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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伪番外左湡看到的他和她和他,以及触不到的未来

古玉缘:弃女不承恩 染妆 6752 2021-04-02 20:35

  这几天的天气已经渐渐开始了春日该有的回暖,左湡淡漠地倚着窗看忙碌的人来人往,原本自昨日起,凌阳国的新一任女帝已经登基,整个凌阳国无论如何也应该快速恢复正轨,可是还不消得一夜的时间,才刚刚登基的女帝陛下,毫不犹豫地便遇袭了。

  整个宫内,顿时又陷入无措的手忙脚乱,甚至于比起之前筹备登基大典的时候,所有人只显得更加忙乱。

  可惜这样的热闹注定也还是和左湡毫无关联。

  说来他是监国大人手下的“悬刃”组织首领,如今新一任女帝遇袭,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即刻行动起来,争取早日将犯人捉拿归案,可是这位一直以来就显得与众不同,处处时时出人意料的女帝陛下,这回几乎是硬生生丢给了左湡——或者说应该是说丢给了整个“悬刃”一个大难题。

  女帝一夜之间身受重伤,可惜这一身的伤口没有一条是来自于刺客偷袭更不要说什么外敌来犯,这一身的伤,全是凌阳国爱民如子大公无私,胡闹起来毫无章法可言,非常懂得给手下人来事儿的女帝陛下上赶着去弄回来的。

  对此左湡只能表示很无奈,另一边的慕伶却是愤愤地念叨着这个事儿精,却还是毫不犹豫便开始下令搜索造成了女帝陛下这一身伤的罪魁祸首,于是自然而然的,也就更加没有左湡什么事儿了。

  不过女帝陛下,分明那时候看起来是很不乐意看到上官弦雅的么。

  其实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所牵扯的众人来说,左湡真正更感兴趣更乐意围观的应该是那个名叫颜轹的四方北国影卫,他比拓跋永安更加能吸引左湡的注意,实在是因为在面对着颜轹这个人的时候,拓跋永安的那种改变。

  在扶柳镇的时候这种情愫给人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明显,他曾经亲眼看到过那个时候的程攸对于颜轹和沈栎阳两个人的差别对待,程攸在面对沈栎阳的时候会显得温柔甚至乖巧,或者说,在面对着沈栎阳的时候,曾有就是一只乖顺但是却并没有展现出真实的自己,不断在通过乖顺这个外在表象让主人觉得自己对主人非常亲近,但是实际上在内心里,却是对于自己乖顺对待的那个主人不够信任的猫,可是在面对颜轹的时候,她显得非常真实,敢哭敢笑敢闹敢跳,颜轹更加像是一个兄长,永远无止境地包容着一个天真爱胡闹却显得很可爱的妹妹,可是那时候左湡眼中给予三个人的定位也就到此为止,说得更加直白一些,左湡从那时候起就觉得,程攸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爱。

  也许有依赖,也许有温柔,也许有千种情绪,可是他可以确定,这千种情绪之中,唯独缺失了爱这一种。

  再说当时的颜轹,他那时候坚信着颜轹是那场三个人没有硝烟的情场中的注定失败者,当时的沈栎阳身受重伤,程攸为了这个人流尽了眼泪,可是焦急把陆仁伽带去客栈的人是颜轹,其实陆仁伽本就医术了得,再加上慕伶当时亲自嘱咐的全力以赴,对于沈栎阳这个病人,他哪里还敢怠慢半分,只恨不得施展浑身解数,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也不能退后,还要大喊你奈我何的境遇,可是最终却得出了沈栎阳的身体,似乎与常人的构造并不一样的结论来。

  陆仁伽自然不会直接将这话告诉沈栎阳,更加不能告诉一遇见沈栎阳的事情就满脸满脑子关心则乱的程攸,所以他告诉了颜轹,以及他的直属上司慕伶,可是同一件事情,慕伶与颜轹的反应却是大相径庭。

  那个看起来和这一行人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慕伶像是同伴一般手足无措乱了阵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晚上睡不着觉直闹心,而颜轹的反应却是异常的淡漠,甚至于在之后,他就好像是每一个并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一般对此绝口不提,毫不犹豫地就将这件事情对程攸瞒了下来,关于这一点,也是左湡百思不得其解的。

