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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误会15

戏惹君心 水红 4086 2021-04-02 20:48

  “奴才……奴才也没想到梦妃会生这么大的气。”

  宇文昊连吃人的心都有了,战事逼近,马上就要攻打梁京了,不容置疑,这些日子军中已经休整得差不多,却在这关键时候,夕榕不见了。

  见宇文昊不悦,采纹壮着胆子,道:“梦妃……走时,没穿白衣。”

  哈庆急道:“怎不早说。”

  采绢年幼,口无遮拦,道:“哈公公和殿下也没问我们姐妹。梦妃走时特意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冬衣,还带了一把宝剑,背着个不大的包袱就走了。我们姐妹还以为她是去军营呢……”

  采纹低垂着头,不敢说多的话,宇文昊长得俊朗如天神,可那一张脸拉得老长,就跟要杀人一般。

  哈庆小心地道:“殿下,奴才再寻几个得力的人四下找找。”

  采绢道:“若是梦妃故意躲着,金城这么大的地儿,哪里寻去?梦妃回来时,看她很不高兴的样子,连眼也红着,似刚哭过。一回屋就换了衣衫,给我们姐妹留下二十两银子就走了。我们哪敢多问,她让我们姐妹去拦住护卫,我们姐妹听她的话,哭着、闹着把人给拦住。”

  采纹只知,身为奴才,就得听主子的话。这是在青楼里学来的,如若不听,自己的皮肉便要吃苦。哪里晓得,夕榕居然是离家出走。

  次日,宇文昊又令人再去寻找,派出的人手也够多了,可还是无果。

  这样大动作的寻人,很快连军中有知晓梦妃出走离开的消息。

  宇文昊甚至怀疑夕榕离开,也许宇文旻是知晓些什么的,甚至派了人小心跟着宇文旻。却见宇文旻一日几趟地消失。

  人去哪儿了?

  宇文旻最先想到的便是他们重逢的树林,近了树林凉亭,却见凉亭的小木柱上刻下有一行小字,似用短剑划上去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各自珍重!”

  宇文旻对着树林大唤两道:“夕榕!夕榕!”

  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的声音,这里她定是来过的,但却是晚到一步。

  “为什么?你宁可独自离开,也不愿与我一起。夕榕……”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负了谁?

  只感叹,命运弄人。

  她也曾说,世界虽大,却无她的去路。但她一旦决定了离开,便可以如此洒脱,无牵无绊,绝然而去。

  昨日午后,宇文昊就跟疯子一般从军中挑了二千人,各自骑马四下寻人,今日也是如此。两天了,还是没有寻到夕榕的下落。

  宇文昊像个鬼魅一般从林间出来,衣着威武不凡的铠甲战袍,寒风拂起他玄色的斗篷,他一脸寒冰,手握在腰间的佩剑上:“三弟,你是不是知晓梦妃在哪儿?”

  “我知晓?”宇文旻不由苦笑,她离开,连他也不愿支会一声。若非来到这座林间小亭,瞧见她留下的一行字,他不会知道在她离开前,她是来过这里的。“大哥便如此防备着我么?赐我美人,见我把美人转赠予五弟你还是不忘损我。夕榕她……定是听说我有别的女人,一气之下才会离开的……”

  宇文昊冷冷地迸出一句:“自作多情!”

  都什么时候了,他以为夕榕心中的人是他。

  陈夕榕分明是因为哈庆说的那些话才生气的,她来到军营,看到两个如花美人,以为他喜欢上旁人,才会在气急下说出:宇文昊,是我不要你了!

  以为她不过是一句孩子话,哪里晓得,她真走了!方圆百里内都寻不到她的踪迹。

  “是你嫉妒!你心下明白,在她心里,真爱的唯我一人。否则那夜,你怎会如此粗暴待她。你恨不得将我与她拆散了才甘心。现下好了,她走了,独自一人走了,你开心了!”宇文旻如玉的脸上洋着一抹苦涩,“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一人。可是大哥连这个也不应允,非得咄咄逼人。你且等着,终有一日,我定要求了父皇将夕榕赐我为妻。”

  “笑话!她本是我的妻子,我且尚在,岂能由你夺了她去。”

  宇文旻冷凛的目光里掠过一抹杀气:活着不能,那他便死去。皇家手足,又有几个真有兄弟情分,不过是彼此相斗,彼此利用罢了。

  宇文旻又忆起那晚宇文昊对陈夕榕的凌虐、羞辱,只痛得肝肠寸断,他怎会这样?得到了她,却不晓珍惜,还伤她的心。

  宇文昊进入凉亭,望向木柱,之前宇文旻便是看了那柱子才突地唤出她的名字。宇文旻似呕气一般用手挡住,宇文昊伸手推开,只见那柱上刻着一行字,瞧罢之后,宇文昊只觉心头一怔。

  “相忘于江湖”她竟要“相忘”。只是他如何能忘?

