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将嘴附在代蓝的耳畔,魅惑地说:“蓝宝林,朕最喜欢听女人声!叫出来!”音落,又加重几分,代蓝忍不住疼痛,急呼出口,他似很满意,越来越重,越来越粗鲁。
明明,女子另有其人,他却止不住望向外面的女子。
代蓝的嘤咛、娇喘传来,他得意的望了眼帐外的倩影,夕榕竟似半点也没瞧见,依旧在欣赏着什么,是纱上的字画,仿佛那些远比此刻她罗帏中的画面更吸引人。
代蓝心绪繁复:小姐是她的主子,一朝贵妃,尊崇富贵又如何?到底在大婚前失节,不得惠帝之心。按理,她家小姐是该被赐死的,只因太后疼爱,才免去一死,还风光嫁入后宫。人是来了,可半点不得后宫嫔妃的敬重,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说她是个失节的女人。怕是个个都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这个女人,是他的了!
却不是任何一个妃嫔,而是他最厌恶的陈夕榕的陪嫁侍女。
他,宁可要陪嫁侍女,也绝不会碰一个失节的女人。
内殿中,春光旖旎,蘼蘼传来,夕榕可没有赏人云雨、看限制级的习惯。
惠帝蓦地寻觅,哪里还见陈夕榕的身影,她是何时离去的,他竟不知。
她不在,而他还会继续,甚至将代蓝折腾得欲生欲死,亦让她叫得更大声,他就是要整个延宁宫的都知道,他宠的非贵妃,而是贵妃的侍女。
这样的处罚,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绝对是羞辱。
夕榕的檀香榻被代蓝和惠帝占用,只得另觅睡处,而代蓝的床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耳畔,回响着内殿传来的浅喘、低吟之声,此起彼伏,似一波波翻滚的浪潮,她亦当作是一首夜曲,一首不算好听,但还能免强听得下去的乐曲。枕着小曲,便步入平静的梦里,与很多夜晚以来并无甚差别,安稳的、恬静的。
陈夕榕睡得正香,只听代芹惊呼一声:“皇上!”
她倏地睁开眼睛,唯床畔的烛火还燃着,再看窗外,已近天明时分。
惠帝走到榻前,俯下身子,低声道:“从现在起,朕会再来,朕要让前朝、后宫的人都以为你得宠,可朕就算要你的陪嫁宫娥,也不会碰你!朕……嫌你脏!”
嫌她脏?她还嫌他脏呢?
他就是一匹播种的良马,不,这良字不配用到他身上,他算是马,一匹名符其实的种马。
这样的男人,不配为人,最多只能算是禽兽。
惠帝厌恶她,却不知夕榕对他的厌恶更甚。
夕榕懒得与他打口水仗,道:“皇上今晚真的还来?”
他夜夜去纯沐宫,便让蔡新瑶莫名被太后责备,连蔡太师也出面阻止。既然这是因夕榕而起,他便要夕榕也尝尝这被太后责罚的苦,让她有理说不出。宠幸她身边的宫娥,也不要她,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可,这仅是惠帝的看法。
然,陈夕榕正巴不得。
她睡她的觉,反正这延宁宫大得很,大不了就是个换个床睡觉而已。
当夜色已幕,近了三更,没有看到惠帝的影子。倒是今儿白天辰时,内务府的太监过来赏赐,两匹上等的宫绸,还有一些步摇首饰。
陈夕榕把宫绸留下,一干首饰都给了代蓝。
代蓝道:“小姐,这……”
“昨晚侍寝的是你,这些东西该是你的。”陈夕榕云淡风轻,她对惠帝没有半分好感,只有无尽的鄙视,就算不喜欢她,可以明言,也不会在婚前干出那等坏人名节的事,“若是皇上再来,你好好服侍。皇上虽说已过双十年华,可他尚无皇子,也唯跟他最早的罗昭容育了位大公主。在这后宫能育得一位皇子是很重要的。”
代芹越发地看代蓝不顺眼,想着她平日里一个中规中矩的人,居然干出那等事,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看她的眼神也有了恨意。反倒是陈夕榕,只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代芹道:“小姐,枉你待她那么好,她也太没良心了。居然……”
“代芹,你出去忙吧。”陈夕榕打断代芹的话。
内殿,唯她们主仆二人。
陈夕榕对代蓝道:“我知你不是那种人,既然那么做了,定有原由,告诉我,为什么?”
“小姐……”代蓝想到自己从小家里穷得吃不饱饭,兄弟姐妹又多,家里就两个兄弟,父母家人自是舍不得让男孩出去给人做家奴、下人,唯有卖了她换点银子度日,在那个受灾荒年,母亲带她到了长宁候府,只二两银子便将她死卖给长宁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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