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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有很多事情,只要开始了就至死方休1

古玉缘:弃女不承恩 染妆 4593 2021-04-02 20:35

  凌阳国的新一任女帝陛下似乎是终于享受够了这个君临天下的位置带给她的足够的容忍度,于是她终于开始了像是一个好的君主该有的治国之势。

  只是这个转变来得太快太迅猛,以至于接受不过来的并不是女帝陛下,而是一干朝臣。

  譬如第一日她准时上朝的时候,只是带着那种足够让人寒颤的笑意看着一干忙乱的朝臣好不容易才七七八八列好了队,恰说此时原本该是好好开始上朝,然后有事禀报无事退朝才是这样的女帝陛下该有的风格啊,可那时候众人看到的却是女帝陛下一抬手,止住了所有人的思想和动作,然后她仍是笑意盈盈地开口问道,

  “朕冒昧向众位爱卿一问,当日登基大典之时,诸位爱卿是否都是身着官服到场?是否有人未着官服的?”

  这个问题来得蹊跷又突然,顿时整个大殿里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女帝陛下亲自开口问这么一件小事,哪一个敢大刺刺地开口便答?莫说这时候是这位女帝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上朝,众人虽说早早便是知道骁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的拓跋长安将军,可是这拓跋长安却似是自失踪后重归便变得难以揣摩猜测,整个人不单单是性情大变,就连着行为举止都让那个人忍不住觉得与当初那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并不是一人。可是偏偏这样一张脸,分明又是骗不得人的。

  所以饶是许许多多的人心下有许许多多的疑惑,却也都是被这一张做不得假的脸压回了心底。

  可是这个性格给人带来的负面影响和恐惧情绪,无论如何都是存在的,所以这一刻回答那位一直带着淡笑望着诸臣的女帝陛下的,只有来自众人不谋而合的沉默。

  这沉默持续了已是许久,久到女帝陛下身边那名长年以来见惯了许许多多大风大浪的司礼太监都觉得尴尬得看不下去了,却听那女帝陛下悠悠然开口,云淡风轻便是又道,

  “诸位爱卿想了这样久,可有想到当日是否有人未着官服?”

  女帝陛下此言一出,那是摆明了给众人的沉默一个借口来让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这哪里还是询问,语气里那是生生透露出“你们快点回答我”的意味来了,那司礼太监看了看朝堂之下顿时也显得焦灼起来的众位官员,终于无奈叹息一声,转过身对着女帝陛下一个躬身便开口道,

  “陛下圣明,当日那样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官员们自然是全都要穿着官服前来拜见的,依那日的情形,想来是不曾会有穿着随便的官员的。”

  “哦。这样啊。”

  那女帝陛下听了司礼太监的这样一番说辞,顿时露出一番受教了的样子,一面还点了点头,继而又笑着到了一声鞋。

  整个朝堂顿时又落入了一片可怕的冷寂之中。

  却见那已然是人过中年的司礼太监顿时露出了极为惊惧的神情,望着凤座上的女帝陛下看了许久之后满目含泪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门子和那地板叩得砰砰响,可有得她拓跋永安吓一跳。可是这番光景她却也不好去扶,只得在凤座之上满脸诧异地高声问道,

  “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莫要生气!老奴多言以致惹了凤颜不悦,求陛下念在老奴初犯且饶老奴一命!老奴知错!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一时之间的气氛诡异得让拓跋永安也不得不沉默了起来,天知道这一刻最尴尬的其实是她啊,她不过是平平淡淡问个问题结果一屋子人都用沉默来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就算了,好不容易又想了个法子不要那么明显地想给自己解个围,终于有个人回答了她一下那叫让她松了口气了,结果接着自己平平淡淡地道了个谢,马上这气氛又从冷冰冰的没人理她变成了自己刚刚道了谢的人要死要活,这气氛算是热起来了,可是这么个热法,她真心觉得只剩下一脑子的招架不住了。

  “贾公公请起吧,猫儿那番话里并没有你想的这个意思。”

  众人只循着声音回过头望去,只见那公子偏偏白衣立于朝堂门前,若不是最初就得了女帝陛下给予的太多特权而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出现在这里的白衣公子沈栎阳还能是谁。众人没有想到的却是他恰恰一出现竟就能这般自然而然地为女帝陛下解围,不得不说这位沈公子的出场,每一次都像是掐准了时机一般,永远显得太过适合时宜,却又同等得不合情理。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似的转过头来又看向他们的女帝陛下,却见先前那一直带着淡然笑意的女帝陛下此刻正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似的撅着嘴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沈栎阳,众人一时之间莫不是都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似的抬手揉眼睛,可是只消得众人着抬手揉眼的一瞬,沈栎阳却是已然走上了那凤座边,二话不说便将他们的女帝陛下拥进了怀里。

  而后就是带着撒娇和小小任性却又能够让所有人都清晰听到的声音在这座朝堂之内响起了起来,

  “公子,他们好多人欺负我一个人,我问话不理我就算了还给我难堪,我不高兴!”

  这位新上任的女帝陛下,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创造别人对她的印象刷新速度而存在的。

  然后?然后更加莫名的事情就是,当白衣公子沈栎阳到场,并且为女帝陛下解围之后,女帝陛下就宣布退朝了。

  不过据之后有当事人称,当天夜里,在那天白天偷懒没有前去参加早朝的官员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女帝陛下的亲书慰问信,整封信的内容言简意赅,整合起来只有八个字,哦对,还有一个标点符号,

  “没死的旷工扣月钱!”

