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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杳无音讯

凤绝六宫 夜场梦多 4646 2021-04-02 20:54

  肃州首战告捷,李端澄亲自在城门内恭候朝廷大军的到来。“多亏了元帅奇谋妙计,肃州才得以暂时脱困。”

  朱祐樘在看完李总兵的奏折后才知道满速尔有如此狼子野心,若不搓搓他的锐气,他还当真以为朝中无人了。于是他就给满速尔来个连环伏击。城内的士兵今晚先清空民舍民房,设下埋伏,等着满速尔的军队进来时,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然敌军人数数倍于肃州明军,最后势必会突围而出。朱祐樘和马文升商量后决定放弃正面支援肃州的计划,改而跟着那名士兵从北面绕回到肃州城外,趁着星夜,埋伏两边,等他突围出来时再来个三面围攻。

  结果如他们所料,不能解围,但重创了满速尔的兵力,有力地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

  马文升知道袁士阔在收到他的加急军情后定会加速进军,而满速尔今日受创之后,三五日内是不会再对肃州发起进攻。更为了防止满速尔像攻陷嘉峪关一样故技重施,他们不但在城门口加派兵力武器,在所有能从背后进入肃州的小道上都派人严密监视设防,并安置火炮阻敌,如此安排之后,定能撑到袁士阔到来时再和满速尔决一死战。

  李端澄在总兵府摆下宴席,一来庆功,二来为他们接风。在朱祐樘,马文升和李端澄坐下之后,张凤吟也跟着坐了下来,李俊则站在朱祐樘的身后。

  按照规矩,护卫是不能跟着主帅一起入席,李俊站在主帅的后来显然是明白规矩,而另一名侍卫未经许可直接坐下也未免目无军纪。李端澄不明就里,正想对张凤吟出言指责,马文升眼明手快地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将事情说了一遍。

  李端澄脸色骤变,“末将不知,险些失礼得罪,还望太……”

  “李总兵。”朱祐樘打断他:“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是我们疏忽了,本帅现在郑重介绍一下,他们是我们左右护卫,李侍卫和张侍卫,除此之外这里并没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转而又让李俊一起坐了下来。

  马文升也道:“元帅说得对,军中无特殊,一切以军令为准,以战事为重,李总兵无需有任何为难顾及。”

  李端澄这才心定,对朱祐樘和马文升的严明军纪更是钦佩,“末将敬诸位一杯。”众人都喝了一杯。他见张凤吟也是一口下肚,当真豪气干云。刚才城外大战之时,他已然见到元帅的左右护卫都是身手过人的高手,这时候知道了张凤吟的真实身份,比今日他们打退了满速尔更令他意外。

  酒席过后,李端澄本想让出自己的总兵正堂供朱祐樘和马文升办公。朱祐樘不想搞这种外在的形式主义,正在地为国分忧岂是换个大一点的场地就能想出来的。他们只是要了离总兵正堂近一点的三间偏房,有事再一起到正堂商议。

  他们回到房间后,朱祐樘见张凤吟兀自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看表情是在想着一些令她担忧之事。

  “你应该还在担心托木奇的安危吧?”朱祐樘坐到她的身旁,又道:“这一路上我也想过,本以为哈密沦陷后,托木奇应当在嘉峪关一带。然前日的难民中并没看到他的踪迹,由此可判定托木奇不是在嘉峪关就是在肃州城内,至少到了目前他还是平安无事。

  我一会儿就请李总兵去查,若托木奇真的在肃州,那就好办得多了。纵使不在城内,等日后我们攻下嘉峪关也一定能找到他。”

  张凤吟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有气无力似地说道:“托木奇是一定要寻,而我现在正在烦忧的却不止这个。今日看着两军对垒厮杀,打地血流成河,我才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的士兵,战死在沙场的注定是家破人亡。今日才是第一战便死了这么多人,等到我们凯旋之时,究竟会死多少人?又多少的家庭要支离破碎?”

