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来是有人栽赃嫁祸。”楼宏围绕屋子转了一圈,发现窗户底下的椅子上居然有不少泥沙,推开窗户,连窗台外面也有,看这样子凶徒就是从这里进出的。
突然,不远处有个人影闪过,楼宏转头吩咐成武,说:“你去药房,看看最近都有谁领过曼陀罗?”
“是,属下这就去。”
成武走后,那个黑影从房中现身,禀告说:“入夜后,城里出现了一批散布谣言之徒,属下已经全部解决了,请主上放心。”
“可知出自何处?”
“萧太师府。”
楼宏冷笑一声。“老狐狸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既然他这么喜欢折腾,那我们就给他个机会,你去将他孙子偷出来。”
“是。”黄四离开孝肃侯府后,便悄无声息潜进了太师府,转了几圈后,便找到了小少爷的屋子。
黄四倒挂在房梁上,看着底下只有一个奶娘守着摇篮,便捻起一个石子打在她的穴位上,立时倒地不省人事。
拎起摇篮,身影一闪,就出了院子。
不消片刻,一个小丫鬟进门就看到奶娘倒在地上,而小少爷居然不见了,吓得她失声尖叫。“来人啊,小少爷不见了。”
太师府一阵人仰马翻,黄四回头看着鸡犬不宁的府邸,嘴角冷笑,这还只是见面礼,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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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暗潮涌动,孝肃侯千金杀害丫鬟一事,仍像长了翅膀一样,飞满了大街小巷。所以一大早,府衙门口便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听说了吗?那个杀人犯是楼大善人刚认的孙女。”
“楼大善人多好的人,怎么有这样的孙女,作孽啊。”
“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
公堂上,明镜高悬,县官沈大人端坐高堂,衙差分列两边。楼崇川坐在下首,楼宏站在其后。而对面纬帐后,一脸幸灾乐祸的五公主端坐其中,她就是特地来看楼歆瑶是怎么死的。
“带原告王白氏,被告楼氏。”
当楼歆瑶和宛姑姑被衙差押解上来时,楼崇川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见她身上并无伤痕,才放下心。
“瑶儿,别怕,爷爷在这里,爷爷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爷爷。”楼歆瑶眼睛微红,楼宏朝她点点头,却看到她眼中深深的恨意。楼宏微愣,难道...她已经全部知道了,所以对玺儿痛下杀手?
“下跪者何人?”沈大人一拍惊堂木。
宛姑姑始终低着头,楼歆瑶见她跪下,才跟着跪下。
“民妇王白氏见过青天大老爷。”
“民女楼氏见过大人。”
“恩,王白氏,你一纸诉状将被告楼氏告上公堂,说她杀害你女儿,可有证人?”
“有,丫鬟紫芝、白薇皆可作证。而且,纪大将军家的二小姐也是亲眼所见。”
沈大人一听便头大,纪大将军何等尊贵之人,他的千金怎么可能上堂作证,正想招那个紫芝上堂,却被一女子打断。
“我纪觅一愿意作证。”公堂外,纪觅一拨开人群硬闯了进来。
沈大人本想训斥,但一听是纪二小姐,便按下心中的不快,说:“纪二小姐,请说。”
纪觅一站在楼歆瑶身边,朝她眨眨眼睛,便说:“王白氏所说,并不属实,我并非亲眼看到楼...楼氏杀人,而是推开门看到死者躺在地上,楼姐姐正好坐在一边。”
“敢问纪小姐,当时她手上可还拿着血淋淋的凶器?”宛姑姑抬头质问。
“可是这支金簪?”沈大人指着一个衙差将一支沾满血的金簪,送到纪觅一跟前,让她辨认。
纪觅一有些不情愿地回道:“是,但不排除是别人栽赃嫁祸啊。”
“纪二小姐,你可不能私心偏袒啊。”宛姑姑哭诉。
“你...”纪觅一气急。
“大胆王白氏。”沈大人再拍惊堂木,吓得宛姑姑一颤。
“传丫鬟紫芝、白薇。”
紫芝和白薇被衙差带了上来,两人跪在楼歆瑶和宛姑姑的后面,诚惶诚恐。“奴婢叩见青天大老爷。”
“你们谁是被告的丫鬟?”沈大人沉声问。
“奴...奴婢是。”白薇应道。
“好,那你就先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人。昨天上午,小厮送来一个蓝色锦盒,小姐一看,就说里面的东西不对,一问那小厮才知道,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锦盒,一个是小姐的,一个是玺姑娘的,可能是拿错了,所以小姐就带着奴婢去了清凉院找。可玺姑娘说只让小姐一个人进去,所以奴婢就在门外守着。”
“她们在里面呆了多久?”
“一...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小姐进去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争吵声。”
“听见争吵声,你们就不知道进去看看?”沈大人厉声问。
“紫芝拦着,奴婢进不去。”
“白薇,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大人,奴婢中途进去送茶水,被小姐打翻,泼了奴婢一身,奴婢的手臂上到现在还有红肿着。奴婢见里面情况不明,才劝她不要进去,还请大人明鉴。”紫芝说完,撸起袖管,白皙的胳膊上的确被烫红了一大片,看来所言非虚。
沈大人点点头,指着旁边的证物,继续问:“这两样东西,哪个是被告的?哪个是死者的?”
“回大人,珍珠手钏是百草园的洛管事送给玺姑娘的。”紫芝回道。
“恩,那这个荷包又是谁送给被告的?”沈大人看着白薇问,白薇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站在一边的纪觅一上前一步,说:“西秦世子安以深送的。”
小小命案,引来一个纪小姐还不够,又牵扯到了安世子,沈大人下意识地看向五公主,她和被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在场的众人一听,自然也是表情各异,有惊讶的,也有皱眉的,更有看好戏的。
五公主霍的掀开帘子,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拿起锦盒里的荷包,打开一看,不过就是些发光的金粉银粉。
“本公主还当是什么金贵之物,不过就是些下脚料,也值得你杀人抢物。”五公主走到楼歆瑶跟前,眼里尽是轻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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