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夏忆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角说道:“对不起,是我多嘴。你别再问我了。”
梓郁却继续追问道:“嫂子,你老实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怪不得这几天我一直觉得德王府的气氛怪怪的。”
贝夏忆放下手走到一边,嘴里说道:“梓郁,你不要来问我了。”
“嫂子,我即将成为德王府的人,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呢?是不是还没有把我当作是自己人来看待?”
她望着梓郁那深沉的目光,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说道:“德王府的确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这件事跟溪暮有关。不过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们的婚事,所以梓郁你还是当我没有说过吧。”
梓郁睁着困乏的眼睛说道:“你在说什么?溪亭说不了话的事跟溪暮有关!溪暮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梓郁,你为什么非要逼问我呢?其实这种事对于你来说,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你别想这么多了,无论怎么样,溪暮总归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的。”她耽耽地注视着他,捕捉着他脸部的表情。
“大嫂,那么你就老实地告诉我好吗?溪亭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要说感情,也许比跟溪暮还要好。现在她突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再加上她的脸……”他吃惊地快要说不下去了,顿了一顿道,“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要再瞒我了好吗?即使你今天不说,那么难道我自己就打听不出来吗?”
她睄了睄一眼他,如果自己真的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了,那么溪暮的亲事肯定是无望了。可是自己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太没有仁义呢。不过一想到溪暮做出这么歹毒的事,又让春容怀疑是自己所为,那么今日让溪暮受到小小的惩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想到这里,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的腔调:“梓郁,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么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溪亭的事是……是溪暮做的。”她的声音愈来愈低,细若蚊蝇。
“你在说什么?”他震惊极了,怔怔地望着她的脸。“你是说溪亭的事是溪暮所为?她居然害溪亭?溪亭可是她的亲生姐姐,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至于原因我真是无可奉告了,因为我不清楚。”她的一双眼睛如同钩子一般,灼灼地盯着他。
梓郁看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不出的震惊渗透了他的全身。
这时走在不远处的若静手中抱着的念心哇哇地哭叫起来。她朝呆若木鸡的梓郁轻声地说了一句,声音中透着有说不出来的和柔:“梓郁,你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
梓郁仍然愣愣地呆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的脸上隐隐地透出一丝微笑,加快了步伐朝若静她们走去。若静看着梓郁惨白的脸色,不禁好奇地问道:“嫡福晋,梓郁少爷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夏忆嘴角的肌肉牵动着:“没事,他只是受了点打击罢了。我们抱着念心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孩子吹到风可不好了。”
又过了几天,有一个消息悄悄地在德王府流传开来,说是梓郁少爷与暮格格解除了婚约。这个消息像是惊天霹雳一般,炸得奕儒匆匆忙忙地回到她房里来。
“夏忆。”一进门他就站在门槛的后面叫了起来。“你知道吗?梓郁跟溪暮解除婚约了。”
“什么?”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的手震了一震,面露惊异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额娘说梓郁跑到她房里去,说要跟溪暮解除婚约,问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说。”奕儒一脸愕然地说道。
若静将首饰匣里的珠钗递了过去,与她的目光交织。她微露笑靥,但是这种笑意很快地从嘴角消失了:“没听说过梓郁对溪暮有什么不满啊,怎么好端端的会出这种事呢。”
“真是太奇怪了。我要去找梓郁了解一下。”说毕他又急遽地往外走。
若静一面替她梳着头发一面说道:“嫡福晋,今日奴婢要回家去看看娘。”