  她的心思和朱祐樘出京城的时候想的不谋而合,朱祐樘更庆幸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娶到如此菩萨心肠的妃子,视众生平等,不仅关系自己的士兵,就连敌人的士兵也心存不忍。“我们不是这场战争的挑起者,只是被迫反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反击的同时尽可能地减少杀戮。”

  张凤吟殷切地看着他,“我更希望将来天下在你的治理下可以止干戈而使四海安定。”

  朱祐樘道:“亦吾之所愿矣,夫妻同心,何愁不达?”

  今日厮杀了一场,张凤吟终于感到打战所带来的劳累,只想好好地彻底地睡一觉。就靠在他的肩膀,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凤吟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酣畅如大病初愈一般,顺带心情也好了许多,不似刚才那么悲天悯人。

  顺着对面看过去,朱祐樘似乎在桌上画画,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他还有心思作画?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

  张凤吟走下来凑到他的身旁一看,才知道他正在画一个男孩的画像,画得还是那么逼真传神,画的不是托木奇是谁。

  “一会儿我就请总兵大人派人在城内查探看看肃州城内有没有托木奇的下落。”他一边画完最后的几笔,一边说道。找到托木奇对朱祐樘来说一半是义务,更多的还是怕她担心。

  看来他一个时辰没有休息,都是在这里画这张画像。“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拿着画像请总兵大人帮忙便是了。”

  张凤吟正欲拿走画像,朱祐樘却道:“找人的事还是我来说吧,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么?”张凤吟不解地问道。

  朱祐樘画完最后一笔,站了起来,“现在我们一起去见总兵大人,顺道让他在兵器库里给你挑一件称手的兵器,战场不比比武较量,不能仅靠空手搏斗,一件称手的兵器既助于防身更助于杀敌。”

  朱祐樘看她对于士兵军用的佩刀使得不顺手,只是她的武功比那些士兵高出太多,所以不至受伤。倘若日后再战场上遇到个善用兵器的高手,又有士兵纠缠,她就非吃亏不可。她的暗器功夫虽好,总不能扛半麻袋石子负在身上,未免太过碍手碍脚。

  他们一起去找李端澄商议找人之事,李端澄立马吩咐底下的人拿着画像在城内找人,后脚就带着他们到兵器库挑选兵器。打开兵器库,里面果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

  “不知道张侍卫平时习惯用什么兵器?只要这里有的,尽管拿走便是。”李端澄问道。

  朱祐樘也道:“除了你自身的武功之外,我从未见你带过任何兵器防身,究竟哪种兵器才是你的所长?”

  张凤吟环顾了半刻,直到眼睛看到架着长枪长刀旁边的架子上,走了过去,顺手在架子上拿起了一条缠绕成圈的长鞭。“我就挑这个做我的兵器。”

  “你会使鞭子?”朱祐樘又问道。

  “会是会,只是很久不用,不知道会不会生疏不少。”冯道长不止武功高强,对于十八般兵器也是样样精通,自然会传些给自己的徒弟。张凤吟生性随意,不喜欢身上佩带着沉重的兵器,再则刀剑枪棒一出手都是非死即伤。她从未想过学武要为了取人性命,是以不愿学伤人的刀剑。

  软鞭的杀伤力是弱了些,胜在远攻,又容易绊倒敌人,这和她的性子再符合不过。只是平常的那些地痞流氓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子,更无需要用兵器对付他们,久而久之,她也就疏于使用。现在初到战场,一时间也忘了这茬。

  张凤吟又道:“今日正好想再请元帅赐教。”身子一闪,人已到了外面。她将绳子向下一抖,鞭子随即展开。

  李端澄见太子妃的架势是要和太子比一比,怕刀剑无眼,不管谁有损伤都是不好,赶紧出来劝道:“张侍卫既然自己选中了长鞭作为兵器,依下官看就不用再比了吧?”

