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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喜欢你

静待花开 看守暖瓶的猫 5681 2021-04-02 20:35

  迈着细碎的步子,我在秀儿的指引下来到如画被发现的地方。

  ——王府后院靠近伙房的位置。

  原本寂静的夜晚人迹罕至的荒芜之所,如今正围着这个宅子从上到下的的人们。我缓缓行来带过的窸窣声响引来众人无声地回视,然后不约而同地为我闪开一条窄道,直通殇烨瑾身边。

  我当作全然不知,疾步上前。“王爷,深更半夜如此大的声响,莫不是发生了何种大事?”

  殇烨瑾双手背在身后,凛冽的眼神在黑夜中如一道利剑,划过我的脸颊,直逼眼底。“王妃居然还未歇息?”

  “原本要睡的,没成想被外面嘈杂的声响扰没了睡意,便赶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我有意看向他身后装成小鸟依人柔弱异常的踏歌,只见她苍白了脸,双手紧紧抓着殇烨瑾的衣摆,简直装到极致。

  “哦,倒也不是大事。”他的嘴角勾出一抹上翘的弧度,往侧前方瞥一眼。“无非是发现一具女尸,说来王妃也识得她,曾经还在春雪园服侍过。”

  “难道是如画?”我故作吃惊地用手捂住嘴。

  “王妃好记性。”殇烨瑾竟然笑了。我心里有些没底,这出戏时踏歌安排,简直毋庸置疑,可是殇烨瑾是何态度呢?

  “王爷,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踏歌按捺不住,扬起惨白的脸,声泪俱下地乞求他。“如画自从来了臣妾这里,一直尽心尽力忠心耿耿,臣妾更是当她如亲妹子一般对待啊!如今竟然惨死府中,如果臣妾不为她报仇找出真凶,怕是九泉之下也难瞑目啊!”

  我此刻才看分明,她那双秋水剪瞳盈盈发着水光,面上的悲痛欲绝也是做戏十足,我低头用帕子擦擦额角,这厮戏演得真足啊!

  不过转眼我又释然,殇烨瑾说过,太弱的对手是对自己的侮辱。那么踏歌就请你尽情发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戏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副耳坠罢了,我会为此畏首畏尾么?

  “好了,本王自有分寸。”殇烨瑾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微皱的眉峰紧抿的唇都泄露了他的耐性。

  “妹妹不要着急,小心腹中骨肉。这事既然王爷已经过问,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自然不会放过那背后使坏的小人!”我浅笑,盯着她已有所指地安慰着。

  果然,听了我的话她打了个哆嗦。

  夜路走到了,总会撞见鬼。

  “蒙姐姐吉言,踏歌越矩了。”踏歌乖巧地低头擦泪,不再言语。

  “王爷有何线索么?是谁发现的这具尸体有没有好生盘问一番?”我装作关系地向他打听着细节,可是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深深地看了我好一会儿。

  那种审视的眼光,在这入秋的夜里,让我不寒而栗。

  良久,他调转视线,不咸不淡地答:“发现她的是打更的王二,已经问过。并未得到太多收获,不过……”

  他故意顿住,突然回头盯住我:“倒是发现一样证物。”

  “是、是什么……”我竟然被他吓得说不成句,难不成他也怀疑是我?

  “一只耳坠,翡翠耳坠。”他声音很轻,滑过我的耳膜,直达心底。然后俯身贴上我耳畔,“貌似是王妃带回那一副。”

  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二人听见。

  我豁然抬头,与他对视。我们就这样毫无声息地看着彼此,只不过他一脸玩味,我满身愤怒。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他那种神情又想向我彰显什么?

  他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还能贪求别的么?心底冰冷,面上冷笑。“王爷这话可是在暗示,如画的死与我有关?”

  我的声音很大,无尽的黑暗里,听起来竟有些空灵。或者说绝望。

  他看着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作出其他反应,我嗤笑一声扭身指着地上的死尸。“这丫头确实是我房里出去的,被人发现的翡翠耳环我确实有一副,然后呢?你就可以断定我谋杀下人?亦或是买凶灭口?”

  我拂袖,“即使她确实做过对不住我的事,可是想让我赶尽杀绝,她够格吗?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若想要她死,何须如此兴师动众!试问王爷,府上哪一个丫头小厮,只要主子一句话,就算是死谁敢有半句不字?”

  “话说回来,她若做事陷害我于不仁不义,我就算让她去死,又有何不妥!现在竟然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栽赃我谋害她,岂不是太过可笑么!”我愤怒异常,胸口剧烈起伏。

  周围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都说不出的诡异。我站在众人面前,竟一时再无话可说。

  冷风吹透我浸满汗渍的衣衫,头脑顿时清明。我怎会如此愚昧,这般浮躁激进,岂不是让他人以为我被怀疑恼羞成怒,欲盖弥彰急于摆脱嫌疑吗?

