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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追杀

郡主请负责 绮红尘 4244 2021-04-02 20:31

  “巡抚大人当真见过秘使大人吗?”淡淡的温柔声音陡然响起。厉千品抬头朝着不远处看去,不远处温璧蝉举着一把绣花纸伞站在太阳下浅浅笑着。

  “当然。”杭州巡抚看着温譬蝉,脸色变得阴沉。他本来是想不惊动任何人将厉千品捉到手的,他还没有对她死心。

  “他是个什么样子?”温璧蝉继续问。他或许猜不到李瞳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也不能算是了解李瞳,可是跟李瞳在一起那么久,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李瞳若是真的要杀一个人,一定会自己动手。更何况……李瞳其实并不喜欢死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他都不希望别人去死。他绝对不会将厉千品交给杭州巡抚。

  “一身红衣,拿着把扇子,腰上戴了一块雕龙的玉佩。”

  果然是他!他是真的要对她赶尽杀绝。

  厉千品惨淡一笑。

  她对他那么好,甚至愿意替他却死,他怎么下得了手?

  他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温璧蝉默默地看着厉千品。从杭州巡抚说出“一身红衣”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错了,他不该多此一问。但他还是不相信李瞳会那么做。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至使事实看上去像是这个样子。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越过围在厉千品周围的官兵,走到厉千品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悬在半空,等着厉千品将手放上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厉千品肩头上的伤。那伤,是李瞳弄的。

  厉千品只望了温璧蝉一眼,自己站起身。她没忘记那天画舫上的事情,她也没忘记温璧蝉跟李瞳之间那些亲蜜的举动。她不喜欢“她”。

  看着厉千品的反应,温璧蝉浅浅一笑,收回手。他不怪她,他只是替她心疼。

  “对不起!”三个字自然而然地从温璧蝉的嘴里吐出。厉千品诧异地看着温璧蝉,忽然浅笑,眼睫一瞬间垂下去,遮住大半的眼睑。

  “你不必替李瞳道歉,你不是他。”

  温璧蝉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他不是替李瞳道歉,他是在替自己道歉。他明明是想见她、想保护她才跟着李瞳一起来江南的,可是真的见到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明知道她会受伤,他却什么也不曾告诉她。

  “跟我走。”所有的话在心底纠结,最终只归于这一句。

  他话音刚落,杭州巡抚脸色沉了下来。

  “厉千品是朝廷钦犯,你想带她往哪里走?”

  温璧蝉转身,浅浅一笑。

  “带她去我想带她去的地方。”音落,他持伞的手一抖,从伞柄里抽出一根二尺长的分水刺。片刻后,地上倒了一地的官兵,唯有杭州巡抚还站着。

  “你……你……”杭州巡抚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短短几天内,他已经见到了两个有如鬼魅一般的高手。不,准确来说是三个。秘使大人身边那个人虽然一直没有动,但他却可以在他身上感觉到那股莫测高深的气息。

  “放心,他们只是晕了过去,还没死。不过若是今天的事情传了一点出去,奴家一定会让他们永无闭上嘴巴。对了,还包括你在内。”温璧蝉的声音清清浅浅,温柔如水,仿若只是在“天气很好”之类的话题。

  “你……你这是犯上做乱,是死罪。你就不怕朝廷治你的罪吗?”杭州巡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怎么可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么血腥的话?即使是江洋大盗,在谈到杀人时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平静。

  “奴大欺主,店大欺客,民大了自然欺官。奴家既然敢在你的地盘上这么做,奴家自然有敢这么做的理由。你若是不信,就去说去,反正奴家该说的话都说了,将来你若是不明不白地去了,也怪不得奴家。”温璧蝉说到这里顿了顿,环眼看了地上的官兵一眼,“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奴家动手?”

  杭州巡抚沉默了,他知道温璧蝉是万花楼的大老板,他更知道万花楼几乎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楼,所以他也能隐约猜到温璧蝉背后的后台到底有多大。走到墙边,他往墙上一撞……他不想自寻死路,只好委屈自己了。

  看着杭州巡抚倒在地上,温璧蝉将分水刺还回伞柄里,转身看向厉千品。

  此时厉千品也正望着温璧蝉,怔怔出神。她一直以为温璧蝉是个柔弱的女人,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在谈笑间将这些人全部放倒,而且动作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点停滞。

  温璧蝉到底是什么人?“她”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开花楼的老板娘这么简单。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杭州远郊,温璧蝉突然停下步子,从怀里摸出一面绣花的帕子和一张地图,塞进厉千品的手里。“沿着地图上的这条图一直走,会走到一个叫做绝情崖的地方,到了那里,你将这帕子从崖上丢下去。到时候,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厉千品怔怔地接过帕子,看了那帕子一眼,收进怀里。那帕子很香,但却说不出是什么香,只觉得闻着舒服。

  “你为什么要救我?”收好帕子,她抬头,看着温璧蝉问。她不懂,她们不是应该算是情敌吗?

