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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清梦归尘知何处 闺尘 5717 2021-04-02 20:18

  第35章

  康熙帝愤懑不已,六天六夜没有安寝,回到京城立刻将废太子的诏书宣示天下,并且亲自撰文以告天地,太庙,社稷,曰,“臣祗承丕绪,四十七年馀矣,於国计民生,夙夜兢业,无事不可质诸天地。稽古史册,兴亡虽非一辙,而得众心者未有不兴,失众心者未有不亡。臣以是为鉴,深惧祖宗垂贻之大业自臣而隳,故身虽不德,而亲握朝纲,一切政务,不徇偏私,不谋群小,事无久稽,悉由独断,亦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位一日,勤求治理,断不敢少懈。不知臣有何辜,生子如允礽者,不孝不义,暴虐慆淫,若非鬼物凭附,狂易成疾,有血气者岂忍为之?允礽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义之行,咎戾多端,难以承祀,用是昭告昊天上帝,特行废斥,勿致贻忧邦国,痛毒苍生。抑臣更有哀籥者,臣自幼而孤,未得亲承父母之训,惟此心此念,对越上帝,不敢少懈。臣虽有众子,远不及臣,如大清历数绵长,延臣寿命,臣当益加勤勉,谨保终始;如我国家无福,即殃及臣躬,以全臣令名。臣不胜痛切,谨告。”

  在上驷院侧设毡帷将太子囚禁在了那里,又在养蜂夹道关押了十三阿哥。查抄了内务府总管凌普的家,命皇八子胤禩担任了内务府总管事。一时间皇上要立八阿哥做太子的谣言举国皆议。

  咱们且不说朝上,就说我家里,哎呀,已经成了十三福晋的娘家,对,就是那个兆佳秀宁,拿剑指着我的那个,自从流苏去了之后她就成了我府上的常客,原本只是和晴儿交往,后来我恢复了女装她对我就更热烙了,也是认了姐妹的。现在遇了事儿,天天就坐等我回来好询问十三的情况,见我摇头就是一阵的哭,真叫一个梨花带雨,然后就求我一定要帮帮她们家十三爷。

  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呀,实在不忍心看她再哭下去了,就来了乾清宫准备好好地为十三求一次情,到了殿前一阵徘徊,这该怎么求呢?

  正犹豫着,就看见李德全出来了,对我一恭,“大人,万岁爷说了,你要是有事儿就进来回,没事儿就别在这儿晃啦,看着心烦。”

  我边往殿里走,边对他笑,“嘿嘿,公公,臣有事儿,有事儿,没事儿也得给您问声好儿不是?”

  我进了暖阁,见皇上就坐在炕上,身边是一堆一堆的折子,手里还拿着几本在那儿发呆,看着那憔悴的样子,谁会相信那是康熙?

  “臣给皇上请安。”我打了个千,等着他叫我起来。

  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是叫起,而是,“你也来了?也是递折子来的吧?你推荐谁当太子呀?”

  看来那一大堆的折子都是荐太子的,不用想,十有八九举荐的都是八爷,直到近来我才知道八爷党的势力有多大,不能说是满朝文武,也差得不远了!怪不得胤禟舍不得走,他们是胜券在握了。

  “万岁爷,臣不是为这事儿来的,这事儿臣还没想呐。”

  “哦?你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没想这事儿?那你是干什么来了?”

  我站起来,对他微笑,“万岁爷,您这段时间太累了,得放松放松,有好心情才能有好体魄呀!臣来陪您说说话儿。”

  “呵,”他勉强一笑,“也就是你还有心。好,放松,咱们下下棋吧。”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出折子圈。

  我对旁边的李德全笑道,“公公,快把这些都收起来吧,哪儿能一下子看这么多折子?天大的事儿还抵得过咱万岁爷的身子?”

  “好,”李德全见皇上动了,也高兴了,“您呀,早该来了,万岁爷都坐了几个时辰了,奴才都没劝动,还得是您呀!”又招呼旁人,“快,快,都撤了。”

  我们到了棋桌旁坐下,皇上下了第一子,问我,“你真不是为立太子的事儿来的?”

  我笑着摇头,跟上一子,“臣做的是大清的官,只为朝廷办事,立谁做太子都和臣没冲突,谁当了太子臣就对他尽忠。”

  “哈哈,”康熙大笑,“这满朝上下也就是你这么想,朕的四位辅政大臣,有两个(指马齐,佟国维)都保了胤禩,衡臣(张廷玉)回乡丁忧,暂不问政事。”现在的大臣里也只有张廷玉不必搅和进这浑水里,因为前几天他的父亲张英去世了,康熙还赐了谥号为“文端”,他这一丁忧就要三年,得躲过多少风雨啊!

