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第九层上传来一声惨叫,但是转瞬间那惨叫声戛然而止,萧舲心头一震惊慌,手脚的速度更快了一分,一股狂风吹来,打在九层龙塔上,仿佛是遇见厚实的石壁,风力分别想上下分散,其中一股向上的力量,给了萧舲借力的机会,借着风力,整个人身轻如燕,一下子跃上了第九层的范围。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自己的右手就能攀住第九层的窗沿,但谁知风力骤减,整个人悬在空中,已成下落事态,萧舲下意识地抽出长笛,生生卡在了石壁之间,右手发力,借着长笛杠杆的力量,身体在空中打了一个前滚翻,双脚稳稳地卡在了第九层窗沿上。
夏正德邪笑着走向文瑶,他的眼里满满都是贪婪的神色:“云谣女子的血啊,当初你们师傅的血,足以让我猛增三成功力,虽然她不在了,但是你们也是不错的来源啊,这一趟月城,老夫怕是收获颇丰啊。”
说着,夏正德在文瑶的身前站定,文瑶全身动弹不得,一双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除了惊恐,便再无他物,她瞬间便明白了,为什么师傅临死之前,那教徒一盆一盆地将新鲜的血液端出来。
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腰间游走,文瑶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只剩下一双眼皮还在颤抖地开合,只是感觉那只手在腰间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夏正德站起身来,指着文瑶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没有古乐笛!”
文瑶被问得不明就里,她瞪着眼睛望向夏正德,只见他整个人暴跳如雷,口中喃喃地念着:“不可能的!古乐笛怎么能不在她身上,百里卿你个贱人,你骗我!”
黑蛇见夏正德暴怒,顿时也进入了攻击的状态,那双突出的眼珠仿佛能喷出来一般,整个蛇的身子在地上不安地扭动着,随时等候发力。
忽然间,夏正德笑了,他冷冷地看着文瑶:“不是你也没关系,等我渡了你的血,再下去找那个小妮子,古乐笛只有一个,不在你的手里,那就一定在她手里。”
说着,夏正德从文瑶的小腿上拔出匕首,拽过文瑶的手掌,在掌心深深地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不远处的黑色甲虫激动得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童女的血啊!”夏正德迷醉地闭上眼睛,将文瑶的右手盖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处,血液交融的那一刻,夏正德驱动内力,文瑶登时感觉全身上下被一股力量拉扯着,身体里的血液都向着一个方向流去,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嘭——”
一声巨响之后,文瑶睁开双眼,只见夏正德整个人向后跌倒,冲出去好几米远,后背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啪啪!”两股清脆的力道自穴位灌入全身,文瑶刚刚还有些发麻的身体忽然间能动了,她赶紧站起身来,对萧舲说道:“师姐,你是怎么上来的?”
夏正德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师姐妹,目光登时便落在了萧舲左手上的长笛,目光之中顿时闪出贪婪的光:“果然,我就知道,你才是满锦的后人。”
萧舲长笛指向夏正德:“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百里卿,满锦,当年谁不知道,云谣双生花,只有她们两个,才值得拥有云谣最顶尖的古乐笛,也只有拥有古乐笛的人,才有这个资格继任新阁主。”
夏正德捂着胸口站起来,大笑着:“小丫头,不知道吧?这古乐笛是由北荒极地冰山上不化的寒冰,配合百年前月城独有的六壬银佛泪制成,携带之人,功力能在无意之中大涨,所以你的血,早就成了我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只可惜,百里卿这个贱人为了保护你,竟然说古乐笛已经交给了别的女孩子,哈哈哈哈,我居然轻信了她……”
黑蛇听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它扭动着蛇尾,急不可耐地朝着文瑶和萧舲挪动着,夏正德摆了摆手,黑蛇不安心地停住了。
“来都来了,别走了,你们姐妹两人,足够我再涨五成的功力啦!”
夏正德满脸写尽贪婪,萧舲将文瑶护在身侧,两个人不敢上前,贴着石壁,手中握紧能够发挥力量的武器,眼底惊恐地看着魔鬼般的夏正德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
黑蛇见夏正德动了身子,便激动地跟在他的身侧,偶尔超过了他的脚步,便看得出黑蛇激动的心情。“嗖——”文瑶拆开一个火折子,向前一丢,在风的作用下偏了方位,落在甲虫的中央,火折子顿时燃起火光,甲虫和黑蛇刷地一下让出了一个空间,只见没来得及躲避的甲虫葬身火海,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蛇和甲虫畏火?
萧舲突然发现了转败为胜的秘诀,她抬腿向夏正德奔去,而同时,自己也啪啪地扔出两枚火折子,九层房间里,顿时有一大半燃起了火光,甲虫四下逃窜,而黑蛇扭动着身子钻进石棺里,石棺也被火舌炙烤,里面甚是发烫。
夏正德眼见自己的优势丧失,但是又不肯放松眼前即将到手的功力,但见他手上的力道逐步减弱,原是刚刚吸收了文瑶的血液,还没来得及融会贯通,此刻两股真气在体内冲撞,虽然勉强压制住了眩晕,但是夏正德脚下仍旧不稳,他看了看黑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整个人调转了方位,脚踏窗沿,竟然纵身跃了下去!
没等两人尖叫出声,一声凄厉的鸣叫腾空响起,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鸟振翅而来,双脚竟然在半空之中抓住了夏正德的身体,紧接着,大鹏展翅,飞向了天际。
“义父!”
合达海上孤零零的巨轮甲板上,谭皓歌猛然睁开双眼,噩梦中的场景让他浑身被冷汗浸透,他睁开眼望去,天际早已大亮,而不远处,隐约已经看见了树木和山峦。
许大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做噩梦了?”
谭皓歌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点点头:“梦见义父了……”
“唉,事情越来越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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