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别叫我娘子娘子的，我受不了。”

　　“媳妇儿……”

　　余小小头皮发麻，将青轴令塞回云染衣袖，嫌弃地道：“你喊得我身子都痒了。”

　　“哪儿痒？”云染挑眉，噙着几分笑意。

　　“哪儿都痒。”余小小惴惴不安，随口回答。

　　云染那好看得人神共愤的俊脸，在余小小眼前突然放大，那眼神里的邪恶光芒，吓得余小小腿都软了。

　　“你给我滚滚滚滚滚！”余小小脸红得不像话，赶紧将云染推开。这家伙是越来越坏了。

　　“阿姝，你是不是觉得为夫的魅力不如从前了？”云染似乎受到了伤害，可怜兮兮地问。

　　魅力不如从前？余小小在云染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

　　这家伙就算魅力不如从前，那也是世间绝色。又何况，几年的沙场征战，反而让云染带上了几分凌冽的光彩，比从前成熟深沉，更是让女子喜欢。

　　“没有啊，风韵犹存。”

　　云染眼角一抽，‘风韵犹存’是形容男人的？

　　“那你为何不像从前一样，盼着与为夫亲近？”

　　“你别胡说吧，我什么时候盼着与你亲近了？”余小小眨眨眼，似乎真忘记了。

　　“你以前每晚都勾引我的。”

　　”现在……现在都换成为夫勾引你了。”云染有些不满地斜着眼看余小小。

　　那小眼神怨恨委屈，让余小小心都软了。

　　可是……什么叫每晚都勾引云染？她一个女人，也是要脸的好吧！

　　“阿姝可别想赖账。”云染提醒，“那时候每晚都是抱着为夫亲亲摸摸，上下其手，蹂躏不止。”

　　“现在呢？为夫不过是想和你亲近亲近，你都是找理由搪塞敷衍……”

　　余小小差点一巴掌呼过去，不过是‘亲近亲近’？她想到上次云染的‘近到不能再近’，就觉得自己蠢到家。

　　“那你呢？你以前是一个多么纯洁的孩子，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能坐怀不乱。现在，现在……”

　　余小小颤着手指，指着云染，“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你还有脸质问我！”

　　云染微微颔首，扭过脑袋不看她，盯着地上，委屈道：“那也是怪你。”

　　“怎么就怪我了？”

　　“你将春宫图放我枕头下，说是要改教我。现在为夫开窍了，你又不愿意。”

　　“……”余小小叹口气，这窍开得太夸张了。

　　说不过就转移话题，这是余小小的套路。

　　“明天不是还要继续攻打吗？咱们快点休息吧！”

　　“现在就睡？”

　　“对对对，现在就睡！咱们别再耽误时间了，明天……”

　　云染一把捞过余小小的腰，“娘子这般急切，那我们就早些睡觉。”

　　所以，她这是给自己挖坑了吗？

　　余小小扭头看着窗外，大叫道：“这天都还没黑呢，睡什么睡！”

　　所以，她这是给自己打脸了吗？

　　现在也就太阳下山没多久，还得过一会儿才天黑的。她刚才竟然嚷着要睡觉。

　　云染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直勾勾看着她。

　　“咳咳，刚吃完饭，我们还是不急着睡觉了。我们还是去运动运动，消化消化……”

　　余小小说完，看着云染闪着贼光的眼，欲哭无泪……怎么又把自己带坑里了！

　　“今天我生日，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温馨美好，不适合激烈运动……”余小小抬眸，意味很明显，咱们就单纯地抱着说说话，别做其他少儿不宜的了吧！

　　“既然是生日，怎么能没有……嗯呢？”

　　余小小发现云染就是个巨坑，怎么都能被他坑进去。她红着脸，“那……那不也没‘生’吗？”

　　“先……那样了，就能生。”

　　“生日生日，没有生，就不能……”余小小小脸倨傲地扬起，可是却羞得耳朵都红了。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还不能好好过生日了！

　　云染笑出声来，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无奈道：“傻阿姝。”

　　“那我们去外面看看，嗯？”云染牵着余小小的手，“外面就是草原，我们来这三天，也不曾好好看过。”

　　驻扎在这已经三天，可每天都是出军攻占，白白浪费了这美景。

　　夜空高悬着圆月，他们两人踏月而去，停在空无一人的草原边处，面前就是缓缓流动的溪水。

　　四周很静，静到能听见夜风吹过，草浪随风起伏的声音。四周都染上了朦朦胧胧的月光，显得悠静惬意。

　　这样的气氛，让她想起了‘满船清梦压星河’的那晚，也就联想到了桃花岛。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埋的桃花酿吗？”余小小突然惊呼，比手划脚起来，“我们说好了要来年去挖来喝的！”

　　可这都几年啦！现在才想起。

　　云染垂眸，也陡然而生无可奈何之感。远在西梁，若真要挖酒，那也只能派人去挖。

　　“阿姝，你陪了我好多年。”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余小小一愣。

　　春去秋来，她陪了云染五年。

　　对于一个只能活十年的她，五年就是她的半生。

　　云染的眼眸深沉，装着太多太多东西，比如五年岁月沉淀下来的爱，浓厚而又清澈。

　　“我想早一点把仗打完，早一点安定，早一点娶你为妻，便能早日和你好好在一起。”

　　他不想再让这个傻阿姝陪他四处征战了。

　　余小小洒脱地笑了，“你在，日子就过得欢喜。至于其他的嘛，倒也急不得。”

　　刚开始的时候，她就盼着天天和云染腻歪在一起。可是这几年下来，渐渐也就看淡了。

　　陪着云染征战四方，待他君临天下，自己剩的时间也不多了。然后呢，了无遗憾地等生命终结。

　　就这样啦，挺好的。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爱而不得，她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十年，也算是她的幸运。

　　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心底的冰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撕扯出一道大口子，里面传出微弱的声响。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它在说：不是的，这不是你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白头到老。

　　云染看见余小小的脸上滑过晶莹的泪珠，被突然吓了一跳，急地突然抱住她，紧张问道：“阿姝，你哭什么？”

　　“云染，你还是早些娶我吧……”

　　她在云染怀里，泪流满面，“你再不娶我，我就要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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