  温璧蝉抬头看着天空,看了许久,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喜欢你。”

  厉千品愣了半天,勉强笑了笑。“谢谢。不过,我不喜欢你。”

  听到厉千品的回答,温璧蝉笑了笑,催促。

  “走吧。”

  关于“喜欢”这两个字,他无意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

  厉千品点了点头,转身,没有一点犹豫的向前走去。温璧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双眼睛逐渐变得深深邃。要杀厉千品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李瞳。正如清阳所言,李瞳若是要杀她,根本就不会让她走下板照山。要杀千品的人,到底是谁?

  ***

  厉千品走了七天。这七天餐风露宿,原本清丽的面容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冷漠。

  她拾了些柴火,在山林中一处空旷的地方堆成堆,点上火。她刚点上火,几道黑影从她身边不远处闪过,借着黑暗隐藏了身形。

  厉千品怔怔地望着火堆,仿佛没有发现那几道黑影。火焰在她眼里不断地跳动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得依然国色天香,不过却透着些许寒意。

  “出来。”

  随着她的这一声呼喝,林子里走出五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杀手。看着这五个杀手,厉千品原本就带着笑的脸上笑意更加地深沉,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

  她抬手慢慢地将铁剑拿在手上。这不是她惯用的那把剑,那把剑留在了厉家,她没能找到机会将它拿回来。这把剑是她随手在路边的铁匠铺里买的。虽不顺手,但用着用着,也慢慢习惯了。

  那些杀手见她抽出了剑,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拥而上。厉千品嘴角冷冷勾起,手中的剑挽起无数剑花,转瞬,五个人已躺在地上,每个人都是心脏处中了一剑。她也不是浪得虚名,她只是打不过李瞳,但并不代表她杀不了这些杀手。

  “秘使大人不会放过你。”断气前,那五个人留下他们在这世上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听着那句话,厉千品忽然笑了。这七天,她身后的杀手就从来没有断过,每一个杀手临死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都是“秘使大人不会放过她”。

  李瞳啊李瞳,他怎么能绝情到如此地步?

  更不可思议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杀手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她原本沉痛的心竟然渐渐地麻木了,像是“心”本身已经忘记了怎么去痛一般平静得不起半点波澜。

  冷冷扫了地上的尸首一眼,她抽出几根燃着的木柴,丢在杀手们身上。等那些人已烧得面目全非,她才抬脚继续朝山林深处走去。

  刚走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一道细微的风声响起,她下意识里丢出手里的火把,人顺势掠出一丈开外。站定,她回头。在她原本所站之处立着一个同先前那些杀手打扮极为相似的黑衣老人,只是这个老人即没有蒙着脸,也没有遮遮掩掩。负着手,白白净净到没有一点胡渣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仿佛根本未曾将厉千品放在眼里。

  “原来你的武功也这么高,难怪派出来的那些奴才没有一个回来的。”语调阴阳怪气,说是男子,却带着几分阴柔气,说是女子,却又明明如男子一般低沉。不过同样是雌雄莫辩的声音,听起来却不如李瞳那般舒服、那般妖魅,反倒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叫唤声,听着极为刺耳。

  “你是什么人?”厉千品微眯起眼睛。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跟踪。这个人的武功在她之上。

  “来要你命的人。”

  黑衣老人只答了这么一句,人已朝着厉千品掠了过来,厉千品下意识里抬剑朝着黑衣人刺过去。

  “叮”一声轻响,厉千品原本刺出的铁剑突然断成了两截,那黑衣人的一掌却已无声无息地按在她的胸口,她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噗”。刚落地,她一口血便喷洒了出来。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她顺着林间的小路一路掠了过去。那个人的武功太高,比李瞳还高,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掠出七八里,她回头朝着身后望了一眼。只望这一眼,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那个黑衣老人跟在她的身后,不急不燥,不远不近。仿佛是在郊游,又仿佛是在看戏。

  顾不得休息,她继续奔跑着,即使她明知道她也许根本就不可能从这个黑衣老人手底下逃出生天,可是她依然不想停下。

  又跑出五六里,她陡然间收住脚。在她脚下,几粒细小的石子被她踢得朝前滚了不到一米,然后坠落到无底深渊之下。

  前面有悬崖,后面有追兵。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回头,看了不远处渐渐走近的黑衣老人一眼,她一咬牙,纵身跃了下去。她不想死,可是如果一定要死,她宁可死在李瞳看不见的地方。死后,她定当化为厉鬼回来。

  她要质问他:她那么爱他,为什么他却对她如此绝决。

  她恨。她好恨!

  看见厉千品跳落悬崖,黑衣老人有些意外,急急地奔到悬崖前,但却只来得及厉千品坠得不见身影。随后,他转身到了一处山林深处。山林深处,一名男子持一把三尺三分长的大扇子,红衣胜血,凌风而立。

  “公子,厉千品跳下了悬崖。那悬崖深不见底,即使是老奴也下不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男子回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是吗!”声音低沉中透着威严。他……竟不是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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