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余小小抽出他手中的春宫图，随意一翻，看也没看就递给云染，软声细语羞得不行：“喏……”

　　云染看了一眼图上的小人，低声笑了，凑到余小小耳边说：“娘子真会选”

　　余小小张开眼睛一看，羞窘之外又有些跃跃欲试，最终吞咽口水，“那啥，你愿意啊？”在这种封建社会，应该只有南风馆里的小倌才会做这种事吧。

　　云染看着她有几分期待的神情，密密麻麻地啄吻落下去，用行动了告诉她答案。

　　然后……用一个很不恰当的比喻，余小小觉得云染就是全力伺候她的小倌，而她享受到了vip待遇。云染用实力告诉了她，什么叫神魂颠倒。

　　余小小这个没良心的，自己爽了以后就睡觉了，而且睡得死沉。云染只能搂着她，委屈自己忍耐忍耐，然后又想到了云轩说的那些话。

　　他伸手描摹着余小小的轮廓，这个女人啊，给了他第二条生命。感激，但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他痴迷地看着她的脸，最终从床上起来。

　　直到中午，余小小才起床。她一起来，就发现云染消失得无影无踪。没看到他，余小小心底气呼呼地。

　　最终是在厨房找到云染的，这二傻子正在跟着富贵学做饭，而且认真得就像路边贴膜的。余小小站在门边，悄悄看了很久。

　　这段时间，云染完全就是把余小小往天上宠。虽然他以前也很好，但最近就是好到甚至有些诡异。学做饭也就算了，甚至还离不开她，恨不得她上个厕所也要贴在她身边。

　　“喂，我都不能生孩子，你还娶我啊？”余小小吃了一口云染做的饭，一边抬头问。

　　“你就是孩子啊，有你足够了。”

　　余小小看着一脸傻笑的云染，无奈道：“你能不能别傻笑，我都快以为你脑袋有毛病了。”

　　“看着你就开心，忍不住想笑。”

　　她长得很像个笑话吗？否则云染为什么这么说她。余小小无语看天，自从那晚云染醉酒后，他就越来越……低龄了。

　　“春天到了，我想把肖凌的尸骨送回江南。”余小小看着屋外阳光明媚，垂下眸子说。

　　“嗯，我和你一起去。在此之前，得先把林家当年的案子重审，然后公布于世。”

　　三月份的时候，林家的案子得到平反，实情昭告天下。百姓议论纷纷，所谓的江湖名门很长时间没有出过头。

　　林家被封为蜀然第一士族，成为了供后世学习表率的名门，并入史册。

　　四月，余小小和云染，前往江南，将肖凌留在了那里。

　　余小小在他坟前喝了几杯酒，说了好些话。比如林家平反，阿瑶生子，甄屏嫁人，最后，包括她和云染的婚事。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余小小和云染坐在船上，从江南回京城，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她发了很久的呆。

　　云染知道她在想肖凌，但他知道自己无能无力，连争抢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默默承受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心里有一块地方，永远地属于另一个人。

　　他也看着月亮，突然想到九煞。

　　余小小甚至不知道九煞死了，她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那个人。可云染一直都知道，他这条命是九煞用命换来的。

　　九煞也死在了小邺山，木柒自尽在他身边，没有人给他们两个收尸。

　　那日他从吐理皇宫醒过来，九煞在留给他的信里说了不少。他说他是黑夜中行走的人，余小小是他的太阳。他说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余小小的喜欢，因为他知道自己脏了，从身到心，他甚至没打算要告诉余小小他喜欢她。

　　九煞的爱来得悄无声息，生命也是寂静逝去。他来人间走了一遭，吃了苦，报了仇，然后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女人，最后消失，死后也无人问津。

　　五月二十号，余小小和云染大婚。

　　云染问她为什么要挑这一天，明明有更好的良辰吉日，余小小故作高深，“等那天晚上我再告诉你。”

　　那天举国同庆，婚礼繁华到令人瞠目结舌，十里红妆江山失色，成了后来很多年里的传奇，多少姑娘都梦寐以求魂牵梦萦。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云染挑开余小小的红盖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是笑中带泪。

　　七年前，他挑起她红盖头的时候，未曾想过他会这么爱上一个女人，更难以置信，今生今世还会有第二次。

　　红烛摇曳，时光好像又倒流到七年前。人情若只如初见，他对她爱，这么多年来只增不减。

　　余小小和云染喝交杯酒。余小小想到七年前，她当时问云染要喝交杯酒吗，云染死活不愿意。

　　所以这一次，轮到她耍脾气，傲娇地仰着下巴，“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考虑考虑。”

　　云染软声细语哄了很久，对她亲亲摸摸啃啃咬咬，撩到余小小再也没有傲娇的力气。

　　交杯酒一喝，余小小倒在床上，“要不我们像七年前一样，躺在床上聊天，聊到第二天早上？”

　　云染含住她的耳垂，气呼呼地说：“不要。”

　　他又挪到余小小嘴边，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唇角，“不要聊天，要洞房。”

　　余小小凑到云染耳边，“你不是问为啥要这一天结婚吗？”

　　她低声解释，语气温柔缠绵，“挑这一天是因为，我爱你……”

　　云染愣了一会儿，眼眶发酸，沙哑着嗓子说，“我也爱你。”

　　这一次，他们是真正地折磨到第二天早上，靠得都是实力。

　　和云染成亲没多久，余小小又跑去帮助顾嵩慕这个老光棍寻找真爱。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顾安蓉死在了肖凌的剑下，顾子若也死了，顾嵩慕倘若膝下无子，晚年生活肯定寂寥惨淡。

　　顾嵩慕娶完妻，余小小觉得这京城的生活也没有多少牵挂了，于是带着云染一起走天下。

　　他们走过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在江湖上欺负欺负小毛贼，打打小怪，结交一些有趣的朋友，听听一些有趣的事。

　　余小小骑在马上，嘴里叼着草根，看着天上的夕阳，哼着小调子，扭过头对着云染笑。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挺辛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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