  他不能理解那个看起来很是聪明的颜轹怎么会做了这样一个对于他和程攸的关系非常能演变成安全隐患的决定,不论最后什么时候程攸发现了这件事,颜轹的这个举动无疑都是欺瞒,可是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件事被捅破之前,程攸已经成了拓跋永安,而颜轹似乎也跟她成了形同陌路的关系。

  直到这两天里发生的种种,他才终于觉得这一行人身上,初现了端倪。

  在颜轹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拓跋永安在他眼中的形象一共经历过了两次转变,第一次是在扶柳镇的初遇,那个时候她尚且还叫做程攸,一双眸看来慧黠却带着十来岁少女应有的天真,那双眸子看来也尚且清澈,满满载着期待,却没有对于未来的迷茫,那个叫做程攸的少女给左湡的第一印象便是慧黠而有目标的存在,她也许还不够成熟,但是她周身有着一股冲劲儿,左湡毫不质疑这个女孩子最后一定可以站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可是另一方面,这个少女有个致命伤,她对于自己有着既定想法的事情似乎并不能再分心出来听一听别人的意见或是忠言,这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成为她的硬伤,这是第一次的印象。

  而后是第一次转变,凌阳国外马车上一脸无谓而显得有些痞气的少女自顾自跳了下来,看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显出诧异来,只是一张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不耐地问他们有什么事,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应该是比初见的样子少了不少的纯真,其实左湡可以猜到,巧妙避开了慕伶在凌阳国拦路截住他们一行人的计划的人应该是程攸,因为不论如何,程攸和慕伶也算是生死之交,虽然在之后的无数时光里两个人终于还是看起来越走越远,可是两个人心中所想,在对方的眼中看来,应该还是能够猜到七八分的,可是慕伶没有程攸聪明,也不如程攸那般懂得察言观色,程攸很懂得读出别人的弦外之音并且机灵地做出一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样子来,这一点,慕伶这辈子应该是学不来了。这时候的左湡便觉得,也许程攸当真并不如最初他印象中那般纯真,那双眸子里,似乎也显得有些浑浊了起来。

  第二次的转变,凌阳国女帝登基大典,那个清冷着面容踏着月华一步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子,她是当真做到了那一句“千呼万唤始出来”,并且绝姿惊艳,没能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发出一句抱怨,所有人都在潜意识中承认了那一日等待的价值,可是那时候的左湡看着那个恍若仙人的女子,却只觉得那不过是个失去了灵魂,如同玩偶一般的躯壳。她也许看来当真美好的不落半点尘埃,可是那张清冷而绝然孤傲的面容,却只是一张长得太过好看,以至于令人忽略了它的僵硬的面具而已。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颜轹身上,上官弦雅只是一个契机,她的双手挽在颜轹的手臂上,可是比她这举动更明确的情绪流转却明明显现在了颜轹的双眼里,只可惜那时候的拓跋永安吝啬地只肯给颜轹一眼,而那一眼又是恰恰落在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柔荑。

  可也是这一眼,才让左湡更清楚的看到了,这个时候的拓跋永安,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却依然太傻,不懂得如何动作才能使对方明确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于是她自然而然像是所有小孩一样,选了最烂的办法,那就是刺激对方。

  那时候的颜轹,如果说失望的话,左湡更加欣赏他的,是他真心的对于拓跋永安的了解,他能够在那样旁人丝毫无法听出任何情谊的话里听出拓跋永安恶狠狠的心意,所以他可以笑着应下来,可是他的败笔却是,太过于懂得怜香惜玉。

  颜轹的那一番举动简直就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拓跋永安在那一刻才是真的被激怒了,她的硬伤更加让这一段情谊的破裂雪上加霜,她那一刻已经在心底认定颜轹与上官弦雅已经走到了一定的地步,所以那样亲昵举动在她看来就显得更加不能接受,左湡其实大致上能够明白那时候拓跋永安的感情,她确实一如初见的聪明,可是对于感情她却又是实在迟钝地可怜,当初的程攸不懂什么感情才是爱,然后当她好不容易懂了之后却又不懂得如何表达,最终她好不容易的,明白过来的自己放了心去喜欢的那个人,却在她面前和另一个在她眼中看来样样都强过自己不止一星半点的对象卿卿我我,所以她显得越来越激烈,甚至不择手段。