  果然,还没等我懊悔完,身后就传来他的闷笑。然后左手被他握住,时不时捏几下手心,我与他拉扯,他的大掌就像吸在手上,如何甩都甩不掉让我十分郁闷。

  这算什么?试探完毕,上前安抚或者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行了,都散了吧。如画的事本王自有分寸,至于凶手是谁,本王心中有数,此事到此为止,若以后有谁胆敢再扯出分毫,定当杖毙绝不姑息。来人,将这尸体拖下去安葬了。”他威严的声音响起,下人纷纷领命散去。

  我无比愤怒想将手从他掌中扯出来,依旧未果。

  只得站在原地生闷气,等他作何解释。

  他侧头吩咐身后的侍卫,“送云妃娘娘会落雨轩,注意伺候着。”

  打发走一切旁观者,才回头拍我脑袋。“净添乱!”话中指责意味十足。

  我不服气地抬头,“你什么意思?!方才那番话你分明就是怀疑我,不就是一只耳环么,就往我身上栽赃陷害,手段一点都不高明。”

  他无奈至极,伸手点我鼻尖,“你也知这栽赃之人手段不高明,还要信誓旦旦地发表一通,生怕别人不认为你在心虚么?”

  我扭头不理他,这话他说对了,我那通抢白在别人听来实在是痕迹太过明显。原本没我啥事,听我说完也得朝我身上想上几分。

  “你呀,就是改不掉这咄咄逼人的秉性。”他喟叹一番又摇头,“不对,是咄咄逼‘我’!对别人倒是永远和颜悦色的模样,典型的看人下菜碟!”

  “切,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凶手是谁啊?”我低头扯几下被他拉着的手,还是纹丝不动,只能任由他牵着,在王府里慢慢地往回走。

  “不知道。”他倒是实在,居然告诉我想不出谁是凶手,我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

  “你你你!”我急眼,“你分明还在怀疑我!”

  根本抓不出凶手,就断然结案,他分明就是个糊涂县令!

  他低头轻笑,淘气的酒窝被他带出一只,眼睛里的星星点点晃得我有些闪神。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他揉揉我的头发,“你刚才不也说了,不过是个下人哪里值得费心?”

  这厮竟然拿我的话来搪塞我!我实在忍不住,果断扑了上去,扒着他的脖领,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口。

  我咬死他!

  他根本不躲,任由我整个身子扒在他的身上,那一口细碎的牙对他不过如挠痒痒一般。而且更让我愤怒的是,就在我刚刚一跳一扑之际,整个人受惯性影响,早已不受控制地攀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形本就挺拔高挑,平时目测至少有185公分不止,而我却只有160公分多点的身高,而且瘦弱无比。这般冲撞哪里是他的对手。

  于是,我杯具了。

  他一手托住我的背,一手托住我的臀部(喂,你放哪呢!),将我整个人使劲往他身上贴紧。原本垫着脚的我,失去重心只能凭借他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稳,而时间一长,更是双腿打颤。

  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手的力度也在越来越重,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羊入虎口,被他钻了空子。他身上的温度已经越来越热,而且毫无缝隙地紧贴也让我感受到了他身体明显的变化,于是我吞口口水,不敢轻举妄动。两只手还保持着掐他脖子的动作,踮着脚抖着腿迎风凌乱。

  侧头悄悄瞅一眼今晚的月色,心里暗暗祈祷这厮可别像那狼人,每逢月圆时分就要变身。还好,今晚不过是轮上弦月。

  耳垂处开始隐隐约约地痒,我清晰地听到他略带厚重的呼吸。急忙低头闪躲他对我的“偷袭”,可是人都被他困在怀里,根本无处遁形,终究还是被他逮到,只觉一抹温热自耳廓传来,整个人便如电击般动弹不得。

  这厮居然舔我耳朵!

  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力阻止着他的进犯带来的神志不清。“殇烨瑾,你做什么?”原本声势猛烈的质问如今一张口居然变得软腻无比,如猫般的呢喃撒娇更像是一种鼓励。

  “小东西,这是对你胡闹的惩罚,看你还敢不敢!”他的话里饱含笑意,撩人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一刻不停地在我耳垂脸颊还有眉角点着火。

  “你、你停下……我难受。”我的手早就酸麻,腿也不住发抖,只有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还有些依靠。

  “小东西,停下我难受……”他手上力道再加几分,我几乎被他揉进胸膛,鼻翼间堆满他的男子气息,终于支撑不住的我放弃挣扎,双手环上他脖子,双腿直接盘上他的腰侧,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到他身上。

  他满意地将我往上拖一拖,贴紧耳畔充满诱惑地问:“回房可好?”