  我是左右为难的,保了阿哥党,我知道历史,知道他们不能成功。要是按历史保了四爷,那胤禟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他?与他对立?我们分手无关情爱,只是因为身处的环境所迫,即使发生了调兵令那样的事,可是我回去冷静思考了一番,也不再怪他了,因为如果是我,处于他的位置可能也会那么做吧。

  唉,心中一声叹息。我总是要往好的一面想的,自从分手后,两人也是会见面的,可是却要压抑着那份感情。明明爱人就在面前,却不能碰触,变得遥不可及,这种感觉很奇怪,爱恋变成了思念,似乎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柏拉图的模式,空想的社会主义。

  又落了几子,听皇上念叨,“胤禩,老八,”又抬头问我,“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低头,下了一子,“八爷在朝中是有贤名的,人也精巧。”

  “是啊,”他叹了口气,“他是贤,真是布了的一个好局啊!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可是这个人,是善恶都占全了。”

  “万岁爷,臣以为,世人都是复杂的,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立场的不同,大家都在下棋,白子有白子的布局,黑子也有黑子该落的地方。”

  “呵,那你猜猜朕的下一子落在哪儿?”

  “万岁爷,妄言君心可是死罪!”

  “哈哈。”

  “万岁爷,臣听说,养蜂夹道那儿简陋得很。”

  “原来,是为这个,这局还未布满,先在那儿放着,那是颗好子儿,得用在最妙的地方。”

  正下着棋,李德全来报,三爷胤祉来了。

  “让他进来,”康熙又笑问我,“难道这颗子儿也想搅局?”

  我摇头,“臣不清楚。”

  “朕也不知道,看看再安排,你也看着。”

  三爷进来,行了礼。我俯身给他一礼,又看回棋盘。

  听他道,“皇阿玛,儿臣有要事禀报。”

  “讲。”

  “这个……”他似是觉得我在这儿不方便。

  我忙问道,“万岁爷,要不,这棋……”

  他拿着棋子,“这局棋朕是今天就要赢的,你不用动。老三,你说。”

  三爷似是一犹豫,却也还是说了,“皇阿玛,是这样的,儿臣这几日睡不着,总想着二哥的事,觉得二哥为人是放纵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做出不道的事儿呀?昨天半夜,儿臣想来想去,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了,就起了身往后园里走了走,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一些动静。仔细听听,还是很奇怪的动静,儿臣就想,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动静呢?儿臣就找这声音的出处,找啊,找啊,找啊,找啊……”

  “扑哧……”我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三阿哥不愧是搞文学的,还真罗嗦,奏报个事儿都跟说故事似的,说了半天就是没个重点。

  他还不自觉,问我,“宁夫人,您笑什么?”

  康熙咳了一下,端正了态度,“她是笑你怎么还不说到点子上!”

  “儿臣说得都是重点呀?儿臣找啊,找啊,就走到了后园林子深处,才知道声音不在儿臣的园子里,而是从隔壁传来的,儿臣的隔壁就是大哥的园子呀,林子是我们两家共有的,中间就一道栅栏,儿臣就想,会是什么呢?又听了听那声,皇阿玛,您猜儿臣听到了什么?”

  整个就是个唐僧!这人还让皇上猜?皇上哪有那心情?眼都瞪上了。

  我赶紧问,“三爷,臣猜不着,您快说吧。”

  皇上没说话,三爷似乎是觉得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过还是接着说,“儿臣听到的是有人用蒙古语在唱戏,儿臣就奇怪了,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让蒙古人在林子里唱戏呢?儿臣踩着石头就翻过了栅栏,想去凑凑热闹,可是悄悄过去一看,大哥在那林子里摆的是法事,做法的人正是蒙古大喇嘛巴汉格隆!那可是扎鲁特部的法王,皇阿玛,他说的咒语儿子听不懂,可是说的一些蒙古方言儿子回来翻译了一下,竟是一个人的生辰,是二哥的!”

  啪,康熙手里的棋子掉下来,掉到了棋盘上。

  “儿臣早就觉得二哥与从前大有不同,就似是有鬼物操纵,皇阿玛,这是大哥在用魇术魇镇二哥!”

  大喇嘛究竟法术多高我是不知道,可是看来太子疯癫的事儿是瞒不住了,我见康熙呆坐在哪儿,就站起来,恭身奏道,“皇上,臣近日也听说二阿哥时有癫狂之举,言行不似常人,臣还以为是连日来的压力所至,现在想来,怕是另有原由了。”

  哗,一大桌的棋子连着矮桌都被挥到了地上,康熙暴怒,“去传胤禔,去传他来见朕!”

  “皇阿玛,”三爷现在到是不罗嗦了,“恐证据被毁,儿臣请命去查大哥的园子,那法王巴汉格隆应该还在。”

  “好,你去,命李德全与你一同前去大阿哥府,定要搜查仔细,不要有一丝遗漏。”

  “是,儿子去了。”他转身快步离去。

  康熙坐在那儿喘气,我蹲下去拣棋子。听到他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让我后脊发凉,“看来朕真要杀儿子了!”