  但是她心中却还是有善良。

  早在初见时候左湡便能在她身上看到的对于周遭事物变化的敏感在那一天的夜里似乎更加明显,她没有如同所有人的猜测一般一旦抓住了颜轹就迫不及待地去宠幸他,而是在上官弦雅遣走了所有与她同来的人且在那场地待到很晚才决定离开的时候,她依然跟了上去。

  一开始左湡以为她是要对上官弦雅不利,可是直到那行人半路杀出来,截住了手足无措的上官弦雅,他眼看着一身紫衣的拓跋永安丝毫未有犹豫地俯身而下护在上官弦雅身前,顿时明了了一切。

  她早就发现了潜藏在她身边的带着杀戾气息的眼睛,她只是想要保护她。

  所以直到最后,左湡依然没有出手。

  他以为那个伤口能让聪明而显得足够了解拓跋永安的颜轹懂得其实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其实一直没有变,她只是越来越多的转变着自己带着的那张面具,妄图通过这样的欺骗来保护脆弱的自己,只是可惜,在那个天边泛白的清晨里,颜轹终究是教她失望了。

  他只看到了她扑进一身白衣胜似仙的沈栎阳怀中,于是他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在沈栎阳的身边留了一夜,他更加不会去想那些粘稠腥甜的血液也许是她的,他甚至已经不啻以最坏的推测去揣度她,却不知道这才是真正地,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栎阳的最后一段话决绝而又莫名显得温暖,可是也显出了沈栎阳性格中过于强硬的一面,也许在无数人眼中他显得斯文到过于软弱的地步,可是其实他的性格才是三个人当中最强烈的,他想要知道程攸心里是否还有他,于是他不惜以自己的身体病痛来让程攸痛哭失声,他采取的方式永远显得激烈到令人感到不可置信,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沈栎阳采取的所有方法都是最简洁而直接能够得到自己答案的方法。

  可是有时候,这样的性格,只能伤人伤己。沈栎阳和拓跋永安就是在这一点上出奇的相似,当性格里的偏执极端出现的时候,就会令旁观者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在这个无数人忙乱的早晨,去看过了双眼空洞的女帝陛下的左湡,才终于知道,其实这场情事中最后的胜利者根本不存在,不论程攸还是拓跋永安,不论沈栎阳或是颜轹,他们统统都输给了命运和自己性格上的硬伤,所以对于这三个人的感情,左湡终于不再敢断言什么,这三个人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也许除了上苍,真的没有人能够知道。

  三个人中真正最明白事理的颜轹就是因为太明白事理,所以他懂得女孩子就是用来宠着哄着的,所以他习惯了对所有女孩子都显得温柔而善于包容,这哪里还容得拓跋永安一个个去对比他颜轹给予的宠溺是否是在程攸身上最多,加上他一旦开始焦急就会变成捡了半截话茬就走人的脾气,他和拓跋永安之间的误会,始终太多,甚至一个还来不及去解释清楚,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已经在两个人面前排好队等着他们去面对。

  沈栎阳强烈的占有欲更加是不会让他拥有去帮助这两个人解开各种误会的觉悟,可是他却又希望拓跋永安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就是因为这样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以至于让沈栎阳已经忽略了拓跋永安是否快乐,或者说,他也不过是利用了拓跋永安内心的那种愧疚,将她绑在了自己的身边。

  至于拓跋永安。

  拓跋永安,她其实不过是个小孩子,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小孩而已。

  从最初的相遇,左湡对于她的印象就是个小孩,她其实有很多东西还不懂,或者应该说是懂得不够透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颜轹才能够吸引她,因为颜轹可以不厌其烦地教导她,并且在她的眼中,颜轹永远不会抛弃她。

  思绪及此,左湡才终于似是醒悟一般低下头来,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长久的奇怪想法,其实拓跋永安也好,沈栎阳也好,颜轹也好,这到底和他都有些什么关系呢?

  他之所以会莫名地观察起拓跋永安以及她身边的沈栎阳和颜轹,也无非是因为慕伶。

  一天一天走过来的两个人之间的莫名沉积下来的无数误会和许许多多显得莫名其妙的冷战争吵,两个人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像颜轹和拓跋永安那样去争吵不休,慕伶更加不是那样显得矫情或者说因为容易害羞而一遍一遍用一些显得过激的行为来刺探自己想要确认的事情的人,可是左湡更多的时候也是自然而然的沉默。

  一想到这里,左湡顿时一愣,照这样推断起来,自己岂不是一样很危险,因为实在太寡言少语了,所以大部分时候他的情绪都会直接付诸行动,可是面对慕伶,他总不能直接把人往床上一压了事吧?