  我紧紧胳膊,感受着他如火的胸膛还有眼前那撩人的笑容,实在羞得抬不起头,只得瓮声答应。

  无论如何,回房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哈哈。”他心情很是舒畅,对上我的额头,小心地亲亲我的鼻翼,径直朝春雪园迈去。

  脸上烧得通红,心下却阵阵忐忑。

  这般回去只怕有些事终究脱不了,可是为何我的心里没有恐惧彷徨,却装得慢慢期待呢?

  算算自己离开的日子,只有三日。到底该不该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留下?

  他姿势不变地一路抱我回房,每每路过下人,我都会忍不住将头埋进他怀里不出来,可是依旧能够听到他们小声地讨论。“王爷和王妃重归就好了。”他肯定听得比我真切,给出的反应无非是嘴角咧开的弧度再大上一圈。

  后来入了园子秀儿跟在我俩身后为我们关门之时,他戏谑:“你我同房已不是第一次,怎的还如处子般羞赧?”

  我顿时脑中轰地一声,几乎石化。

  对啊,方颜早已与他成亲数载,哪里还是黄花大姑娘,我竟想成现代的自己。不禁悲凉,原来自己看做最珍贵的,在他那里不过也是再普通不过,也许别扭了这么久,他无非是存了征服的心念。

  一旦自己死心塌地交付于他,还会待我如常么?

  脑海中又闪过踏歌那张虚伪明艳的面庞和她大腹便便的模样。

  心一下冷了十寸。

  殇烨瑾怕是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有些意味不明地注视我。我尴尬地避开他,不自然地问:“你究竟想没想过今晚这出戏是谁排了消遣我们?”

  稍稍冷下的神智使我不期然地想起方硕,看看他笑得稳操胜券的模样,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为他求情之事便再无转圜。

  他将我放到床畔,扒下我环绕他的胳膊,将我整个收入怀中,下巴枕着我的头顶说:“我又怎会不知?既然他要消遣于我,我又岂能让他如意?看戏这种事,当然要互动才有新意。”

  我挣扎抬头,想要看看他意味深长的口吻下究竟暗含着怎样一张缜密的面容。

  可是,失败。

  “你想将计就计么?”安心靠在他怀中,我不自觉抓紧他的前襟。

  “恩,你不用操心,这事我自有分寸。原本今晚就根本不需你出现,你这小东西非要添乱。”他口气无奈,看来我果然打乱了他的好戏。

  “殇烨瑾,你会怪我吗?”如果突然我消失了,你会怪我不告而别吗?

  “不会,我永远不会怪你。你那么笨,只要乖乖待在我身后就好。”他的口吻是溺死人的宠爱,还有包容。

  “踏歌……”她和你们的孩子怎会容我?还有今夜之事难道你看不出她也在演戏,还是早已看出只是纵容而已?

  “她不过是外人。”提到踏歌他并无其他异样。

  “是吗?”你们的孩子也是外人么?

  “是。”他给我的答案笃定坚决,让我这颗忐忑的心稍稍平稳。罢了,就要离开了,何必纠缠这些。

  就当他们是外人吧,这一刻只有我俩。

  “殇烨瑾,我想跟你说一句话。”我扒着他的衣襟,极力昂头看他,终于对上他深情澄澈的眼眸,那里面有一个小心谨慎、诚惶诚恐的我。

  “什么?”他略带惊讶。

  “我喜欢你,方颜喜欢殇烨瑾。”我像突然被注满了力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字一顿地向他宣告,我喜欢他。

  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说了便不再有遗憾。

  他的表情从愣怔转为震惊,突然变为兴奋的惊喜,眼睛越来越亮,离我也越来越近。

  我迎着他压下的俊美面孔,笑着闭上眼。就这样吧,不管前路多少荆棘,且让我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与幸福。

  温润的唇终于贴上我的,带着颤抖,于是辗转舔舐,我全力应对。

  只这一刻,请让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好吗?眼角不经意滑过一滴苦涩的泪水,我竟抑制不住满腔的悲伤。

  “颜颜,我想要你。”他的嗓音突然暗哑,难以抑制的情欲将他灌满,他极力忍耐地等待着我的应允,仿佛一位蓄势待发的士兵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以昂首驰骋在专属于他的战场。

  我颤抖着手,将他放在腰间的手握紧,然后一点点向上,终于将它引领到脖颈处的盘扣,鼓励意味十分明显。

  他接收到我的暗示,整个人兴奋起来,湿热的吻又一次汹涌进发,铺天盖地的眩晕向我袭来,我只有紧紧攀着他滚烫的身体,等他引领我进驻全然陌生的领域。

  殇烨瑾,你要记得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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