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绝不放手！”他说着转而握紧我的手，哑着嗓音切切地说，“我不放手，我不能放，若是我现在放了手，尘儿，我想再握住，就难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行吗？”
如果没有心动过，或许我不会因为他一个忧伤的眼神而心疼不已，如果没有情动过，或许我不会因为他的一句乞饶的话而心波翻腾。
我问他，“咱们只是情人，你可愿意？”
“嗯。”他的黑眸晦暗一下，涩涩地发声，点头。将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能给我机会就好，怎么都好……不要轻易说分开，我能和你在一起，不容易。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要分开，但是只要还有一个理由，你也别离开我……”
我低头，吸了一下鼻子，一滴眼泪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抬头就是笑，“行了四爷，您也该启程了，都耽误多少功夫了？要不，我送你出京城？”
“好。”他叹息一声，转身往前走。
我跟在他后面。
心中叹息，我这哪里是给他的一次机会，只不过是为了能跟着他，而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他不说话，我也还没想好说辞，就只是走着。
正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却听前面的他轻唤一声，“尘儿。”
“嗯？什么？”
他轻道，“你，情人，”又加重了语气，“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找别人！”
“切，”我轻笑一声，“您在担心什么？情人啊，在我这里总得要精挑细选过才行的。呵，你走了，我正好可以普遍培养重点选拔……我也可以有男宠……”
“尘儿！不许胡说！”他低喝一声转过身来，锐利的双眸盯住我，“我绝容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冷冷说道，“那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
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的湖面，今天真的很热，连岸边的柳条都打不起精神。
我说，“你既然不能专一对我，就不要指望我会一心对你，和你在一起让我感到很不安全，也许咱们真的不该在一起了。”
沉默一阵，听他出了声，声音放软了不少，他说，“早先，你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有女人，不是吗？”
“那时候，你在我的心里，没有这么深！”眼泪随着随着话语再一次汹涌而出，忍都忍不住，赶紧抬臂挡住鼻子，抽泣起来，“你多厉害啊，你用情意困住了我，你让我舍不下孩子，舍不了你……”。
他伸手握住我的胳膊，叹息一声，“行了，我明白了，你啊，简直就是个醋缸。”将我的手臂拿下来，又柔声哄道，“好了，别哭，从前你不理会我的时候，我心急得不行，现在你为了我吃醋，我又心疼。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你，咱们以后都好好的，不闹别扭了，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就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还不行吗？”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他怎么可能对我许下这样的承诺？他是怎么想的？还是要暂时稳住我？我该怎样应对？我该相信吗？还是我该受宠若惊？
扭着，挣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我用不着，用不着你的承诺，我也不稀罕，你有妻有妾，你跑到我这儿说这样的话？！”
“我对你许下这话怎么了？”他凝视着我的眼中现出情意与期许，他低沉着声音说，“除了你，我不想再要任何女人。为了你，为了你能心甘情愿将心交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今天是不是太热了？
我看看四周，转过身就往前走，“呃，四爷，咱们快走吧，您还得赶路呢。”
他拉住我的手，“告诉我，若是从今以后我只一心一意对你，你可会真心许我？”
“呵，”我脸上挂上笑容，“说实话，四爷，我不相信您这话。我不相信您会放着整个雍王府那么多女人不要，却会对我守身如玉！”
他有些微怒，“你只要回话，能不能对我真心以待！其他的，都是我的事！”
我的手清楚地感到他手臂的紧绷，难道他是认真的？
我吸了吸鼻子，说，“四爷若能以诚相待，闺尘必以真心侍奉四爷，但是，闺尘不会为了自己的一时欢愉而让一个丈夫抛弃他的妻子，虽然闺尘想要四爷的全心全意。”
他用手指给我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理了一下脸颊的发丝，柔声说道，“可你会吃醋，嗯？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我想要你高兴，想看你对我笑的样子，你再信我这一回，看你四爷我能不能办到！”
他的一句话又让我心动不已，我不知道自己的原则都跑到哪里去了，只知道自己的心在叫嚣着，就信了他吧，信了他有什么不行的呢？
他伸手想要抱我，却又放下手臂，“尘儿，我想抱着你，还想亲你，怎么办？这儿好像不是地方。”
“真是讨厌！”我嘟着嘴，轻锤他的胸膛。
“呵，”他笑着说，“走吧，再不走天都黑了。”
他迈步向前走，而我在心中问自己，这一次，他的这副肩膀可能靠得长久？
他回头看我，“走啊。”
“哎。”我答应着，跟了上去。
雍亲王的舆车里。
他拉住我的手，“尘儿……”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用手指轻描他的浓黑剑眉，挺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
倾身上前，将唇瓣印上他的。
他啄吻着我，又一把将我揽坐进他的怀里，与我密切相缠。
他的唇转而亲吻我的耳际，脖颈，手描绘着我的曲线，最后游移到我的领口纽扣，拉扯着想要解开。
