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找人的。”南宫烨幽幽地开口,眸子中闪烁着微光,“请务必告诉我,楚凌晗现在在哪里,拜托。”
恍惚间,花大娘以为自己听错,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竟然会说拜托二字...她的手慢慢握紧,有些为难。
“我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想对她不利何至于等到现在,不是么?”男子又平静地开口,“我现在孑然一身,只是很想见她罢了。”说完,男子把眼神移向别处
花大娘抬头看着南宫烨,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的身体里抽离,除了那冰冷的眉眼之外,他不再霸道不羁,只剩下眸子里那无法隐藏的哀伤表情。
他....对凌晗.......可是那个女子已经今非昔比了,南宫烨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姑苏城,就算如他所说,他依然还是南宫家的长子。
“烨公子啊,凌晗的踪迹,花妈妈也实在是不知,不如,你在这凝香坊等上一等,参加晚上的折香榜大会,有缘自会相见。”花大娘似乎话中有话,边说边招呼着别的客人。
那一句话,似乎是让男子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唤醒了他对心底那个女子所有的期待,让他有了目标和方向,不再只是让他在这世间孤独地游荡。
南宫烨独自走进了凝香坊,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打发了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只是要了一坛秋露白,自饮自酌,他想起来,当初在京都找到那个酒醉女子的时候,她喝的就是这种酒。
然而当初在飞花楼,只是因为他比苏清尘见到楚凌晗晚了那么一步,结局就如此不同了吗?
夜幕降临的时候,南宫烨也不知自己饮了几杯,他的眉眼一直注视着门口,渴望看到那个熟悉的女子忽然出现。
凝香坊内已经挂起了彩灯,点着的熏香馥郁而浓烈,姑苏城内的文人墨客,商人公子们都纷纷涌了进来,想看看这凝香坊的折香大会。
这些都是些无趣的伎俩,南宫烨早已看透,无非就是为了弄个噱头,好吸引男人们进来花钱,买乐子,就算凝香坊的众位头牌姑娘使劲了浑身解数在台上卖弄舞技,搔首弄姿,男子也根本无心再看。
噢,不对...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烨公子,也没有姑娘会为他而来,他独自饮酒的落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个毫无油水可捞的落魄剑客,想到这里,南宫烨自嘲地笑了一笑。
这个时候,上一届的花魁紫依姑娘出场了,只见她粉脸含春,杏眼微眯,丹唇微启,一袭娇黄薄纱绸裙慵懒地半褪着,飘坠在地板上。
身后跟着一个唯唯诺诺地布衣侍女,拿着一个苹果和一支箭,紫依眉眼含笑,风情万种地朝台下行礼,“奴家带来的表演是—蒙眼投箭。”
说完,她杏眸挑眉,五官艳丽绝伦,神态张扬娇纵,拿出一条淡紫色的丝巾蒙在了脸上。为了想出奇制胜,这紫依不再同其他姑娘一样跳舞弹琴,侍女把箭交到了紫依手里,只见她命那侍女在远处站好,把苹果放在头上,来充当靶子。
那侍女听话般的站了过去,脸色早已刷得变白了,双腿颤抖,害怕极了,显然是受了紫依的威胁,才来当了这人肉活靶。
“姑娘要是射偏了怎么办啊?这侍女?”忽然台底下传来异议声,活人做靶,关键还是蒙眼,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看这侍女也甚是可怜,姑娘长得美艳如花,不如还是跳舞一曲如何?去年姑娘那一曲百花舞,可是让在下久久不能忘怀呀!”
被台下的人说得有些不耐烦,紫依忽然间撤下了蒙住自己眼睛的丝巾,刚好看到眼前这个侍女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子。
走上前去“哐当”一记耳光,紫依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丫头,存心在众人面前装可怜是么?”
侍女强忍着泪花,捂着脸疯狂地摇着头,只见花大娘匆匆忙忙地上台去,“哎呀,紫依,哪来这么大火气,小姑娘不懂事,消消气。”她陪笑安抚着女子。
“妈妈!你看,这么个小丫头也敢这样了,以后还怎么管教自己的侍女啊,今天的节目就这样砸了!”紫依嘟囔着嘴。
“即使她是你的丫头,就能随意打骂吗?如果我买下她呢?”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个绝色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高手。
南宫烨转头看见那人的同时就愣怔住了,那不是...楚凌晗么?她一袭白纱轻衣,出现在这凝香坊之中,倾世容颜,让坊内的女子尽失颜色,嘴角含着笑意,如天上那弯皎洁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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