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班门弄斧
“好!此计甚妙!”南宫澈不住的点头,转面对夏玉筠道:“筠儿,你认为呢?你的计谋又是如何?”
料不到南宫澈直直的把自己摆上台,夏玉筠微微一凛,看了南宫允一眼,他眸里尽是惊讶之色,微微一笑道:“陛下,筠儿哪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王爷此计甚好,筠儿甚是佩服。”
“莫非你的计谋和允的一样?”
夏玉筠看向南宫允:“王爷请恕罪,实不相瞒,筠儿刚才也想向陛下推荐此计,唐突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南宫允缓了一秒钟,随即爽朗的笑起来,手指着夏玉筠道:“夏尚宫啊夏尚宫,当时本王设宴时便注意到你了,你可是技惊四座啊,还记得陌相、楼瑾月和魏正豪争得你好紧,其实不要说他们,就是本王看着你也心动啊,不过还是皇兄最厉害,能把如此才貌相全的女子留在身边,有夏尚宫在,皇兄,”说到这里,南宫允对南宫澈神秘道:“皇兄,你果真艳福不浅哪。”
南宫澈先是高兴,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沉默下来,眸里掠过一抹闪烁:“允,朕听说你每年会宴请天下名士赏花赋咏,魏正豪也在此列吗?”
南宫允摆了摆手道:“当然不是,若真要请他,恐怕这盛宴会开不成了。”
“那魏正豪又如何出现的?”
“硬来的,当时还得罪了不少人。”
南宫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筠儿当时技惊四座,那魏正豪是带着筠儿一起过去的吗?”
此话一出,夏玉筠大叫不妙,若是让南宫允说出来了,那她的对南宫澈所说的话便成谎言了!念及此连忙道:“陛下,王爷,你们讨论的是国家大事,现在边关军情紧急的,怎么把话题转移到筠儿身上来了。”
南宫允刚想说话便被夏玉筠打断,话到嘴边没说出来,眸里掠过一抹异样,却是很快恢复,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陛下,我们还是说回国事上来吧。”
“好好,说国事,”南宫澈意味深长的看了夏玉筠一眼,清咳了几声道:“那皇弟打算用什么武器实施威吓?”
“蛮族之人多在马上作战,身手骄健,使用的俱为铁箭和大刀,盔甲甚是坚硬,以一敌百,单对单的话绝无胜算,虽然攻击力很强大,但蛮族之人弱点在于没有大规模的杀伤力武器,但大晋天朝有!”说到这里南宫允双眸发出兴奋之光:“我军可以把连驽发射装置架设在城楼上,连驽发射装置威力极其强大,一下可以发射十支铁箭,若是都架设的话短时间内敌人是不敢走近半分的。既可防守又能强攻,蛮族之人未见过此等兵器,定必有所顾忌不敢前行,那我们便有机会了。”
南宫澈听得不住的点头,连声说好。但夏玉筠却是微皱眉头默声不语,南宫允察觉夏玉筠的神色不妥,便问道:“尚宫娘娘,你为何皱眉呢?是不是本王的计谋有何不妥?”
南宫允此话一出,南宫澈也微微一愕,问道:“筠儿,这里坐着的都是自家人,不用顾忌许多,有话说出来便行,若是说错了朕不怪罪便是。”
夏玉筠点了点头,缓缓道:“连驽装置虽然杀伤力强,放在城楼上攻击最是适用,但边境守关一下子肯定制造不出如此多的连驽,莫不如连着投石器一起使用,毕竟这两样都是远程攻击的兵器,投石器攻击范围大,可以修补连驽的不足,再说两种兵器一起使用的话可以使攻击力更加密集,也好让边境卫兵有缓冲时间制造更多兵器,攻击密集,就算匈奴得知破解之法,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女子话完了,说得不当之处,还请陛下与王爷见谅。”
南宫澈点点头:“允,你觉得筠儿此话如何?”
“好,妙绝,投石车与连驽优缺互补,连着一起使用效果绝佳,夏尚宫能文能武见解独到,本王甚是心服!”
夏玉筠微微一笑:“王爷过奖了。”
“嗯,既然兵器已定,那剩下之事,便是派谁人前去征讨了,筠儿,允,你俩对此有何意见?”
对于南宫澈这一问题,夏玉筠与南宫允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南宫允拿起旁边的茶杯,盖了盖茶叶,慢慢的抿着茶,而夏玉筠则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对于二人的行为南宫澈甚是疑惑:“刚才你们两个不是讨论得很是投契吗?为何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了?”
南宫允放下茶杯,悠悠道:“皇兄,允认为……此事应在朝堂上讨论比较好。”
南宫澈手里微握,看了一眼夏玉筠,对上她认同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好,此事就放明天朝堂上讨论,朕也想看看大晋天朝的将士如何!”
从龙鳞殿回到濑玉阁已是晚上,刚回到房间便见八仙桌正中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瓶子上绣着妖异却甚是好看的花朵,夏玉筠拿起小玉瓶,翻转过来,只见玉瓶背面刻着几个小字:夜魂香。
眼眸一亮,夏玉筠连忙把小瓶口打开,里面装着的是黑紫色闪亮的液体,却是闻不着一丝气味。
不错,就是这个了!