  “相濡以沫又如何?在她心里的只有我。夕榕她从未真正爱过你,你贵为太子又如何?这一生败得如此的彻底,连一个女人的心都赢不到,就算坐拥了整个天下又如何,你终究是孤家寡人一个。宇文昊,是你逼走了夕榕,是你再三伤她,我不会原谅你!”宇文旻仰头望天,“你有什么权力,拉她和你一起沉沦?你的生活本就乱成了麻,却要她因你一起痛苦。因为你,她被人毒害落胎;因为你,她一再受伤……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权力要她和你在一起?你让她和你饱受沙场颠沛之苦……”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若他不是在护她,就会任由朝臣献计,将她送回卫国。但他没有,他是不顾亡国之险,将她从中途拦下,将她护在身边。他将她带至沙场,是不想再有人打她的主意,要将她送回卫国。

  在他结识她之前,她已是卫国人口中的失节贵妃,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女子。若再归去,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定会被垢言。

  宇文旻只觉连呼吸都疼痛的,每一次喘气,都能感觉到夕榕的存在。他走出凉亭:“夕榕与我是清白的!我若爱一个女人,先是得到她的心,再要她的身。我绝不会要一个心不在我身的女子!”带着讥讽,是对宇文昊的不屑。“爱她,却强行占有她,这与禽兽又有何差别?”

  他心中的痛,亦要宇文昊也品尝几分。

  “夕榕与我学棋,全是因为你。因为她知道我是伍海大师的弟子,想要助你夺下梁京。是我要求她,不要把我是伍海大师弟子的说出去。”

  宇文昊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这些话从宇文旻的嘴里出来,字字句句都是指责和讥讽。夕榕助他,因她爱他、在意他。

  夕榕那样的女子,唯有真爱,才会身心俱付。

  可他却做了一件伤她的事。

  夕榕,你在哪儿?

  没有了她,就如宇文旻所言,就算坐拥整个江山又有何乐趣。

  没有了她,即便将来他拥有后宫三千那又如何,在那数千女子里,没有一个是他真心所爱的人。

  他独坐凉亭,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浓,寒气逼人,他还静坐其间。

  哈庆一路过来,低声道:“殿下,你该回帅帐了。”

  他缓缓移眸,眸光里涂染着血色,虽只一眼,哈庆浑身一颤,已软跪在亭外:“奴才该死!奴才自作主张,让梦妃误会离开,奴才该死……”

  就算杀了哈庆,又有何用?夕榕到底是走了。

  宇文昊起身,冷声说:“派可靠的人继续打听她的下落。不可太过张扬。”

  他担心,要是西梁或卫国人知道,夕榕走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宇文旻掀帘进入小帐。

  帐中,蓝衣美人面含浅笑,举止优雅地砚墨,一侧端坐着五皇子,正俯案在鲜纸上勾勾点点。

  宇文旻虽只一眼,便很快瞧出这正是齐军的布防图。抬手一挥,蓝衣美人欠了欠身,退离小帐。

  宇文旻低问:“你想做什么?”

  没事在俯案绘制布防图,可见这图是另有用意。

  五皇子一边描绘着,一面道:“三哥是个聪明人,不是已经瞧出来了么?太子咄咄逼人,现下连梦妃也给逼走了,他面上冷落梦妃,实则是不想你与梦妃见面太多。三哥应该恨他才是。”

  “一码归一码。”宇文旻很不赞同五皇子的所为。

  五皇不以为然,“难不成要看他再一举夺下梁京城,这收复西梁江山的功劳岂能被他一人所得。从春天到现在,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他就有了这等功勋,往后若再动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宇文旻微微一笑,“所以,你要将布防图送给西梁人?”

  “这件事,唯有三哥知晓。若三哥当真视我为兄弟,就当作什么也没瞧见。”

  宇文旻冷声笑了起来,细看布防图,虽不是特别精确,却亦画了个七八分,只这七八分,也足让宇文昊失去金城,只怕这么一送,非但难以夺下梁京,到时还会丢失城池。

  “太子连小萧后都不信,定会防备于你。我来军中比你日久,尚且拿不准他的军力部署,他又岂会让你看透。”

  “三哥不清楚,那是三哥不屑此事。我清楚,那是我花了数日功夫了晓得来的。”

  宇文旻不屑做这样的事,把齐军的布防通晓给西梁人,这无意是将齐军引向败仗之中。两军交锋,一场血战,死伤无数,他来之后,虽然还未经过一场大战,可从其他将士口中亦然知晓,自春天两国交战以来,已经死了不少的人。

  夕榕一路进了梁京,在一家不算太大的客栈里安顿下来。

  夜深人静,她的手落抚在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天下于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去处。

  她可以回江南,去找几位结义的兄姐,只要找到了他们,便会有落脚处。

  芸芸众生,朗朗天下,总有一个女子的藏身地。

  转眼间,便过了十来日。

  这日清晨,夕榕正在睡梦中,闻得大街上喧喧嚷嚷,马车的扎扎之音,孩子的哭啼声,男人的喝斥声……还有如潮滚滚的脚步声,传入耳内,扰人清梦。

  夕榕移到窗前,却见大街上都是携家带口的人群,推着小车的、赶着牛马的寻常百姓,剩着马车、坐着家骑的达官贵族,还有抱着孩子、背着包袱的逃难人群,汇成一股强大的人潮,正缓缓往城门外移去,再看不远处的城门,已然拥堵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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