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觅一在嘉奕院等了许久,都不见楼歆瑶回来,便问白芷:“楼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嘉奕院离清凉院不过一盏茶的路程,小姐都去了半个多时辰怎么还没回来呢?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白芷一下子慌了神。
“你领路,我们过去看看。”
“好,纪小姐随奴婢来。”白芷带着她赶到清凉院,却见白薇和紫芝站在房门口,立马上前问:“小姐呢?”
“小姐在里面。”
“一直没出来?”
“是。”
“磨磨唧唧做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纪觅一首当其冲推开房门,冲了进去,余下的人犹豫再三,还是跟了进去。
“啊!”
屋里,玺儿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已是死去多时。而楼歆瑶拿着血淋淋的金簪坐在尸体旁,十分诡异。
“杀人啦,小姐杀人啦。”紫芝一把推开白薇,跪到在玺儿身边,一探她的鼻息,已然全无。她惊恐地望着楼歆瑶,哭喊着声讨:“小姐,你怎么能杀了我们家姑娘呢,就算起了争执,也不能杀人啊。”
余下的人惊恐地看着她,楼歆瑶好不容易醒过神来,发现手上居然攥着一个带血的金簪,吓得丢到地上,又看到玺儿已经死在一边,惶恐万分。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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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宏解决赵大宝回到侯府,万籁脸色煞白、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公子,出事了,玺姑娘死了,小姐被衙差带走了。”
“什么?”楼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才离府两个时辰,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玺儿怎么死的?”
“下午小姐去了清凉院,和玺姑娘吵了起来,当时屋里就她们两个,丫鬟们都在屋外,后来纪二小姐闯进去,就看到玺姑娘死在地上,小姐手里拿着带血的金簪。”
“侯爷怎么样了?”
“侯爷听到消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卫大夫正在照料,公子您不用太过担心。”
“我先去牢里看看,你叮嘱袁管家稳住府里。”说完,楼宏重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到了牢房,却发现守卫森严,居然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居然还出动了禁卫军。
御林军见楼宏靠近,立马上前阻拦。“牢房重地,闲人莫要靠近,否则视若劫狱。”
楼宏不甘心地看了眼牢房,转身便往回走。待走出禁卫军视线时,迅速闪身躲在一边的墙角下。没过一会儿,从一侧走来一个狱卒模样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见过楼宏,便恭敬地行礼。“宏公子。”
“她在里面怎么样了?”
“楼小姐并未受刑,请宏公子放心。”
“这些禁卫军又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清楚,只知道自从楼小姐被关进来,这些禁卫军便从天而降,将牢房守得密不透风。”
“这些禁卫军是什么人派来的?”
“好像是萧太师。”
“宋元,帮我照顾好她。”
“宏公子放心吧,我会的。”
“附耳过来!”楼宏在宋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宋元一听,立马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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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暗黑潮湿的牢房里,楼歆瑶双手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周围弥漫地恶心的味道,耳边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和求饶声,脚边爬着老鼠、蟑螂,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玺儿居然死了,自己还被当做凶手关进了牢里。
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外面的天是不是已经黑了?回想起觅一、金穗当时惊恐地看着自己,是不是她们都觉得我就是凶手?还有爷爷怎么还没有来看我,难道他也相信玺儿是我杀的?不会的,不会的,爷爷肯定会相信我,就算我是假千金…难道这就是欺骗的下场,还是他们全部都知道真相,放任我自生自灭?
另一间牢房,宛姑姑靠着墙席地而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突然同一牢房一个中年妇人凑近她,八卦地问:“新来的,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宛姑姑眼也没抬。“我是原告。”
“哎呦喂,看你的打扮像个富家奶奶,和我们说说,你状告谁?听说高门大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是真的?”
那妇人见宛姑姑毫无反应,便自说自话。“我年轻的时候在一个乡绅老爷家做短工,那老爷的几房妻妾都生不出,眼看着那老爷都快四十了,想着以后死了不能没有儿子送终啊,就抱养了一个男婴,养到五岁时,有个小妾居然怀上了,来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老爷可不就乐坏了吗?”牢房中另一个人插嘴。
“你这话就错了,那老爷不但没高兴,还越来越郁结,后来有人就问他啊,为什么有儿子了还愁眉苦脸?老爷就说,怕两个儿子将来为争家产,闹得头破血流。”
“那人就说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要不送走养子,要不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啥人啊,心肠这样歹毒?好歹在身边养了五年,多多少少都有感情了啊。”
宛姑姑眼睛动了下,显然是将她们的话听了进去。
“贵人们的心思,我们哪里懂得,我还是听别人说的,说是那养子后来得了急病,没几天就没了,哎,作孽啊,也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被人害的?啧啧啧”
“这抱养的就这么比不上亲生的?”
“瞧你这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能将捡来的孩子看的比亲生的还重?如果捡来的孩子碍了亲生孩子的眼,你做的说不定比那乡绅还狠呢!”
“也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后来她们说了什么,宛姑姑一概都没听见,脑子中只回荡着那句‘抱养的就这么比不上亲生的’。
难道真的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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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宏回到仓泉院,见侯爷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忙问卫大夫。“侯爷怎么样了?”
“情况不怎么好。”卫大夫叹了口气。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侯爷早点好起来。”
“我定竭尽所力。”
“侯爷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清凉院看看情况。”楼宏带着成武赶到清凉院,推开门,屋里血腥气依旧尚在,地上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深深刺着他的眼睛。
轻嗅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味,楼宏径直走到香炉旁,却见香炉中,香已燃尽,只剩些许灰末,只是这气味...
成武捻起些灰,放在鼻子下一问,脸色骤变。“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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