  怎么办怎么办,突然觉得前路漫漫,希望飘渺在远方……

  趴在后院的荷花塘边的慕伶无聊地掂着自己手中的石子玩儿,荷花池里的荷花当然都还没有开,一池子的绿油油看起来不但单调而且显得孤寂,锦鲤因为刚刚回暖的天气而显得还是不太爱动弹,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一两尾在池塘里懒洋洋地油锅,鱼尾在池面上拖曳出转瞬就会消失的水痕来,却是看得慕伶心下更感焦躁。

  她清晰地记得左湡的生日要到了。

  其实她知道啊,这个时候只要对自己不停重复说“管我什么事,他老是他的事”之类的话,好像自然而然的这件事情也就会变得与她无关了,至少在这样尝试之前,慕伶是觉得,这个办法应该可行的。

  可是现在她可以说,好吧,这个办法根本就没有用,太扯淡了。

  她还是记得左湡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而且就从她对于左湡的了解来说的话,她几乎可以断言,左湡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要到了这一件事。很多年以前——

  “师父师父,我的生日在四月廿四,你的呢?”

  “……不记得了。”

  “啊?那么多年了,师父你没有过过生日吗?”

  “没有。”

  “那……师父你总该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在哪个季节吧?”

  “三月初二。”

  慕伶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闻言顿时冷寂了下去,这就是她面对着左湡的时候总觉得无比受伤的一点,每当和左湡聊天的时候,一旦开始使用问句,不出三个疑问句之后左湡就会开始答非所问,不过这一次的答非所问是不是也显得转折太神奇了一点,居然是跳回去回答前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慕伶不禁低下头“咯咯咯”笑了起来,左湡其实有些时候会显得呆呆的,很可爱的样子呢。

  所以,还是好好想想,到时候,不论怎么样,给他准备个礼物好了。

  不过,慕伶的脑容量似乎确实不太适合用来思考这种非常考一个人的浪漫思想的问题。

  所以月如钩高悬于空的时候,慕伶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踢着石子磨磨蹭蹭地跑到了左湡的门前。

  “左湡左湡左湡!!!”

  移到了门口那就是豁出去了的心态了,慕伶毫无素质可言地开始狂捶左湡的房门,房内的烛光摇摇曳曳好像也受了她这一举动的惊吓,随时可能熄灭。

  事实上,受到惊吓的是左湡。

  此刻的左湡满脑子还在回旋着“怎么办,除了霸王硬上弓以外还有什么办法”这样的思想,结果那一张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硬上的“弓”突然就像是霸王一样跑来捶门了,左湡难免有些做贼心虚,只在房门内沉着嗓子问道,

  “什么事。”

  门外的慕伶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心说左湡这是什么态度,居然都不开门,太没礼貌了,与此同时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捶门的举动其实更加没礼貌的事实。不过还是没好气地叉着腰冲里道,

  “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个时候应该来打开门然后请我坐下,最后非常有礼貌地问我‘请问有什么事吗’,这样才对吗?!”

  话音刚落,那边房门便缓缓打开来,房门内的左湡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慕伶顿时因为左湡的乖巧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下一个动作便是想要起步进门,左湡却是将手一横,直接把慕伶拦在了门外。

  “什么事。”

  依然冷冰冰的就这三个字,左湡一双眸子清清冷冷地把目光落在慕伶身上,慕伶抬眸便对上那双眸子,心下顿时有些不爽快,一双眼睛四处看看,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鼓着腮帮子开口,

  “喂,你最近有没有觉得缺了什么啊?如果有的话,我买给你啊。”

  “嗯?”

  这一句话明显突兀得厉害,左湡莫名其妙的看和眼前鼓着腮帮子一脸不乐意却真真切切说了要给他买东西的慕伶,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一脸“你没吃错药吧”的表情抬手覆上她的额头,随即便被慕伶一脸嫌恶地抬手打开了。

  “你才吃错药了,你又不记得你生日了是不是?!”

  闻言左湡顿时沉默,看着气鼓鼓的慕伶小小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了点头。

  慕伶叹气,好吧,果然是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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