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房屋似是甚大,鸳儿处在这处离着前面儿正院似还有不近路程呢。府里头虽也有些丫头下人,却并不多。水房离着倒是不远,梳洗后又跟着那两个小丫头回到了正室。
荷儿在后头绞着头发,手下不敢用大劲,一边的莲儿理着鸳儿适才退下的喜服。
看着那喜服上的刺绣,莲儿不禁赞了句:“夫人真不愧是打从南边儿过来的呢,咱们这儿又哪有这般刺绣手艺?”
荷儿也点头道:“可不是,这头发又黑又长,养得真好!”
鸳儿心下纳闷,自己是跟王爷打从西北回……不对,这会儿自己到底是到了何处?
还有那头发,自己一头发,哪里又及得上王爷那一头了?
分不清楚,便只得笑了笑,不再吭声。一旁的容嬷嬷见那两个小丫头子上手倒是麻利,知道是备好不知调教了多久的,便放心出去稍加休息。
头发绞干,方坐回了床上。
荷儿便道:“夫人可渴了饿了?要用些什么不?”
鸳儿摇头道:“用过些了,这会子不必了。”
莲儿忙笑道:“那奴婢给夫人捶捶腿吧!这一路奔波,必是累得紧了。”
虽怕多说多错,到底心里没底,见这两个丫头似有讨好之意,便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你们多大了?”
“十三了。”
另一个就说:“我是十月生日,莲儿是八月的。”
鸳儿点点头,垂眼想了想:“你们在这府上多久了?”
“已经二年了,府里头张大娘子把奴婢们买回来的。”
“早先是伺候谁的?”
“早先只是管家娘子教着规矩,这回才上来伺候夫人的。”
莲儿又道:“府上虽大,人却少些呢,这回方热闹了。”
有心再问,只那话在嘴边转了又转,生怕问出什么破绽来,想了半晌,方道:“你们老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老爷?”二人对视了一眼,笑道,“老爷平素喜欢四处游历,奴才们未曾得见,不过这回可好了,想是定会长住了……。”
说着,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
鸳儿愣了愣,正待再问,忽听着外头传来脚步声。荷儿忙起身过去,王爷正打门儿进来。
鸳儿见了,便想起身迎他,对上她那双眼睛,王爷轻笑了下,对那两个正欲上前伺候更衣的丫头道了声:“下去吧。”
二人忙应了声儿“是”,便有眼力见儿的退了下去。
鸳儿垂头上前,见众人退下,这才帮王爷褪着那吉服,心下犹豫半晌,方低声道:“王爷……现下到底是怎生回事?”
褪了那外杉,王爷忽一回手,抓住她那柔嫩小手,拉着便向床边走去。
鸳儿心下一阵乱跳,脸上忍不住红了起来,便觉着被他拉到床上,一个没坐稳,又被他顺势带到床上,整个人也贴了过来。
那唇轻抵着,闻着他身上带着那酒气,似是熏得自己头也晕了一般,竟没生出抵挡之意。没多会儿便被他撬开双唇,又卷起香舌细细品着。
好半晌,王爷才微微抬头,那眼中带着两团火,真瞧得鸳儿心头乱颤不已。忙偏过头去,脸上尤自红着,低声道:“王爷可是喝高了?”
“高?爷是海量,还没哪个能灌得倒爷呢。”说着,带了丝痞气,半支起身子,竟自去松了松领口。
鸳儿心中更慌,忙又道:“这拜堂……可……也是做给歹人看的?”
王爷轻笑了声,又贴了过来,在她面上轻吻着,柔声道:“倒是给人看的,不过非是给那些外人……。”
“那是给谁……。”
“傻丫头,堂都拜了,你说是给谁瞧的?”说着,竟顺着那面颊一路向下,轻吻到脖子那里。
身上再抖了抖:“王爷这……这可是有违圣命。”莫非他是打着先斩后奏的念头?可皇上圣命已下,又哪里容得他这般乱来?且少年皇帝,最是心高气傲的……
“呵。”王爷轻笑了一声儿,再抬起头来,只瞧着鸳儿那双眼,“爷早先便问过你了,给你个王妃你可愿当?”
鸳儿微愣,眼中带出一丝愁苦,轻摇了摇头:“当不得,我哪里有那八面玲珑?更没那般气质。”
抬手轻扶着她那已摘了坠子耳垂,又轻声道:“若爷执意要你做侧妃、做妾呢?”
