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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从这里开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古玉缘:弃女不承恩 染妆 5722 2021-04-02 20:35

  这几日的拓跋永安有些忙碌,却是不为外人所见的忙碌,平常人看来她似乎不过也就是重复着每一个女帝应当做的事情,上朝,批阅奏折,吃饭睡觉。

  闲暇时候查看一下国库,过问一下军情。

  可是在不被众人所知的时候,这位凌阳国的新一任女帝,却屡屡接见着许多贵客。

  她的计划已经开始,谋臣已然就位,她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等待下去,属于她的东西,她终于开始动手,想要拿回来了。

  当李尚书推开别院的那扇门的时候,眼前那位衣着随意,甚至不显半分华贵的女子,也只是就那样倚着窗栏,看他来了,便是笑了起来。

  她的身后是那个依然清逸俊雅的白衣公子,那个一直以来被人人传诵,说是这多情的新一任女帝陛下唯一放了真心的男人,也是被人人八卦着说是二人身后定然有常人未知,令人神往的凄绝往事。

  只是此时看来,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不知怎的,那李尚书脑海中竟是蓦然浮现出了已过了许多日子前的登基大典上,那个让女帝陛下颇费了些心思才要到手的影卫,那年轻人长得也是颇为俊朗,甚至于明明白白的在场众人皆可看出上官家的小姐上官弦雅对他亦有一腔真意,却不想最终仍是被女帝陛下横刀夺爱,因着这一件事,好些爱在背后谈论这些小话的婢女们也是对女帝颇有微词,不论怎么说,女儿家该有的天真之内的感情都该是神圣而专一的,这女帝横刀夺爱便是已然令人不悦,却又是几日之后再不见那人的踪影,人人猜测着不过数日那人便是被女帝扔进了冷宫,着实可怜。

  于是女帝陛下在横刀夺爱之后自然而然便又多了一个罪名,喜新厌旧。

  其实也没有什么新可言,只是她这样无论如何都显得太过于贪图一时的新鲜感,人人觉得那俊朗男子若是与上官弦雅在一起了,定然不会落得这般的下场。

  这罪名,也就理所当然是女帝陛下背着了。

  只是这时候再看着眼前的女帝陛下,脑海中无意识便是将那男子与面前的白衣公子做起了比较,两个人都是俊逸得煞人,可如今这时候想起来,李尚书却是不得不感叹,终究是这位白衣公子,更适合站在女帝陛下的身侧来的。

  那夜那位少侠虽然亦是俊朗的,但是那少侠与女帝陛下身上的气质其实颇为相似,但也就因着太过相似,两人给人的感觉都太过于强硬,放在一处,终究会让人觉得是相互排斥,走不到永远的那样一双人儿。

  因为两个人,看来都不是会为了对方而让步的人啊。

  那李尚书正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是打量起了自己面前这个看来年纪尚小的女帝陛下,谁知那女帝陛下竟是也不恼,只笑着任由他打量,直至他因着一室的安静而回过神来的时候,早不知道自己这样毫无遮掩地打量了眼前人多长时间了。

  这一下子可给李尚书吓得不轻,连忙跪倒下去连连喊着女帝恕罪,老臣愚钝一类的话,那女帝却是缓步走过来,弯腰便扶起了此刻仍然心有余悸的李尚书。

  “尚书大人何故如此?今日是朕邀了尚书大人前来一叙,自是不必在意那教条礼数的。”

  她说话间仍是带着笑意,那是令人如沐春风似的颇有亲近之意的笑意,一时之间竟是当真让李尚书失了畏惧之意,只是因着心下愧疚而仍是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那身后的白衣公子见了这番光景似乎也略微觉得情景尴尬,连忙也是上前来扶,两人连连劝了许久后李尚书才终于是站了起来,却仍旧是垂首显出愧疚之意来并不说话。

  此举倒是一时之间令当下气氛显得颇为尴尬了起来,女帝不语许久后竟是唤人搬来了三张桃木制的小板凳,常人定时不可明白何故女帝陛下有此一举,那李尚书看见那被仆役搬上来的桃木小凳却是几乎热泪盈眶,他当下便是再顾不得礼数,只上前去一把夺过一张小凳来便拥在了怀里,顿时泪如雨下。

  他身后两人也不显得惊奇,只是看他就那般以极为珍惜地姿态拥着自己怀中那张桃木小凳,泪水接连不住地流淌下来,待得他终于止住了眼泪的时候,两人才走上前去,那女帝陛下开口才道,

  “不知尚书大人只是一见这小凳便泣涕如雨,是因何故?”