“娘的身子怎么样了?”经她的允许若静十天半个月总要回家一趟。若静回来总说娘的病已经慢慢地有了好转。她也暂且放宽了心,每次若静回去,总是塞给她一些银两。
“娘的病近来好多了,上次你让我拿给她的药,晚上咳嗽也少了。”若静轻声地说道。
“这种药如果吃了好见效,我就让人再抓几副回去给娘送去。你要嘱咐四妹按时煎药给她。”她不忘又吩咐道。
若静点了点头说道。
当若静要出门的时候,她突然用想起点什么的眼神叫住若静:“若是有人问你,说我有没有跟梓郁见过面……”
“奴婢会记住,绝对不会对别人提起嫡福晋与梓郁少爷见面过的事。”若静伶俐地答道。
夏忆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若静出去了之后,她走出房间,这几天梓郁还留在王府里,她担心奕儒去找他,梓郁会不会对他说是自己告诉梓郁实情的呢。她愈想愈放心不下,于是掩上门便走出了心阁。
梓郁住在前院的客房里,虽然是客房却是德王府装修得最好的一间,独门独户的,平常也不会有人去打搅。她悄悄地走进那半月形的拱门里,听到奕儒与梓郁的声音清楚地飘进耳朵里。
“你说说看,溪暮有哪一点配不上你,为什么你要回绝这门亲事?”这俨然是奕儒的声音,他语气显得比往日激动高亢。
“大哥,你就不要再问我了,我是没办法跟暮妹妹在一起的。我心意已决,不论谁来说都是一样的。”从梓郁的口吻上来看,显得尤为坚持。
“那你告诉我,到底溪暮有哪里对不起你了?或者她身上有哪一样地方是你难以忍受的?你给我个理由!你知道溪暮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自从她知道你要跟她退婚了之后,她现在都病倒了。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或者你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大哥,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说,我想给暮妹妹留最后一点尊严好吗?本来我对她就没有什么感觉,我是因为姑姑,才跟她订了亲。”
“你这小子,你说退婚就退婚吗?你把我们溪暮当作什么了!”奕儒怒气冲冲地喊了起来。
躲在一旁的夏忆忍不住走到拱门内,看到客房的门敞开着,而他们两人就在那门洞里发生了争执,而奕儒一把揪住他的前衣襟,梓郁的脸色虽然是惨淡的,却有一种无可奈何。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了相好的女人了?”奕儒瞪起双眼,怒不可遏地说道。
“大哥,我没有!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梓郁的前衣襟被他紧紧地揪夺住,几乎勒住了他的脖子,脸颊涨得通红。
“那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把溪暮当作什么?你欺负她没有阿玛替她做主吗?她虽然没有阿玛,但是她有我这个大哥!”说毕,奕儒的拳头就挥在了他的脸上,梓郁一时脚步不稳,摔了个跟头栽在地上。
“大哥,你讲讲理好不好?”梓郁的唇角肿破了,沁出了红丝丝的血渍。
“我要打死你这个负心汉!”奕儒说着,又冲着他打了一拳,这一拳刚好打在他的下颌上,顿时他的满口的鲜血涌了出来。
夏忆生怕闹出人命,便顾不得什么了,跑了过去,冲到奕儒的面前说道:“奕儒,你要打死他吗?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你怎么会来的?”奕儒的眼中略略地露出惊奇之色,随即恢复气恼的神色,“夏忆你回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奕儒,你想打死他吗?”她不满地叫了一声,声调悲壮地说道,“梓郁本来就不爱溪暮,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试问你奕儒要是一辈子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你的心里会好受吗?”
“你……你还要帮他?”奕儒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愣怔地盯了她一会儿说道,“溪暮经过上一次和宁郁潇的事,内心已经够痛苦的了,你却还来这里雪上加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认为他这样不明不白解除与我妹妹的婚约,我还要感激他了?”
“奕儒,你讲讲理好不好?梓郁的亲事分明是你娘一厢情愿的事,你为什么要跟你娘一样?你事先有没有问过梓郁,他愿不愿意同意这门亲事呢。”她抬高了声量说道。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可以跟我们说啊。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跟溪暮成亲,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等一切都办妥了,才提出来不愿意跟溪暮成亲了?他这是干什么!你认为他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吗?”奕儒刚才勉强捺下的怒气又袭上心头,措辞显得格外的激烈极了。
“大哥,大嫂你们不要再为我的事争执了。大哥,你说我狼心狗肺也好,忘恩负义也好,总之我不可能会跟溪暮在一起的。”梓郁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挂了彩,身上的衣服也被揉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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