夜魂香,便是她要的与夜晚一般的气味之香,打开盖子闻不到气味那就正确了。
那天她一时兴起,便去找明思瀚,让他制造这种香气出来。还真是制出来了。
隐隐的带着一种夜的气息在,夏玉筠眼眸一转,一抹想法浮上心头,嘴角扬起一抹狡笑:“正好让本尚宫试试这香料的效用如何。”
把黑紫色的液体倒出一点点,放在掌心后双手搓了搓涂在肩膀处,看了一眼皎洁的月亮,嘴里一笑,身形如燕子般掠出。
月夜飞奔的感觉很不错,特别是飞奔在竹树林影里,初秋的风微微吹着,不冷中带点凉意,迎着风甚是畅爽。
倩影在月夜下翻飞着,轻如飞鸟,疾如利箭,她的轻功也是极上乘的,只是她遇到的人武功都高得有点变态,相比之下她就逊色了不少。
目的地,余慕清的院阁。
没多会功夫便到了,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交谈声,还有酒杯相击的声音,夏玉筠稳着了身形,速度慢了下来,轻轻的伏在了一棵树上,这位置刚好能看见两位帅哥在干什么。
酒喝了不少,满地的都是酒罐,两人脸上都红得像关公,已有着七分醉意,看两人脸上那委屈的表情,想必交谈的内容很是沉重。
“哎……”段安叹了一声,打着饱嗝道:“想我空有一身勇猛,却只留在阅兵阁内做个管理……级别比皇城练兵教头还低……哎,表面上人家都叫我段指挥使,哈哈……”段安苦笑几声:“指挥使乃是正三品大员,段某的身份连个六品小官也够不上,连朝堂也上不了,哈哈哈……”
惨淡的笑声溢出,段安大大的灌了一几口酒下去。
夏玉筠傻了眼,不会吧,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段安竟连个六品官也够不上!怪不得她在朝堂上看不到他的身影!
慢着,那次未央宫遭袭击,那段安带来的兵就是他全部的兵力了?!
那就是说,各城门的指挥使都没有理会此事。
不妥,很是不妥,未央宫乃是皇后寝宫,为何知道未央宫危机却不来救援?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猫腻!
“哼哼……”余慕清听罢自嘲般的笑了几声,放下手上的一碗酒,眼神惨淡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想当年风云镖局何其风光,护送着多少价值连城的宝物,我爹爹更是被上任国主召见,将风云镖局钦定为国护镖局,凡是皇城的贵重之物肯定交与风云镖局运送,每次都不辱皇命,只是遭了仇家,那一晚余家庄被血洗……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怕遭仇家追杀,隐姓埋名,被段将军所救……才能活至今日,只是余家庄的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爹爹,孩子不孝哪!”余慕清越说越悲痛,不觉双眸通红,仰头把碗里的酒一喝而尽。
夏玉筠摇了摇头,想不到余慕清身世这么悲凉,也怪不得他整天崩着一张脸,看着一家人惨死于仇家之手却不能报仇,换作是她大概早抓狂了。
这两人都是人中之龙,却只能屈在此处把酒诉苦,不可谓不悲凉。
夏玉筠眼眸一转,计上心头!
真气一提,夏玉筠自树上缓缓飘落,正喝着酒的两人察觉异样俱都一凛,起身警戒的看向夏玉筠,待看到她飘飘而落,俱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大树,想必夏玉筠是从树上而下,那就是说她在树上已经很久了。
他俩竟毫未察觉!
这不荒廖之极吗!
“夏……尚宫娘娘,你来了多久?”段安有点傻眼的问道。
夏玉筠微微一笑,刚才她栖身树上时把气息敛了不少,再加上夜魂香的效用,若是静着不动的话就等于是一个透明人,也难怪段安觉察不出她在树上。
这夜魂香着实厉害。
“没哪,秋高气爽的,本尚宫出来盛凉,刚好看见月下帅哥把酒言欢的,便停下来偷看了,呵呵,没惊着两位吧?”
没惊着才怪!
余慕清脸上一沉:“你做事怎么如此鬼崇!梁上君子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夏玉筠耸了耸肩,很不以为然道:“小女子又不是君子,那些东西放小女子身上不适用。”她边说边走近,径自坐在他俩中间,倒了一杯酒道:“不过小女子偷听着实不对,筠儿敬两位,望两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段安与余慕清对望了一眼,无奈的坐了下来,两人往碗里各自倒了一杯酒,段安道:“看来我们兄弟俩也很有女人缘,竟得夏尚宫偷看赏识,三生有幸,哈哈!”段安笑着把酒一喝而尽。
余慕清却没给她多少好脸色看,什么话也没说仰头把酒一喝而尽。
见两人喝了酒,夏玉筠也很是豪爽的把酒一喝而尽。但酒刚到喉间就烧得厉害,喝下去的时候已是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抓着桌面上一个雪梨就往嘴里送。
吗呀,这是啥酒哦,烈成这样,五脏六腑都快烧熟了,真难为这两个男人能喝得下!
