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昀解开了上面的里衣,露出了黝黑的结实胸膛,虽然离得远,水昕还是望见了他胸前的箭疤和刀伤。脸上又是一热,她别扭地垂下头,不敢再朝他张望。
“退下吧。”哲昀将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下了逐客令。水昕草草行了礼便掩了房门离去。
随后的十来日,每次去送粥,哲昀都在殿里,而且都是伏在案几前凝神疾书。听都俊说,是南边的一个小部族竟然联合了另外两个较大的部族发动叛乱,茹扎和茹乾已经前去平定,然而其余各部中原就对哲昀不服的几个部族的头领也都蠢蠢欲动,哲昀这几日都忙着和文官、统领们商议对策,不是在各营奔走就是在前殿忙碌。每次水昕去了都尽量放缓脚步,生怕叨扰了他,轻轻放下粥,也不行礼就出去了,哲昀自那日同她说话之后也没再同她说过话,甚至没工夫再瞥粥碗一眼。
原以为送粥是每日必为之事,不会因为任何缘由停下来,偏偏这一日一早醒来水昕就觉着头疼欲裂,勉强下了地竟然一个不稳打翻了圆桌上的茶壶,吓得阿琴娜和赞元她们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阿琴娜着急忙慌地要去前殿通报,说是要让大王找医士来看看,被水昕给拦下了。她深知这些日子哲昀忙着稳定各部,这个时候添乱,指不定会让茹扎在哲昀面前如何搬弄是非。
赞元扶她上床,朝着她额头一摸,滚烫滚烫的,微喘的气息也带着不正常的温热,慌忙让玛鲁打了热水绞了帕子给她敷上:“王妃是受了风寒,煮一壶马**酒来,让她先睡一会儿。”水昕听得迷迷糊糊,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屋外狂风呼啸,远处的树枝甚至有了断裂的声响。绵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头还是又闷又沉,支着身子要坐起身,却无力地跌落在锦被里,她发出一声低呼,无力地闭上了眼。
赞元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清粥。见水昕睁开了眼,慌忙上前帮她盖好棉被:“您可算是醒了。”水昕冲她笑了笑:“扶我起来吧,我想坐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却比平日了温柔了许多。
赞元找来了靠垫放在她身后扶着她坐直身子:“您就安心养着吧,粥也帮您送过去了。”水昕“嗯”了一句,赞元抿了抿嘴:“大王一看是我,有些意外,还问我今日怎么不是王妃来送粥。”
水昕来了兴致,音调也高了一些:“你怎么答的?”
“我说王妃病了。”赞元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青丝。“大王怎么说?”水昕继续追问。
“大王没说话,继续喝着手里的酒。”赞元说到此,也有些低落。一时二人都不再说话,水昕安静地吃着赞元喂过来的清粥,心情无端烦躁。
“王妃!”玛鲁在门外兴冲冲地叫了一声,随即恭敬地通报:“大王来了。”赞元立刻站起了身,慌忙放下粥碗立在了床侧。水昕掀开被子示意赞元扶她下地。勉强下了地,哲昀就进来了,看见一脸憔悴的水昕只穿着里衣,发丝散落在胸前,对身旁行礼的赞元挥了挥手:“下去吧。”
赞元应声出去,水昕觉着脚下有些虚浮,依然勉强立在床侧。纵然隔着好几步远,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她还是闻得到,只是看他平静的面色和依然犀利的眼神,她知道,他并没有醉。
哲昀近了两步,伸手抚掉她被汗水粘在额前的发丝:“本王来了,王妃似乎并没有喜色。”许是病了的缘故,水昕内心的烦躁让她听闻这一句话有些恼火,她偏了偏头一声冷哼:“做大王的王妃已两月有余,大王都未曾踏进过这小院。难不成还要妾身伏地痛哭,感谢先人庇佑不成?”