我的理智依稀尚存，握住他行动着的手，他还想继续，我用上力气抓着，“别动，我有话说……”将眼睛深深埋在他的颈窝，调整一下呼吸，“记住了吗？这亲吻的滋味，还有，亲吻你的人是谁，你都记住了吗……”
他没有出声，却更用力抱紧我。
我紧紧抱住他，将下颌放在他的肩上，吸吸鼻子，“我不能和你朝夕相伴，终日相守，我整天都告诉自己不要想你，不要，可我还是想你……我也只不过是想要你爱我，爱得更多一些……”
他更加抱紧我，“尘儿，我爱你……”
我轻泣着说，“你说爱，可你知道吗？相爱的人是只有彼此的，爱人之间是平等的。你总说我是你的女人，可你想没想过，你之所以能这么说，那是我把你当作了自己的男人，是我的默许纵容了你……”
“尘儿，我……”
“别说话！听我说完……”我哽咽一下，“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宗谱里我的年庚在哪儿呢？嗯？我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了，我对你没有忠贞的义务。可是，我现在舍不得你，我跟着你，在我心里还有你的时候，你就还是我的男人……”
他抱着我的手臂抖动不停。
“我包容你，我包容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我把清白身子给了你，你让我见不到自己的孩子，把我困在这么个地方，你还想对我怎么样呢？嗯？你还想对我怎么样……”我用力捶他的肩膀，哭道，“我武闺尘就任你欺负，你让我退到不能再退，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尘儿，我离不开你，我放不开，放不开……”他紧紧搂住我，让我不能挣开，其实我也没有力气挣开他了。
将腮边的眼泪蹭在他的肩头衣料上，“我不指望你真的就不碰别的女人，我不指望，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打从心里边儿想要我吗？你要我的时候，那时候，你的脑子里可会想到别人？嗯？会吗？会不会？”
他深深吸气，摇着头，“不会，不会……”
“那就行了，我知足了，”我说，“那我就再信你这一回，你记住，没有下次了，不要让我找不到理由原谅你……”
“所以啊，”我流着泪用额头顶住他的，“你啊，我不要你的什么承诺，，你和任何你想要的女人在一起，都可以，我以后也不会再吃醋了，我连独占你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名不正言不顺！……听明白了吗？我不求你什么，只要你能对那孩子好一些，只要你对那孩子好，你尽管和你的女人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我谁都不要……”他的脸埋进我腰侧的衣裳里，“尘儿，我以为你不在乎我，我以为你跟了我只是为了孩子。我这个人性子太冷，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可我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想要你，渴望你的全部，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让我想要独占到这个程度，我害怕，我害怕你会再次消失……”
我伏在他的肩膀，“有你在，我还能跑到哪儿去呢，你把我牢牢抓住了，我逃又逃不掉……”
“那是我运气好，”他将我抱正了些，在我额上轻吻，“你是那么特别，让我发了疯地想要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亲近你，我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可你总是不高兴。我没有想到我娶了年氏你的反应会这么大，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再碰她，以后我谁都不要，我就只和你在一起。尘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哽咽着说，“你怎么就非得要我呢？非得缠着我，我既没有你的新娘子漂亮，也没有她乖巧，我脾气不好，我还总想着要跑……”
他用吻堵住我的嘴，激情亲吻住我。
他逐渐将激狂变为柔情，放开我一些，在我耳边说，“我只知道，天下的美人儿有都是，但是这世上却找不到第二个你。我的脑子里全是你，想着要你……”说话时手以探进我的裙摆，火热的大手透过薄绸熨烫我的大腿。
我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轻道，“我不相信，她那么漂亮，你会把持得住？若是她像我这样坐在你怀里，你还能坐到现在？”
“谁都没有你好。”他在我的颈间流连亲吻，手在我腿间撩拨着我的热情，“呵，你是怪我动作慢了？嗯？”
我按住他摸索的手，“我想跟你去西北。”
“去西北？”他吻着我的唇。
“嗯，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只有咱们两个。”
“行，你跟我去……”领口的扣子被他解开大片，轻咬着我的锁骨。
我的呼吸变得不均匀，问他，“你真的会对我好吗？你还会欺负我吗？你会陪在我的身边吗？”
他的鼻尖儿轻碰着我的，注视着我的黑眸中以泛上热情，他说，“我发誓，我愿生生世世做你的男人，和你在一起，对你好，尘儿，我爱你。”
他吻住我，让我沉醉在他所营造的气息中，不可自拔。
他抱着我倒在金黄的软垫上，拉扯着我腰间的缎带，我无力地捂住他的手，“不，不行，外面有人。”
他没有停手，“没事儿，都是我的亲随，”轻笑一声，咬着我的耳垂说，“你若是害羞，你就别出声，忍不住了，就咬我一口，那滋味儿也不错。”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缎带松懈下来，他来解我衣襟的扣子，“我这一走，你得等多少天？嗯？不想吗？”衣裳已被扯乱，吻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烙印，他的手在粉色肚兜下轻揉，他问我，“尘儿，你，爱我吗？”
我微闭双眼，享受着此时淡淡的欢愉，“嗯？什么？”
“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嗯……”
……
十里亭。
我下了车，又目送着那车远去。
回身，“走吧，大辉，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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