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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误会21

戏惹君心 水红 3902 2021-04-02 20:48

  八皇子不敢言说一声。他晓得,宇文昊是担心。梦妃都昏睡了几天了,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宇文昊抬手示意众人离去,正身长立,眸光停落在夕榕身上,望了一阵,经不住王顺的催促,才起步往尚书房去。

  近了流华宫,立时就有十余名宫人迎了出来,跪立大殿两侧,带头的是衣着锦衣华袍的年轻少女,人比花娇,一双好看的丹凤迷人眼,两弯柳叶娇俏眉,体态丰润,面容姣好,粉面含娇而不媚,黑眸流转波生辉。

  “恭迎梦妃娘娘!”齐声高呼后,带头的年轻少女这才抬头,猛地就见到一个紫衣贵妇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自己,似要吃人一般。

  美丽的女子,见着比自己还美的女人,难免会生出敌意。紫奉侍便是如此,没想刚至流华宫就有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出现。紫奉侍移开眼眸,却见八皇子也目含异样地看着那位世家小姐。

  哈庆轻咳一声,道:“都起来吧!太子殿下有令,尔等要小心服侍梦妃。梦妃正病着,受不得寒、吹不得风,一丝一点都不可马虎。来两个人把梦妃移到榻上歇下。”

  哈庆依然摆起了总管大太监的谱,两名小太监过来,抬着肩舆进了内殿,哈庆瞧着他们把夕榕移到榻,时不时地道:“小心些!弄疼了梦妃,小心殿下要了你们的命。”

  正指挥着,那位华衣少女进了内殿,欠了欠身,道:“奴婢马迎秋,是奉命前来侍奉梦妃娘娘的。”

  “你姓马?”哈庆不由得神色一转,他又忆起夕榕帮代芹寻家人的事来,好像是说代芹的家人便是梁京(南安)城内的世家贵族马氏,“你是哪位马大人的女儿?”

  “回公公的话,奴婢父亲是前梁户部尚书马宜芳。”

  “哦……如此说来都是自家人了。”

  马迎秋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心下不由得怀疑起,是否父亲在前梁亡国前便与北齐太子府有着某些牵扯。

  外面,有宫人迎近八皇子与紫奉侍,道:“八殿下,太子殿下有令,你们夫妇的寝宫已安置妥当,是离流华宫东边不远的欣然宫。奴才这便带你们去!请随我来。”

  马迎秋替夕榕盖好锦衾,内殿本有银炭小炉,暖意融融。她站在一侧,想了许久,也没弄明白哈庆那句“自家人”的意思。如若真与北齐太子府是一家人,父亲也不会为了保住一族人的性命,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送给太子府为婢。

  两名宫娥进来,欠了欠身,道:“哈公公,太医到了,要给梦妃请脉。”

  哈庆抬了抬头,腰杆挺得笔直,轻咳一声:“传他们进来。”

  请完了脉,太医下了方子,一时间流华宫里便忙碌开来,前去煎药的,又忙着给夕榕换药包扎伤口的,整个过程,夕榕动也不动,就这样昏睡着。

  一阵子忙完,哈庆看马迎秋倒也似个会服侍的女子,与他想像的有些不同。瞧马迎秋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道:“到底是代芹的妹妹,行事麻利,倒让人寻不出短处来。”

  马迎秋再也忍不住,问道:“公公说的代芹,是……”

  “你们马氏一族,无论男女都会在身上刺上梅花图案。你且说说,你们家族里数年前可有丢失一位嫡出小姐?”

  马迎秋听他如此说,不由垂眸细想起来,缓声道:“我们家中不曾有过。倒是听说二叔家的长女,数年前随我二婶去庙里上香走丢了。后来我父亲也曾令官俯寻人,可寻了两三年也没个下落。”

  “如此说来,那便是了。看来,也是苍天有眼,这代芹是我家梦妃的贴身侍女,虽是侍女,情同姐妹……”哈庆索性把自己知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马迎秋,直听马迎秋又欢喜又感动,世间便有这样的巧事,父亲为了保全族人性命,把她送给梦妃为侍女,没想马氏一族中,早有女儿做梦妃的侍女,还得梦妃欢欣,情同姐妹。

  马迎秋很快寻了机会,把这件事又告诉了马宜芳。

  一族人听说二房马宜芸丢了多年的女儿有了下落,兜转之间又北齐太子扯上了关系,高兴得一夜都没合眼。天还未亮,马宜芸的妻子就催着丈夫去帝都认回女儿,可马宜芸又依昔听马宜芳说,好像是说代芹年节前后便要来南安。

  许是因为代芹与夕榕的关系,马迎秋服侍的时候,也逾发用心起来。

  宇文昊忙完正事,得了空,便来了流华宫。

  坐在榻前,看着依然还处于昏迷中的夕榕,心头一软,取了哈庆手里的热帕子,为她擦脸擦手。

  马迎秋静默地站在一侧,心下不由狐疑起来:传言北齐太子是个地狱出来的恶魔,克妻、克女人,没想待梦妃这样的好。一国太子之尊,居然为她洗脸擦手,眸子里蓄满了无尽的痴情、温柔,令任何一个女子瞧了,都会心生嫉妒。

  宇文昊问:“今儿她都吃了什么?”