见此段安哈哈一笑道:“这酒乃是正宗的烧刀子,猛烈异常,天下没多少壮汉能顶得着,夏尚宫真乃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说喝便喝了!”
夏玉筠咧嘴一笑,很没仪容的猛啃雪梨,先把肚子里的那堆火熄灭再说。
“你啊你,就在那里装,尝到苦头了吧。”余慕清皱眉骂着,桌上没有清水,这雪梨也是下人们备宴时拿来的,幸好没撤,不然夏玉筠这趟肯定跳起来。
夏玉筠瞪了他一眼,把雪梨当成是余慕清大口的啃着。
“哈哈哈,只是段某没有说明此酒厉害而已,不干尚宫娘娘的事,余兄弟不要生气了,来,我们兄弟俩再喝!”段安往余慕清杯里又倒了酒,眼神很是意味深长,这余兄弟对夏尚宫……隐隐的带着一抹异样之情。
两人又想举杯,却被一玉手挡着,两人不解的看向夏玉筠。
“两位大侠今天晚上也喝得差不多啦,那就回去好好的洗洗睡了吧,明天一早还有事情,段都护得要好好准备一下。”
夏玉筠此话一出,段安甚是不解:“尚宫娘娘此话何解?”
“没,段都护的话筠儿刚才在树上已经听到了,段都护空有一身将相之才却无处得用,筠儿觉得甚是惋惜,只是有一点筠儿不明解,为何段都护官阶低至如此?”
段安脸色一黯,把酒放下:“当时段某是皇上钦点的指挥使,但得罪了魏正豪,那人暗地里耍手段,段某表面上挂着的是指挥使的称号,实际上……”说到这里,段安又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陛下不知道这件事情吗?段都护不是一直没上朝吗?”
段安摇了摇头:“此事段某也一直想不通,当时就接到陛下的口谕说不用上朝,既然上不得朝,也见不得圣上,那段某的事便也只得如此了。”
夏玉筠微微皱眉,看来段安背后之事大有文章呢。
“原来如此,不妨事,筠儿在陛下面前也算能说得几句话,待筠儿帮段都护问问便知,段都护还是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也许明天是个新开始。”
夏玉筠此话的意思段安岂会不知,心里一喜,段安急道:“若是夏尚宫能帮段某探探陛下之意,段某必定感激不尽!夏尚宫对段某的大恩大德,段某没齿难忘!”‘
“段都护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夏玉筠推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近来陛下正为一事烦忧,筠儿也不知如何安慰才是。”
段安剑眉一紧:“陛下烦心何事?”
“段都护有没有听过匈奴蛮族侵犯边境一事?”
段安脸色一凝,眼眸里尽是愤慨之色:“如此大事段某当然知道,闻得匈奴蛮族凶横异常,首领耶律烈更是个厉害人物,大晋军队连连败退,段某心中很是焦虑,若是有这机会,真恨不得到沙场上与之一较高低!”
夏玉筠眼眸一亮,目的达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段都护豪气干云,小女子佩服不已,若是陛下知道也定必十分欣慰,那么还请段都护晚上事必好好休息,以备明天之事。”
段安略一沉吟,眸里掠过一抹坚凝之色,站起来拱手道:“余兄弟,那段某今天晚上便不作打扰了,夏尚宫,段某告辞!”
段安话毕,便利落的转身离去,挺拨俊卫的身形很快便隐没在夜色当中。
余慕清微微一笑,拿起酒坛便往杯上倒酒,捧起酒碗便要往嘴里送,却被夏玉筠夺了去,愕了一秒后随即一脸怒意:“拿来!”
把酒放得远远的,夏玉筠道:“烈酒伤身,少喝点吧。”
“不用你管!”余慕清不悦的顶了一句,转而捧起酒坛便要往嘴里倒酒,酒没进口便又被夏玉筠夺了去。
“你干什么!”余慕清怒道,伸手便去把酒坛抢回,面前的人儿巧妙的转身躲过,一手抓了个空。
把酒坛放到地上,夏玉筠摇头道:“酒入愁肠愁更愁,慕清,你没有段都护聪明。”
余慕清微微一愣,怒气减了一半,也不急着去夺酒:“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玉筠抿了抿嘴:“刚才你们两人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是风云镖局的人,敢情你爹爹就是风云镖局的总镖头对吧?”
风云镖局,略有耳闻,声名很是显赫的一所大镖局,听别人说几乎总揽了京城一半以上的押运任务,在风云镖局出来的镖头都能独当一面,总镖头余天威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
“不错,余天威正是我爹爹。”说起死去的老爹,余慕清一脸凛然。
夏玉筠想了想,语有所指的问道:“当时余家庄被灭门时,你几岁?”
余慕清心里一痛,脸上也黯然了几分:“十二岁。”
“十二岁啊……”夏玉筠轻喃着,“段将军收留你的时候,知道你的身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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