哲昀的手移到了她的脸颊上:“王妃每日煞费苦心,为的不就是这一日么?”说着,狠狠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迎视自己。
水昕懒得挣扎,闭上双目不去看他。自懂事起,她就是被呵护惯了的,莫说发烧无力,就是轻咳微喘也不多见。如今在异乡身子有恙,还要受人讥讽,更是令她无法容忍。
“本王累了,王妃替本王宽衣。”哲昀放开了她,轻声吩咐。“妾身有恙在身,大王还是去别去安歇为好。”水昕迎视着哲昀,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只要本王想,还没有哪个女人拒绝过。”哲昀又靠近了一步,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愤怒。
“是吗?”水昕冷笑:“看来今夜,妾身又要坏大王的一条规矩了。”水昕侧身让了开来:“恭送大王。”哲昀并没有走的意思,他伸手就要解开水昕里衣的缎带:“王妃不是扬言要让本王爱上你么?今晚本王来了兴致,就给你这个机会。”话一出口,手中的力道加重,缎带滑落,水昕素白的里衣也被扯落,上身立刻毫无遮拦。哲昀看着她霎时苍白的面颊、修长的脖颈、消瘦的肩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胸脯,若隐若现地随着她退后的脚步轻颤,让他不舍得移开视线。
再没有耐心,哲昀猛地一用力,将水昕拉进了自己怀里。水昕风寒正厉害,肌肤滚烫,极力地挣扎却丝毫不能挣脱哲昀放在她腰际的手。就在她进退两难之时,哲昀含着笑意,伸手将她的发丝拢在了脑后,他的双目盯着她的前胸,让她羞愧难当。大婚那日的凌辱之后,这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却是在他有了醉意而她身体有恙之时。娇羞之后,是汹涌而至的怒火,甚至让她无法压抑。
“啪!”地一声,水昕咬着牙给了哲昀一巴掌,力道不大,响声却是极脆。哲昀没有放开她,脸色却比外面狂风怒吼的天气更加让她恐惧,仿佛爬出了一个梦魇,立刻又跌进了另一番轮回。“江水昕,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愤怒让哲昀都来不及称自己为“本王”,他揽紧了水昕的腰际,手指的力道直掐进她的肉里。头皮阵阵发麻,水昕却没了挣扎的意愿,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既觉着委屈,又觉着不忍。哲昀撕扯着她的头发,让她仰着头和自己对视。
她的脸上换了一副认命的表情,比刚才的一掌更让他恼怒。飞快地送上自己的唇,他狠狠朝着她的唇吻去,不算惩戒,而是撕咬。血顺着她的唇角和下巴滴落,溅在了她的前胸。
疼痛难当,水昕攥紧了手心却始终不敢伸手推开他。泪滴顺着她眼角滑下来,最终落在他的手心。他终于放开了她,又是嫌恶的表情,仿佛她只是一个不值得再看一眼的贱婢,被他踩在了脚下就毫无价值可言。
方才的挣扎早已耗尽了她的气力,哲昀才一松手,就看着她像一条柔软的丝带一般,划了一个轻盈的弧线跌了下去。
原本就昏昏沉沉的水昕觉着脑后传来剧痛,想要揉一揉,使了全力也只是探到了身后坚硬的凳角。怪不得头像是被人砍了一刀,原来是撞到了凳角。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像是罩了一层轻纱,顾不得疼痛,她想支着身子找到散在地上的里衣,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还留着一些尊严。脑后像是翻滚着岩浆一般,有些湿热的腥气。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她挪了挪身子探向不远处素白色的一团。
哲昀立在她面前,看她被自己揉捏得一团乱的发丝散在肩头,依然有些不解气,然而当看到血珠顺着她脑后蜿蜒在雪白的脊背,还是吃了一惊。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方才还甩了自己耳光,此时却伏在地上,像只受伤的飞蛾,一伸臂、一展翅,就会灰飞烟灭。
俯下身,哲昀拾起了水昕的里衣递到她面前。不愿意去看他的脸,水昕从哲昀手里抽回了里衣缓缓套在身上,颤抖的双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缎带系好。哲昀的手伸了过来,她抬眼看了看他,知道他是要扶自己起来,竟抓起他伸过来的手咬了下去。
哲昀的酒意殆尽,看着她皱着眉头用尽力气咬着自己的手背,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认真,发丝上沾着汗水和快要干涸的血痕。
原以为哲昀会躲避,他却动也未曾动过。甩开他的手,水昕伏在凳子上轻喘。“王妃可曾满意?”
“哲昀,我恨你!恨不得将你的肉一口一口吞下肚子。”水昕望着圆桌上的烛火轻笑,看着她的表情,倒像是诉说着别人欢喜忧愁的看客:“我恨你毁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贞洁将我拴在这蛮荒之地守着活寡。”
“既然如此,何必每日劳神送粥过来?”哲昀心口像是挨了一记,怅然若失。
“因为….”水昕挑了挑眉,放声笑了出来,唇瓣上被他咬过的地方才凝了血又复裂开:“因为我想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毒死你。那个茹扎不是做梦也盼着你废我而立她吗?我怎么能让她得逞。你死了,我就解脱了。”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勉强站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何时淌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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