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贾母象是想起什么似的,问王夫人道:“方才王府人说什么画像,这是怎么回事?”王夫人只得道:“媳妇也不明白,想来是王府中的美人图罢。”黛玉见王夫人这般回答,也不说话,只微微一笑,便告辞出来。
回到潇湘馆中,紫鹃等忙问事情如何了,彩卉道:“估计已经把来人吓到了,只是忠顺王老奸巨猾,还恐他再派了人来。姑娘还需再忍耐些时候才是。”黛玉点头道:“这是自然。”青萧道:“只要能拖延些时候就好,等太妃和凤姑娘回来就不怕了。”
第二日,黛玉尚在家中,还未出去,就有琥珀来请,说是老太太、太太请姑娘出去见客。黛玉忙问缘故,琥珀担心的说:“老太太让姑娘小心些,听说是忠顺王亲自来了。”原来那几个婆子回去后便忙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忠顺王,王爷听了却将信将疑。今日便亲自过来了。
黛玉等连忙跟了过来。到了贾母这里,只见贾母、王夫人都立在下面,只一个身着蟒袍的男子坐在中间。黛玉知是忠顺王了,忙走上前去跪下参见,忠顺王一见黛玉连身子都酥了半边,见她跪倒,忙起身过来相扶。可还没等碰到黛玉的手,就闻到一股极难闻的异味,不由皱了眉头,把手缩了回来,道:“姑娘请起。”
黛玉心中暗喜,紫鹃等忙扶起黛玉站在一边。忠顺王见黛玉浑身书卷之气浓郁,竟是不同一般大家闺秀,便问道:“林姑娘祖籍何地?令尊官拜何职?”黛玉道:“回王爷的话,先父双名讳如海,姑苏人氏,原为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忠顺王击掌道:“原来是书香世家,怪不得姑娘与众不同。”黛玉道:“王爷抬爱了。”抬头见忠顺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忙道:“黛玉知道王爷过来,特备了一杯清茶,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忠顺王听了倒是分外高兴,心道:这么个美人儿,虽是身上有些异味,但我只要遍请名医也不怕治不好的。就算是治不好,我便只是放在房中当成一盘花来看也是好的。听黛玉如此说道,赶忙道:“姑娘泡的茶必定如姑娘般清冽可人。”
王夫人见了大喜,看来这林姑娘真是同意了,竟如此奉承起王爷了,可也果然是个狐媚子。贾母看了暗暗担心,却不知黛玉为何这般。黛玉却只是微微一笑,转身接过彩卉捧着的茶壶来,便上前跪下替忠顺王斟上。
忠顺王却只觉得异味越发浓厚,竟是胸闷头昏。待要接过茶来,竟一时把握不住,失手把茶杯打落,茶水刚好溅在跪在地上的黛玉的手上。黛玉受疼一声轻呼,彩卉慌忙问道:“姑娘可是烫到了?”黛玉眼中含着泪花道:“不妨事的。”却大有不胜之态。彩卉连忙上前,要替黛玉挽起袖子查看,黛玉却拦住不让。忠顺王见黛玉这般,心中却是不忍,也顾不得自己胸闷了,连忙道:“姑娘快起来吧,还是让丫头看看的好。”黛玉只得罢了。
彩卉过来扶起黛玉,轻轻捋起黛玉衣袖。忠顺王离得近,倒是趁便好好端详着黛玉玉腕。彩卉见了,又道:“姑娘竟是烫着了。”又把黛玉衣袖又挽高了些。忠顺王突然看见黛玉手上有个黑色印记,仔细看时竟是一朵黑色彼岸花的形状。忠顺王不由得大惊失色,如遇鬼魅,竟是匆忙离去,竟不和贾母等告辞。
贾母等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
贾母等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王夫人却还想追出去问个究竟,忠顺王一行人却早已经走远了。黛玉见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泰然自若的对王夫人道:“二舅母,王爷都已走了,黛玉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说完向王夫人施了个礼,又对贾母说:“外祖母,玉儿先回去了,你也好生休息。”说罢便带了彩卉等出去了。
黛玉等回到潇湘馆,紫鹃不解的问道:“那王爷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彩卉青萧却笑而不答。黛玉也觉得奇怪,说道:“是啊,王爷应该早闻到那股子气味了,怎么后来才跑了呢?”见她们二人依旧在笑却不说话,便假装生气道:“你们两个不说清楚,我可不敢留你们了。”
彩卉无奈方说道:“姑娘看这个印记象什么?”黛玉等仔细看了一回都道:不就是一朵花的样子吗?青萧笑着说:“象什么花?紫鹃等都摇头不知道,黛玉又认真端详了一阵子,道:“象是书上记载的传说中的彼岸花。”“彼岸花?”众人不解。
彩卉点头道:“正是。彼岸花又被称为接引之花。彼岸花花开彼岸,本朝皇族中早有个传说,凡见彼岸花之人必将身赴黄泉。众人均把彼岸花当成一个忌讳。你们想若要忠顺王天天对着这么个地府使者,还不要了他的命。他还能不逃!”