  哈庆道:“御膳坊那边送来了参汤,是按太监所说进补。每两个时辰服一次汤药,除此便没再吃旁的。”

  宇文昊伸出手来,轻柔地捧着夕榕的脸颊:“榕儿,你已睡了五日,该醒来了,你可一定要醒来。我曾说过,要一统天下,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榕儿……看不到你笑,听不见你说话,这些日子我还真是无聊得很。若是你在,一定有法子说服那些死板、顽固的前梁旧臣……”

  夕榕行走迷幻之中,只听到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脸颊,淌过心田,周围都浓浓的迷雾,辩不见方向,寻不到光亮。耳畔,依昔还有她熟悉的汽车鸣笛声,一下又一下。

  她寻着那喧嚣的声音,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城市,身子轻飘飘的,突地一沉,她张看四周,已经是在医院了。

  “妈妈!”她看到一个中年短发妇人,正坐在一个昏迷不醒的自己身边,她走过去,想把自己推醒,可床上的女孩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

  母亲抹着泪:“夕榕!十个月了,你怎么还醒不过来?你快醒醒吧!那个坏人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了!你这孩子,为什么就不听爸爸、妈妈的话呢,非要报什么警校,干那么危险的职业……”

  夕榕想要躺下,这样也许自己就醒过来了。她移到床上,可怎么不能,当她躺下时,只觉得浑身冰冷得刺痛难受,再试一下,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出丈许之外,她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只眼巴巴地看着伤心欲绝的母亲,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

  父亲推开病房门,穿过透明的她,走到病床前,用沉痛的声音说:“老婆,上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医生让我们再去一趟办公室。”

  母亲站起身,大声吼叫:“陈和,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还弄个儿子回来,怎么会有这些事?陈权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猜忌、怀疑,夕榕怎么会为了家里的和睦,去东滨做探员。陈和,是你害了我女儿!”

  正骂着,陈权也进入病房,垂耷着脑袋,眼里有泪,却没有流出来:“我知道自己错了,妈,我也没想会弄成这样。”停了一下,陈权流下了眼泪,这样的无助而难受,然后一切都已经这样,改变不了,他说:“爸、妈,刚才医生说,妹妹的大脑已经死亡了,虽然人还活着,可再也醒不过来。妈,妹妹一直希望咱们家里,能和别人家一样,幸福快乐!”

  “我就这一个女儿,你要我怎么幸福快乐?夕榕她是我的命根子,是我命根子……”母亲嚷着,又开始哭啼起来,抱住病床上的女孩,拼命地摇晃着:“夕榕,我的女儿,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然而,任由她怎么摇,她已经醒不过来了。

  看着争吵的家人,夕榕的泪不由自己的流下,她用力地大喊着:“妈!妈!”似要拼尽所有的力气,然而,母亲却依旧在责骂着父亲和哥哥,他们都低着头,模样痛苦。

  过了一会儿,母亲抬起了头,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夕榕!夕榕,你在哪儿?妈妈听到你的声音了。”

  “妈,我醒不过来了。不要再坚持了!今生能做你的女儿,我很开心,也很幸运!我希望妈妈就让我平静地离开吧!不要再跟爸爸、哥哥生气了,我们是一家人,不应该怨恨。我的死跟他们无关,当我选择做女警那天起,就知道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妈妈,我要走了!你跟爸爸、哥哥要快乐、健康地生活下去!就让我平静地离开吧!”

  母亲寻着房子,到处看着,洁白的墙壁,房中的鲜花,还有平静躺在病床的夕榕,至始至终,她没有动一下嘴唇,她的鼻上还套着氧气管。

  “陈和,我听到夕榕声音了,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在叫我……”

  陈和一听,只当是妻子失常了,一声惊呼:“老婆!”

  “妈,这大半年你太累了!”

  “这是什么话,你当我疯了吗?我没有,我确实听到她的声音了。”母亲流下了眼泪,定定心神,痛苦地说:“我……去见医生。夕榕生前也签过一份捐献器官的协议书,我想……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陈权颤声惊唤:“妈!”

  “刚才,我真的听到她的声音了。她对我说,要我们一家人快乐、健康的生活下去。”

  站在一边的夕榕,含笑哭着,晶莹的泪滴在晨光里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她深情地说:“妈妈、爸爸、哥哥,我走了!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女儿”、“妹妹”三个声音同时呼出,这一句话,他们三人都听见了,就似她还活着。尤其是陈权快速转身,奔到榻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病榻上的夕榕,“妹妹,你刚才说话了吗?”

  一边的护士说:“我一直都在,除了你们三个在说,她一动也不动。诊断书已经下来了,她连大脑都死亡了,怎么可能说话。”

  母亲拭干眼泪:“我们去医生办公室,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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