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啊？她告诉你的？”云染好奇地问。

　　“猜的。”云染又喝了一杯小酒，斜着眼睨他。

　　“那你厉害了！我知道以后都不敢相信，你还能靠自己猜出来！我是在阿瑶喝醉后，从她嘴里听出来的。”云轩也添了一杯酒，自己慢悠悠地喝。

　　“其实你比我好啊，阿瑶本质上是一只猫，余小小她到底是一个人。所以我这是真的在和猫谈恋爱啊，还娶了她和她生孩子，想想都不可思议。”

　　云轩又喝了几杯酒，看着云染不以为意的样子，没忍住开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在等你说。”

　　“我有点不敢开口。你知道吧，我答应了阿瑶不告诉别人的。”

　　“那你就闭嘴。”

　　云轩一拍桌子，“诶，你这怎么说话的呢！就不能给我个台阶下啊！我是替你家余小小感到心疼，所以才忍不住要说的。”

　　云染抬头看着他，眸底突然凝聚了几分热度，“快说。”

　　“这事是阿瑶告诉我的，可是她答应了余小小不告诉别人，我又答应了阿瑶不告诉别人，你懂吧，这……”

　　云轩说着说着，便觉得脊背发凉。云染眼神如刀，冷冰冰地投过来，他心底发怵，只好开口：“行行行，那我说了啊。”

　　“这事是这样的，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啊，但是就阿瑶所说，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她还可以当人证，猫证。”

　　“一开始呢，余小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云轩一边说，云染一边喝酒，桃花眼潋滟，藏着常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不想让你死啊！所以在地府呢，就用自己的寿命换你的腿啊，还给你续命……就阿瑶说的，当时余小小那个叫毫不犹豫，眼睛不带眨的……”

　　云轩抬起眼皮，偷偷打量对面的云染，发现他面无异色，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滔滔不绝，将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后，对面的云染依旧是那么冷静，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听到过一样。

　　“没了？”云染问。

　　云轩看着神色不明的云染，突然心底有些发慌，咽着口水，闷声说：“没了。”

　　云染一言不发，站起身转头而去。

　　云轩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酒杯，杯壁已被他捏出很多条碎痕，一道血迹正缓缓流淌下来。待他抬头看的时候，只能看见云染摇摇晃晃的背影。

　　那背影寂寥萧瑟，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下去。

　　云轩清楚的看见，那宽厚的肩膀在抖动，哪怕幅度很小。

　　他想，云染是一定在哭的。

　　余小小从柳府走出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罗修和宋之节死活要送她回去，余小小只好和着他们一路。

　　回到府中，余小小推门进去自己的闺房。

　　她看见了云染。揉揉眼，还是他。看来不是错觉，余小小踉跄着步子走上去，醉眼朦胧，“你怎么在这呢？”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云染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然后带着她离开将军府。

　　到了王府的时候，余小小稍微清醒了点，指着他的鼻子问：“谁……谁允许你带我回来的！”

　　云染依旧没有回答，抱着她进房，压在床上。余小小猛然一个激灵，拳打脚踢地反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云染……你丫的欺负我……”

　　云染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闻着她身上的酒香，还有其中夹杂着的幽香，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是不是在我脖子上流口水呢？……嗯？”余小小喝得醉了，哼哼唧唧，“别在我脖子上流口水！”

　　她脖子都湿了。

　　余小小看着熟悉的床幔，熟悉的一切，和六年前一模一样。突然眼圈发酸，“你是在流口水还是在哭啊？”

　　万籁俱寂，只有缠绵的呼吸声。

　　“你丫哭什么呢？”余小小想推开云染，可是云染将她抱得太紧。

　　还是没有回答，余小小无奈地说，“有话好好说，你哭个屁啊！哑巴了啊！”

　　得，肯定是哑巴了。余小小无语地盯着床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液体越来越多，根本没有消下去的念头。

　　“你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你咱就去干他！干他得哭爹喊娘。”

　　余小小一只手拖住云染的脑袋，“好啦好啦，别哭了，和小狗一样。”

　　“你到底在哭啥呢……也不和我说一声……阿宝，你哭得我心疼啊……”

　　云染从她颈脖处上移，移到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唤她，温柔而痴缠，却脆弱得不像话。

　　“小小……”

　　“在呢。”

　　“阿姝……”

　　“诶。”

　　“媳妇儿……”

　　“……拒绝回答。”

　　“你好傻啊……”

　　“傻你大爷！我可聪明着了！”余小小刚说完，又听见云染一遍遍反反复复地念叨，“你好傻啊……”

　　“你好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真的傻……”

　　余小小脸都黑了！说我傻可以，你能不能歇一会儿，换个词！非得怕别人不知道她傻一样，反反复复地强调，真的是够了！

　　要不是这家伙一边说一边哭，她真想揍他一顿。

　　云染说够了，开始亲她。湿漉漉的唇含着她的耳垂，舔舐咬啃，越来越色情。

　　余小小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故意来做戏的，目的就是来这么一出，可是她扭头一看，发现云染眼神迷离，表情呆萌纯真……

　　敢情醉得不比她少……

　　“媳妇儿……”云染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迷离中透露出原始的渴望，余小小彻底无语了。

　　“你给我起来，别压我身上。”余小小别过脑袋，不敢看他。

　　“傻媳妇儿……”

　　余小小脸一黑，“你丫再强调一句我傻，我和你没完！”

　　云染皱着眉，委屈极了，含糊不清地说：“可我就是觉得你傻啊……你怎么可以傻成那样……”

　　那是你的命啊，你怎么能白白送人。你怎么能那么不顾及自己……

　　余小小看他又要哭了，无语地捏着自己的眉心，“不和你讲道理，你赶紧给我起来！”

　　“你这样子一身酒味压在我身上，我都快吐了……”

　　云染乖乖站起身，“可我觉得你身上也有酒味。”

　　“我的酒味是香的，你的酒味是臭的……”

　　余小小挥挥手，“你快去洗澡吧……”他去洗澡，她就偷偷跑路。

　　云染果然很听话，乖宝宝一样。可是走得两步，他又转过身，双眼发红，委屈得不像话。

　　“我以前洗澡，你都会跟上来看我的……”

　　余小小：“……”

　　“你不看我我就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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