  此事直到多年以后人们也未曾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不过事后曾有官员不无感叹地说道,

  “我在凌阳国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但是也没有见过还有什么时候官员的出勤率能再高过当时那位女帝陛下在位的时候一样整齐了。”

  只可惜,这样的谬赞,拓跋永安终了一生,也未能亲耳听到。

  李恪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如同被人点了笑穴一般只能很不合时宜地用“花枝乱颤”来形容,莫说是刚在他身边跟进了没多少年的慕伶被这样的他吓了一跳,就连从小就被李恪带在身边一路培养训练起来的左湡都被这样的李恪吓了一跳,并且是可以从面部看出惊异的程度。

  “她居然说她不高兴?”李恪一边笑着一边像是确认一般地不停向着慕伶确认,慕伶神色木然尴尬地点点头,却又见他转过头去面向着左湡,“她还在每封信里都写上不上早朝她就要扣别人的月钱?”左湡冷着一张刚刚恢复正常的脸,也点了点头。

  于是。于是李恪就又开始笑了……

  李恪不得不说拓跋永安的这一举动实在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敢这么明目张胆去招惹众官员的,那么多年来她拓跋永安真的是第一个人,甚至他可以断言拓跋永安也会是最后一个人,你一个君主,无非就是要手下的人服了你,你才能继续坐稳了江山,可是拓跋永安着赤裸裸的威胁,直接就把自己放在了不招人待见的位置上,原本李恪心中对于她的最后一点点余悸也在她的这一举动当中烟消云散了,这个拓跋永安也实在显得太过于识时务了,李恪都不得不怀疑,她有此一着是不是因为要向自己表明忠心,表示自己不会觊觎这片江山。

  甚至在朝堂之上扮小孩子耍小脾气,拓跋永安以为她是来搞笑的么?

  慕伶看了看眼前笑得近乎于癫狂的李恪,又看了看依然冷着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更加不会抬起头来看她的左湡,袖内手中握着的那支白玉簪子甚至都已经因为她的汗意而变得通体湿滑,总让她有握不住,将会滑出她手间的恐惧感。

  怎么办怎么办,一直被牵制在这个地方,就算自己可以转身就走,可是看左湡这个样子要是不得到李恪的命令简直毫无疑问可以站到天亮,就算被自己提醒过,他还是一样忘记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其实那支白玉的簪子并不是慕伶最初就有心去买的,只是入了闹市便想着四处看看,终究是会看到适合用来送给他的东西的吧?当时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外面闲逛了一天,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也还是没能找到让自己觉得满意的,可以用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东西,甚至于在她都想要放弃了,想着不如明天再出门来晃荡一趟算了的时候,才无意识地走进了那家店。

  她甚至没有注意那家店的招牌,只是行走了一天习惯性地便进了店门,然后,目光恰恰落在那支玉簪上的时候,便是再也挪不开了。

  其实左湡从来没有带过簪子,甚至很久之前,久到他们两个人还是那一对为人津津乐道的怪异师徒的时候,她就曾经问过左湡,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将发冠换做发簪试试。当时左湡的回答倒是也简单明了,

  “簪子,不是女人用的么。”

  之后慕伶就再也没有在左湡的面前提起过任何关于簪子的话题。

  可是就在这一刻,看到了这支白玉发簪的时候,她的心中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仿佛是在告诉她,就是它了,一整天的寻找,就是为了遇见它。

  虽然,也许,左湡不会喜欢也不会用。

  但是那时候的脑海中映出的就是当他身着一身白衣,青丝被这支发簪挽住的样子,只是觉得,那样肆意洒脱而淡漠的样子,是真的真的很好看,她也是真的很想很想看到。

  其实当时内心无比纠结,可是最终还是买了下来,甚至在现在这个时候,她紧紧握着这簪子,站在左湡和李恪的面前,可是却在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甚至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打退堂鼓,想着要不然还是算了,如果被拒绝,那多丢脸,如果他不喜欢,不收下,自己,也许真的会很难过也说不定。

  天上月亮在看迪上人,暗自笑着每个人的自卑自傲或者是自作聪明。

  拓跋永安手中握着连日来堆积的奏折中被沈栎阳分查出来的有必要尽快处理的那些,自然而然地窝在沈栎阳的怀里快速地翻阅着,可是却丝毫没有动笔批阅,只是不停在翻阅着,沈栎阳也就着这个姿势,排查着其余尚未分类的奏折。

  “今天那样做,真的不会适得其反么?”

  拓跋永安又翻过了几本奏折,似乎是看的有些累了,反过双手挂在沈栎阳的身上,额头埋在他的颈窝,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像是只慵懒的猫。

  沈栎阳微微侧过脸靠在她的头顶,她便是自然而然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不会的,相信我,很快就会有人主动来找你了。猫儿,我没有骗过你不是么。”

  她沉默了一下,终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要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真正足够高的地方,李恪就是这条路上的最后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既然李恪都已经到了为了权势而不念他与拓跋家的那一点点本就不算浓厚的亲缘了,那么她拓跋永安又何必在意着最后的一点点情意而不敢去打破这所谓的情分,她也有追求,她也想要站在那个地方,比任何人都想。

  而沈栎阳知道,她这样深刻地想要站在那个地方,想要向世界证明,就算曾经她被视为那个女人的眼中钉,可是最终那个女人曾经拥有的她都夺了过来,即便现如今她已经死了,她也要她地下不得安生,要她看到,这个一直被她追杀,得不到承认的所谓“野种”,是怎么夺走她的江山,又是怎么用行动来告诉她,这个天下,已经不再是她的。

  最后,她一定,一定要撕破那个人,曾经的,伪善的面具。

  即便已死,也要她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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