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桓阳王猝不及防的被呛着了,他摆摆手,朝对面看过来的人示意没事,然后不着痕迹的靠近暮北修道:“你说话不能兼顾他意吗?弄得那后人好像是本王种下的一样,还有,你当真确定先留后再报仇吗?不会遭儿子记恨吗?”
“他不会有那个机会。”暮北修郑重其事道。
这话令苏子阳和桓阳王一瞬间就想岔了,他们志同道合的想是暮北修已经料到自己活不到儿子记恨的时候。
但让有着仇恨关系的人帮他留后,他下的去手吗?怎么想一想就是觉得不大对劲儿呢?
暮北修再次起身,毫无迟疑离开了热闹哄哄的大殿。
“苏子阳,你有机会能不能帮他诊一诊,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桓阳王忽而显得担忧起来。
苏子阳心道:老狐狸,巴不得暮北修出事儿呢吧,假惺惺个什么劲儿啊,他要是残了才符合你们的心思吧!
说到残了,苏子阳才是真正的担心起来了,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暮北修究竟是相信‘郁凉’死了还是没相信啊?
他究竟是在报复……不对,他是真的在报复,以前对于郁凉不忍心下手,现在这个女人,估摸着是不会手软了,就是不道郁言对这个女儿持有多少爱护了?
在桓阳王和苏子阳胡思乱想之际,苏子夜带着冬乔踏入大殿,一瞬间大殿里鸦雀无声,不知是要祝贺这位苏大人喜得良缘还是同情他被长公主休弃,成为史上第一个遭遇休夫的驸马爷,连孩子,皇上也一个都没给他留!
哎,罢了罢了,还是什么都莫要说了,说多错多啊!
苏子夜和冬乔与皇后见过礼,就寻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他环顾四周,没见到那三个孩子,不觉苦笑,皇上绝情到连骨肉也不让他相见了吗?
桓阳王不声不响的踱步过去,坐到他一旁,低声道:“世子和郡主说想念母亲,本王已经让人送去蘅殿了,从进宫以来,三个小家伙就一句话都不说,见了皇兄就躲,险些激怒了皇兄。”
苏子夜侧眸,眼底里的痛色很深,却颓败的说不出半句话。
桓阳王将移视线扫了眼事不关己的冬乔,这个女人还挺能隐忍,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但愿她和梁季云之间的渊源不是太深,还来得及回头。
※
皇宫真不是一般的大,郁凉不好打扰赫连子蘅和孩子们团聚,只能借故出恭到外面散散心,哪里知道才走了一条路就找不见蘅殿到底是在哪个位置了,该死的皇宫,建筑都是一模一样,除了上头的匾额题的不同。
“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呢?”郁凉四下环顾,自言自语,还有点儿忐忑不安,这要是找不着路,万一触碰了什么禁忌怎么办?
白迎说皇宫里的禁忌,犯忌讳的事儿颇多。
嗳,想一想,白迎当初为什么总和她叹息皇宫的事儿呢?她又不进来常住,操那么多心作甚?
“陛、陛下,别……您、您喝醉了,臣妇送您回宫。”
陛下?这位‘臣妇’的声音听着十分耳熟啊,郁凉赶紧蹲在面前的假山后头。
“好,一起回宫吧。”
这,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上吗?郁凉咽着口水,看离自己这厢还有很远很远距离的两个人。
今晚的风是顺着吹的,一下就将前头的话隐约传到了郁凉耳中。
“陛下,您别,臣妇……”
“好啦,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勾引朕的时候却不见你装出这副模样来,去宫里吧,朕发现……”
后面的话,郁凉听不清楚,是文丰帝覆在白榆耳边说的,是耳语,自然听不见,但郁凉已经石化的僵硬在假山后。
白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顾少䜣知道吗?难怪她一直停留在皇宫不回府,她知道自己走的是怎样一条路吗?
郁凉眼前有些承受不住的发昏,她摇摇头,不是,刚刚那个不是她所认识的白榆,一定不是。
“一定……唔……”进行心理疏导的话冷不防被她说出口,却不知是谁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她来不及看身后的人,却瞧见不远处的梁季云环顾了四周一会儿顺着文丰帝离开的方向走远了。
“蠢女人,这里不是能随意自言自语的地方。”
郁凉放下了心里刚吊起的大石头,一转身立即将自己塞进面前人的怀中,闷闷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小蝶偷偷带我来的,它说有个蠢女人迷路了!”
“暮北修,你还是唤我‘小鱼’的好,再说一句‘蠢女人’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郁凉紧紧贴着他胸膛,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不忘认真的警告。
“哦,那你还是翻脸不认人吧,本侯想起有要务缠身,先走一步……”
“你敢!”郁凉继续闷闷的出声打断他,勒紧他的腰身,不知不觉就道出了一句:“你怎么比以前瘦了这么多?”
“你才记起来问这个话吗?”暮北修想站起身,可偏偏这个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噢,也不是才想起来,昨晚看见了,可留鼻血了不是。”郁凉坦言道,心下百转万千,真想不通白榆这么做是为什么?
“蠢女人,松一松手,本侯带你去蘅殿找姑姑,今晚本侯也要落榻在蘅殿的。”
“冻僵了,松不开,你看着随意处置。”郁凉说真的,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样,一想到,哎呀……不想了!
暮北修艰难的起身,然后抱起她,一边走一边问:“蠢女人,你有心事吗?”
“有,但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问了,我烦得很。”
“嗯,本侯不问,明儿无事,带你去冬狩好不好?”暮北修语气和蔼的就像哄一个孩子。
郁凉不禁抬起眼睑,深深的打量他,半晌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儿?怎么突然变的和昨晚不一样了,好心好情的和我说话?”没等暮北修说什么呢,郁凉猛然咋呼一声“啊,对了。”随即又觉的场合不对,赶紧压下声儿来。
“你是不是和桓阳王又做那样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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