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渊源还好,知道后,郁凉心里各种别扭迷茫,她到底现在要和暮北修扮演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才恰当啊?
不行,得找个机会和他商议一下。
心绪结万千的时候,耳畔传来赫连子蘅的提醒,“梁季云,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有皇兄撑腰,如果真抓住了这个把柄,本公主希望你不要被迷惑了心智。”
“公主夹在中间,必是为难的很?一面要为侯爷考量,一边还要替臣女一家做打算。”郁凉真心实意的带了感激,感激她将暮北修不告诉自己的事儿告诉自己。
这样想来,暮北修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啊。
“不会,修儿懂得顾全大局,当日即便没有本公主和王兄相助,他也会帮你们一家渡过危难,对于修儿,皇兄其实很纵容,与梁季云一样。”
之余赫连子蘅的解释,郁凉觉得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至于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许是因为暮北修,又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总归皇上的‘纵容’依她来看,弊多于利。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西门门口,赫连子蘅拍拍郁凉的手,一起走下去。
西门虽然距离赫连子蘅的蘅殿不远,可多少还是要步行一阵儿的,谁让她逞强不需要安排轿子呢,那便走吧。
“小雨想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恐怕还需自己寻找答案,但估摸着不容易,因为我和王兄也暗查了不少时候,都一无所获,除却知道他是十年前进宫,且一入宫就伴在皇兄身边,不晓得他与皇兄是不是另外结缘。”
赫连子蘅回答了郁凉在马车上的提问,她说的到是事实,梁季云这个人,他们还真是不了解,恐怕只有皇兄才晓得内情了。
郁凉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垂下眸子后立即瘪嘴,这些人没有一个简单的,真想念她的篱笆小院儿了,清净绝尘,没有喧嚣。
“奴婢奴才恭迎长公主回宫!”
蘅殿到了,郁凉放眼四处瞧了两下,还真是不小,冬日的园子中依旧生机盎然,可怎么也改变不了这股子死气沉沉、乌云欲催的沉重气息。
这便是皇宫了吧,听说这里是一座大牢笼,白迎说的。
哎呀……郁凉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糟了,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被那两姐妹气煞了,竟忘记把白爷爷最后的嘱托传达给她们了,可现在要怎么和她们说啊?
她如今是大家眼中的郁之雨,不是郁凉了啊!
“小雨,你没事儿吧?”赫连子蘅瞧着她不大对劲儿,寻思着问出口。
郁凉抬眼注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件事很重要,她小心问赫连子蘅,“公主,这个宫宴,有没有邀请大臣们参加呢?”
“应该邀请了,想来皇兄也想让这些人都知道我和苏子夜的事情,如不出意外,苏子夜和冬乔也会参加,下午就该到了。”
郁凉顾不上注意赫连子蘅讲话的苦涩语气,她想知道的是,“顾夫人也会来吗?”
“你说白榆吗,她一直都在宫里啊,皇嫂让她留下陪自己解闷,说和她说话很投机,自然会去参加宫宴吧。”
“多久了?”
赫连子蘅瞧着她这容色焦急的很,微微拧眉道:“好一段时间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她偶尔回顾府,上次和迎迎又起了些争执,迎迎也不说是为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许是因为顾少䜣吧。”
郁凉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的揣测,白榆,她记得在西汀县的时候,白榆说她想成全白迎和顾少䜣,但后来因为白迎那一番让她走远的话,又改变了决定。
“公主,我想见一见白榆,不知能不能……”郁凉欲言又止。
“你和白榆相识?”
能不能不要用这样质疑的眼光看她啊,郁凉心道,不知为什么,自己变小以后,这些人的脑子竟连带着都复杂了起来,每说一句话,他们都能联想出一长串的事情来,而且于她,总带着试探。
“有过一面之缘,谈不上相识。”
“那你见她,有什么要事吗?”赫连子蘅不依不饶的问,活像她是个出卖了谁的叛徒一样。
哦……郁凉思绪转了个弯儿,她忘记白迎和赫连子蘅的密友关系了。
“那个,想一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无意间捡了个耳坠,见她戴过,便想还给她罢了。”郁凉生拉硬扯,但看赫连子蘅疑心似乎更重了,好吧,人家不相信她,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嗯,进去帮我换一下药,等晚一点儿,我叫人传她过来就是。”赫连子蘅再没相问,答应了她的请求。
郁凉多少有些不自在,这在人家的地盘儿,要怎么和白榆说的清楚呢?哎呀,烦躁的很,怎么感觉这个身份越来越麻烦。
※
觥筹交错间,暮北修在人群里搜寻郁凉的身影,却只见叶云宁和郁言,并不见她,赫连子蘅不允许她出来吗?
他抬眼看向主位,皇上已经离开了,只留下皇后娘娘及一众宫妃,梁季云和孙常侍已业已伴驾离开。
暮北修起身又被一旁的桓阳王拉着坐下,他扭头看他,用眼神询问。
“本王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不要总顾及儿女私情,你这样让本王觉得皇兄的做法实属英明,儿女之情果真能埋没了你的雄心壮志。”
桓阳王一边喝酒一边带着温润的笑看前方,话却是和暮北修说的。
“没考量好,王爷且先等着,待本侯处理好儿女私情在谈雄心壮志,苏子阳说,人这一生短暂的很,尤其本侯这一生还系在刀尖儿上,指不定哪一日头就离了脖子,要是连个后人都没落下,会很亏!”
暮北修直截了当的话令身后的苏子阳险些将一口酒水喷在他脊背上,这人真正不要脸,他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种话了,他是那种挑唆他埋没雄心壮志的小人吗?
“暮北修,你不是已经有后人了吗?”桓阳王明知故问。
“是不是本侯的后人,王爷不清楚吗?”暮北修反问。
“噗……咳咳……”桓阳王猝不及防的被呛着了,他摆摆手,朝对面看过来的人示意没事,然后不着痕迹的靠近暮北修道:“你说话不能兼顾他意吗?弄得那后人好像是本王种下的一样,还有,你当真确定先留后再报仇吗?不会遭儿子记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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