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惠帝要她褪下衣衫的那刻,她想的便是做这后宫的娘娘,不求别的,只求有口安稳饭吃,只求能与家人换来更优厚的生活。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若想为晋为妃位,遥遥无期,至少服侍好皇上,为兄弟父母求上百亩良田还是可以的。
陈夕榕道:“是不是我们临入宫前,我大哥与你说了什么?”
长宁候府可是不能得罪的!那可是太后的姻亲,太后待长宁候父子都颇为不同,就连二夫人也是太后赐的婚,在夫人病重时去的长宁候府。
“小姐,你别问了。”她不敢说是,要是有朝一日陈夕榕见了陈夕松,问起究竟,还不得露了馅。
陈夕榕若有所悟,道:“昨晚你如此,我便猜到一些。想你许是受我大哥叮嘱,一心想替我保住恩宠,方才那样做的。代蓝,真是难为你了。”她伸出手来,满是感慨地轻拍着代蓝的纤手,此刻的陈夕榕还单纯看待着代蓝,其实在代蓝入宫的那天,她已经知道陈夕榕要得圣宠难如登天。
在宫里,她和代芹都听到太多关于陈夕榕失贞的流言诽语。后宫众嫔妃,或当面流露,或背后议论的大有人在,不敢拿她如何,全是因为陈夕榕是太后喜欢的人,不敢招惹陈夕榕是假,实在是不敢惹恼了太后。
夜里三更时分,龙腾殿的大太监过来传旨:“贵妃娘娘,皇上传你去龙腾殿侍寝。”
“是。”明里是她,实则传的是代蓝。
陈夕榕携上代蓝,要她替他所为背骂名,这怎么可能?她需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行,得让一些嫔妃知晓,这只是惠帝的一步棋子。这一招暗度陈仓,着实太妙,可她陈夕榕岂会任人利用。
只是这次,陈夕榕又猜错了。
待她来到龙腾殿时,却被告知在外殿等着,偌大的大殿,唯剩下她与代蓝二人。一干宫人备下茶水、糕点便匆匆离去,静得只能听见她们彼此间的呼吸。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代蓝轻呼一声:“小姐。”
“怎了?”
代蓝指了指后殿:“那里面好像有声音。”
陈夕榕早便听见了,是男女欢好的浅吟轻喘之音,还有肌肤在摇摆之间撞击的声音,因大殿太静,也至声声入耳,很是清晰。
陈夕榕移着莲花碎步,步履很轻,轻得如同落叶着地,那旖旎的声音传至耳内:“除了蔡淑妃,我着实想不到第二人。”
代蓝面露好奇:“你是说今晚侍寝的人其实是蔡淑妃?”
陈夕榕坐在贵妃椅上,优雅自如地尝起糕点来,正吃着,便见一侧置有琴台,上面正摆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琴,提裙走近。
枉她过往拿蔡新瑶当朋友,却被她摆了一道,这个仇,她还没报呢。现下,还让她做替身被人骂——休想。
双手落覆在琴弦上,敢利用她,她也会反驳的,弹一首什么曲子好,对,就弹一首欢快的歌。
唉,来这儿太久,一时想不起来合适的,只有信手胡捻。
音乐起,她大声道:“身体好,起大早,现在开始锻炼了。现在是华山剑法,第一式,:一、二、三、四……”有点跟不上节奏,只弹还好,她原本就不大会唱歌,擅长的歌就那几首,且不能随意张口就唱,身在古代,张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曲,还不得被人当成怪物。她今儿来,就是捣乱的,一心得搅坏惠帝和蔡淑妃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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