众人恍然大悟,雪雁道:“怪不得当日给姑娘吃下那颗药丸后还要在姑娘手上涂上草药,原来是这样。”彩卉笑道:“忠顺王好色如命,保不齐他还要抢了姑娘去。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众人都笑了,黛玉道:“多亏了彩卉还有这一招。”
紫鹃好象又想到什么,急着问道:“那姑娘身上的气味还有这印记能消除吗。”彩卉却低下头来,好象挺难过的。黛玉赶忙道:“不能也不妨的,能够躲过此劫便是大幸了。”青萧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别担心,彩卉在逗你呢。”黛玉嗔道:“你这丫头,连我也打趣了。”彩卉也笑了说道:“姑娘别见怪。原是这些天来大家都闷坏了,开个玩笑,也免得姑娘闷坏了身子。这药当然可以了解的,若不然也不敢给姑娘用了。只是这印记却要过些时日方才能消。现在量那忠顺王也不会再来了。”
说着彩卉又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给黛玉服下。稍候黛玉身上的异味竟渐渐没有了。喜的雪雁跑过去抱住彩卉。彩卉又拿出一个小玉瓶道:“每日只要将这瓶里的药涂抹在印记处,十天后印记便会消除。”紫鹃等连忙替黛玉涂抹上去。
却说那忠顺王回到府中,心中越想越气,忙命人将薛蟠找来。可笑薛蟠还蒙在鼓里,以为王爷要赏他呢,乐颠颠的赶忙进来,正要贺喜,却被王爷一顿臭骂,末了又被推了出去打了四十板子扔了出来。跟去的小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把他抬回去。
夏金桂见薛蟠被鲜血淋淋的抬回来,又是疼又是气,又是恼又是怒,在那里大骂了起来,又忙着打发人叫了薛姨妈来。薛蟠也顾不得她了,只有躺在床上哼哼。
薛姨妈此时正在王夫人处,宝钗也在一旁,三人正在奇怪忠顺王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忽有人来说薛大爷被打了,薛姨妈大惊,急忙告辞。王夫人连忙安慰道:“妹妹先回去看看,等会我就叫琏儿过去。”宝钗也道:“妈妈且先回去,我稍后便来。”
薛姨妈还未进门便听见金桂在院里又哭又骂:“你这杀千刀的,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就去算计别人。这下子倒好了,自己先捱了板子。如果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样活。”薛姨妈也不去理他,自己连忙到屋里来了。
进来一看薛蟠趴在床上,嘴里还在叫唤,却虽换了小衣,却还依稀看得见有血水渗出。心中大疼,扑上来也抱了薛蟠哭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又骂着要打跟的人。此时金桂也进来了,看薛姨妈急着要打人,就冷冷的说:“你老人家也别怪别人了,如果不是你和姑奶奶想着要把人献到王府去,你儿子也不会捱这顿打了。”
薛姨妈连忙问个究竟,薛蟠有气无力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王爷叫我进去,一进去就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说我骗他,想害他。骂完了就让人把我拖出去打板子。”一面又捶着床道:“我怎么这么冤啊。”薛姨妈也哭道:“这造的是什么孽啊,我们一番好意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此时宝钗也来了,进来便问薛蟠。金桂见了把嘴一撇道:“姑娘少来几次,你哥哥恐怕还能多活些日子。”宝钗待要分辩,又见薛姨妈哭得象泪人似的,遂忍了下来,也不搭理她。待问明原委,宝钗一边安慰薛姨妈,一边却在想:奇怪,按姨妈所说,王爷初见黛玉时还十分满意,怎么一转眼工夫就变了?这其中必有缘由。只是当时王夫人也是在场的,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啊。待要再问薛蟠,又看他那样子恐也不知道什么。
说话间王夫人又叫了贾琏过来,一见薛蟠这样子忙问:“薛表弟这是怎么啦。”宝钗听了,因恐他说漏了嘴,也顾不得回避,赶忙说道:“哥哥今日不知怎么和王府的人起了争执,得罪了王爷,竟被打了几板子。也没什么大碍的。劳烦二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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