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一行三人从客栈里走出来,一个车夫坐在马车之上在前方等待着南宫烨,苏颜歌思来想去,不忍这个男子奔波劳累,最终为他寻来了一辆马车,准备了诸多吃食。
又是一年春季,京都郊外柳色青青,风也变得那样和煦,男子坐上了马车,回头伸手向苏颜歌告别。
苏颜歌就那样看着这个男子穿过那些青碧色的垂柳之中,眼眸落寞。
“公子,去哪里啊?”车夫笑脸盈盈地询问。
“姑苏城吧。”南宫烨回答,“好嘞,公子坐稳了!”车夫一鞭下去,马儿欢快地跑了起来,此番南宫烨不忍困在那车厢之中,他就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当江南的丝竹之声传入耳朵的时候,南宫烨从马车里悠悠醒来,不自禁地痴了,身心难得的放松,那些琴音丝毫没有哀戚,仿佛一切都岁月静好,人间烟火姑苏城。
男子神色宁静地撩起车帘,仿佛只是一个在春光中出行的游子,天涯,似乎才是他的归处,这里不会有人认出他是谁,更不会询问他的过往。
沉醉地听着曲子,那个瞬间,南宫烨恍惚地又感觉到深深的倦意。
马车停在了河边,南宫烨身手灵活地跳了下去,走至附近的摊贩旁边,买了一支玉笛。
“船家,我要去凝香坊。”
“哟,公子好眼光啊,世人皆说姑苏美,那最美不过凝香坊啊。”船家说笑着,划开了浆。
有客自湖上来,有客自异乡来。塔更挺拔,桥更洗练,寺更幽疑,河更闹热,石径好吟诗,帆船应人画。
当沿途的无数男男女女都惊讶地朝这边望去的时候,不再仅仅是因为这沿河的景色,更是因为有极其美妙的笛音从他手中的玉笛中飞出。
这个男子再也不像往日那般杀伐决断,宛如脱去了恶魔外表,他玉笛中吹出来的曲子散入葱茏的翠色中,幽深而悲伤。当初,琉璎水榭,他,也为楚凌晗这样吹过一曲....
当那亭台水榭的红颜倩影映入眼帘的时候,南宫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玉笛,下船,走了过去。
“姑娘们,今夜,我们凝香坊的折香榜呀就要重新排名了,各位定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争取上榜噢,下一个花魁就是你了。”花大娘站在那里大声宣布着。
南宫烨闻声寻去,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花大娘,男子刚要上前,却被几个女子拥上来堵住了去路,“这位公子,长得真俊呐,不如奴家给你舞上一曲?”
“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不如跟着奴家进凝香坊上座?”
男子倒是没有生气,眉眼一挑,反而有些得意,“好啊,你先助我一臂之力。”说完,他飞身一跃,踩在那些女子的肩膀之上,越过了人群,落在了花大娘的身后。
“粗鲁,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身后穿来了那些女子愤恨的抱怨,南宫烨目不斜视,用玉笛敲了敲花大娘的后背。
“哎呀,今日折香榜大会,紫依姑娘阁中会客,闲人谁也不见!”花大娘不耐烦的想打发了这个来烦她的人,并没有打算回头。
“花大娘.....”南宫烨刻意放大了音量。
显然是被熟悉的声音所惊住,花大娘这才微微转头,“烨...烨公子?!”看到男子的瞬间,她脱口惊呼。
南宫烨在青青柳色和红颜媚影之中笑了一笑,一身黑衣在明媚的光线下恍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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