好儿的，一定会好好儿的，“暮北修，即便换了副模样，我也依旧逃不脱宿命的摆弄。”

　　郁凉摸了摸放在胸口的凤珠，她想起顾少䜣当日和明林劫持她，怕也是想试探，‘郁凉’死后，这颗珠子的下落吧。

　　明林啊，他或许是小梁，哦不，梁季云的人，在上林狱时，她远远看见过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没听见。

　　梁季云……白迎突然嫁给暮北修，会不会也是他的手笔呢？

　　这个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还有顾少䜣，对于暮北修的敌意，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得来的安宁被破坏吗？为什么总感觉他和暮北修的关系有些说不清？

　　郁凉猛地戳了戳暮北修的脸，与此同时嘀咕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秘密啊？”

　　好吧，他终于被惊醒了，对上他警惕的双眸，郁凉想，早知道这样就能醒，何必要等这么久？

　　“你是谁？”

　　这熟悉又激发人火气的话一经暮北修问出口，郁凉立即狠狠的赏了他一拳，很重很重，对自己的感觉来说。

　　“哦，我忘了。”暮北修恍然大悟，可郁凉分明瞧出他眼底里的戏谑。

　　“快快，我要回家，你睡醒了，我还没睡呢。”郁凉起身拉着他的胳膊往床下拽，可拉了老半天，他就是不动，除了胳膊被她移动，其他地方，分毫未动。

　　暮北修瞧着她恼怒的容色，好心情的换了个姿势，另一只手慵懒的开解自己的中衣。

　　郁凉的恼怒一点一点消失，咽口水还有死死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成了这会儿唯一的举动。

　　“其实，我好像也不、咕咚……急……”她猛吞了好大一口口水，这厮的肌理怎么这样匀称，这让她瞬间就想起了那个难忘的晚上……

　　“啪啪……”郁凉扇了自己两巴掌，声响清脆，“想什么呢，非礼勿视……”

　　滴答……这声微弱的滴答声过后就是暮北修的低咒声：“该死的，你流鼻血了。”

　　“啊……哦……”郁凉眼珠子没挪开，只用袖子狠狠擦了鼻血，脑中翻滚的画面一幕都没减少。

　　尤其暮北修赤裸着上身抱起她往床下走的时候，鼻子里的小温润突然变成了大澎湃，汹涌的她头昏眼花，看不清东西。

　　“小鱼，小鱼……”

　　郁凉眯缝着眼瞧他脸上的水珠子，动了动眼睛，倒是看清了他们现在正处于浴池中，好温暖的水。

　　“小、小鱼。”不怪暮北修发出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实在是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安分，瞧这双手……“别动，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暮北修捉住她的手，不看她亮晶晶的双眸，别开了视线。

　　“暮北修，明明是你勾搭我，你、你居然还装起来了，你你……”郁凉恼羞成怒，抽不出双手就只能用眼睛瞪他，越瞪越亮。

　　暮北修突的逼近她，吓得她后退，脊背碰触到池壁的时候，他用手隔开，潮湿的气息洒在郁凉脸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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