  虽是问话的叙述却明明不是问话人当有的神情语调,只可惜这时候的尚书大人已然是因为这小凳而显得失魂落魄了起来,哪里还能注意得到这时候女帝陛下面上看似满意的神色。

  于是那尚书大人自顾自抱着小凳,听了女帝陛下这一问,才凄然一笑,娓娓道来,

  “说来惭愧,在下多年前考取功名之前,便有一未过门的妻子,只可惜……只可惜……”

  他一面这般说着,一面又是搂紧了自己怀中那张小凳,热泪便是一时之间又在眼眶中打起了转来,那女帝陛下看他这样,竟是如同多年故交一般上前来安慰起他来。

  其实这位李尚书的故事当真说起来也并不如何出彩,这世上少说也有千万待嫁之女闺中静候着外出考取功名,承诺了金榜题名时定然不辜负其数年温柔意的意气少年郎,可是当真能够金榜题名的有几人,可是那当真金榜题名的少年郎,当真衣锦还乡接佳人的又有几人。

  甚至于这世上本就好些人,天生命途多舛,一生福薄,尚未待得良人衣锦还乡,自己却已是香魂零落。

  李尚书当年尚未考取功名之时,身边便是有着这样一位青梅竹马,红袖添香的佳人,总是荆钗布裙亦是掩盖不了这女子天生的才气手艺,这女子家本生便是木匠,自小女儿家便是看惯了家中男丁人人都懂得以木而造许许多多物什,殊不知这小女孩儿天赋异禀,样样技艺几乎都是过目不忘,其中尤为制造木凳与木梳的手艺最为甚。

  这女子与那时候尚且不过是一介草民的李尚书自小一同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总角之宴,自然而然也就是心意互许了,却说在凌阳国原本便是以女为尊,哪家有个女儿那必然是捧在手心,宠在天上,那时候这李尚书一穷二白,除了一心拳拳真意,哪里还有什么能让人看得入眼,虽说那女子家中也并不是家财万贯,可是养活一家人倒也是绰绰有余,这李尚书家却是一家子的酸儒文人,当初他那父亲也是眼看着年纪愈大,才在去了那村口刘大伯收养的瞎眼孤女,没成想这孤女双目虽盲,那心却是澄明如镜,与李父竟也是颇为和谐,两人举案齐眉,也是一世安好。

  可是到了这李尚书这儿,却仍是改不了酸儒文人未成气候之前,空有满腹才学,终究郁郁不得志的窘境。

  甚至于最后,那女孩儿也曾是向这李尚书提出过两人携手私奔的提议,最终却是被那时候的李尚书断然拒绝了。

  “她哪里知道,她父母的那些担忧都是对的,那时候就算我真的因着一心的爱意便是带着她私奔了,莫说我与她二人都对不起父母多年养育之恩,就算抛去这一层不谈,我与她,私奔过后,可又须得靠着什么来过活?一腔爱意变不成金银物什,我也不可能只依靠着她的手艺过活,我、我见不得她辛苦啊!”

  可是那时候的女孩儿哪里知道李尚书的心思,于是乎两人大吵一架后各自归家,那女孩儿归家后终日以泪洗面,这厢李尚书却是没过两日便收拾了行囊独自离开了两人居住的那个村子,女孩儿听后更是绝望,日日茶饭不思,没多久便是病倒了。

  她更加不知的便是此时的李家少年郎并非是弃她而去,而是真真正正为了能够将她堂堂正正迎娶进门而带上所有积蓄前往考取功名,却也不得不说是世事弄人,那夜里两人最终就因着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原本想要开口对那女子提起考取功名一事的李家少年郎终究是没能说出口,而是不日便收拾行装,自顾自想着尽快完成此事,到哪时再来迎娶这女孩儿。

  莫说是十里红妆,莫说是风风光光,他一样也想要抬起头做人,他一样也想要她一生吃穿不愁。

  可惜,世事难料,两个人分明都是为了爱意,却偏偏最终,一片情意都做了随风扬尘。

  待得这李尚书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时候,满面春风回到女孩儿住处门前的时候,却只看到了新设的灵堂和女孩冰冷尸身已然入了的棺木。

  甚至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他人行在外,哪里会知道一直留在家中的女孩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最终已经是撑不住等他回来,质问他是为什么不辞而别,可是谁又曾想过,女孩儿离世与他一路踏马而归,仅仅是隔了一日。

  女孩儿自然是收到了朝中传来的,他金榜题名的消息,可是他又哪成想,这个消息反而是让女孩儿的身体再承受不住了,她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这时候传来的消息自然而然还得带上三姑六婆的种种添油加醋,什么郡主公主,女帝赐婚统统都被搬了出来,女孩儿原本已经是消耗殆尽的精神力哪里还会支撑得下去。

  不过是迟了一日,终究却是迟了一生。

  这些事情她拓跋永安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哪里会有这三张桃木小凳的粉墨登场,却是在听着面前的李尚书再度说了一遍这故事的时候,却依然是露出哀戚之色,不知能说出什么。

  最终亦是她身后那白衣公子开口道,

  “尚书大人,只是不知,你可是知道,其实,那位女子,为你诞有一子。”

  那李尚书听了此言却也不似这白衣公子想象中露出惊异神色来,只是笑得更加惨淡,答道,

  “哪里会不知道?当然我入了院子便是看到了那孩子,自己的孩子,难道我自己还会不认识吗?可是那一家子人愣是将我轰了出来,甚至还说那孩子跟我没有半分半毫的亲缘关系,苍天可鉴,那孩子的眉眼与我儿时多少分的相似,我怎可能会认错!”

