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扭头看了一眼非鱼,非鱼对那个丫鬟道:“公主要这里好好休息,你下去吧。”
那丫鬟见非鱼赶她走,她反而笑了:“你便是雪烟公主?”
雪烟和非鱼都一怔。雪烟道:“我原确是雪烟,不是姑娘是?”
那丫鬟道:“你在两位郡主出嫁的时候被吓傻,又因凌霄宫被屠变好了,接着见了蝙蝠山的楚机,对吧?”
雪烟立刻收起了自己那幅懒懒的样子,非鱼几乎是立刻将匕首抵上了那丫鬟的脖子。
那丫鬟抬手挡住了非鱼的匕首道:“公主莫惊,小女子名唤蛛儿,与蝠儿是一个辈的,我是偷偷来见公主的。”非鱼不动声色地收了匕首,她与蛛儿一同站在了雪烟的身边。
雪烟轻声问:“是楚机叫你来的?”
蛛儿道:“是。公子说,青衣候当年也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公主看楚桔公子便知道了。公子说他不方便来青衣候府,如果公主在府里见了青衣候便托人告诉蛛儿。”
雪烟想了想道:“我来青衣候府也有些时日了,就是不曾见过青衣候,只听那个假的楚机和楚棉说他一直在一个什么地方养病。”
蛛儿弯腰给雪烟倒茶道:“那个地方公子已经去过了,那里不曾有青衣候。”
雪烟看了一眼非鱼,非鱼会意,她问蛛儿:“你们公子可曾说过,青衣候里有一个脸上全是疤痕的人?”
蛛儿摇头:“公子不曾提起。”
雪烟皱了眉,她叫蛛儿凑近了。雪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蛛了起身端起了一个空盘子下去了。亭子里只剩下了雪烟与非鱼。
蛛儿端着盘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到了假山旁边时,见楚机正往这边来。蛛儿低了头加快了脚步,楚机扭头看向了蛛儿。楚机一怔,他细看了蛛儿几眼,见她进了厨房,自己又扭了头往前去了。
蛛儿在厨房里舒了一口气,她放下那些盘子眼睛瞄到了火炉上的药罐上。里屋传来丫鬟们的聊天声,很明显那些人是在偷懒了。蛛儿往药罐里看了一眼,她微皱了一下眉,视线落在了里面一株白色的草茎上。她取了旁边的筷子夹了一块用丝帕包了,从后门出了青衣候府。
雪烟和非鱼还在亭子里。
雪烟轻声叨念着:“现在的楚机,我猜着可能是两个人。一个便是真正的青衣候,一个便是那个什么花欲妍的儿子。如果是青衣候自己,那么他一直装病便是假了了。如果是花欲妍的儿子,那么青衣候又会是在哪?”
非鱼像雪烟一样皱着眉,过了好一会儿她俯下身对雪烟道:“姑娘不必着急,那位蛛儿姑娘一定会对楚公子说这里的情况,说不定楚公子能帮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雪烟点着头拾起了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她刚要将它送进嘴里,又放下了。雪烟扭头冲非鱼道:“非鱼,以后他们送来的东西,你都要小心对待。那个假楚机不是傻子,当咱们知道他不是真的楚机以后,他肯定也能从咱们的反应中看出来什么来。我们今后要小心翼翼地了。”
非鱼留心着周围的环境,微微点了点头道:“嗯,我记下了姑娘。”这样说着,雪烟起身了,非鱼又扶着雪烟往紫仰园去了。
溥驯弯腰去拎打下来的鸟,一只小石子飞过来打中了他的手。溥驯抬头看,见一棵树后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溥驯飞身往那边掠过去,那个白色的身影往远去了。
冰儿停在一棵树上往回看了看溥驯,她调皮地笑笑,又往远处去了。溥驯一边追一边道想着:好厉害的轻功,再加上那是个女子,她的身法更加轻盈。我若不用尽全力,怕就是要把她追丢了。
再往前面去,就是山谷了。冰儿钻进了山谷里,溥驯犹豫了一下才跟着那个身影也钻进了山谷。
也不知道是谁找到的这个地方,人在里面往上看,好比这里是个陷阱一样。再加上四处的树枝交叉,外人倒不容易发现这个地方。
冰儿落了地回头看溥驯,溥驯也落了地。溥驯向冰儿抱了拳问:“这位姑娘就是传说中天下神偷佘寒的妹妹,佘冰吧?不知姑娘引在下到这里来是何用意?”
