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了她的纤腰,一点点的,只有他带着连自己也分辩不出的情绪,这样纵情的飞扬,她的身体就像是生来属于他,让他觉得快活。而她从嘴中流出的轻吟,美妙得像一首迷人的夜曲。
他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是属于她的声音,曾经幻想过的一切在当下化成了现实,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爱如潮水,如飞瀑直泄而下,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入欲望的深渊。
宇文昊反复地纠缠,似乎要将他所有的激情全部倾泄出来,把他一生的爱恋,都尽施于她。
暴风骤雨后,一切归于平静,空寂的内室里弥漫着粗重、低沉的喘息。
宇文昊闪亮如星的黑眸痴痴的对视着她的眸子,化成世间最深情的凝望。
多想喊出:陈夕榕,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你!
可他,却未道破。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脉搏在这次之后似恢复了正常。但见她香汗淋漓,就连云发也染上了汗水,最初两颊红霞满天,这会儿已经恢复了粉润的颜色。
宇文昊确定她的毒已解,这才为她着好贴身小衣,又拾了自己宽大的衣袍给她穿上。她似在痛苦折磨后,睡着了!
代芹坐在车夫旁边,听着从马车传来声响,还有赶路的将士,尤其是马车附近的,个个神色怪异,更有人时不时抬头望她。代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藏起来,不是觉得羞,更是恨死自己,居然护不了小姐,还默认了宇文昊的所为。
代芹见里面没了动静,摇摇晃晃地起身,进了马车,却见铺在车里的粉色缎被上依昔有梅花般的血渍。小姐的伤口不是已经包好了么?怎的又有血?
代芹再也按捺不住:“你个大坏蛋,对我家小姐做什么了?”
宇文昊瞪了一眼。
代芹不甘心,抓住宇文昊的胳膊,看着昏睡的夕榕,逼问道:“你说话?你到底对我家小姐做什么了?她为什么会出血?”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鸭子般嘎嘎的笑声:“傻丫头,你家小姐是第一次,当然会有落红!”
代芹恨不得吃掉自己的舌头,顿时臊得一张脸通红。转而,她跪下双膝,看着熟睡的夕榕,低得近乎唯有自己能听见:“怎么会呢?怎么会呢?”那眼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为什么这样?我家小姐受的苦还不够多么?同样的痛苦,为什么要她承受两次?”她咬咬双唇,狠狠地说:“蔡新瑶,一定是她捣的鬼!杜公公说,在你们围困行宫前,太后已经得到了消息,派了杜公公来接小姐,可是……那个可恶的蔡新瑶,居然派人绑了杜公公……害得我们被你们捉住……”
幸好被绑了!
否则,宇文昊不会知道,一见倾心的西蓉姑娘会是大卫失贞弃妃陈夕榕。更不会知道,她失贞的背后,居然是旁人设下的阴谋。
行军路寂寥,有人开始开口说话:“韩将军,你当初喂她服药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她是处子之身。否则,她怎么可能抗得这么久……”
“妈的,这南国的流言最不可信。还失贞皇妃,居然是完璧之身,这一回竟被咱们太子爷捡了个……”韩成骂骂咧咧,本来是他算计好的,若是完璧便收为妾侍,不想太子宇文昊似与她早便相识。
宇文昊将头探出车帘,厉喝一声,道:“从即刻,谁再敢非议她,休怪本殿翻脸无情!韩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本殿的人,到了皇都自领处罚!”
字字俱怒,顿时,还想说几句笑话的人个个哑口无声,死一般的静寂。
代芹含泪掏出心爱的罗帕,小心翼翼地替夕榕拭去额上的汗珠。
宇文昊看代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于他这是幸事,亦是喜事,他亦有四年没碰女人了,能被他看上,这可是天大的恩赐,不,他有克妻命,跟过他的女人,貌似都活不长。想到此节,他竟莫名的害怕起来,陈夕榕莫不要做了那第十六个命短的女人。他已经寂寞得太久,快忘了女人是什么样子,难得再遇一个自己喜欢的。
一觉醒来,夕榕浑身酸痛难耐,脑海里依昔浮现起昨夜的梦境,想到是那样热烈的一梦,她的脸颊顿时转为酡红。她低头看着自己,着好的裹胸,着好的亵裤,并不曾如梦里那般的赤裸无丝物。
怎的做了那样的怪梦?
