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酒在众老板手中传来传去,只见这个尝了一口伸伸舌头,那个尝了一口瞪瞪眼睛,谁也没敢吱声。伙计俩看了,怕露馅,吓得直往后面退。老板看着这个场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发毛,身子哆嗦起来,赶紧朝坛里一瞧,这才发觉酒色绿晶晶,青澄澄,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浓味儿直冲鼻子眼哩!他战战兢兢地舀了半碗,自己尝了一口。不由得呆住了:呵!这是我家的酒吗?
老板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酒会会长站起身,朝会场里巡视了一眼,问道:诸位,这碗酒如何呀?
好酒,好酒!会场象开锅水一样沸腾起来。
酒会会长笑吟吟地离席来到老板面前,说:恭禧,恭禧啦!老兄一鸣惊人,酿出这般琼浆玉液,该当众传传匠艺罗!
老板如在梦中,只得说:不敢,不敢,初试小技,偶得新酿,且容来岁会上见教吧!
好!祝老兄明年更上一层楼!酒会会长一高兴,转身吩咐道:来呀,开宴畅饮,同贺今岁佳品!说着,把老板让到上座。一时间,席上山珍海味,大家举杯碰盏,把这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不用细说,这年酒会上,这伙计俩送去的酒,名列第一!
在回酒坊的路上,伙计俩一高兴,便把酒坛里加泉水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对老板说了。老板听完,拿出二十吊铜钱,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再也别对人乱说啦。来,天热送酒,一路辛苦,这几吊钱你们拿去买茶喝吧!伙计俩因祸得福,自然喜出望外。
第二天,老板又叫他们引路,亲自去看过他们歇脚的那片竹林子,又亲口尝了尝那湾泉水,知道酿出这样的好酒,与这又清又甜的泉水是分不开的。于是,他就买下了那块地皮,将酒坊迁去,在那小水湾上打了一眼井,又从酿造技艺上努力改进,终于酿出了别有色味、名驰中外的好酒,取名叫竹叶青酒。”
寇老西儿讲完故事,酒也喝足了,菜也吃饱了,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边忍着酒嗝,一边向惠王告辞,说是下个月要到归州巴东县上任,这次来也是辞行。临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冬儿手疾眼快上前将他扶住。
“丫头,你嫁给我可好?”寇准借着酒劲,醉眉醉眼地拉住冬儿调笑。“我到归州巴东县去正愁没人作伴呢。”
冬儿闻言,羞答答地低头不语。却趁人不备,将自己的丝帕掖入寇准袍袖。此举虽然隐秘,却被赵德芳看在眼里,摇头轻轻一笑,也不点破。
送走了寇准,柴芷青就问惠王兄,“寇准今年多大了?”
“二十整岁。怎么了?想要给他做媒?”
二十岁?难道竟然还未娶妻?
“寇大人还未娶妻么?”
赵德芳懒懒的有些有气无力。她知道今天可能把他累坏了,又是走路,又是待客,急忙命人将他搀扶进内室的床榻上休息。
他知道她心有疑问,便让人用被子垫了后背,闭着眼,缓缓地说道:“今年春天娶妻王氏,是枢密使王苞王大人的侄千金。”
“这个寇准真是没点正经,都娶了妻了,还要冬儿嫁给他。”柴芷青脸上顿时不悦。
“那有什么,男人嘛,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只守着一个老婆,在朝廷上做官还会被人笑话呢。”赵德芳不以为然。
“原来竟是想要冬儿给他做妾,我的人,怎么可以沦落到给人做妾的份,若是冬儿要嫁,怎么着也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做妻。”
听她气恼,惠王睁开了眼,笑吟吟瞟了她一下,淡淡地说道:“你不乐意,你怎么不去问问冬儿乐不乐意,我倒是觉得那冬儿好像对寇准有些意思呢。寇准说让她嫁他,冬儿不但不恼,反倒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人家开心,你在这里生的什么气?”
“真的?”这死丫头,难道真的看好了寇准,一点也不在乎给人做妾,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柴芷青忽地转身出门叫上冬儿回到她的房里。
“冬儿,寇大人想娶你,你可乐意?”
冬儿一听,高兴地扑通一声跪在郡主面前,连声答:“冬儿乐意!冬儿乐意!”
“冬儿,他是有妻子的人了,你过了门去只能给人家做妾,这样你也乐意?”翌祥摇着冬儿的肩膀有些恨铁不成钢。
“冬儿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奴婢,得郡主厚爱,能够给寇大人那样的才子做妾,是冬儿三世修来的福分。”冬儿眼中汪了泪,凄然道。她何曾不想嫁人做妻,但以她卑微的身份,能嫁给寇准做妾也已经是高攀了。
柴芷青眼前一晕,心想小丫头竟然心甘情愿给人家做妾,还说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冬儿,我自认不是个亏待下人的主子,你既然跟了我,我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我可不希望你去给人做妾受气。”
冬儿一听如此看重自己,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伏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头来,“谢谢郡主大恩大德,冬儿只愿嫁给寇大人,请郡主成全!”
唉,真是无话可说了,这丫头看来真是看上寇老西儿了。老西儿月后要到山西走马上任,看来这亲事还要加紧办。
让惠王派人传话给寇准,催他选个良辰吉日迎娶冬儿。寇老西儿还真是色胆包天,竟然不顾刚刚新婚的妻子,以及身居高官的老丈人,真的派人选了日子,吹吹打打抬着花轿到王府来迎娶翌祥郡主的贴身丫环贵冬儿。
惠王问柴芷青要不要告知一下佘太君,翌祥说冬儿本就是惠王府的人,在这里出嫁倒也名正言顺,哪里还用告知天波府。翌祥郡主和惠王千岁都给冬儿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就是寇老西儿日后怠慢她,那些嫁妆也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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