冰儿笑道:“我的确是佘冰,我是引你来了,不过有用意的却不是我,而是我家公子。”冰儿说着扭头看向了一边,那边的石块后面,楚桔转身出来了。
溥驯微微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找他的人是楚桔。楚桔冲溥驯抱拳道:“溥公子,在下想不到安全的地方说话,便选择了这里,阁下不会怪罪吧?”
溥驯微微一笑:“无妨,楚公子找溥驯有何事?”
楚桔问:“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明显你记得冰儿,更认识我,所以就算是袁飞鸟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你也没有让她得逞对不对?”
溥驯:“不错。”
楚桔:“那你是否又知道,现在青衣楼已经分裂了?”
溥驯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问:“我在青衣楼却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再说了,我并没有发觉青衣楼有什么分裂。就算是有分裂与我怕是也没有关系吧。当初袁姑娘救了我的命,我在她身边帮她做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楚桔听得出来,溥驯并不信任他。溥驯不打算说太多关于青衣楼的事情,他也知道既然是楚桔主动找上了他,那么楚桔一定是有话对他说。
楚桔叹了口气,溥驯这样不配合他他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楚桔道:“按理说,青衣楼的那位长老是神羽国的人,而楚棉是凌霄国人,可两个人交流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雨巫国的文字?”
溥驯一愣:“你看见他们两个的来往?”
楚桔转了身背对着溥驯道:“你别管这些,我只问你,这些与你有没有关系。”
溥驯轻笑道:“这与楚兄又有关系么?”
楚桔转了半个脑袋过来:“这与我没有关系,但这与雪烟有关系。如果她不是痴迷于你,我才懒得管这些事。”
溥驯又是一愣。溥驯从石头上起身冲楚桔说:“多谢楚兄提醒,也多谢你关心雪烟。以后我们之间互相联络怕是要麻烦佘冰姑娘了。我从青衣楼出来时间也不短了,为了不引起袁飞鸟的怀疑,我得马上回去了。我先走一步。”溥驯转身飞上了谷顶,楚桔和冰儿仰着头看着溥驯离开了。
溥驯提着自己打下来的鸟往回走,他一直在想着楚桔刚才和他所说的话。他原来是想利用飞鸟对他的感情,让飞鸟帮自己回雨巫。但现在青衣楼已经不是飞鸟一个人的了。正像楚桔所说的,楚棉与那个长老也有份子,而且这里面还关乎雨巫的事。溥驯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棉与那个长老联系要用雨巫国的语言。
凌霄旧宫已近在眼前了,溥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青衣楼要先择在这里落脚?溥驯脑子里的事情一个挤着一个,他用力拍了拍自己脑袋,往里面去了。
高高的阁楼边缘上,飞鸟和她身边的一个丫鬟正看着溥驯进来。那个丫鬟对飞鸟道:“公主,溥公子是不是因为中了蛊头疼啊?”飞鸟想了想才道:“也许吧,咱们又没尝过那种滋味,不过听说中了蛊的人都很难受的。”
溥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飞鸟坚信了他是自己人。飞鸟看溥驯的目光越发的温柔,又在她想到了长老时,她的目光又一下子凌厉了。
溥驯将手里的野鸟递给了下人道:“炖了给楼主吃,这种有活力的东西最补身子了。”那个小子笑盈盈地提了鸟往厨房去了。
飞鸟端着茶过来了,她笑得一脸幸福。飞鸟将茶递给了溥驯道:“你还专门为我去打那种东西了?咱们这里什么吃不上?你不用房间出去做这个那个的。”
溥驯接了茶笑着说:“没有,这宫外便是野林,方便的很。”溥驯将茶送到嘴边却不喝,他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长老可在?”
飞鸟点头:“他在自己的屋里配药呢。他呀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药。”溥驯顺势将茶放下道:“我去看看那位长老。”
飞鸟的视线落在了溥驯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上。她刚刚把药加入了那茶杯里,但溥驯却放下它去了长老的屋里。这茶已是一杯凉茶了,她没有理由再让溥驯喝。
溥驯敲了长老的房门,长老说了一声“进来”,溥驯推门进来了。
见是溥驯,长老明显有些不相信。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地问:“溥驯?你怎么来了?”溥驯低下头眼珠转了转道:“有些事要和长老说。”
那长老又是一愣,看来溥驯和他亲近让他十分的不自然。溥驯看出了这些却只记在了心里。他坐在了椅子上问长老:“近来看飞鸟姐似是不满意长老,我是特来为飞鸟说话的。她虽是公主,但年龄却小,还望长老不要放在心上。”
长老一直愣着没回过神来。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是知道飞鸟不喜欢他的,但飞鸟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么?已经明显到溥驯要来为她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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