  其实想来也是,你染指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却是二话不说抛弃妻子不辞而别,莫说是在以女为尊的凌阳国别人不答应,就算是在男尊女卑的四方北国或是沂南楚国,怕是也没有娘家人会大大方方承认这个由女子辛辛苦苦怀胎十月,还是自己一家子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和这个突然出现的生父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是我,是我疏忽,我哪里会知道,那时候她着急着与我出走就是因着这样的原因,我当时还与她大吵一架,最后自以为是地说着只有考取了功名才能给她幸福,我说她不知道人世艰辛,什么都是想当然,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根本就是我!!是我负了她啊!!”

  那女帝见了他这般,才终于是叹了口气,她转眸来看着眼前的这人,语气中带着怜悯,

  “尚书大人,朕只是很想知道,这么多年了,那个孩子现在应该也已经长成了少年郎了吧,若是这时候将他交还于你身边,你又将如何待他?”

  “陛下!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的亲生儿子啊!纵然是这些年过去了,我只怕是他对我毫无感情,我每时每刻,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念着他与他娘亲啊!”

  他这话说得真诚,那双眸子里也满是悔意,拓跋永安正欲开口,身后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少年的声音尚且带着稚气与哽咽,却是真心实意地唤出了一声,

  “爹!——”

  那李尚书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登时呆愣在原地,眼前那少年的面庞与此刻的李尚书看来也是颇为相似,不是那多年以前娘家人不予相认的孩儿又会是谁?甚至于此刻跟在他身后佝偻着身形走来的老者,不是当日将他轰出了门的女孩儿家父亲又会是谁。

  那少年直直便是奔向了他面前,那佝偻着身形的老者这时候也才走过来,却是停在了女帝陛下面前,那神情竟然还带上了老者的威严样子来,板着一张脸说,

  “女娃儿,也就是因着你,老朽今日也算是勉为其难信这家伙一回,但是日后他若是待灏儿有半分不好,我立马前来,带灏儿回家,到那时候,你可别怪我这个上了年纪的古怪老头不给你面子!”

  听了老者这番话,拓跋永安却是顿时露出了一派少女的娇俏来,双手背在背后,笑着歪过头,

  “好呢~多谢老头儿的宽宏大量,愿意原谅这么‘十恶不赦’的李叔叔!老头儿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是肚量可大可大的大好人呢!”

  那老者被夸得高兴了,顿时面上神色也就缓和了好些,得意地仍是板着脸点了点头,那样子却是吓得李尚书又是一阵脸色惨白。

  “岳父、岳父大人。”李尚书一时之间竟是连说话都显得磕磕绊绊了,“岳父大人,你可知道,现如今与你说话这位,她是谁?”

  那老者依然是一副无谓的姿态,看看李尚书复又转眼看了看那少女,不耐地扫了扫李尚书,开口道,

  “不就是个小丫头么,你府上还有这么机灵的小丫鬟那也是你的福气,我就没想到了,怎么你身边就总是遇上这么些的好姑娘,我家那个傻女儿也是,就栽在了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手上!”

  小丫鬟?

  小丫鬟!!!

  李尚书顿时心底忍不住呐喊出声来,女帝陛下是他府上的小丫鬟?女帝陛下是他府上的小丫鬟!!

  不过,这老者竟是没有拒绝他唤他作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这位,乃是凌阳国的新一任女帝陛下啊。”

  思忖许久后,李尚书终于还是开口,原本想着也许是因为岳父大人知道却是一直不拘一格,哪知道他此话一出,对面岳父大人竟然也是一时之间大惊失色。

  “女女女女女帝??!!——”

  那老者一时之间竟然也是变得面色惨白起来,那神色简直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仍然是面对着自己面前的少女,那神色却是显得不再得意起来,一脸的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的样子,这时候却是那一直窝在李尚书怀中的少年弱弱地开了口,

  “大姐姐……大姐姐你是凌阳国的新一任女帝?不是、不是爹爹家里的丫鬟?”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那是不是说,以后就算我跟着爹爹回了尚书府,我也、也不能和大姐姐在一起玩儿了?”

  拓跋永安闻言微微一愣,略微沉吟后才笑着开口道,

  “不,你什么时候想要来找我玩,都可以。只要我没有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陪你玩哦。”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取下腰间那枚随身的玉佩交予了那少年手中,少年顿时又露出了天真的笑意,拍着手大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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