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回来的时候，余小小还在睡呢。

　　他卸下盔甲，又去沐浴净身。确保身子上没有那血腥味了，才又躺上床去。

　　余小小在迷迷糊糊中，凭着本能往云染的怀里缩。似乎还嫌不够，一条腿也缠上他，发出一两声梦呓。

　　脖子处很痒，而且身子有些热。余小小在睡眠中被闹醒，正看见对她动手动脚的云染。

　　“醒了？”云染哑着嗓子，从她颈脖处抬起头，目光如炬盯着她。

　　真是……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余小小吞着口水，“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还一回来就对她上下其手，她明明睡得好不好的，又没有招惹他。

　　“嗯，西梁的人退出了云月边境，下一次，就是我们反攻了。”云染嘴里说着正经事，眼睛里却含着浓浓的情意。

　　余小小被他滚烫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鼓起勇气骂他，“你一回来发什么骚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

　　“想干你……”云染从牙口蹦出一句话，呼吸都有些絮乱了，性感得不像话。

　　男人在打斗后，激素飚升，会分泌更多荷尔蒙，彰显出更多的男人味。这也是为什么经常运动的男人，会更man一点的原因。

　　刚刚醒来的余小小，就这么被勾走了魂。

　　她嘀嘀咕咕，红着脸，“这……这是白日宣淫。”

　　云染温润的唇亲吻着她的眉眼，轻笑道：“那便宣了。”

　　这笑声很浅，可是就像羽毛一样撩人，轻飘飘的落在她脸上，酥痒如骨。

　　什么自制力都去喂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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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姝……”

　　余小小缩在云染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嗯？”

　　“都那么久了，怎么一直没动静？”云染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可余小小却慌了神。

　　顿了半晌，余小小那急促跳动的心脏才正常下来，她怯生生问：“你想要孩子吗？”

　　这在古代，哪个男人不想传宗接代。余小小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可她又控制不住地去问。

　　“四年了。”云染的声音平稳清润，又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夹杂着一点余留的性感。

　　这让余小小喜欢得不行的嗓音，却让她心底发慌，有些害怕起来。

　　他们已经成亲四年，却还没有一个孩子。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相信。

　　刚开始是因为云染忍着没碰她。后来又因为分别，一两年不曾同床共枕。可哪怕这样，也应该要有身孕了。

　　“现在也不是时候，战乱不断的……”余小小压住自己有些不稳的呼吸，生怕云染发现什么。

　　可云染还是感觉到了她身子的僵硬，柔声安抚：“别怕，一个孩子，为夫定然保得住。”

　　余小小低低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阿姝，你不想？”云染问。

　　“还好，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两个人也挺好的。”

　　“有孩子，更像一个家。”云染将下巴抵在余小小的肩膀上，眉眼微弯，“我想给阿姝一个家。”

　　他眼睛里面的光太好看，就像晨星。

　　可余小小第一次没有陷在其中，反而有些不敢去看。她该怎么面对云染，又如何开口，她已经不能生育。

　　“对了，待会儿就叫孙允德来看看。”云染突然出声。

　　上次在江涯子那里，余小小为了去摘还魂草，手上莫名多了一道伤疤。他一直惦记着找孙允德来探探的。

　　可到了余小小耳朵里，云染这话却被误解了。

　　手腕处的伤口，她早就忘记。反而以为云染的意思，是让孙允德来看看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身孕。

　　他……他就那么介意么？

　　对啊，这个人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到时候是定然要称帝的。且不说后宫佳丽得有多少，就是没有一个子嗣，那也是得被天下人笑话的。

　　“阿姝？”云染见她失神，又唤了一遍。

　　“不去。”余小小沉声拒绝，心也冷了几分。

　　“可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云染皱眉，又摩挲着她的手腕，疼惜开口，“就算没什么大碍，好歹也得把这痕迹给消了。”

　　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余小小绷紧的琴弦才渐渐松开，“那我找时间去找他看看。”

　　只是要一些祛疤的药，她当然不会让孙允德给她检查身子。否则被孙允德查出来了，云染自然也会知道。

　　西梁退兵，邰州得到了安定。这消息传遍了云月国，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愤懑不平。

　　定王文韬武略，攘除外敌，保卫云月国河山。可皇上却胆怯惧战，将邰州弃之如敝屐。相形见绌之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越来越多的地下组织，似乎计划好了一样，纷纷冒出来，聚集百姓，散播更替君主的言论。无论云霖暝怎样严加打击，都取不得成效。

　　冬天刚到，云染举兵北上，二十万青轴铁骑，每战必胜，被称‘修罗鬼军’，成为了后来史册上的传奇军队。

　　次年二月十五，云染自称为帝，国号蜀然。

　　举世皆惊。

　　“仗还没打完，西梁也还没灭，你怎么就急着称帝了？”余小小实在想不通，按理来说，应该灭了西梁以后再来称帝。

　　云染低声笑出来，低下脑袋，鼻尖和余小小的鼻尖相对，眸子里是一片春意融融。

　　“今天是你生辰。”

　　余小小呆呆张开嘴，愣了愣，却找不到话说。

　　把建国之日和她生辰重到一天，这么草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转念一想，余小小发现还不止这样……

　　“那蜀然，就是姝和染吗？”余小小长大着眼看着云染问。

　　云染温润如玉，遥若烟云，此刻却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宠溺地道：“不然呢？”

　　“阿姝，蜀然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目光定定，余小小不自觉口干舌燥起来，有些害羞，却还假装镇静。

　　“你说送我就送我啊？这江山到头来还不是你的。”

　　“玉玺我已经命人制造好了，为夫待会儿就给你送来。”云染说罢，又从袖里掏出一令牌，“这是能调动青轴铁骑的青轴令。”

　　“给你，全都给你。”

　　“我有的，都给。”

　　余小小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怎么能随便说送就送？“咳咳咳，你现在应该自称‘朕’。”

　　“娘子，为夫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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