  我把桌子,棋子刚放回了原处,就有人禀报大阿哥来了。

  “你到那屏风后面待一会儿。”

  “是。”皇上让我藏那就藏吧,我转身就进了屏风后面,见有椅子,就坐了下来。

  听到了脚步声,想是大阿哥进来了。听到了说话声。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坐。”

  “是。”

  “知道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儿臣不知。”

  “胤禔啊,你是皇长子,现在老二的太子之位废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皇阿玛,胤禔是您的长子,二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儿臣确实曾经心有不服,也想过取而代之。可是自从明珠去世后,儿子已经看开了,儿子是没那个太子命的,儿子只要做个贤王就好。”大阿哥的语气非常的恳切,真是和那个猖狂大笑的人相差太多了。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你觉得现在谁适合当太子呢?”

  “这个,”大阿哥似是犹豫了一阵,“皇阿玛,近来京城有位神仙般的道人,叫做张明德,上知千年下知五百,每言必中。曾经见过八弟,并大是称奇,说道必是大贵之人。八弟为人中正,无人不称其贤良,皇阿玛,这太子的人选,儿臣以为非八弟莫属。”

  张明德?不就是那个道士吗?连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就是个骗子!

  “好啊,好啊,老八……”康熙来回起身来回走着,又停了下来,“那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胤礽呢?”

  大阿哥放开了声音,“儿臣以为胤礽的行为太过卑鄙,尽失人心,应该尽早诛之,以绝后患!”又放低了声音,“皇阿玛,如果您觉得杀子会被后人评说,给您的政绩留下不好的什么,儿子愿意担上这杀弟名头,儿子去除了他,为皇父分忧!”

  康熙向来讲究仁孝,他怎么可能有杀子的念头?况且那太子再有错也是康熙疼爱的儿子,都包容三十年了,那感情是说断就断的吗?看来大阿哥这次是下错了赌注,要栽了。

  “你不怕杀弟的罪名?”康熙喘了口气,厉喝一声,“那你还会怕什么?是不是连弑君杀父你都敢做?!”

  “皇阿玛?”那大阿哥疑惑不解地问了一声,扑通跪下,惊慌地说着,“皇阿玛,儿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那丧尽天良的事啊!”

  “哼!朕看你就没少做!那蒙古喇嘛是怎么回事?!”

  “啊?”大阿哥惊叫一声,“皇,皇阿玛,您是听谁说的呀?儿子,儿子,……儿子不敢了,皇阿玛,胤禔可是您的亲儿子呀,儿子再也不敢啦……”大阿哥爬到了康熙脚边,抱住父亲的腿,怪声哭着,“儿子错了,儿子错了……”

  “看来,是真的……”康熙很无力,“胤禔啊,胤禔,从前你和胤礽争宠,朕还只当你是受了明珠的挑唆,朕除了明珠就是为了保你啊……朕早就知道你心术不正,还想着你年轻,大了就改了,没想到你现在连自己的弟弟都要害……朕是不能留你了呀……”

  “皇阿玛,您饶了儿子吧,儿子错了……”大阿哥拼命地磕头。

  “你放心,朕不会要了你的命,朕没有你狠,你回你自己的家去吧,再也别出来害人了……”皇上哽咽着,像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悲伤,“御前侍卫何在,将这个人带走!”

  我听到有人进来,要带走大阿哥,他挣扎哭叫着,“您饶了儿子吧,儿子知错了……”声音越来越远。

  我又听了听,没有动静啊?觉得不对,就探出头来,一看,可不得了,皇上抱着脑袋圈在地上,正颤抖着。

  赶紧跑了过去,“皇上,万岁爷,您这是怎么了?!”

  “朕,朕的头,疼……”他挤出话来。

  “快来人啊,快传太医……”

  有太监进来,也是惊叫了一声,赶紧招呼人进来,将皇上抬到了炕上。当值的太医也赶到了,进行紧急医治。

  李德全也回来了,见我在暖阁外面转圈,急问,“听说皇上病了,怎么弄的?”

  “还不是大阿哥闹的。”

  “唉,证据都找着了,都是符咒,有魇二爷的,别人的也有,看来呀,大阿哥祸事不小啊。”他说完就进了暖阁里,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对我说,“夫人,皇上传您。”

  我赶紧地进了屋,见太医还在诊治,到了康熙身边,看他还睁着眼,就轻声问,“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去,”他虚弱地发出声音,“你带人去传旨,给老八,削爵,锁系。”

  什么?要我去抓八爷?这康熙是怎么想的?赶紧问,“皇上,是拿八爷?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是辅政大臣,自己想去,去吧。”说完,人家闭上眼休息了。

  这可真是,要我去拿人,还得编个理由,拿的还是八爷……那不是就得面对胤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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