  张凤吟道:“李总兵请放心,我们只是点到即止,我久不用兵器,正好请元帅指点一二。”

  朱祐樘见她来了兴致,又想既然她会选鞭子,就表示她必定善于使鞭,再则以她的武功自己伤上不到她。正好领教一下她在鞭子上的造诣如何。“久闻李总兵刀法精妙,不如请李总兵在旁点评一下。”边说边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刀,李端澄无力阻止,只得在一旁观战。

  张凤吟将长鞭往前一晃,身子突然跃起,鞭子由上而下向他挥去,朱祐樘横刀一挡,从旁卸去她的攻势。张凤吟一招未老,手上加快,只见一条长鞭在她手上抖动的就像数条灵蛇般从四面八方往朱祐樘身上招呼。

  她的鞭法果然还是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灵动敏捷,快绝无比。可无论她的长鞭如何快得出其不意,朱祐樘始终可以应变刀法与她相抗,两人仍旧是势均力敌的状态。

  李端澄在一旁见他们的武功竟然都精妙如斯,渐渐从起初的担心变为大饱眼福。

  张凤吟见自己快绝无比的鞭法还是被他一一挡住,斗了三十余招,占不到半点上分,不由得好胜心被激起,忽然大喝一声,长鞭划过地面,从地上掠起数颗石子同时打向朱祐樘,趁他挥刀挡开石子之际,身子反转了两圈,长鞭已经由下而上缠绕住他的手腕和刀刃之上。

  朱祐樘虽一时动弹不得,却一直在向外拉扯,想要甩开她的鞭子,张凤吟也紧紧地拉住鞭子,一时间双方又僵持不下。

  李端澄恐太子有失,又忙道:“说好点到即止,二位都停手吧。”

  朱祐樘笑道:“想不到你的鞭子真是厉害地紧。”

  张凤吟道:“元帅承让了。”

  “是么?”朱祐樘一语未毕,身子竟往里翻转,长鞭越发地绕到他的手上,猛然间,右手用力而下,刀尖势要径直划过张凤吟的手臂。

  张凤吟本以为他右手被制,这场比试到此为止,自己略胜一筹,心里兀自有些高兴,却没想到朱祐樘竟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时候若不放开他,自己纵然获胜,手背也必被他的刀锋所伤。手臂立时向外倾斜,顺势向外反转数圈,将他的手臂松开。

  “元帅果然厉害,我终究讨不到一点便宜。”

  “是张侍卫承让了。”倘若真的两人相拚,即便张凤吟手臂受伤,但自己依旧被她的长鞭所制,脱身不易。

  李端澄拍了拍手,走了过来,“依下官看来,两位都在互相承让才对,只是谁高谁低,下官心里也有了定论。”

  “正想听听李总兵的高见。”

  “两位的身手互有长短,可以形成相补,威力更强。若是当真动起手来,只怕谁都很难占到对付的便宜。”李端澄中肯地说道。他见太子虽被太子妃的长鞭所牵制,但没有露败的迹象,果然稍后便开始反击。然而就算他反击成功,太子妃身法极快,太子想扳平容易,想反败为胜却也不易。反之太子妃对太子也是一样。

  他们同时颔首,都赞同李端澄的判断。

  过了一个下午,李端澄派去打探托木奇下落的人陆续有了回应,只是得到的结果还是了无音讯,只有等明日再派出第二批人马打探,没有消息,就当做是好消息来看。

  肃州地处西北,古往今来人口皆称西北是苦寒之地。此时京城已是暮春三月,而这里天黑得甚快,且寒冷干燥,更夹着风沙飞卷,隔着门窗也听得外面时不时地呼呼作响。

  他们从京城而来皆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然此次是来抗战御敌,又非观光出游,纵然不适应也只能忍耐一时。幸而大战还未来临,到了晚间,他们再无一人想要出门。李端澄考虑周到,早已想到他们会对这里不适应,是以在每个房间都准备了足够的热水,可以稍稍缓解干燥的气候给他们带来的干扰。

  如此又等了七日,派去打探托木奇下落的人始终查不到任何消息,看来他定是在嘉峪关以内。与此同时,他们等待多日,袁士阔的大军也已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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