外间是什么时辰,她不知晓,马车在颠簸,代芹坐在车窗前正阖目小睡,一边端坐着宇文昊,依旧是一袭玄色的衣袍,面露倦容。
她翻了一个身,这一动,浑身上下越发地酸痛,就连腹部竟也是灼热般的刺痛,本想站立,双腿颤立微微,竟似没有半分力气。
她审视马车时,目光便落在车内那张粉缎被子上,上面洒落着十余点血梅。她能感觉到左臂传来的疼痛,侧目细瞧,难不成是伤口上的血迹。
可是……
上次明珠阁被辱,浑身都痛,但双腿有力,腹部也无这微胀灼痛……
她一头雾水,迫切地想要弄个明白,她伸手轻扯着代芹。
代芹见她醒来,轻呼一声:“小姐!”
夕榕已全然不记得昨夜与宇文昊之间的事,用手指了指被缎,低低地问:“那是我伤口上的血么?”
代芹不想自家聪明不俗的小姐,也是这般糊涂,不由苦笑,神色里掠过哀伤:“小姐,你得想开些?”
“别岔开我的话,你告诉我是还不是?”
代芹生怕宇文昊听见,头一低,将嘴附在夕榕耳畔,吐出三个字:“初夜红!”
夕榕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问:“你的?是他把你……”
代芹一脸通红,咬了咬唇:“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夕榕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见代芹点头,不由得苦笑起来:“开什么玩笑,昔日明珠阁里出事,我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她噎住了!
代芹没必要骗她!
这落红是她的。
那么,在昨夜之前她是完璧之人。
可明珠阁里一觉醒来,她浑身累累伤痕,香闺之中还有血渍,可她竟然是完璧之身。如果是一个男人造成她身上的伤,不可能不要她。陈夕榕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把握,虽不是数一数二,却也是一个清丽脱俗、娇媚可人的女子。
她陷入沉思之中!
还记得香闺里拾到的那枚龙纹玉佩,杜大海曾说那是惠帝的佩饰之物。为什么会在香闺里出现?只一个解释,是有人无意留在那儿?她一直怀疑,毁她贞节的是惠帝,可现下知晓不是。
那天,唯有蔡新瑶去过,她念及从小至大的情分,挽留蔡新瑶在明珠阁住宿。
蔡新瑶是四个后位人选之一,错失后位,自然怨恨于她,设计害她也在情理之中。蔡新瑶为什么会在那时候来长宁候府,又说了那些让她不忍分离的话,害得她一时心软,竟把蔡新瑶留了下来……
头,一阵刺痛,她捧住脑袋。
“小姐!”代芹扶住夕榕。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再三害我?我本无心,也不想做什么皇后、贵妃,只要她如实说出来,我不会和她争。”
“小姐……”
代芹心痛地看着她的脸,又恢复了平和,但那眸底却含着丝丝哀痛。
陈夕榕只觉头疼欲裂,越来越疼,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啊!”她抱住脑袋。
“小姐,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好痛……快要炸了!好痛……啊——”天崩地裂的痛潮袭来,陈夕榕抱住脑袋,倒在缎被上,开始左右摇晃打滚。
代芹哪里见过般情势,跪下身子:“小姐!小姐……”
宇文昊启开双眸,便见陈夕榕苦不堪言的模样,而代芹只吓得惊慌失措。他猛一蹲身,看着失了冷静与仪态的陈夕榕:“榕儿,你怎了?”
“快停车!停车……”
宇文昊不晓原由,一声令下:“停车!”
那一刹,陈夕榕起身,不由分说,冲出马车,纵身跳下车。天亮已亮,正是清晨,她往太阳升起的地方奔去,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助。她疯狂的跑着,跑着,脑子里似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
“夕榕,知道今天又闯祸了吗?”一个妇人的严厉的声音,“把小手伸出来!”
“娘亲!”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天赐才华,不可暴露,这会给我们全家惹来横祸的!娘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念诗!不许再好奇,更不许探根究里,不许你做什么生意……”
“娘……”
小女孩无助地看着美丽高贵的妇人,她也不想的,可就是忍不住。母亲只想她做个寻常的小女孩,而不是样样那样出众,不是事事都流露出异于常人的才华与见地……
妇人忍痛挥舞着荆条,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她的身上:“你是个孩子,就得像个孩子一样。娘不想你惹来是非!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念诗,不会再跟你爹说什么异于常人,不会……”击在她的手上,她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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