鸳儿扭过脸去,声儿闷闷的,赌气般说着:“宁可拼得一死逃出去,也决计不当!”
见她说得竟这般孩子,王爷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声儿越来越大,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又向远处站了站,这般听来,府里那传言果真没错呢!
见王爷笑成这般,那声中又不像是气恼的,鸳儿不禁又转回头来只瞧着他。
笑了一会子,王爷方又瞧着她,抬手在她鼻上一点:“想逃?也可,爷陪你一糟。”
鸳儿愣了愣,只觉着自己竟没听明白,只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王爷微一挑眉,身上又带出那股子飒然:“不过是个王爷,这位子谁乐意当谁当去。为他大恒守了十年边关,数回打那死人堆儿里爬起来已是仁至义尽了。
“现下,爷要活的自在,带你一同自在着。”
说着,又抓起她放在身边儿的一只手,拉到上头,在嘴边儿轻吻着:“丫头,你可愿意?”
鸳儿愣了愣,忽的,由打眼角滑下去两行清泪,心里头却不觉着难受,只道:“那……皇上那儿呢?咱们……这一跑……他们必会差人来寻吧!”
王爷唇角轻挑:“严王公孙晢已死,是死在那刘栓、钦差众人的眼巴前儿的,现下只有这孙府之主,孙哲……自然,还有一位刚迎娶进门儿的孙门许氏。”
鸳儿那眼瞪得更大了,死了?他……他这是怎生办到的?怪道中间他上了自己那小车呢,怪道自己这一行人怎么跟众人分开了呢?合着……他早就盘算好了!
“可……可会有疏漏?”
“疏漏自然有,也必会有人生疑。”王爷淡笑了下,“只那大恒现已如危卵一般,自身难保,便是心有所疑也分不出人手来清查此事,南面那二位王兄自能牵扯住那个小皇帝。”
“那我们现在所在……。”
“蒙汗国内,恒长河畔。”说罢,王爷又轻压了上来,把鸳儿揽进怀里,大手在她背脊上轻抚着,“这地方,爷于八年前便瞧中了,后面临山,还有一谷,既可藏兵,亦可退守。旁边临河,皆是自然天险。早些年便差那亲近之人过来买下此处,只说是这处员外好游历,这一二年前才在南面恒国内瞧上了个心上人,巴巴的奔波千里求娶回来……。”
听着这话,那脸上不禁又红了起来。
“丫头……。”说着,王爷忽又抬起头来,再吻了过来,背后那手也不安份起来,顺着她那背脊上下轻揉着,直吻得鸳儿娇喘连连,待他抬起头来,这才把脸侧到了一边儿去,红得几欲滴出血来一般。
“王爷……腿还没揉呢。”
“今儿个要辛苦你了,便免了你的差事。”说着,那手、那唇一刻不停闲般的,又顺着她的颈向下吻着,手也拉开那领口。
“还、还没……您还没梳洗呢。”两世为人,有些事虽知道,却仍是头一糟,心里一慌便随口寻了这么个话头儿。
王爷轻笑了声,再抬起头来,只瞧着她那脸:“嫌弃爷了?”
鸳儿忙摇了摇头,忽觉膀子一凉,王爷那手竟顺着领口直把自己衣衫一把扯开来。
白腻细滑一片应入眼中,王爷双眼微敛,府身吻上,顺着那肩、那臂,直吻回锁骨处,又顺着向下,一口含住一点嫣红,细细品着。
北面儿这里晚上甚是凉爽,且这府又在山脚处,这会儿日头落山,本应凉爽得紧,却偏偏的,被王爷揽在怀里边儿,鸳儿身上却不住的冒起了汗来。
伸出舌尖,顺着那身子一路向下,在小腹上轻吻了两下,王爷轻笑了声:“瞧瞧,不又出汗了?一会儿咱们俩一处洗了便是。”
听他这般说,鸳儿那脸上再红得能滴出血来一般,一手抓过边上的被子,连着那花生红枣一同盖到脸上,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见她害羞,王爷那脸上笑得更是自在,双手一带,又将下面儿的衣衫褪了,忍着心头那团火,便又轻吻上那双修长的腿。
这一回,再没适才那般悠闲自得,只吻了几下便直起身子,将自己身上那衣物尽除了,整个人贴了上去,掀开一角被子,轻吻着她那下巴:“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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